376 第一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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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与塞德里克在回去的路上始终沉默着，他们都不太适应如此明显的作弊行为，再加上寻找真凶的负担，更是让他们惴惴不安。

但是海默教授的命令无法违背。

在离开前，海默教授还额外嘱咐他们，千万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听，包括身边的朋友。

为此，海默教授还以身作则，告诉二人他自己同样没有给麦格校长透露过任何内幕。

“你也没猜到会是谁吗？”

在分别前，塞德里克打破沉默问。

哈利心中当然有怀疑的人选，而且每个都是难以解决的大人物。

海尔波，格林德沃，甚至是伏地魔，都有可能。

或许，这也是海默教授如此谨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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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哈利一觉醒来，心不在焉地穿着衣服，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每件衣服都穿在了合适的部位。

罗恩听到动静也醒来了。

“这么说，你今天就要正式开始比赛了？”

他正努力佯装出一副不那么在乎的语气，免得打扰到哈利的心情。

“嗯。”

哈利点点头，情绪显得有些低迷。

罗恩并不知道那天海默教授把哈利单独留下是因为什么事，后来也被哈利用额外辅导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走吧，去吃点早餐，这对你有好处。”罗恩生怕哈利变成头一回打魁地奇比赛的样子，紧张的什么也吃不下。

赫敏正在公共休息室里等着他们，三人一块穿过通道，来到走廊上。

每个路过的学生都在给哈利打气，但这却让他觉得更加烦闷了，心里十分憋闷，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局外人，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两位好朋友的带领下来到礼堂大厅里，然后又在他们的帮助下一口口吃下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馅饼。

紧张的情绪逐渐变得更加强烈，正当哈利再次答应赫敏绝不会施展魔鬼的时候，魔法部的客人们再一次来到了霍格沃茨。

“我听说第一个项目是由你来负责的。”

斯克林杰刚一见到托比就是说道：“而且还没有经过魔法部的危险评估，这是真的么？”

托比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不如你去问邓布利多好了。”他平静的回道，语气显得很反常，既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任何起伏：“他才是拿定主意的人，而不是你，也不会是我。”

在唐克斯告诉托比阿兹卡班的暴动后，托比才真正明白过来邓布利多将斯克林杰派到霍格沃茨的真正用意，为得就是让他有一个盯住托比的借口，同时又不会以任何方式打扰到阿兹卡班的改革。

斯克林杰并不知道阿兹卡班的暴动这回事，他早就被排除在外了，而且对此一点也不知情，否则的话不会用这副态度来和托比说话。

邓布利多确实是一个很称职的部长，他知道该如何应用权力，如何将手下全都变成自己的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学生们纷纷离开城堡，操场上逐渐变得喧闹。

负责比赛的人员也被安排到一处帐篷里，离魁地奇球场很近。

这也包括托比，作为赛事的负责人，他也来了。

斯克林杰站在帐篷的另一方，似乎有意在与托比保持距离，他正默默思考着今天托比表现反常的原因，同时想着该如何应对的计策。

没用多久，勇士们也接连到场了。

芙蓉·德拉库尔是第一个来的，然后是沉闷的克鲁姆，随后是表情复杂的塞德里克。

最后，在麦格校长的带领下，唯一的未成年勇士哈利·波特也走进帐篷里，他脸上写满了紧张，只在刚进来时偷偷看了面无表情的海默教授一眼，然后就不再敢到处乱瞟了，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盯着自己的鞋子一动不动。

“人都到齐了。”

就连斯克林杰的语气都在刻意拉开距离，他远远看了托比一眼：“是时候正式开始了。”

托比来到四人的面前，他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小袋子。

“这里面有四件东西，将会决定你们的出场顺序，另外，你们的任务是拾取金蛋，只要把金蛋取走就算通过，最后再由评委们打分。”

“你们谁先来？”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挪动脚步的打算。

最后还是塞德里克率先走出来，他在海默教授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将手伸进口袋里，等再拿出来时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段脏的不成样子的布条。

那上面有一个“3”。

似乎有一个人打头就不是那么难了，接着是芙蓉，她被排在了第一位，然后是克鲁姆，他是第二个出场的，然后就是已经提前知道结果的哈利——理所当然的最后一个人。

“去吧。”

托比看向第一个该出场的勇士说，芙蓉似乎已经变得和霍格沃茨的学生没什么两样了，不敢去看托比的眼睛。

她紧张又不安的拿出魔杖，一步步走到帐篷外面，掀起不知道多少人的欢呼声。

形成强烈对照的是帐篷中的寂静，斯克林杰在最后看了一眼托比后也走到帐篷外面，他需要为这场比赛进行解说，一会儿还要评分。

托比并没有离开，他坐在帐篷角落的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闭上双眼，看起来像是在休息。

“如我们所见——”

从帐篷外传来斯克林杰意味深长的解说声：“这就是勇士们要对付的玩意——一具活生生的木乃伊。相信有看过世界杯表演的观众都知道，霍格沃茨的古代魔法教授有着控制那副面具的本事，这是一项十分危险又邪恶——”

“我想还是正常解说的好。”麦格校长的声音打断道，一旁竟然还出现洛哈特的帮腔：“是啊，我可不想它一会把目标对准我们，你说是吧？”

解说声暂停了一小会儿，然后变得正常起来。

“她拿出魔杖，想要用咒语制服这具看起来就不正常的木乃伊——当然，失败了，普通的咒语对它无效，我想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也正好能让我们试试它的弱点是什么......”

