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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郑主任和刘经理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过了两天,两口子经过密商之后一致认为,女儿把小梁夸成一朵花,说得神乎其神。
就是因为过于夸张,所以他们认为可信度并不高。
很明显,这是女儿为了让父母同意她的下嫁,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
美化小梁,得到父母的支持。
等到一切木已成舟,发现小梁并没有那么美好,但是父母也已经无法反悔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郑主任通过苏副主任,搞到了小梁配料时候的几张草稿。
拿到手里,两口子都看不懂。
看不懂并不代表就一定很高级。
郑主任把草稿拿到县里,请教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工程师。
他很狡猾,只是让工程师猜一猜,这几张草稿纸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工程师很确定地说,要么是跟自己一样的,资深的工程人员,要么就是大学教授,数学系或者土木工程系的。
“您能确定?”郑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有什么不能确定的。”工程师说,“一看就能知道的事。”
郑主任差点兴奋地跳起来,并且要骄傲的告诉老工程师,这人不是资深工程人员,也不是大学教授,而是自己未来的女婿呀!
这下子,夫妻俩再也不认为女儿为了骗得父母支持,而故意拔高美化小梁了。
从老工程师的评价当中,郑主任发现女儿对小梁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入呢!
如此努力上进的优秀青年,居然被咱们老郑家捡到了,这是宝啊!
然后再联想到女儿说的,小梁为了帮助村里老光棍,大初二就跑厂里来借白糖。
还事无巨细地从各个方面对两个老光棍提供帮助,一有空就过去帮助串糖葫芦。
多有爱心的孩子啊。
还有送货的路上,居然扑上去替女儿挡枪子。
人这一辈子,能有一个人可以为你生,可以为你死,是可遇不可求的!
也不知道是夫妻俩反射弧太长,反正这事听女儿描绘了好多遍,女儿都感动得泪流满面好多次了。
夫妻俩一直到这时候了,回想起来,才觉出那该是多么感人的场景啊!
在被窝里讨论起来的时候,夫妻俩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动,抱头痛哭得稀里哗啦的。
一夜感动之后,第二天早上,夫妻俩再跟女儿说到小梁,语气里强烈的亲热滋味,让女儿都有点猝不及防的不适应。
这以后更过了,但凡回家,总是跟女儿小梁长,小梁短的。
妈妈总要关心地问女儿,跟小梁相处得怎么样啊,小梁有没有再次邀请你去他家玩啊?
那神情,语气,简直把小梁当成她最亲的亲人来关心的。
一开始的时候,女儿当然是满心欣喜啦。
还有什么比解决了自己终生大事前面最大的障碍,更让人高兴的呢!
可是,刘经理实在是太过于关心了。
女儿就有些不堪其扰。
现在俩人还在相处阶段,你们问这么多,知不知道有些问题,问出来让人多尴尬啊?
郑主任则是更过了。
趁着一次去梁家河公干的机会,假公济私地去小梁家里实地考察了一番。
亲切地慰问了他的家人。
还装作体察民情的样子,跟老英雄梁金元进行了长时间地交谈——其实他就是想体验一把跟老亲家交流什么滋味。
预热,找找感觉而已。
把一路陪同的肥田村长差点没憋屈死。
他发现自己有病了,现在只要跟大仓沾边的事儿,他心里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不过大仓娘和老歪两口子也不好受。
老歪纯属吓得,没接触过这么大的干部嘛,差点躲到猪圈里去。
而大仓娘呢,则是又惊又喜,又十分尴尬,羞愧欲死。
本来想跟人家郑主任的女儿结亲就是千年一遇的高攀了,可是你看看自家现在的情况!
老大十九了,老二十七了,满满一炕四个儿子。
却到如今还守着三间土坯房,连一处新房都没有。
你怎么面对人家郑主任?
这也太对不起人家了!
大仓娘决定,立即建新房。
现在先建起框架,立秋之前里外收拾好。
秋风一起,什么都干得很快。
再加上一个冬天,新房完全能够干透。
今年这个春节,全家就能搬进新房去住了。
那时候不管是小郑还是郑主任来家看看,至少能看得过去了吧?
大仓娘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立马着手——
借钱!
