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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筱筱迷迷糊糊的,她听不得北宫煜这样的声音,好似真的就想被他这么宠着,心底忍不住涌上的是细细密密的甜味,她埋着脑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低声道,“但我人好啊……我人那么好,虽然有时候爱贪小便宜,虽然我有那么点欺软怕硬,虽然我也很爱钱没什么高尚的情操,虽然我……反正我人就是好……”
北宫煜踏上梯子,任由她的脑袋像只小猫儿一样往他的怀里钻,忍不住宠溺的笑,“原来你都知道,全都是缺点,还好意思说好?”
北宫煜的脸皮向来是厚的,就这么当着满厅的人将她带回了房中,楼下,绿衣男子抬头,视线一直随着北宫煜二人的身影,当见到北宫煜低头望着怀中女子时眼中不经意流出的柔和,一声嗤笑从薄唇中溢出,“这样的男人,也值得她用命来与朕交易。”
男子不急不缓的倒了一杯茶,茶水中倒映着绝美的容貌,透着一股薄凉冷酷。
很明显,北宫煜怀中的女子他实在是不屑,长相一般,身材一般,看那醉酒的模样,恐怕连智商也很一般,堂堂岳华一国之君竟能看上这样的女子,他岂止是不屑。
北宫煜的房间就在北宫长亭旁边,上好天字房,整整一层楼也就那么两三间,闭了门,连外面的各种吵闹声都被隔绝得一干二净。
夏筱筱直到被北宫煜放到床上,然后当那双手开始不紧不慢的解着她身上的衣裳时,脑中清明才回来了几分。
“北宫煜,你做什么!”
才倒下的身子突然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北宫煜面不改色,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前一秒还在他怀中呢喃着胡话的女子这时一脸戒备的盯着他,他松了她的衣带,直起身来低声冷笑,“怎么,不醉了?”
夏筱筱抓着被脱了一半的衣襟,眼神不自然的闪躲,“没……”
北宫煜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夏筱筱的脸,早在楼下之时他便看出来夏筱筱真醉还是假醉,不过既然她愿意装,他也乐意不去拆穿,他低声道,“既然都醉了,何不醉到最后?”
“没……真醉了……”
夏筱筱低着脑袋,北宫煜身上的不悦之气已渐渐在空气中弥漫着,她忍不住就想往后退,拉开二人间的距离,她说的是真话,也没真装,开始是觉得有些醉了,可是现在他都要开始脱她衣裳了她还怎么敢不清醒?
“知道北宫雉离没和楚木若成亲,现在忍不住又想去找他了?”
北宫煜不咸不淡的说道,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那语气冰凉得让夏筱筱在这大夏天的夜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没想去找他……”夏筱筱低声否认,衣带还在北宫煜手中,她望了一眼北宫煜正沉着的眼眸,又看了眼被他握在手中的衣带,试探的伸手过去,“你别老是什么都扯到他。”
她这番话说得诚心诚意,夏筱筱天生是个缺爱确安全感的人,从小到大能交心的除了娘亲也就只有季小二,唯一一次真心打算付出交心的人也就只有北宫雉离了,可是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欺骗隐瞒,她实在是再没那个力气去回头了。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可二不可再三,次数多了,也就渐渐麻木了。
况且,谁又知道如今的北宫雉离所做的那些不是他的下一步棋?
她从前觉得北宫煜难懂,现在反而觉得她从未看清的人其实是北宫雉离,从他隐瞒身份出现,再到如今成为南溟国的驸马爷,也许真的是迫不得已,但那些迫不得已都是夏筱筱无法去理解的,既然不能理解,又为何不放手?
她的手刚碰上衣带,手就被北宫煜握住,“是朕老是提到他,还是你潜意识还在惦记着他?”夏筱筱没动,只看着北宫煜握着她的那只大手,又听他沉声道,“夏筱筱,朕给你时间,不代表这个时间没有界限。”
夏筱筱觉得,自己都能放手,北宫煜也没什么不能放手的,于是她尽量心平气和的同他道,“北宫煜,这些日子以来好像你在我身边渐渐成了一种习惯,所以让我错以为自己都快要习惯了这些习惯。”
比如今天他为她夹肉挑刺,比如今天他理所当然的对北宫长亭说她有他,比如今天他毫无顾忌的将她抱回房中,这一切他都理所当然的做得和她曾经奢望的那些老夫老妻间做的事一样,她甚至是有些怕自己会习惯这样的习惯。
北宫煜蹙着的眉头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一怔,连身子都僵硬了半瞬才反应过来。
然而夏筱筱并没有察觉自己所说的话有什么不妥,抬起头来,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直视着北宫煜的眼,“我在越国的时候,真心谢谢你赶来救我,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正好需要靠那个机会将赫连池擒住而顺带正好遇上而救了我,但你也总归是救了我,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了你一条命,该还的恩情我总会还。”
这些日子来,近两月的时间她想了很多,也理清了很多,北宫煜越是对她好一分,她心里那条最后的防线好像又断了一分,她怕再继续这样犹豫下去,她会真的坚持不住。
直到听到最后,北宫煜眉梢微微上挑起,所以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打算和他回去了?他突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轻笑出声,“怎么还?”
