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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雉离将魏楉放下,一眼扫过众人,目光凌厉带着几分怒气责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离王息怒!”众人立马纷纷下跪,只有魏楉没有下跪,直直的看着他,丝毫没有俱色,“众位王妃是小女邀她们一同过来的,我也没伤着,离王何必对她们发火?”
“皇宫不是魏姑娘你拿来随意玩闹的地方,皇上既让姑娘在宫中呆上几日,那便烦请姑娘不要太过放肆,免得给魏大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北宫雉离这才瞥了她一眼,冷冷道。
夏筱筱在墙头上静静的看着北宫雉离与魏楉之间一言一语的对话,小手紧握着,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王爷,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可是此事是小女同太子妃娘娘之间的一个小游戏罢了,娘娘都没说什么,王爷又何必拿那恼人的规矩来吓唬我?”魏楉不甘示弱,一手指着依旧还坐在红墙之上的夏筱筱。
北宫雉离这才把视线转到了夏筱筱身上,见到夏筱筱跨坐在墙头上的模样先是楞了一瞬,旋即皱了皱眉,身为一个女子,怎能以那般的姿势毫无雅态的坐在上面!
“下来。”他走到她就坐的红墙之下,一手伸到她的面前,尴尬的别过脸,不去看她的裙底,语气依旧有几分恼怒,却也多了分柔和。
夏筱筱看着他朝她伸过来的手,不仅不领情,反而故意用脚尖将他的手一脚踢开,北宫雉离因别着脸,那一下便狠狠的落在他的手背,白皙如玉的手背顿时红了一片,他的眉拧得更紧了,抬眼去看夏筱筱,却见她自己爬到先前踩着上去的树干上,慢慢爬了下来。
“魏姑娘说得没错,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王爷又何必太过当真。”
夏筱筱走到他面前,让众人都起了身,夏萦夕连忙跑过去担心的问她,“姐姐,伤到哪没有?”
北宫雉离却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语,夏筱筱一眼落在他刚才被她踢到的手背上,又内疚自己好像下脚重了点,尴尬道,“方才本宫不小心……没注意到……”
“无妨。”
北宫雉离将手背到身后,脸上立马回复了平常,冷声道,“既然娘娘都说只是个游戏,本王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高墙上毕竟危险,出了事,不管是各位王妃们,还是魏姑娘,恐怕都担待不起。”
一听到这儿,魏楉立马就把话头给接了过去,依旧不敢相信道,“这个我想王爷定是担心不着了,本以为娘娘本千金之躯,没想到这翻起墙来倒是挺有一手!”
夏筱筱嘴角抽了抽,不知这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拍了拍留在袖上的灰尘随口道,“那是自然,魏姑娘这翻墙的胆子不还是本宫教的吗。”
这话一出,北宫雉离和魏楉都愣了愣,夏萦夕睁着一双美目盯着她,“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姑娘第一次翻墙,不就是第一次在魏府的后院吗?”夏筱筱笑了笑,当她知道魏楉就是魏浦迁府上的千金时,她就记起了这个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魏府的后院。
当时夏筱筱和季小二偷了人家糖饼,被人家到处追打,一路逃到魏府后院才无路可逃,那时明知眼前就是尚书老爷家的府邸,但又怕被逮到,索性就翻了魏府后院的墙,夏筱筱之所以说魏楉那翻墙的胆子是她给教出来的,完全是因为当时在后院正好碰到魏楉,她一个府家小姐没吃过糖饼,想抢过夏筱筱的来吃,夏筱筱便赌她一个千金小姐不会翻墙,哪知那个时候的魏楉竟就就为了夏筱筱手中的那块糖饼,咬着牙硬生生从墙上翻了过去……
似是这段记忆猛的从脑海中忆起,魏楉一双杏眸立马不可置信的盯着夏筱筱的脸,惊呼道,“那人是你!”
“没想到堂堂太子妃小时候竟然偷人家糖饼吃!”魏楉不可思议的感叹着。
夏筱筱断然没想到魏楉会将这话说出来,顿时脸上尴尬了几分,旋即她又见到北宫雉离嘴角不经意勾起的一丝弧度,那厮,明显是在嘲笑她!
夏筱筱拧着眉盯着他,北宫雉离的手握成拳在嘴边遮挡住了那份笑意,再一抬眼时,视线不经意扫过夏筱筱那白皙的脖颈那处,一抹隐约的紫痕从发间若隐若现的露了出来,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夏筱筱见北宫雉离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先是楞了一瞬,随后想起来自己先前翻墙时把头发都给束了起来!
