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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煜睁开眼,他的发在夏筱筱手中已打了结她都不知道!
夏筱筱一看,连忙把他头发上的结给打开,张嘴就道,“规矩里没教这项。”
她忘了平顺给她的嘱咐了。
北宫煜难得的没有生气,却还是拧了拧眉,这两天,她越来越学会和他顶嘴了。
夏筱筱的发垂到胸前,他伸出手来,卷着她的发丝在指尖把玩,她身上有淡淡的筱竹香,飘到鼻尖,轻嗅着,北宫煜有些喜欢起这种莫名的感觉来。
“喵……”
突然,殿中突兀的声音惊得夏筱筱一怔,看去,包子一跃就跃到了北宫煜的腿上!它慵懒着,踱着小步子,摇着胖嘟嘟的身子往北宫煜的肚子上去。
可是,包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凌云殿?
“朕没想到,这蠢猫倒是和小夏儿的性子如此相似。”
北宫煜似是没什么惊讶,他的手轻抚在包子柔顺的毛上。
“哪里像?”
夏筱筱下意识的问,忘了他口中带的那个蠢字。
“本以为听话着,暮锦阁本是它该呆的地方,却突然跑到朕的凌云殿来,不过也总是好的,若是跑到了外边去,便是该打断腿了。”
北宫煜似笑非笑的提醒着,着实是像的,猫儿昨日便把平顺给挠伤了,可一到了他面前,便是乖乖的趴着,躲着,若不是因为夏筱筱来了,这猫儿怕是会一直躲在他的床榻底下不出来。
夏筱筱又怎么会没听出北宫煜话中的意思?可是听出了又如何,他不让她出宫,她是怎么也不可能顺着他心意来的。
包子在他身上躺得舒服着,真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揉捏一把那和窗外白雪一样颜色的绒毛,可是她的手在忙着给北宫煜擦干头发,腾不出空来。
“北……皇上,清月呢?”她眼珠轱辘转着,看他心情貌似不差,突然问道。
“浣衣坊。”
北宫煜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都说北宫煜在为了魏府的事操心呢,可夏筱筱没看出来他哪里有操心的模样了,悠闲得很。
夏筱筱一拧眉,模样被北宫煜看了去,立马又舒开,浣衣坊那地方可不比她那辛役院好,北宫煜罚着她,便顺带把清月也一同罚了去。
“怎么,心疼起你那小侍女来了?”
北宫煜讥笑一声,缠着她发梢的手一用力,夏筱筱被迫垂下脑袋来,她不悦着,“哪敢啊,您老想罚谁便罚着谁,如今奴婢自身都难保了,还能担心起谁来?”
北宫煜一双深邃的眸盯着她,极好看的唇勾出几分邪魅,低低的笑了起来,“小夏儿,朕突然还真有些怀念起当初你在朕面前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模样了。”
“奴婢也突然怀念起皇上您当初对奴婢不管不顾的模样来了。”
夏筱筱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淡淡的道,当初她再怎么北宫煜也不至于将她惩罚得这么狠,末了,她又扬起一抹殷勤的笑来,“皇上,您老既看着我心烦,便念在曾经咱们好歹也是夫妻的份上,将我罚出宫外吧。”
北宫煜前一瞬还有着笑意的脸,顿时又沉了下来,他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斜睨了她一眼,“既然是罚,又怎能让你称心。”
夏筱筱被他那一把推得险些往柔软的被褥上倒去,包子也被他扔到了一旁,夏筱筱心疼着,爬起来,北宫煜已披了件明黄的外套在书案间再次批起奏折来,夏筱筱望着那么多的奏折,不知道他得什么时候才能批阅得完,看吧看吧,活该夺了一个皇位来最后累的还是自己,最好,看这些奏折能把他累倒了去!
殿外有更声响起,风雪依旧,夏筱筱就站在他身旁,屋内静着,时不时给北宫煜的杯中添点茶水,却又忍不住泛起瞌睡来,可是北宫煜不睡,她又怎敢睡?届时又想起了平顺给她提的那个醒,也不知道自己今夜这规矩在北宫煜看来是学得好还是学得不好,她自己看来倒是学得挺好,夏筱筱本就怕苦怕累,辛役院那地方她着实不想再去了。
百无聊赖的,放才还在的包子一会儿又不知道跑在这偌大宫殿中的哪处去了,只能听见窗外一阵阵风刮着窗户纸的声音,没多久,夏筱筱就瞌睡连连。
北宫煜看起书或者批起奏折来,都是极专心的,杯子往唇边递去才发现,手中的茶杯已空,他刚欲怒斥,夏筱筱的脑袋已在那里一点一点的,明明站着,手里还拿着茶壶,她竟然也能打起细细地呼噜来!