夏筱筱一滞,怎么还?北宫煜即便是遇上生死攸关的时刻也用不着她来救,一时还真没想好该怎么还,她思索了一瞬,“你想要什么?”末了又加了一句,“只要是我能给的。”
她想,既然要将关系断个干净,最好就是互不相欠,她也不想往后自己还惦记着欠他的一条命。
北宫煜低低的笑出声来,双手支在她两侧缓缓凑了过去,将她困在双臂之间无路可退,呼吸几乎吹到她脸上,姿势暧昧,微凉的薄唇噙着淡笑只吐出了一个字,“你。”
夏筱筱的脸唰的一下红了,“除了这个!”
“我只想要这个。”
他的长臂在她腰间一带,夏筱筱猝不及防,整个人顺着就倒入了床榻之间,北宫煜整个身躯覆了上来,不给她任何可以闪躲的余地,带着几分逼问的语气压了下来,“小夏儿,你在担心什么?”
“什……什么担心什么……”
夏筱筱被他眼中的灼热骇到,手忙脚乱的去推他,奈何莫说北宫煜从小习武的身子,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的身子也不是她能推动的。
“你说你习惯。”
他抓住她不停在他身上捣乱的小手,盯着她的双眼淡淡的提醒。
她说她渐渐开始习惯他在她的身边,是不是就代表,她其实已经渐渐的开始接受他了?
北宫煜的唇覆下,贴着她的脸颊一寸一寸的研磨,语气中都像是噙着愉悦的笑意,“所以,小夏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夏筱筱整个人在他身下几乎已是动弹不得,脸上被他弄得一阵痒痒的,简直烧上了一阵火,“北宫煜你别闹,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嗯,是我闹还是你在闹?”他支起身子来,一双眸子在夜里像沉了墨,“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朕白救了你的命不仅不懂感恩反而让你来气我的?”
夏筱筱一听这话立即瞪着两眼不满的控诉,“北宫煜你还说你不小气!我哪里又气你了!”
她分明是在跟他很好的在商量好吗?
夏筱筱的一头墨发在床榻之上散了一片,北宫煜的右手顺着就绕了一束在指尖,拧了拧眉,“朕救了你,你不感谢朕。”
夏筱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在他面前都显得很无力,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什么时候说不感谢了?只是我银子也没你的多,你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不想欠你的……”
话尚未说完,一直被北宫煜握着的一只手就被北宫煜缓缓往他身下挪去,她像是被吓了好大一跳就想将手缩回来,随着听到北宫煜的呼吸蓦地沉了一度,带着几分魅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谁说的朕不需要你了?”
北宫煜的手劲大,她怎么挣也挣脱不掉,她顿时恼羞成怒,“北宫煜,你这是蛮不讲理!”
她这么认真的跟他说,他就是这样对她的?
“讲理?”北宫煜眉头一皱,像是听到什么极可笑的话,说得咬牙切齿,“朕要是跟你讲理,你早跑了。”
夏筱筱这下是真又慌又怒,便是曾经做过这些事,但也从没这么赤裸裸的就这么……她一张本就红透了的脸顿时像染了血,抬起头,张口就朝北宫煜的肩头上咬了下去!
北宫煜显然没想到夏筱筱突然这一下,一声闷哼从唇间溢出,带着些许痛楚,夏筱筱本来没想咬多重的力道一下子用了力气,可是除了第一下,北宫煜再没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握着她的手都未曾动下。
这人是感受不到痛的?
