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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进入了四季酒店的大堂。

这个酒店内部装修还不错,大堂前台有三接待人员,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大堂里的沙发都空着,一个客人都没有看见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了个眼色,对于他们查案来说,这酒店的生意越萧条,住户越少越好。

走到前台,展昭和白玉堂出示了证件。

前台的工作人员立刻找来了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姓王,看到两人证件之后倒是也没慌,就问,“二位警官是来调查还是来抓人?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白玉堂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紧张。

展昭给了前台金护士用来订酒店的电话和信用卡号,询问有没有在这里订过房间。

前台一查,结果出乎两人的预料。

金护士的电话号码订了一个房间,是2507,而马克凡的信用卡号却订了两个房间,2507和2603,入住者登记的名字都是李峰。

前台告诉展昭和白玉堂,说这位住客之前是住在2507的,不过后来要求换到了2603.

展昭不解,“为什么换房?”

王经理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酒店因为地处偏僻,到这里来住的大多都是团客,单独来住的散客非常少。酒店24层及以下都是团体客人,25层及以上是散客。这位2507的客人本来是先入住的,但是后来来了一个两百多人的大团,24层安排不下了,就安排到了25层。2507的客人来投诉说团客晚上开party很吵,所以我们给他调整到了2603。因为系统的问题,房间不能直接调整,只能先退再登记,结果就出现了订两次房的情况。因为证件是相同的,客人提出换电话登记,我们也没有异议。”

听完之后,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觉得这事情好似很正常但又好似有些可疑。

“那2507现在有人住么?”展昭问。

“没有,还空着。”

“2603的还住着?”

“对。”

展昭拿出手机,点出马克凡的照片给众人认,问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位客人。

几个前台和大堂经理都仔细地看了看,最后都摇摇头,说没什么印象。

“可以请电梯间的服务员帮认一下。”

大堂经理说着,就领着白玉堂和展昭去坐电梯。

展昭和白玉堂还挺纳闷——这年头,难不成还跟过去一样,电梯里有个专门的电梯按键员?

可到了才发现,这间酒店的电梯,有些特殊。

这间酒店总共三十层,大堂一旁有一个独立的电梯间,五部电梯分管不同楼层。电梯间里站着一位男性服务员,只要来了住客,告诉他去几楼,他会为你按电梯,你坐他给你指定的电梯,就能到想到的楼层。

之所以要特地安排一个服务员在这里,是因为这酒店的电梯系统有一些复杂。

首先,1-4号电梯,每部电梯负责六个楼层,也就是1-24层是坐这四部电梯的。

1号电梯1-6楼。

2号电梯7-12楼。

3号电梯13-18楼。

4号电梯19-24楼

5号电梯单独只到25楼。

而之所以这么操作,是因为26及以上的楼层,需要先到25层,然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再坐另外两部电梯,那两部电梯是26楼到顶楼。

似乎是感受到了展昭和白玉堂有点窒息的表情,大堂经理也挺不好意思的,说是酒店建造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不得已才这么解决。

展昭再一次拿出手机,问电梯间的服务员,有没有见过马克凡。

那服务员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也不确定。

“因为电梯号也不是太难记,通常只有第一次来这里的客人会让我帮忙按,已经住下的和曾经来过的,都是知道自己该坐哪一部电梯的。”

展昭想了想,就问,“这个人每周二和周四下午3点到4点之间到,并且手里拿着一束玫瑰”

“哦!”

听到这里,大堂经理和电梯服务员一起喊了起来,“他啊!记得!”

可两人说完又都凑过去仔细看那张照片,说那人好似不是长这样啊那人有胡子。

“我们都记得这个人,他每次三点左右会到,下午六点左右离开,因为每次来都拿一束玫瑰,所以我们都觉得他是来约会情人的。”经理边说边笑,说这种情况还挺多见的,但在酒店约会的一般都比较低调,他总是拿着花很显眼,有些与众不同。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疑惑,问,“你说他待到几点?”

“通常是六七点吧,有时候更晚。”经理回答。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对啊,护士说,马克凡每天都是三点出门四点就回诊所看病了怎么回事?难不成还多出了一个来?

“昨天他来了么?”展昭问。

“来了。”电梯服务员记得。

“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管理员想了想,问经理,“有看到他出来么?”

“没有唉。”经理摇了摇头,又叫来了两个前台。

这俩前台说“玫瑰花先生”昨天进去了就没出来,她们私下还调侃说“坚持送了这么多天花,终于可以留下过夜了。”

白玉堂和展昭也有些搞不懂了——马克凡进去了没出来,那死在诊所那个马克凡哪儿来的?

“他通常去几楼?”展昭问。

“25楼。”服务生回答。

“具体他去的哪一间你们知道么?”展昭问。

电梯员摇了摇头,说“这就不清楚了。”

根据酒店电梯的分布情况,坐到25楼,就意味着他可能会去25到顶楼的任何一间房间。

“白玉堂示意,先去2603看看,再查看监控,确定一下马克凡究竟在搞什么鬼。”

大堂经理陪着他们上去。

电梯在25楼停了下来。

走出电梯,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因为酒店出入的人很多,为了不打扰住户休息,所以大多数酒店的过道里都铺着厚厚的地毯。

展昭和白玉堂跟着经理一起穿过过道,出电梯,右手边起是1-10号房间,左手边起是11-20号房间。

走到走廊尽头,是另外两部电梯。

白玉堂刚才还检查了一下两边的楼梯,发现酒店楼梯间特别多,两边的电梯旁边都有两个安全出口,也就是说,总共一幢楼有四个楼梯间,而这四个楼梯都可以到地下室和顶楼。

1-25楼的电梯两边,有两个能通到任何楼层的楼梯。

26-顶楼的电梯两边,也有两个能通到任何楼层的楼梯。

展昭和白玉堂还是选择坐电梯上到26。

从26出来,房间号正好与25楼反了一反,左手面是1-10,右手面是11-20.

