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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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无忧见楚天舒到了，冷笑了一声，道：“我总算等到你了。那日你羞辱于我，这个仇我是非报不可！”

日间唐无忧回到唐门后，便将遭楚天舒戏弄之事说与唐无忌。唐无忌心下大惊，怎么也看不出楚天舒这样一个少年武功会如此厉害。此次甘敬天与楚东藩约定在唐门比武，唐无忌本就心下猜疑，生怕中原武林人士图谋借此机会围攻唐门，只是掌门人唐无伤答应了甘敬天所求，唐无忌这才作罢。待听说唐无忧竟然在这貌不惊人的少年手下吃了大亏，心下疑云大起，是以便让人约了楚天舒来，想看看他到底是何人物。唐无忧知道这个二哥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巴不得他出手替自己报仇，是以便也跟来了。

唐无忌道：“这位少侠，我唐门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与我们作对？”楚天舒道：“好教唐二先生得知，在下并无冒犯贵门之意。只是当日这位唐五先生用毒伤了我的朋友，我只不过是请他拿出解药救人罢了。”

唐无忧嘿嘿冷笑，道：“就凭你这小子，居然也配和甘六侠作朋友，当真让人笑掉大牙。”楚天舒脸上一红，其实以他的武功，自是远在甘思瀚之上。只是甘思瀚风流倜傥，又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大侠，楚天舒一见他便自惭形秽，此时听唐无忧如此一说，心下不由大为尴尬，好似自己真有高攀之嫌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内院一声长啸，接着有人高声喝道：“有刺客！”唐氏兄弟大惊，但见一道人影从内院中跃入，从院墙直翻了出去。唐无忌道：“有人闯出去了，咱们快追！”他话音未落，却见楚天舒身子一纵，便如一头苍鹰般飞了出去。他双脚在空中虚点几步，已自借力跃到池边，右脚尖在一株小树上一点，身子斗然折起，便即落向院墙之外。

唐无忌大惊，脱口道：“是武当派的梯云纵功夫！”他万万想不到这少年居然身负如此绝顶的轻功，一时间竟呆住了。

楚天舒抢出院外，却见那人影踉踉跄跄冲了数十步，身子一颤，竟然倒在湖边。他急忙冲了上去，右手将那人抓起，正想喝问他是谁时，月光下已自看清那人面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道：“秦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赫然便是秦百川，他面色惨白，双手牢牢抓住楚天舒衣襟，喉头格格作响，似乎想说话，却偏偏说不出来。楚天舒又惊又怒，只觉得胸口一热，低头看时，却发现秦百川右胸口处裂了一处大洞，几有小臂粗细，鲜血正自从洞中涌出，尽数喷在自己身上。

楚天舒右手如风，连点秦百川胸口四处大穴，想将他的血止住，怎奈伤口太大，竟是丝毫无用。此时唐门内喊声大起，便是宿在湖畔的群豪也已惊觉，纷纷冲了过来。楚天舒眼见秦百川直直地望着自己，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来，不由心下大恸，抱着他哭道：“秦大哥、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便在此时，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他转头看去，却见从唐门宅院内冲出五六个人，其中两个赫然便是唐门掌门人唐无伤与中原大侠甘敬天。此时秦百川已自看到有人围了过来，猛然间用力一扯楚天舒的衣服，大叫道：“当心、、、、、”说罢口中鲜血狂喷，竟死在这翠烟湖畔。

楚天舒眼见秦百川死在自己怀中，更不知道他临死前所说的“当心”二字是何用意，只觉得脑中空空如也，身子仿佛也不听使唤了。甘敬天等人围了过来，却都不识得这少年是谁。唐无伤皱了皱眉，道：“少年人，是你杀了这人么？”楚天舒正自发呆，竟未听到唐无伤的问话。以唐无伤的身份地位，楚天舒对他的话视若不闻，实是大为不敬，几名跟随在后的唐门弟子已自忍耐不住，正想上前动手，忽听一人道：“啊，楚少侠！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天舒这才回过神来，说话之人却是甘思瀚。甘敬天一怔，转头问道：“思瀚，你识得这少年么？”甘思瀚道：“父亲，他便是救过我的那位楚少侠。”

甘敬天心下一震，他早听甘思瀚提起过这个武功高强而又行踪诡秘的少年，想不到居然在此处相见，正想说话时，却听唐无伤一声冷笑，道：“少年人好大的架子，难道非要唐某请你说话才行么？”他语气大为不善，显是恼怒之极，甘敬天急忙打了个哈哈，道：“唐大先生，这位少侠是小儿的朋友，我敢担保今日闯入贵门的绝不是他。”

他话音方落，却听站在他身边一个极瘦的老者冷笑道：“甘大侠不愧为武林盟主，到处市恩，只怕是另有用意罢。”他此言分明指责甘敬天收买人心，言语甚是无礼。甘敬天却也不恼，微笑道：“市恩总胜过滥杀，司徒先生以为如何？”

原来这老者便是名震天下的司徒千羽，此次他率大批好手入川，本是为了一件大事而来。想不到刚到唐门，便有人报称宋飞鸿被甘敬天杀了。司徒千羽大怒，甘敬天甫入唐门，他便要与甘敬天动手，幸得唐无伤和武当派的纪嵩阳力劝，司徒千羽这才强忍怒气。他与甘敬天分属黑白两道的领袖，虽是水火不容，但相互忌惮对方了得，是以从未正面冲突过。此次双方在唐门破脸，这仇怨算是结下了。他一见甘敬天想从唐无伤手中救这少年，忍不住便出言讥讽。

唐无伤冷笑一声，道：“甘大侠，我看你的面子才放这群中原武人进到此处，实是大违我唐门历代祖师的训戒。只是第一天里就有人闯入我唐门杀人，未免太说不过去了罢。”

楚天舒听到此处方才明白，原来居然有人闯入唐门杀人，却不知是不是秦百川所为。他将秦百川尸身放下，起身道：“唐大先生，甘大侠，晚辈楚天舒，今日本是应唐二先生之约到此见他，不想却遇上此事。晚辈绝无冒犯唐门之意，唐大先生若是不信，便请向唐二先生问过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