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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了多久,侯大人便匆匆赶了进来,行上一礼:“臣,参见皇上。”
皇上淡淡一挥手,示意其平身,侯大人谢隆恩之后才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一屋子内奇怪的气氛,就在这时,皇上将那张信纸扔到了他的面前,他不明所以的捡起来一看,顿时冷汗直冒,“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皇上……这……”
“前朝余孽,哼,侯大人好大的本事,这么个人竟然还没有查出来,朕是白养你们这些奴才的吗!”皇上一拍书案,怒目紧紧盯着侯大人的那张老脸怒道。
北宫弄言一听到前朝余孽几字,顿时心中明了几分,北宫家的江山来得并不怎么风光,此时突然冒出个这种事来,一个不慎,怕是会翻出大浪子来。
自古以来,朝代更替一事都是件大事,作为前朝还活着的人更是不可活,现在岳华和几个邻国间的关系僵硬,如果内部一旦有人结党造反,由里由外,对岳华都不是一件好事。
此事兹事体大,若是不把那人揪出来,怕是会后患无穷。
而侯大人,正是管理宫中朝廷所有人员户部一事,有人将事捅了出来,他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此事,微臣确实是毫不知情啊!”
侯大人连连在地上磕着头,只因他的疏忽,若是一个不慎被判为与残党结党营私,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大罪啊!
“行了!朕让你来不是来问罪的。”皇上不耐烦的说道,“此事,交给你去给朕好好查清楚。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朕!”
侯大人点着捣蒜般的头,退了下去。北宫弄言思索着说道:“父皇,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传出有余孽的蛛丝马迹,为何突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冒了出来?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前朝余孽确实来得有些蹊跷,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关于前天阙国的任何事情,如今不过只凭一纸书信便断定了此事,让人不怀疑也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论是真是假,有些事,总得查清楚才好,您说呢?父皇?”北宫雉离笑着对皇上说道,屋内压抑的气氛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依旧笑得温文儒雅。
皇上眯了眯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转而道:“六国平定了许久,南溟国五年前国主命毙,新皇登基,原本被我国打击下的气焰又升了起来,如今与越国公主联姻,更是涨了不少信心,依离王来看,此时我国该如何?”
北宫雉离似是认真的想了想,一张书生脸上更是显得人畜无害,认真道:“以不变应万变,现在南溟国虽与越国联姻,越国也临近岳华边境,但我国与吴国向来交情不浅,又是将与晋国联姻,若此时战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南溟国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就攻了过来,更何况要攻打岳华国一事,那位新帝定是筹谋了许久,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看越国给岳华南部灾情之后的下一步动作。”
皇上在书案前细细听着,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又试探着问道:“那对于越国对岳华支援一事,你又有什么看法?”
“儿臣认为,不如就来个顺水推舟,越国如今也正在患难之中,用他国的资源来救助我国子民又如何?既能省了我国国库资源,又能保障我国子民在灾难中的生计,何乐而不为?”他淡淡说道。
“呵,说得倒是简单,倘若只因这一事,而弄得岳华南部人民对朝廷心寒,说不定最后弄得官逼民反,那岂不是弄的得不偿失?父皇,此时万万不可!”北宫冀在一旁嗤笑,他说得倒是简单,说不定越国巴不得的就是这个结果。
北宫雉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像是跟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又继续道:“越国此时要的就是敌不动,先自乱,此时若不这样做,而派兵过去与越国战了起来,那才是最大的损失,儿臣认为,派去救援赈灾一事可暂时拖一拖,待越国按捺不住时,朝廷才将灾物派放过去,消耗了越国国库,一举两得。”
“嗯,今日朝堂上也有不少官员是如此建议,离王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了。”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
北宫冀一听,心里顿时万分不甘,狠狠的盯着北宫雉离,心中冷哼,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北宫煜如此,来个北宫雉离也是如此!
再等等,等母后回来了,他迟早把他们一个个的都踩在脚底下!