换言之

走到2603房门口,展昭和白玉堂发现,这间房间其实就在2507的正上方。

一方面感慨了一下这楼的设计师是个逻辑鬼才,另一方面,展昭和白玉堂问经理,“这间房间,是你们随机调换的,还是住客要求的?”

经理说是客人要求换到这间的,因为房间的户型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价钱也一样,换起来比较方便。

经理边说,边抬手,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像是询问——要敲门么?

展昭和白玉堂点了点头。

经理敲了敲门。

三人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回应。

经理又更大声地敲了敲门。

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回应。

门把手上并没有挂“请勿打扰”的牌子,但门口亮着绿灯,表示房间里有人,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李先生!”

经理更大声地拍了几下门,还喊了几声。

依然没有人答应。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正这时,隔壁2604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房间里,一个戴着眼镜叼着香烟的中年人探头出来看了一眼,这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有些油腻,看着好像一周没洗澡的样子,两个大黑眼圈像是睡眠严重不足。

那人盯着门口的三人看了一会儿,“呵呵”了一声,两根手指夹着香烟,指了指隔壁2603的房门,阴恻恻地说,“里面那个男的没准已经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看着那人,问他,“你怎么知道?”

经理也慌忙摆手,“周先生你不要乱说啊他们是”

“警察么。”那位看起来乱糟糟还有些神经质的“周先生”叼着烟靠在门口,说,“隔壁房间里洗澡间的花洒一直在放水,我那边听得清清楚楚,从早上到现在了!”

说完,他叼着香烟的手举起来,无名指敲了敲太阳穴,说道,“估计是自杀了吧。”

展昭耳朵贴着门听了听,随后点点头,示意——的确有水声!

白玉堂让经理把门打开。

经理掏出门卡打开了门,白玉堂跑进放去。洗手间就在进门的左手面,进去一看,白玉堂立刻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拦住了展昭和门口的经理。

白玉堂对展昭示意了一下厕所,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边让经理到门口等着,他自己掏出电话,让还在诊所的sci派几个人过来,顺便给刚刚回到sci的法医组和鉴识科打电话。

而此时,sci办公室里。

白大哥走出电梯间,发现办公室里只有赵祯正躺在沙发上,靠着里斯本打盹,其他人都不在。

隔壁法医室里倒是有动静,好似还传来了电话的响声。

白大哥刚才被赵爵和白烨拉到了墓地,稀里糊涂地被赵爵带到一个墓碑前,那墓碑上没名字没照片就一个时间年份。

赵爵献了束花之后就拉着他走了,全程黑着脸跟谁他几条命似的。

白烨问白锦堂要去哪儿,他说要到sci,车子开到警局,两人把他丢下车子就开走了。

白锦堂隐约大概是知道点什么,但赵爵也没明说,他自己倒是也不太在意。

走到法医室门口,白大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公孙带着马欣和夏天冲了出来。

“啊!”公孙看到白锦堂,伸手拽住领带,拉过来吧嗒亲了一口,然后扛着工作箱带着两个眼含八卦的学生冲进了电梯,嘴里喊着,“好忙啊好忙!”

电梯门就“叮”的一声关上了。

白锦堂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转过头,就见办公室里,赵祯也被这动静吵醒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赵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白锦堂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sci办公室里,两位家属边喝茶,边讨论一会儿去哪儿吃饭庆祝下。

而此时酒店里。

展昭站在房间洗手间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况

因为路程不远,赵虎和马汉先从诊所赶了过来。

进门一看,赵虎就“卧槽”了一声,马汉也皱眉。

洗手间里的花洒已经被关上了,但是浴缸里的场景还是非常的骇人。

这里俨然是一个肢解的现场,浴缸里有一具碎尸,工具和血衣丢了满地,还有凌乱的脚印,感觉就是分尸到一半,凶手突然跑了的情况。

洗手台上还放着剃须刀,周围掉落着一些胡渣,到处都是血迹。

由于这个现场留下的线索“太多”了,以至于展昭他们都不能进去,只能先在外面看,等待着法医和鉴识科的到来。

退出房间,展昭盯上了一个人隔壁那位“周先生”。

见果然出事了,周先生也不跑,在门口踮着脚往里张望,似乎很好奇,还拿着手机想拍,不过被白玉堂阻止了。

展昭问周先生,“你认识我们?”

周先生一笑,“sci么!认识啊。”

“你是谁?”白玉堂问他。

这位周先生笑了笑,“白队长这么健忘啊,我们见过的。”

边说,周边摸出名片递给了白玉堂和展昭。

名片上写着:周平,是某报的调查记着。

白玉堂仔细看了看他,好似是有些眼熟。

展昭倒是记得他,这个周平是某报的记者,经常跟进一些大案,警局的新闻发布会几乎场场必到。展昭还看过他的专栏文章,是个文笔很好,非常严谨的记者。不过他到警局采访的时候着装整齐脸上也干干净净的,怎么现在这么颓废。

周平嘿嘿笑了笑,无奈说,“赶稿中,比较随意,哈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可能因为时间太过巧合,而且周平的反应的确是不太寻常,所以两人都比较敏感。

白玉堂就问,“你对隔壁住户了解么?就光凭水声就猜到他自杀了?”

周平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微微眯起眼,“哦?看你俩的反应,他不是自杀?是被人谋杀的?”

展昭和白玉堂也没回答。

周平嘿嘿地又笑了一声,道,“如果是他杀的话,那也许我见过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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