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瓮中捉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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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襄把挂着的“灯”从墙缝拔了下来，盘腿坐在地上看；不明白这有什么意思的小轩辕摆弄着墙边的烟草堆学样的放在嘴里，说起来那“两条烟”还是朱襄给我摘的，他哪知道没点着怎么可能出烟。

“咩？（这里面是什么？）”朱襄伸出小手指头指着灯问我。

“灯，油灯。”看着这两个小崽子打搅了我筹备的困意，这俩可是以后的大神，不能得罪！

“点为？（怎么弄的？）”

“油注以，捻出以，火盛‘heg’。（拿油打底，然后做个灯芯，点着就行。）”

“咩油？（油是什么？）”

看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这怎么解释？

干脆带着他俩来到大棚，还剩、个人劳动完在这里吃着东西，用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小朱襄看我从墙上割下很小一块肥肉放进了灶台，非常积极的就跑到前面去把火塘点着了，这小家伙玩火是个能手！

看着肥肉在滋啦滋啦声中开始冒泡，小轩辕就想伸手去抓肉吃，谁特么敢烫黄帝！立马就伸手阻止了他，让他再等等还没熟。

因为肥肉就一小块，没几分钟就被压榨的差不多了，递给急不可耐的小轩辕，看他在两手间倒腾等肉凉，你就等着嚼油渣吧！

小朱襄看着我仔细的用小碗将锅底的油弄进碗里，这固定的灶台拿不起来，一小块肥肉炼出的油就浅浅的一点，用碗刮着锅底尽量多弄点实不容易。

小朱襄捧着那碗油砸吧着眼睛看，然后又闻一闻，“油？”

“油。”我笑着对他点点头，几把就从麻绳上撸下几缕绒线，放手心搓两下短短的一截灯芯就做好了。

把灯芯用手指头一搅成了罗圈状在油里蘸了蘸，从火塘里抽出一根燃烧的小木棍在朱襄的注视下点着了。

嗬！这可就神奇了。对原始人所有的经验都是火在木材燃烧完后就会熄灭，但这侵染了油的灯芯却能够坚持着不灭！

那俩吃着东西的人也神奇的看着小朱襄嘴里喊着“灯！灯！”端着那盏小油灯就跑了出去，估计是回家给大家看，后面嚼着一嘴油渣的小轩辕跟的颠颠的。

把火塘弄灭，呛了两口的我拍着手上的灰，这下应该可以睡觉了。

探子陆续回来了，了解了宛丘族的具体情况，在大屋开完会后，我和柏皇指挥着劳力们在圈所和农田外顺着河边围着村子周边的小树林放置了一座座干燥透了的草垛，为了挣表现胖子也跟着劳力们努力搬弄着。

每个草垛相隔约米，把村子遥遥的围在当中。又在村子的各个出口和要道包括小广场都堆了树枝架，以便黑夜如有偷袭可以点着照明。

白天时不用管，夜晚时每个草垛和树枝架都有一名村民专门守备。

布置完这些，又来到昊英掌管的制造处，拿起专门制造的骨哨，每一个都吹了一下还挺响亮。

又看柏皇试穿改良了装甲的皮甲，以及参考我送给胖子“玛莎拉蒂”批量制作的三叉长戟。

这玩意前端侧绑着三条锋利的石刀，比只能刺打的木矛用起来威力大多了，向下劈砍轻易凿进树干，拔了两下没拔动柏皇松开手看着长戟钉在树上。

石斧虽然有用但更多是在外狩猎时劈砍树枝生活用，要全面军事化就得去除民用功能而追求更大杀伤力。

所以将兵士们身上的石斧全部换成了绑系粗石的榔头，同时还将短木棍改良成拥有锋利前端的“剑”，虽然简陋，但别在腰间也显得威武。

为了更隐蔽，对战术战法的训练更多是以理论课为主开展，由选拔出的队长分别授课，让全体劳动力无论男女都参与到村子中各个屋里的教学中。

而演训则以狩猎为掩护，各支队伍每天先向村外走出很远的距离后再汇合，由柏皇昊英指挥演练，为了不被发现，哨兵非常多，而且每天进行演习的地方也都不一样。

“戎至。（我的兵到了。）”

少典带着骄傲的笑，侧身让我看着整齐站在村口的一列队伍。

云层流动，月光时隐时现，随着天气开始转凉，虫鸣声已经不再那么吵闹。

一群黑影偷偷摸到河边的丛林里，探头探脑的听着前方不时传来两响动物叫唤，自从上次抢走区区几头羊现在这短短时间竟然多了这么多动物而且物种也更丰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又不理解为什么抓回来不杀了吃。

“兽众，人不汲？（有这么多动物可以抢，这次没必要抓人了吧？）”一个声音问向头领。

青年头领摸着额头的油彩向村子的方向看了看，“且待。（等会再做决定。）”

时间慢慢的过去，夜也更深了，在小树林里安静的大队人马等来了打探村子情况的人。

“眠俱，戎卫了了。（村里的人都休息了，只有几个哨兵。）”

“奇。（上次他们被偷袭了，怎么都不多安排些哨兵，太奇怪了。）”青年首领皱着眉头。眼前有点过于安静了，甚至狗都不叫一声，动物就在圈里也没人看守，可以进入村子的路那么多，却只在几个主要的出入处站了几名守备。

本能里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为什么，在继续行动还是放弃行动间游疑不定。

见首领迟迟不下命令，周围的人有点不安，环顾四周，树林里密密麻麻黑压压的队伍不断有人疲惫起来。原本就是睡觉的时间，因为要来偷袭紧绷的神经，在这没有任何指示下困意渐渐袭来。

大概能猜到首领迟疑的态度，那名中年亲信凑近说，“博古且驱兽，汝待，汲之归却。（我带人去把动物抓了，你等等我，抓到后咱们就回去吧。）”

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年轻首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带了上百号人来的目的大家都知道，就这么偷几只动物就回去了，那要这么多人干嘛？而且来了又不敢行动，那自己的人民会怎么评价自己？

“人重。（还是人口更重要）”

说完这句话首领叫过身边的左右手，分别下达了指令，然后一挥手向村子猫腰摸了过来。

向上探头看了看，浓重的疑虑，就连那不多的几名哨位都没了，只放了几只长矛靠在栅栏上。

这“成纪”是完全放弃守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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