夏筱筱不服气,因这个支着身子去咬他的姿势实在难受,一只手便直接揽上了他的脖子,于是她又加重了力气,直到自己牙都感到痛了也没听到北宫煜再吭一声,然后她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的手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北宫煜闭着眼,嗓音从未有过的沙哑低沉,“小夏儿,跟朕回去。”
夏筱筱一怔,那细小微末的叹息无奈的声音就像一些小虫子一样不可阻拦的钻进了心底最深的地方,挠得她浑身的不自在。
她松了口,看着北宫煜像还是没什么事的模样,又看了一眼他的肩头,一只手直接将他上衣扒下,果然已经有了一排明显的牙印子,她不满的抱怨,狠狠的往上面戳了下,“你是铜铁做的?我牙都快咬掉了怎么才留了个牙印?”
“疼?”
北宫煜眉一拧,先前怎么也不愿意松的手一下子松了她就要伸过来查看她的牙,夏筱筱忙不迭的往后退,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北宫煜,你别……”
北宫煜的脸立即黑了下来,夏筱筱也没看他,别过脸,视线落在桌上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烛心上,就在北宫煜沉着脸色要出声时,夏筱筱清浅又带着几分娇嗔的语气在夜色中缓缓响起,“北宫煜,你别欺负我。”
北宫煜才升起来的些许怒气顿时被她这一句话给抵了回去,低声无奈的道,“朕何时欺负过你?”
“你敢说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你没欺负过我?”
夏筱筱扭过头来控诉的看着他,北宫煜本以为她只是有些生气,然而当见到夏筱筱眼角隐隐带着的湿意,他才知道她哭了。
“小夏儿……”
他想伸手去抱她,可是又想到她会嫌弃,曾经过去的那些事对于他来说已经过去,他没想过在夏筱筱心里会是一道坎,然后他又听到夏筱筱说,“北宫煜,外面的世界那么好,你要是再敢欺负我,你起码得造座金山银山来赔偿我!”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夏筱筱整个人眼眶都红了,北宫煜向来是个反应敏捷的人,然而当他听完这句话的时候饶是速来杀伐果断如他也反应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夏筱筱这话中是什么意思。
下一瞬,夏筱筱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屋内的烛不知被从何而来的一阵轻风熄灭,身上的衣裳瞬间被眼前的人给剥了个精光,她一声大叫,“北宫煜!”
北宫煜克制了太久,夏筱筱只知她曾经对他的克制,又怎么会知道他的?
他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失控,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靠近,结果是给了突然回来的北宫雉离前所未有的机会,即使他知道,哪怕是现在夏筱筱心里依旧有那人的一份存在,可是那份渴望也只能越陷越深。
一夜风光旖旎,烛光未亮,微有薄纱窗幔中隐隐撒进来的月光。
夏筱筱的意识已被一下一下的冲撞得有些模糊,只听得身上的男子一直唤她,“小夏儿……夏筱筱……筱筱……”
黑暗之中只能见到微弱的轮廓,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脸,直到北宫煜的头埋到她脖颈间,温热的呼吸喷射到她肌肤上,听着那一声声最宠溺缱绻到心坎上的呢喃,所有的犹豫在这一瞬都消失了去,她哑着声音求他,“北宫煜,你慢点,痛……”
黑暗中听到北宫煜低哑满足的笑声,“怎么,现在不怕我了?”
“我……我何时怕过你?”
她的心终归是硬不起来的,犹如当初娘亲曾问她会爱上怎样的男子,她回答,长得好看的,真心对她好的,有银子给她用的,她是太寂寞,谁对她好,她就巴巴的跟着去了,分明先前她是故意喝了那么多的酒鼓起勇气好不容易说出想要一个人往她的江湖去的。
可是又怎么样呢?她坚持不下去了,便是她再坚持北宫煜也不会轻易的放她走,而她……其实自己也是不舍的吧?
那个陪着她一路走到南溟国的阿熠,后来再一路跟在她身边的北宫煜,时常温柔得不像她的夫君衾寒殿的太子殿下,也不像岳华宫中的那个冷漠帝王,他就在她几乎是最脆弱,心底防线最低的时候一步一步侵入了进来。
更何况,也许曾经的那三年之间,便是出自对北宫雉离的情,夏筱筱对北宫煜,谁敢说真的没有生出一丝情愫?
不过是太克制,那丝情愫少得激不起任何波澜,再加上后来北宫雉离的出现到真相大白,那一点点的喜欢就被这么压了下去,不再有变化就再也不见天日,然而当最底下的东西终有一日被翻上海面,谁又知道是海枯石烂,还是无法预期的磨难?