她连忙将头发放了下来,佯装理着头发将脖颈间的那处淤青给遮住,有些不自然的说着,“王爷既然都到了,那魏姑娘估计也就不用本宫陪了,夕儿,回辰霄宫吧。”
魏楉掩下眼中一抹眸光,对夏筱筱的态度比之前好上了许多,“多亏娘娘,小女这才觉得宫中还有些趣味,恭送娘娘。”
夏筱筱被北宫雉离盯得有些心虚起来,领着夏萦夕欲离开御花园,才走没两步似又想起什么,又倒了回来,看了一眼北宫雉离,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迫于无奈还是提醒了下他,“今日之事,只是一场游戏罢了,还请离王……本宫的意思是,传到太子耳里不怎么好,你可别说了出去。”
说罢,匆匆离开了御花园,北宫雉离回想起夏筱筱方才那慌张的神情,再加上她脖上的那抹淤痕,背在身后的手不由紧了紧,一双眼望着辰霄宫的方向。
众位王妃们也不好再待下去,纷纷告了辞,整个御花园顿时只剩下北宫雉离和魏楉两人。
“今日,我本是只邀了夏萦夕过来的。”魏楉和北宫雉离一同望着夏筱筱几人离开的方向,魏楉心中估摸着,那是去辰霄宫的方向。
魏楉瞥了他一眼,见北宫雉离没有说话,又接着道,“之前便听闻,太子殿下的辰霄宫中有一爱妾,容貌倾城,性格娴淑,便觉着好奇,太子殿下同你一样,都不是那么容易让人轻易接近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今日一见,确实是容易让人心动的女子,一颦一笑,甚至连着委屈的模样,都是让人见了不忍责怪的,可是,我却不喜欢夏萦夕那样的女子,反而是夏筱筱,让人很舒服,真搞不懂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喜欢夏萦夕,”她缓过头来问他,眼中带了点笑意,“落止,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夏萦夕那样的女子?”
“辰霄宫中的人或事,似是与魏姑娘并无任何关系。”北宫雉离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她,眸光清冷,语气平淡,却又带了分警告的意味。
“怎么会没关系呢,你看你,同太子殿下一样的容颜,一样的脾性,说不定连喜欢的人的类型也是差不多的,既然你不告诉我你喜欢哪种女子,我自然会用我的方式来了解。”魏楉轻声笑了笑,仰着头盯着他,像是要从北宫雉离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北宫雉离的眸中留给她的依旧是那片平淡无任何涟漪的清冷,语气是他向来对着她有的冷漠,“即使了解了,本王对魏姑娘,依旧还是那句话。”
“皇上让我在宫中呆上几日,今日若不是我从那红墙上摔了下来,王爷是不是打算就那么离开?几日一直对我视而不见?”魏楉看了眼那面足有丈许高的红墙,若自己真是从上面摔了下来,以她这没有功夫的身底子,恐怕是得受不小的伤,可是,她赌对了!
“既然魏姑娘心中明了,应该也知道这样做改变不了本王的想法。”北宫雉离看了一眼那朱红般的深墙,回想起方才夏筱筱坐在上面的模样,她脸上带着的点点舒心笑意,是只有曾经在宫外之时才会看见的表情。
北宫雉离转身欲走,魏楉的声音传来,“北宫雉离。”
“魏姑娘还有其他事?”他微驻足,却并未转身。
“这个机会,是我自己争取来的。”魏楉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北宫雉离那双深邃的眼,第一次她见到他,他带着面具,她见到有人打劫他,本怀着抚贫救难,打抱不平的心思,本欲从那伙混混手中救下他,却不想他本就一身好武功,根本用不着她插手,那时她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却在后来不知不觉的接触中,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外表温润,内心却冰冷如斯的男子,她也从未想过,落止竟会是太子之兄。
可是,这颗心一旦付出去了,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我魏楉曾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立过誓,此生一不入深墙宫闱,二不入王府侯门,一生只为求一人。”
魏楉坚定的声音在整个御花园中缓缓回荡,北宫雉离微微震惊,他没想到魏楉竟然是这般一个有傲骨心性的女子,耳中不知为何又浮现出夏筱筱常对他说的那些话,宁可不要这太子妃之位,只愿有人能陪她游遍大江南北,一生一世一双人。
“既是如此,姑娘又何必寻了本王?”北宫雉离叹了一口气,再看魏楉时,竟发现连她眼中的一丝倔强也与夏筱筱有几分相似。
“是,寻了你,你是落止时我便跟着你,只为让你动心,如今你是岳华堂堂离王时,我也跟着你,寻你,只因你便是我要找的那人,如果是你,我愿意违背那些我曾立下的誓言!”