欲怒斥下的话语却是咽了下去,她拿着茶壶的手腕上还缠着绷带,一双手从进到这凌云殿之时便是通红,现下殿中这般暖和,那双手上的通红也不见少了几分。
手中的奏折是依旧是关于云姮一案的,纵然他知道夏筱筱没罪,可是那日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她手中端着放有剧毒的汤药,除了他,还有谁会信她是无辜的?若是不给她个罪名,夏筱筱此时恐怕是真的保不了命,与前朝公主一党,足以构成诛九族的重罪。
夏筱筱低垂着的长睫毛微微抖动了两下,北宫煜不动声色的重新埋首在奏折之中,指尖微微在桌上敲打两下,夏筱筱惊醒,连忙往空了的茶杯中倒上茶水。
“皇上,要不你把清月也叫到凌云殿来吧,其实那丫头伺候人挺好。”
夏筱筱困着,睁着惺忪的眼,话也不经意的说了出来,清月那丫头着实可怜,当初跟着自己便吃了不少苦头,如今自己从一个太子妃降到一个守夜宫婢,她的日子肯定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她想,她伺候这北宫煜是伺候不来了,北宫煜缺人伺候,还不如寻个像清月那样的好丫头。
然而北宫煜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压根不想理她,夏筱筱也不敢再多问一句,外面第三更声响起,夏筱筱再次欲打起瞌睡来时,北宫煜手中刚披完一折,又重新拿了一折,目光扫着上面的内容,话却是在问夏筱筱,“长亭说,早知当初,她宁可不要住在与朕一旁的偏殿之中,你……又是怎般想?”
夏筱筱朦朦胧胧的,视线往书案上去,方才她放下的信笺就放在那一堆明黄的奏折之中,书写的北宫煜那几个字干净利落,却又不失女子笔间该有的娟秀柔和,那几个字,应该是她书写过很多次的。
“长亭公主的想法奴婢又怎好说什么?”
夏筱筱随口敷衍道。
如今北宫长亭嫁往晋国也差不多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从她寄给北宫煜的信来看,应该还是忘不了北宫煜吧,也不知道晋国主对她怎么样。
“朕是问……”
北宫煜终于抬头来看她,却在看到夏筱筱那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气恼,他和她说话,她便不能好好听着?今日在这凌云殿中,夏筱筱已经不知道出神过多少次了,他是真想不明白她脑袋瓜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就算是出宫,宫外何处好?能比得上他给她的荣华富贵?
“罢了,去一旁侯着,别让朕看到你在这儿晃悠。”
北宫煜气哼哼的说了一句,给他倒上的茶也没再喝了。
夏筱筱偷偷的摇了摇脑袋,将茶壶放桌上,默默的往后退去,北宫煜这气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做了皇帝之后都是这么容易生气,迟早得气出皱纹来。
北宫煜不让她在他眼前晃悠,又干嘛不让她滚出去?
正好后面有个小木盒子,北宫煜见不着,她便偷偷的坐在上面,先是支着下巴盯着北宫煜的背影,后来,眼皮子听不见使唤了,两眼一瞌,就这么睡了过去。
夏筱筱本打算着只眯那么一小会儿的,可是在辛役院的一天,她太累了。
夜色缱绻,窗外飘忽着的雪花儿将整座浮华的宫殿都以白色笼罩,一个个琉璃的灯笼上都被覆上了厚厚的一层,明明是初雪,却连着下了两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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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狠狠地往下栽去,夏筱筱猛然惊醒,眨巴两下眼睛后,殿外本深沉的黑暗已成了白昼,而此时北宫煜正坐在榻沿,双手放在腿上支着,黑着脸拿一双眼含着怒意的盯着她。
包子乖顺的围绕在他的脚边,北宫煜心烦,一脚踢开了它,摔了整整一个轱辘转。
她倒是有本事,把他装奏折的锦木盒子当凳子了,站着能睡,坐着也能睡,还能睡得那么香甜!
夏筱筱心里一个咯噔,这才发现自己就坐在那小盒子上给睡着了!连忙站起来,平顺这时才从殿外领着宫婢们端着器具进来,她顺眼看了眼天色,才刚明,北宫煜昨日到底是睡与没睡她也不知道,不然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
“还杵着做什么?”
平顺一进来就看见这两人视线在空中直直望着,夏筱筱竟半天没反应,平顺忍不住出声提醒,皇上将那几名伺候他更衣的人遣去别宫了,那这些更衣洗漱的事不轮到夏筱筱来做谁来做?
