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那无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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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雄。

密密麻麻个俊雄正站在屋外走廊里，而空间也得到了延展，在不知变得多么无边无际的环境里，数十上百个惨白的小男孩定定站在地板上，仰头睁着漆黑的双眸，口中发出尖锐的猫鸣！

“……哇哦，我好好害怕诶。”

然后，青子很冷静地站在客厅原地。

有珠更直接站在纸门旁，默默凝视着屋外的小男孩们。

因为理所当然的缘故，这群小鬼头被刚布置的结界阻隔，哪怕外面都已经异界化了，他们也根本闯不进来。

佐伯俊雄，女鬼伽椰子的儿子，其丈夫佐伯刚雄之子，若两女所获资料没有搞错，他才应该是这个咒怨里，真正可怖的存在。如若否之，即使伽椰子的母亲的确是个降灵师，又怎至于让女儿死后变作模因的一部分？

“……我们还有时间，同时也还需要时间，仔细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有珠在检查结界的牢固程度，并满意发现，哪怕被惊扰了的咒怨也无法撼动它。屋外的走廊已成异界，数十上百个佐伯俊雄正守在屋外猫鸣不休，但客厅里却依旧宛若昨日、平和一片。

青子那里的魔法阵也还在准备中，她正在摆放高品质的A级能量宝石，因为若没有这种极大量的能量供给，她也是断难收服一个鬼怪类的传播模因的。哪怕同是一个位面病变后的癌细胞，鬼怪类模因的品质，也比“让你不停打喷嚏”要厉害太多倍。

“《咒怨》版本很多，大体可分为四个世界观，也即是四条剧情线，而这当中无疑都是有俊雄出现的。首先是最初的版本，讲述了刚雄因为怀疑伽椰子出轨，用美工刀一刀一刀虐杀了她，并在杀死她的暗恋情人小林俊介的妻子后，自己也死在大街上……莫名的？”

有珠意味深长地顿挫了一刻：“再是美国版本的。这一次世界观最大的不同，在于伽椰子的身世完全不一样，咒怨的形成，疑似和伽椰子小时候成为驱魔工具有关。主线也是因为刚雄看到了伽椰子的日记，突然发狂，扭断了伽椰子的脖子，并淹死了俊雄，尸体置于橱柜中。”

“之后，房子被租给了一个美国家庭，然后就是电影向来喜闻乐见的故事。而且事实证明，哪怕房子被烧成了焦炭，咒怨仍旧存在，会感染那些踏入废墟的游客……”

有珠再度顿挫了一下，并深深看向旁边屋门外，那成群的佐伯小鬼。

“再就是《咒怨：终结的开始》，讲述佐伯一家其实不咒怨的制造者，而是受害者，十九年前，一个叫山贺俊雄的人才是咒怨的制造者。大概就是十九年前，山贺俊雄被虐待杀害，尸体丢在橱柜中，父母下落不明。等后来佐伯一家搬入后，山贺俊雄进入了伽椰子的身体，使其怀孕诞下了小俊雄……”

剧透所说到此时，或许是咒怨的力量确实在不断增强，这一间客厅的结界也终于受到了影响。门口附近的空间略显扭曲态，有珠略微皱眉，向虚空中打出三道手印，股股金色的能量注入，将这情形迅速稳定了下来。

“所以青子，你怎么想？”

咒怨是有灵性的，在没头没脑引来两个知晓真相的不速之客后，它已全力运作起来，企图冲破结界，将青子二人格杀。然而有珠的防护阵坚不可摧，任凭走廊的异界化愈发严重，俊雄的猫鸣更加嘹亮，都怎么也影响不到这间客厅的里面。

“每一部电影都讲了一部分，每一部电影都是从各个视角揭露真相，把它们全综合起来就行了。”

青子已完成了她那份魔法阵的铺陈，此时走向敞开的门扉这里，定睛看着屋外辽阔的走廊，和那群眼眸漆黑的俊雄们。

“但这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无非就是小鬼再投胎，并又被伽椰子害了而已。怨气再大，普通人出身的他们，也不可能具备电影里展现出的种种神通。其实仔细想来，鬼再生的俊雄出生以来，也确实都是老老实实生活的，并没有什么傻呼呼的报复行为，刚雄杀妻完全是另外一码事。硬要说他还能有什么怨念……”

青子就这样蹲到了客厅门口，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同最近一个俊雄小鬼不过咫尺之隔：“也无非就是重生却再被杀而已……总而言之，是不可能形成这种病毒式传播的咒怨的，所以……”

所以两女断没有采取中州队做过的那般，直接和咒怨鬼魂对战，比如向布满小俊雄的走廊里发射魔弹。她们依旧老老实实呆在客厅中，青子走回到自己铺设的魔法阵里，有珠站在门口维持结界，继续执行着原计划。

“模因搜索！”

一道青色光泽从房间中心扩散，瞬间超越了客厅的实际范围，向整栋宅邸笼罩过去。这一刻，屋外的俊雄小鬼们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身体颇有些忽明忽暗了起来。而在通往宅邸花园的那一扇纸门处，一道道新的阴影出现，怎么看都像是伽椰子的！

“无所谓伽椰子，无所谓俊雄，甚至无所谓佐伯刚雄与任何一个惨死的路客，他们实质上都是受害者。或许最初的残杀是有其具体原因，但后续那些因诅咒扩散而被杀的人，都是因为同一个缘故而身亡的。”

在青子忙碌的同时，有珠抬头望向客厅天花板，轻言道：“那就是盘踞在这里的……那个鬼怪型模因！”

这是绝对的根本原因！

哪怕再强的怨气，哪怕再怎么母亲是降灵师、自己被当作驱魔道具，也最多就是在死后化作厉鬼罢了。但无论是中州队遭遇的“七波攻击、七种格杀手段”，还是《咒怨一》里时空错乱的环节，都绝不是区区一群厉鬼应该具备的特性和能力！

“位面的癌症病变，恰好遇到了合适的载体，而且这一个传播性模因，显然还具备超越时空间的信息共享与操控力……”

待青子终于忙碌起来时，有珠最后一句轻言道：“若能把这个模因，和那份在研的生化兵器融为一体，该会造成什么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