魏楉凝视着他,眼中一片坚定。
“誓言为何?”
“烈火焚身,不得好死。”
她说得云淡风轻,只要是她魏楉认定了的人,只要是她能争取的,她决不放弃!
北宫雉离摇了摇头,淡声道,“魏姑娘这誓言太过沉重,本王承受不起。”
“结果如何,岂是你现在就能料定的?纵然遭了报应,也该是由我来承,你只管眼前,接受我便是。”
只要北宫雉离肯给她机会,她就不信到最后他依旧不能接受她!
“本王不是这般儿女情长之人,魏姑娘不必再把时间浪费在本王身上了,若是宫廷之外,姑娘定能找到自己心仪的人。”
北宫雉离依旧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再次绕过魏楉欲离去,只听魏楉带着分自信,缓缓的说道,“若是,我帮你找到你想要的呢?”
北宫雉离一怔,回过头来看她,微眯了眼,脸上的表情比之前的清冷多了分危险的意味。
“我知道你回宫的目的是什么,”魏楉扬起嘴角,眼中散发着微光,慢条斯理的说着,“不管是你要找的东西,还是你要找的人,若是我帮你找到了,你可接受我?”
北宫雉离薄唇微微紧抿,一双毫无波澜的墨眸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几人回辰霄宫的步伐轻慢,夏筱筱手中轻垫着夏萦夕带过来的鸡毛毽子,一只手摸了摸被头发挡住的脖子,也不知道被落止看去了没,他这个时候和魏楉在御花园……该是在聊些什么呢……
夏萦夕眼神瞟了过来,正见夏筱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看了看被夏筱筱拿在手中玩着的毛建子,轻声道,“姐姐,该不会是喜欢上离王爷了吧?”
夏筱筱先是愣了一愣,后听出来夏萦夕说的话顿时惊了一跳,脸上又止不住泛上一抹微热,忙朝四周看着有无人,生怕这话被别人给听了去,“萦夕,离王可是殿下皇兄,这话,切莫说了。”
语罢,心底又有丝莫名的情绪开始窜动。
“妹妹一直以为,姐姐心中一直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夏萦夕轻声说着,视线若有似无的朝夏筱筱的脖子上瞟了瞟。
夏筱筱转头看她,皱了皱眉,夏萦夕在她面前微低着头,两缕青丝被清风杨起扫过她稚嫩的脸颊,依旧是那副有些怕她的样子,可不知为何,总有点违和的感觉浮上心头。
夏筱筱收回目光,压下心中浮现出的一丝违和感,将毛建子递给了绿莺看向不远处的辰霄宫,脚下的步子渐慢,眼中带着一丝迷茫,轻声说着,“落止……只是本宫的一个梦罢了。”
她的声音细细的,小小的,像是在说给夏萦夕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陪她走江湖的人不可能是北宫煜,北宫煜是太子,终其一生都是在宫里的,但那个人却可以是落止……可是,北宫雉离,每次见到北宫雉离的那张脸,每次见到北宫雉离看她的眼神,她都忍不住的去想,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到底是北宫煜,还是北宫雉离。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倘若当初第一个次见到的人不是北宫煜,而是北宫雉离的话,她会不会一直喜欢的人都是北宫雉离,那她现在会不会就没有这么多纠结担心和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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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夏筱筱听清月说魏楉出宫了,至于择妃一事,竟是没有了下文,北宫雉离没提过,皇上也没再提起过。
夏筱筱本正拿肉包子来逗包子玩,一听到这个消息,莫名的心情好了几分,许久没再动过的画笔,也让清月将砚台笔墨搬到院中去,在大好的秋光秋色下作起画来。
秋风毫不吝啬的轻拂着,暮锦阁中的木槿树也都纷纷落了叶,金黄的叶子就静静的躺在夏筱筱的脚下,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有风吹了过来,便在院中扬起,像是众多金黄色的蝴蝶在空中争舞着,夏筱筱向来极爱这样的景色,只是在她这小小的院落中,让人看起来的是凄凉,若是在宫外,看着是极美的画面。
“清月,来看看怎么样。”
