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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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倾酒见到沈若兰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的来意猜的差不多，心里轻蔑的笑了一声，这里只有她们三人也懒得多装样子。散漫地坐下说道，“是我容貌不及姐姐半分，也没有姐姐知书达理，文广王世子才看不上我，是沾了父亲身居高位的福气才能攀上定北侯。”

既然右相府的这些人都这么盼着自己嫁给潜星华做妾，她再反抗除了吃些苦头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如表面先装装样子，让右相他们放松对自己的警惕，之后再做打算。

“妹妹不必这么轻贱自己，都是沈家的女儿，听说定北侯虽然难相处，但是并未传出什么关于后院的流言蜚语来。”

“你嫁过去只要安分守己不冲撞了那位正妻，定北侯定是亏待不了你的。”

沈若兰被沈倾酒贬低自己来抬高她的话哄得有些得意，见她已经乖顺地认可这门亲事，打开手边的食盒，将东西依次端出来。

饭菜的香气瞬间在沈倾酒的小房间里弥漫开来，引得小烟不由得悄悄多看了两眼。

“你现在好生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出嫁，吃穿用度母亲都会让嬷嬷按时送过来。”

“今天父亲还为你想拒婚的事叹气，觉得你不理解父亲疼爱你的拳拳之心，想着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来劝劝你。”

沈倾酒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眼前的饭菜明显比沈若兰的话更能引起她的兴趣。但是沈若兰在这儿待着很影响她吃饭的心情。

“劳烦姐姐回去替我和父亲道歉，是我不懂事了，嫁娶之事全听父亲做主。”

“妹妹能这么懂事真是太好了，那姐姐我就先回去了。”

沈倾酒装模作样地让小烟送沈若兰出去，听着脚步声远去直到消失，她才赶忙招呼了小烟一起吃饭。沈若兰送来的倒是不少，红烧排骨、清蒸鲈鱼、虾仁炒芦笋、还有一盅冒着热气的乌鸡汤。除了这些主菜，容酥坊的点心也有几份。

平日里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哪里吃得上这些东西，嫁人之前倒是一饱口福了。沈倾酒最是心态安稳，该吃吃该喝喝。酒足饭饱之后趁着夜色悄悄爬上屋顶。

月色并不明亮，漫天的星子闪烁着。正值夏末秋初，院子里的虫鸣不似先前聒噪。本应该是惬意的饭后时间，沈倾酒枕着手臂仰面看天心中烦闷只增不减。

“潜星华真是个麻烦，得想个办法带着小烟离开这里。”

“若不是武功被封还有要事需要留在周国，这么一个小小的右相府哪里困的住我。”

想起还不是右相府九小姐的那几年，有着短暂却珍贵的亲情的那几年，饶是坚强冷漠如她，还是忍不住酸了眼眶。她向夜空伸出手似乎是想将星河握在手里，眼底闪过的茫然与无措暴露了她的脆弱。

“臭老头子，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报仇的。”

在屋顶上看景散心的沈倾酒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人正在悄悄看着她。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的人，转身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中。

穿着一身夜行衣的人穿过无人的街巷，无声地落入定北侯府的院墙内。

“侯爷，属下回来了。”

黑衣人不知何时换了衣裳，敲响定北侯府书房的门

“她那边作何反应？”

“九小姐拒婚被右相禁足，看样子九小姐不准备坐以待毙。”

身着钴蓝锦服的潜星华正坐在书案后面，桌上摆着的正是沈倾酒的画像。旁边还有一本打开的记载着复杂阵法和要诀的书册，纸张陈旧折角明显被人经常翻阅。

“她如果真的老老实实准备嫁给我，我反而会觉得不像是她做出来的事。”

沈倾酒的反应在潜星华的预料之中，回想起那个奇异的女子，潜星华清冷带着妖冶的眼里透出一丝笑意。他已经能猜到沈倾酒的下一步打算，结亲一事确实唐突，之后见了面须得好好解释一番。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书案上漫不经心地敲出声音。右相府名不见经传的庶女，一个伶人的孩子。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还能把他从右相府扔到风月楼里。守护周国龙脉的百年阵法片刻就能解开。擅医术药理奇门遁甲又身法不俗，如此能人异士放眼各国也是凤毛麟角。

“沈倾酒，你到底是谁，我越来越好奇了。”

“阿嚏！”

沈倾酒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不由得缩了缩肩膀，从屋顶上溜了下去。

定北侯要纳妾还点名是右相府的庶女，这一消息潜星华瞒不住也并不想瞒着谁。很快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传开了。然而沈倾酒对外的形象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没人怎么知道她。

上至官宦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讨论沈倾酒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潜星华看上。

右相这段时间里，被不少同僚贺喜和潜星华结亲，但是有多少祝贺多少笑话在里面不得而知。

“右相大人教导出两个好女儿，嫡女嫁给文广王世子做正妃，庶女嫁给威名远扬的定北侯，真是羡煞旁人啊。”

“是文广王殿下和定北侯抬爱沈家，也是本官两个女儿有福气，同僚们过誉了。”

右相见惯了被吹捧的场面话，平静地一一应对过去。

两个女儿都要出嫁，还都是高嫁。右相府一时间被推上风口浪尖。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谐，沈庭恩按着礼数在右相府宴请同僚。右相府的下人忙得脚不沾地，东奔西跑。因为沈倾酒的态度乖顺，原本看守她的家丁也都被调遣走了。

沈倾酒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她这几日已经将金银细软都收拾的差不多，准备带着小烟暂时离开京城。待到风波过去安置好小烟，她再一个人改头换面回到京城。

两个婢女出府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沈倾酒剑走偏锋，主动向右相夫人提出不日婚嫁，想去买些胭脂水粉。

“你能听话安分是最好，我让管事给你些银钱只管去吧。”

右相夫人正忙着宴请的事，让管事的给了沈倾酒腰牌和一些碎银给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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