北宫弄言却是不发一语,看了眼皇上,转过目光又看了眼北宫雉离,北宫雉离的想法竟然和北宫煜的一模一样,今日朝堂上说出此话的都是北宫煜交代下去的,而北宫雉离这么一来又邀了宫,可为什么皇上眼里却看不出一点欣慰来?反而是带着点淡淡的担忧?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前朝未亡的人而感到不安?
御花园内,池塘中的荷花早已繁盛,花尖处带着晶莹莹的水珠,落在水面上泛起层层的波澜。
“冀王爷留步。”北宫冀正一头恼火的准备回自己寝宫好好消消气,听到声音似在叫自己,回过头一看,北宫雉离正朝他疾步走来。
皇上将处理越国一事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了他,更是显得自己的无用,于是看到北宫雉离的眼神也就不友善了些,语气中也充满了嘲讽:“这不是离王了吗,您这个大忙人现在居然不赶着去出理越国的事,跑来御花园做什么?”
“本王本也不想邀功,毕竟在朝堂上已有不少官员将此事提了出来,本王也只是做个顺水推舟罢了,六弟你自不必放在心上。”北宫雉离来到他面前轻声说道,手朝一旁的石桌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北宫冀见他一脸和气的样子,自己又显得小气了些,便到石桌旁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离王直说便可,不用跟本王套近乎拐弯抹角的。”北宫冀理了理袖口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我本就是兄弟,何来套近乎一说?”北宫雉离巴结着说道,“不过,本王来,确实只是来解释一番,还须六弟不要太在意。”
北宫冀淡淡瞥了他一眼,态度不缓不和,倒让北宫雉离尴尬了一番,又接着道:“本王已离宫十年,如今再次回来也没了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实不相瞒,本王这次回来,是有一事相求。”
“哼,深受父皇宠爱的离王殿下也有求人的时候?怕是本王也帮不上你这个忙吧。”北宫冀不由又嘲讽道,北宫雉离会有事求他?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还真当他北宫冀那么好忽悠的不成?
“本王十年未知宫中情形,很多事自是不如六弟,此事,估计也只有六弟能帮本王了,若是事成,本王也好早日出宫,不参与这些烦人的琐事了。”北宫雉离无奈的笑了笑,一脸实是有事相求的模样。
北宫冀一听他事成之后便会出宫,两眼亮了亮,态度也缓和了些,面上依旧无什么表情,缓声道:“什么事,离王不妨说说,若是本王能帮得上忙,倒是可以一试。”
北宫雉离脸上又显现出几分犹豫的模样来,终是一咬牙,“其实,本王入宫来,不过是想寻得一人。”
“寻人?什么人?”北宫冀不解的看着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笑,“莫不是,离王此番回宫是来寻的心上人?”
北宫雉离却只是笑了笑,从袖中拿了一张纸出来递到北宫冀面前,问道:“不知六弟可有见到过手腕上有这个图案的女子?”
北宫冀看了看那图纸,图不难,也就袅袅几笔,却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似圆似方,图案似花似鸟,他想不出哪个女子的手腕上会有这种图案,便摇了摇头,“女子肌肤自然是完美无瑕的最好,哪个女子手上会有这个东西?就算是有,也定是不会让人看见,莫非离王要找的女子就是这个标记?”
北宫雉离皱了皱眉,有些失望的说:“也可以这么说,时隔太久,就连本王也记不清那位姑娘是个什么模样,却只是知道是进了宫的女子,所以,本王这才回了宫,寻到了,便也可以早些离开了,皇宫这个笼子,确实不怎么适合本王。”
北宫冀心下冷笑着,却是对他少了些戒备,既然是迟早都要出宫的人,那他还担心什么?只要帮他找到人不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态度也稍微好了些,为难的说道:“其实,只要是在宫中的女子,要找出来也不难,可是只有这么个线索,就算是本王也不好找啊,离王可知道这姑娘是入宫做了什么的?”
北宫雉离却是摇了摇头,“只是在外打听说是入了宫,是做了什么,本王还真是不知道。”
看北宫雉离的样子回宫是为了找人一事倒不像是个借口,北宫冀自然是能让他早些滚出宫外就早点让他滚,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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