夏筱筱这才看见平顺一个劲的朝她使眼色,一名侍婢上前来,手里端着北宫煜上朝需换上的龙袍的鞋,明白过来,只好上前来蹲下,给他穿鞋。
鞋是和龙袍一个颜色的,纹着祥云龙纹,天冷了,地上有厚厚的雪,鞋底也跟着厚了起来,里面加了绒毛,折腾了好半天,夏筱筱才把他的脚塞到里边去。
北宫煜瞪着她,冷哼了一声站起来,龙袍被端到夏筱筱面前,夏筱筱盯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将龙袍拿到手上,耐着性子道,“皇上,请更衣。”
北宫煜睨了她一眼,双手抬起,就等夏筱筱把衣服给他穿上,可是,这龙袍谁知道这么复杂?又宽大,谁都没有上前来帮她一把的意思,龙袍就在她手中翻来覆去了两下就拖到了地上,平顺两眼蹭的瞪直。
“谁也不许动!”
北宫煜沉着声音嘱咐一句,就更是谁也没敢再动,夏筱筱没好气的在他背后偷甩了个白眼,北宫煜本就高大,衣裳也宽大,夏筱筱一个人实在弄不过来,脚便一不小心的连连往拖尾上面落了好几个印子,平顺却眼尖着,一颗心直直提到嗓子眼中。
好半天,夏筱筱才将龙袍理了个直,见着北宫煜眼中渐渐涌上的不耐烦,这才赶紧将衣裳往他身上套去。
“下朝后,朕在御书房。”
北宫煜的双手抬起,长长的袖袍平整的垂下,有金龙暗纹在上面隐隐浮动,夏筱筱垂着头专心的给他系着腰间的宫绦和玉佩。
半天后,没人回话,平顺反应快,立马回了句,“皇上,那这些奏折可也得搬过去些许?”
“嗯。”
北宫煜盯着夏筱筱的小脑袋,淡淡的回了句。
“皇上,可以去上朝了。”
夏筱筱手上终于把那环佩系好,满意的拍了拍手,盯着那环佩,心里又打起小九九来,若是改日给北宫煜偷了,拿到宫外卖去也能值个好价钱!
北宫煜也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环佩,盯了夏筱筱一眼,迈步就走出了凌云殿。
“夏姑娘,晌午之前记得将这些奏折带到御书房去。”
平顺吩咐了一句,匆匆跟上北宫煜的脚步往外去了。
夏筱筱往外望着,直到北宫煜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忍不住冲着那个方向踹了一脚,“怎么就不在雪地里摔一跤?”
其余的宫婢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没敢笑出声来,夏筱筱一个厉眼瞪去,都纷纷低下了头,她看着书案上堆着的奏折,也不知道哪些是该搬过去的,哪些是不该搬过去的,就寻了个木槿盒子来,全给塞到了那里面,北宫煜没让人来帮她,那些和她一道的宫婢们便只是眼看着她忙碌。
夏筱筱一边收拾着,一边祈祷着孚嬷嬷别来这处寻她,结果也不知道老天是否听到了她的祈祷,孚嬷嬷确实没来,来的人是清月。
清月刚被人领到凌云殿中,看见的就是夏筱筱一个人整理着桌面上那些一摞一摞的奏折,连忙上前将她手中的活给接了过来,“娘娘,这些劳体力的粗活还是交给奴婢来做吧。”
“如今我哪还是什么娘娘啊,你这称呼也该改改了,被北宫煜听见了说不定倒霉的还是我。”
夏筱筱先是楞了一瞬,手中的东西被清月接了过去,旋即反应了过来才后知后觉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北宫煜不是把你贬到浣衣坊做浣奴去了吗?”
“本来是,可是昨日贵妃娘娘听说娘娘您被贬来做皇上的宫婢了,贵妃娘娘不放心您,便向皇上求了情,皇上这才将奴婢也遣来了凌云殿。”
清月一眼瞥见夏筱筱手腕上的伤,咋呼着,“娘娘,您手这是怎么了?”
“贵妃?哪个贵妃?”
夏筱筱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她手中抽出负到身后,没有回答。
“娘娘您还不知道?皇上在登基大典之前,便将您妹妹夕妃娘娘给赐了贵妃之位,如今朝廷之事刚稳定,您也因罪被贬,凤印也只能由夕贵妃娘娘暂时掌管着了。”
清月脸色不怎么好看,若不是她家主子因被人陷害,就算不是一登就为皇后,可那贵妃之位也是怎么也跑不了的,哪轮得到别人来掌管那象征后宫之主的凤印?
“萦夕?啧啧,这下萦夕俸禄可得比以前翻上好几倍了!”