所以她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不过是担心自己才从北宫雉离那个泥潭中出来,又入了北宫煜这片沼泽,他们是男人,心中有天下,有百姓,也许还有他们身后的千万妻妾,但她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小女子,自私,平凡,甚至是庸俗的,心中只能装一个人,一个家,她担心也许有一天他们都能毫不费力的抽身而出,而她却只能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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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天字房。
北宫长亭倒在床榻之上,双眼盯着头顶被晚风吹拂摇曳不定的帷幔,本是想睡的,可是有些时候偏偏越睡越清醒。
酒劲未过,窗户大开着,北宫长亭被吹得有些口干舌燥,又实在不想起身,只提了嗓子朝外面唤,“鞅乐。”
有人推门进来,她眼也没抬的吩咐,“去帮我倒杯茶。”
低沉的脚步声,有些熟悉,她没来的及分辨,直到一只手直接将她从床上毫不费力的捞起来她才后知后觉的睁开眼,一张俊美得找不出一点瑕疵的脸出现在眼眸中,双眼猛的睁大,所有醉意一瞬间全褪了下去,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记手风朝他胸前袭了过去!
绿袍男子显然没想到北宫长亭会突然出手,双眼微眯险险夺过了她的招式,同时也被女人挣脱了出去。
北宫长亭早在出手的一瞬就已从床上翻身下来,直到站在床前,看清了眼前之人时,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定下心神看似漫不经心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襟,淡漠出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是如是问,语气倒也没有真正的多少好奇,更像是他出现在这里,她不过出于礼貌的随口一问打个招呼。
这里是岳华的地盘,他一个晋国皇帝出现在这里不奇怪是假的,不过她也没想去探究,至于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房间……只要他想,而且不被人发现,凭北宫煜手下的那几人恐怕还真发现不了,更别提他还可以在她身边安插了个鞅乐。
段陌卿的身手她是见识过,便是方才她自己都不经意的出手下,段陌卿躲了过去,手中先前为她倒上的茶水也没溢出来半滴。
段陌卿扫了一眼她方才醉酒后脸上还残留的红晕,抬脚朝她的方向走去,北宫长亭下意识的后腿一步,段陌卿不过微扫她一眼,径直越过她走到桌边,将手中茶杯放回了桌上,侧过身子,似笑非笑的嘲讽,“不来?难不成让朕的皇后去见她的情哥哥?”
“你什么意思!”
北宫长亭秀气的长眉微微拧起,连先前的那份淡漠都跟着沉了下去。
段陌卿的视线在屋内来回扫了一圈,因她和北宫煜同行,便是开房时也是挨着他和夏筱筱的房间,他眉骨上两道凌厉的剑眉眉梢微微一挑,饶有兴致的道,“兄长是真兄长,至于有没有个情,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你觉得朕的头上能容得下一点绿色?”
很明显当他提到绿色这个词的时候语气已经有了几分阴沉和警告。
这话说得,倒还真有那么几分像是来捉奸的。
北宫长亭也不在意他脸色如何,挺直了背走到桌边坐下,兀自倒着茶,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更是漫不经心的笑出了声,“呵……”脸上最初的那份红色已渐渐褪了下去恢复正常,茶水在杯中格外清澈,她就这么将茶杯把玩在手中,看着一旁的段陌卿眉尾肆意一挑出声嘲讽,“白姑娘那里的绿毛给你戴了那么多年你都能容下了,到了我这儿……怎么,就不能容忍了?”
说完才不急不缓的端起茶杯往嘴中递,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段陌卿的表情,很如意,段陌卿眼中的眸色果然沉了沉,不过也只一瞬又恢复了常色,手直接伸到她面前将她手中尚未喝完的茶杯夺了过去,“至少她没你这么不堪。”
他的视线垂到杯沿,她唇上一向爱抹口脂,嫣红诱人,还没打算入睡自然也还没来得及卸掉,此时杯沿上就沾上了那么一点红色,他低低的笑,“堂堂岳华公主,竟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你说你还能有多不堪?”
说完,便沿着杯沿的那抹红色贴上了唇,将剩下的半杯微凉的茶喝了下去。
北宫长亭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嗤笑,再见到他故意贴着自己刚喝过的地方,眉头更紧了一分,“不堪?”她语气一下子变得讥讽更甚,“我不堪能敌得上你的那些龌龊心思?”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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