笔尖落下,将画举起,很快就被着秋风吹干了,清月看了半天,画中有几分像暮锦阁,却又不是暮锦阁的景象,“娘娘,您不是在画暮锦阁吗,画中的这貌似不是暮锦阁啊。”
“本就不是暮锦阁,你给本宫拿进去,放老地方。”
她将画递给清月,她这三年来的画全都好好的存到了床脚一旁的木盒子里,就等着出宫后些许能卖上一些来养家糊口呢。
也不知道北宫煜对她跑出宫的事消气了没有,若是消气了,约莫还能求求情让他把牌子给她,只要能出去,好好求求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夏筱筱一边这么想着,手中又重新铺开了一张宣纸,提起笔,又重新开始描画。
顺着脑海中点点的记忆,手上笔尖的勾勒没有一丝停歇,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来,周遭有一盏一盏的荷花灯在他脚下散开来,画面中,那人立于船头,一身白衣,只是与记忆中不同的是,那张本该戴着的银色面具已被摘下,露出了谪仙般妖孽的面容。
一笔将他脚下最后的一朵荷花灯描完,提笔,她静静的看着画中的男子,她曾经也画过关于落止的画,可那时画中的他总是多了那张银色的面具,这次,是夏筱筱第一次完整的将落止存入她的画面中。
她突然想起落止站在船头,给她披上外套时的模样,脸上竟多了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太子殿下。”
清月的声音传来,夏筱筱一抬头果然见到北宫煜和他身后跟着的无席正朝这边过来,手忙脚乱的随便扯了两张未画过的白净的纸将刚才那张画给盖住,一边大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这暮锦阁本宫还不能来了?”
北宫煜人未到,先见的却是她眼里闪过的一丝慌张,三步作两步来到书案前,瞥了她一眼,一手从那几张白纸下抽出先前夏筱筱画的那副画,嘴角顿时勾起一抹讥笑,在她耳旁道,“本宫倒是很好奇,小夏儿这画的是谁。”
“自然……”本欲说了实话,一转眼瞥见北宫煜那眼中散发出的狐狸光芒,顿时笑着改了口,“自然,是太子殿下。”
自己可还得讨好他呢,万一他还惦记着她出宫的事,此时再让她不高兴了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北宫煜听见她这话,眼角的笑意这才浓浓的舒展开来,很是满意她的回答。
“记住,以后画本宫,可得画得更好看些。”
北宫煜拿起一旁的笔,沾了点墨,又在那画上的人上描了几笔,夏筱筱看向他的笔尖处,竟见着画中的人不过因为北宫煜这微微添上去的几笔,更多了分神韵,变的更好看了。
“都长一个样,再怎么画不还都一样。”
夏筱筱别过脸咕哝着,北宫煜像是没听见她的自言自语,一把拉起她的手朝暮锦阁外走去,“走,本宫今日带你出宫。”
夏筱筱先是不知道他这般是要拉她上哪,一听这话整个人顿时就乐了,忙扯住他的衣袖,兴奋道,“真的真的?出宫上哪?”
她还想着该怎么对北宫煜开口呢,自进宫来那块令牌就跟着她了,她都是随时想出去就出去的,从来没有像这样这么久没有出过宫门!
等等……想到这儿,她一怔,扯着北宫煜袖子的手紧了紧,“你也去?”
“自然。”
两个字,北宫煜朝她露出一个仿佛千万花绽放般的笑容。
心中叹了口气,不管了,能出宫走走也是好的,宫中的景色走来走去也就那般,能让她出去就行!
北宫煜带着她,身后跟着无席,到了宫门前,只往那一站,守着宫门的侍卫们都先行了礼,然后二话不说的就将面前的宫门徐徐打开。
夏筱筱跟在北宫煜身后偷偷瞪了他一眼,这些人倒是都识相,北宫煜来了话也不说就乖乖开门,自己来还得带着个令牌,受他们盘问两句。
“殿下,您什么时候才打算重新把原本那个令牌还给我啊?”
夏筱筱小跑到他身旁,眨巴着一双清眸乖乖的盯着他。
无席跟在一旁,不禁转过头掩唇憋着笑,这太子妃可真是个会巴结的主,一见着机会,就跟着个哈巴狗似得,尾巴摇得忒勤。
无席竟把她比作个哈巴狗的想法夏筱筱自然不知道,只管等北宫煜开口将令牌还给她。
“怎么,还想像上次那样半夜溜了?”北宫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夏筱筱顿时有些发窘,她就知道北宫煜会拿那事来堵她,又巴巴道,“没有没有,妾身已经知错了的,再也不敢了,咱就当那事没发生过,你把牌子还给我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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