这几日夏筱筱确实没有心思去关心那到底谁谁升了职位,又从清月口中得知,皇上的后宫除了皇后之下,便是贵妃最大,但是也只有两名贵妃的职位,除了夏萦夕,另一个竟然是叶秋雨。
夏筱筱本以为另一人应该也是北宫煜及其宠爱的舒长画,倒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叶秋雨,不过想想也是,夏萦夕温柔贤惠,但性子太软弱,舒长画虽然能讨得北宫煜欢心,可是年纪未免小了些,有时候说话不带脑子,倒是叶秋雨,平日间虽不见北宫煜怎么往她那里跑,但是好歹也是将军之女,性子野不像夏萦夕那般唯唯诺诺,有她一助手,后宫也许也能被打整得极好。
夏筱筱不由艳羡着,这些人哪,职位一往上升着,每月拿到手中的俸禄可就不是以前在辰霄宫时可以相比的了,以夏筱筱如今一个宫婢拿的银子,得拼上好几年才有人家一个月的多。
清月一听夏筱筱口中所在意的关键点好像有点不对,不由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接着也安慰道,“不过娘娘,您也被太在意这些,依奴婢看,不论那些娘娘们怎般升职,如今您虽然做了宫婢,但好歹也是皇上的贴身侍婢,那些宫里的娘娘们要见皇上一面还不是得看皇上高兴往哪宫跑的意思,说来说去还是您呆在皇上身边的时间最多,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您好好讨好一下皇上,想必皇上就算念在曾经夫妻的份上,一个高兴,就免了您的罪呢?”
可不是,只要能让皇上常见着,她家主子还是有机会的,她虽说着是由夕贵妃给求了情才来的这凌云殿,可是昨夜平顺公公派来的人也说了,娘娘昨夜也是为她求了情了,谁知道皇上这会儿让她来这凌云殿,到底是顺了谁的情呢?
“得,你这丫头别给我出些什么馊主意,免罪有什么用?他的银子我也不要了,他爱封谁封谁,只要北宫煜能个一高兴或者一个不高兴,把我罚出宫外我便满足。”
夏筱筱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三三两两,桌上的那些奏折不论批过或者没批过的,都被她塞进了锦木盒子里,“你说是萦夕担心我去求了情,那她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让北宫煜放我出宫去?哎,清月,你说现在凤印在萦夕手上,那岂不是后宫的事基本都归她管?那我出宫的事是不是可以直接让她给下一道旨将我贬出宫去?”
夏筱筱将锦木盒子给盖上,一大盒子的奏折往清月手中塞去,自己竟是一脸要亲手拿的意思也没有。
按理说,在宫里的女人应该都属于后宫的范围,那她不是不归北宫煜管?
“娘娘,您脑子里面怎么还想着怎么出宫呢?这都好几次了,不仅人没跑出去,反而还落了一身的罪名,惹得皇上三天两头的不高兴,奴婢看着都为您提心吊胆的,而且,不管那凤印现在是在谁的手上,那不总的也是归皇上来管吗?您现在是专门侍奉皇上的人,只要皇上不开口,谁敢将您贬出去?”
夏筱筱这才如梦初醒的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的道,“对了,我忘了他是皇上了,所有事还是得归他管!”
清月好笑的摇着脑袋,她主子如今真是糊涂了。
北宫煜书案上的那些奏折被收拾得差不多,她手中就随手抱了两摞少的,多的都在清月手中的盒子里,也不知道今日在朝堂上启奏的人多否,她倒是希望可以多些,这样北宫煜就可以一直呆在朝堂上了不用下朝了。
那……他们又是否会提到关于落止的事呢?
“走吧,待会儿北宫煜万一下朝了还没把奏折送过去,又是一顿批了。”
说着便领着清月往御书房的方向去,步伐匆匆,清月手里拿着沉重的盒子得小跑着,她平时也没见着她家主子这么积极过,殊不知,夏筱筱不是积极,只是想赶紧趁北宫煜还没下朝赶紧把奏折给送过去,然后自己溜回暮锦阁去好好补个觉,昨晚她可没怎么睡好。
从凌云殿往御书房的路说远不远,毕竟皇上的寝宫和批阅奏折的地方总不能隔得太远,可是说近也不近,她们步行过去怎么也得两刻钟的时间,一路走着,夏筱筱不由感叹起这皇宫到底有多大了。
脚下原本的青石板路道,在前两日连绵不断的雪后积了厚雪,一脚踩下去便是深深的一个小坑脚印,两旁宫墙绕着已枯树干,有雀儿飞扑到树枝桠上,抖落枝干上积的飘雪,然后落到地上散成白白的雪粒,重新融入到地面的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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