去年老大订了一门亲事,喜酒和彩礼,来来回回总共花了将近六百块钱。
自有三百,欠债三百。
万万没想到因为宋其果背后使坏,这门亲事闹了个鸡飞蛋打,人财两空。
总共回本三百块钱现金,布料和手表现在还在那里放着呢。
回来的三百块钱正好还债。
那三百块钱的债务,其中他二叔借给五十,他三叔借给五十。
另外的二百,是大仓娘回娘家借来的。
还完了债发现,无债一身零。
自己家辛辛苦苦攒了多年的钱,没了。
好在老大能干,从零开始也不愁。
发了工资一分不少上交,而且自从过完年,今天五十,明天一百的奖金不断。
到现在为止,大仓娘已经攒下了将近四百块钱的巨资。
三间瓦房的均价是六百块钱,也就是说,还有二百块钱的差额。
而大仓娘想建的稍微好一点。
现在开始时兴出厦大瓦房,这样的话,预算的差额就是三百块了。
而且新房建起来,肯定原先这些老柜子旧箱子不能搬过去了。
大衣橱,写字台什么的也要买上。
这样就得有四百块钱的差额。
不过大仓娘也不是很犯愁。
毕竟家具到年底再买也行,那时候老大的工资加奖金还会有不少。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解决三百块钱的差额问题。
她决定,还是先去娘家,给解决一个大头。
回来看看还差多少,再从本村想办法。
第二天吃过早饭大仓娘就回了娘家。
下午的时候,梁进仓下班回来,看到母亲的脸色不大好看。
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还时不时对着墙发呆。
他偷着问继父:“叔,俺娘那是怎么了?”
老歪先是胆怯地往老婆那边瞥一眼,然后小声说:“没敢问,今天去你姥爷家了,回来就这样了。”
继父不敢问,老大肯定是敢问的:“娘,俺姥爷家有什么事吗?”
母亲没好气瞪他一眼:“你姥爷家能有什么事!”
然后她就把自己想立即建新房的想法跟老大说了。
因为有三百块钱的差额嘛,这不是回了一趟娘家,想再跟娘家人那里借点。
听到母亲去姥爷家借钱,做儿子的心里有些愧疚。
自己现在身家好几千呢,却让母亲挖空心思地到处筹钱。
可是,儿子现在不想建新房。
因为建了新房,弟兄四个从今往后再凑到一个炕上的机会,就几乎没有了。
反正现在他也不急着娶媳妇,建新房只能让一家人住分散了。
哪有现在好啊,都紧密地住在一起。
所以他是觉得有钱也不建,等等再说。
要是自己把身家拿出来给母亲,她要办的事儿多了去了。
肯定要建起两处大瓦房,买最时兴的家具摆设起来。
还得要买电视机。
因为但凡家里儿子长起来的人家,只要有条件,就得把家里搞到最豪华。
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嘛。
庄户人都是这么干的。
过完年村里通了电,现在村里已经有了三台电视机,村长家,宋其烈家,还有大算盘子家。
大算盘子不为人,电视放家里都是夜深人静等停台了,打开全家人看雪花。
他不欢迎村里人挤到他家看电视。
村长家除了一些姓宋的,其他人家没大有资格,也不大敢去他家看电视。
饶是如此,他家也每晚人满为患。
宋其烈家更不用说了,每天晚上去他家看电视的,恨不能把他家的屋墙给挤垮了。
如果不是因为电视太稀缺,谁家买了谁遭罪,梁进仓肯定先给爷爷奶奶买一台。
老头老太太就喜欢听点戏,看点故事什么的了。
不过没办法,再坚持两年吧。
不过现在看因为建房子的钱的问题,把母亲为难成这样,做儿子的于心不忍。
就在想,实在不行,只好拿出一部分钱来,先让母亲建一处大瓦房?
钱在手里攒着,没什么意义,因为过几年国家放开物价,钱瞬间贬值。
但是也不能拿出来让母亲的置业极大膨胀。
新建房屋的大小和样式,总是与时俱进的。
现在建起来的新房,过个三年五年,在各方面已经落伍了,所以建起来放那里没意义。
“娘,那你借到了多少?”
母亲翻着白眼瞅了瞅儿子。
又开始对墙发呆。
这是母亲生闷气的标准姿势。
这就让老大感到奇怪了。
母亲去姥爷家借钱,不应该被气到啊。
姥姥姥爷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一般,基本干不了农活,现在吃穿用度都要靠儿子,他们没钱。
自己还有俩舅舅。
大舅比母亲大。
二舅比母亲小两岁。
跟二舅家,这些年基本就是逢年过节走走,仅仅维持表面上的亲戚关系没断而已。
这种疏远是从大仓亲爹去世那年开始的。
原因无他,顶梁柱倒了,这个家就完了,二舅和二妗子生怕牵累到他们,于是采取了逃避状态。
既不见人,更不出钱。
而大舅跟二舅家正好相反。
在那些最悲惨的日子里,除了自己爷爷奶奶,和两个叔叔,左邻右舍的亲支近派,出力最多,出钱最多的,就是大舅家了。
大舅和大妗子家里还有好几个孩子要管,还有生产队要出工,不能长时间在这边照顾。
那时候就是大表姐过来常住。
尤其是母亲生下小四儿的那段时间,大表姐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去年自己订亲,大舅借给了二百块。
很少有亲戚之间一下子能借出这么多的。
毕竟,借钱有风险。
即使知道没风险,对于老农民来说,钱在柜子里藏着,心里就踏实。
借出去了,总有自己的钱没了的感觉。
大舅一家对自己家的好,真的是说都说不完。
这次母亲去借钱,即使大舅手头一时不方便,也不至于让母亲回来生闷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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