在斯克林杰有失偏颇的解说声中，克鲁姆犹豫了一小会儿，他走到默不作声的哈利与塞德里克面前。

“我听说你们学过这门课程。”

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在不断看向另一边的托比，可托比却毫无反应，仍旧闭着眼休息。

“也见到过世界杯前的表演——所以，你们是不是已经学过该如何应付那个鬼东西了？”

哈利和塞德里克无声对视了一眼。

“我也希望这样，可惜.......”

“或许等你有时间了可以来听听课，这样就能知道海默教授平时都是什么风格了。”

这两个人都没说谎。

他们十分清楚，光凭学生的这点能耐，是绝对没法应付那副可怕的面具的——更别提还有被木乃伊包裹起来的玩意，如果真是个活人的话可能会变得更糟。

然而，十五分钟后——

“非常大胆的行为！”

斯克林杰用凝重的声音高喊，所有的观众都倒吸了一口气。

“她拿到金蛋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在解说到这里时，斯克林杰目光怀疑的瞅了一眼帐篷的方向，他并不认为应付这具木乃伊的方法会这么简单——光是凭简单的声东击西就能做到。

但流程还得继续进行下去。

“现在请裁判打分！”

在又过了一会儿后，口哨声再次吹响。

“现在，有请下一位勇士！”

克鲁姆深深吸了一口气，哪怕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但哈利还是在忽然间涌现出对他的无比同情。

“祝你好运。”他说。

克鲁姆点点头，姿势僵硬地走出帐篷。

与此同时，就在他刚刚离开的那一刻，仅剩的二人注意到海默教授的双眼重新睁开了。

“你们都准备好了么？”他只是这么简单的问了一句。

哈利与塞德里克不自然的点点头。

正当他们以为问话正要就此结束的时候，却听见托比继续说：“一切的怪异都有迹可循，那个不怀好意的人就藏在我们之中，尽管暂时还没法搞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但只要能将对方提前抓住，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也不会影响到你们接下来的比赛。”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像是在安慰。

哈利在塞德里克眼中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茫然，他真心觉得海默教授用不着说这么多话的，反正不都是已经商议好结果了吗？

“不同的方法，相同的结果！”

斯克林杰的解说声伴随着观众们的欢呼声响起：“请评委们再次打分，让我们看看他的表现怎么样。”

接下来就是塞德里克了。

他在正式离开前短暂的停留了一小会儿，想要看看海默教授还有什么额外嘱咐的内容。

可惜的是，海默教授又回到先前休息的样子了。

这一次，在塞德里克离开帐篷的那一刻，哈利快速看了一眼海默教授，以为对方同样会有单独的话要对自己说。

可是托比依旧没什么反应。

这就有些怪了。

哈利还以为海默教授会和知情甚多的自己单独谈一谈来着，就算只是提一下海尔波也行......估计是没找到任何线索吧......应该就是这样......否则的话......否则......

哈利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揉起眉心，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举动，感觉闪电伤疤痒痒的。

他默默听着外面传来的解说声，似乎这一次的塞德里克额外遇到了不少麻烦，观众们的惊呼声也多了不少。

“看来它被激怒了。”

斯克林杰这么解说了一句。

听起来还行，至少让那具木乃伊的异样有了一个正常不少的理由。

哈利剐蹭闪电伤疤的速度越来越快，心里面还在惦记着自己一会出去会看到什么——金蛋，木乃伊，会不会有塞德里克变成的另外一具木乃伊呢？

还是会提前被送到医院？

“你怎么了？”

哈利突然看到海默教授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还对自己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我没怎么啊。”哈利的额头都已经被扣出血了，但在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茫然，似乎完全不知道海默教授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

“怎么了，教授？您改变主意了吗？”

托比直勾勾的盯着哈利，他的目光也随之变得警惕与慎重。

在一段诡异的沉默后。

“他成功了！”

帐篷外忽然传来斯克林杰的高喊声：“缴械咒还真是好用，你们觉得呢？一具看起来这么厉害的木乃伊就这样被缴械咒击败了。”

他明显是在说反话，就差明晃晃的指出比赛有问题了。

“我不这么认为。”

哈利心里面浮现出一段画面——麦格校长抢走了话筒说：“你应该好好瞧瞧他真正的本事，一根能用来自动施法的魔杖，再说他只是凭借机智夺走金蛋而已，并没有真的击败木乃伊，该评分了！”

帐篷里。

“是的，哈利。”

托比突然说：“我确实改变主意了，一会儿你正常表现就好，用不着给自己任何压力......不过也别忘了别一不小心把魔鬼暴露出来。”

哈利看起来有些疑惑。

“那......那好吧，教授。”

他的手缓缓放下来，额头上的血迹鲜亮的刺眼。

终于，要轮到哈利了。

他站起身来，握紧手中的魔杖，忐忑不安的走出帐篷。

哈利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梦境里面，成百上千张面孔从上面的看台上望着他，有些看台是后来用魔法额外搭建的。在围场的另一端，赫然出现一具伤痕累累的木乃伊，它身上的布条有许多是断掉的，但后来又长出了不少新的。

海默教授的两位助手也在——安琪拉教授正握着一个比她自己还要高的权杖，木乃伊在权杖的威力下不得不乖乖安静下来。还有艾尔先生，它看起来就轻松多了，时不时的用手绢帮安琪拉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还在不停地用扇子帮她扇着风，哪怕现在天气已经很凉了。

迎着木乃伊若有若无的视线，哈利一步一步朝它走过去。

一会该用什么咒语呢？

他在心里想，又忍不住怀疑起刚刚的那一幕。

为什么......海默教授要突然对自己使用除垢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