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嘴平伊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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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遁！”

炭治郎声音干涩，结印结的手都开始抽筋了，仍是半点火星子都没吐出来。

“不学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气喘吁吁。“鼬，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没告诉我啊？”

“你的体内缺少一种东西。”鼬坐在火堆前。

“嗯？”炭治郎皱着眉头。

“查克拉。”鼬没有隐瞒。“之前给你的那张试纸就是检测查克拉的。”

“你知道还不早说！”

“盛情难却。”鼬耸了耸肩，旋即将一块烤得滋滋冒油的野猪肉递到了炭治郎面前。

“真拿你没办法。”炭治郎摊摊手，而后微微笑了起来。

相处半年以来他从未在鼬的脸上看见过这种神情，稚嫩的小脸被满满的促狭堆满。

不知不觉从前那个温柔却又孤僻的小家伙也学会开玩笑了。

“那我开动了！”

诱人的肉香弥散在空气里，鼬一行人正揉着肚子一脸满足的瘫倒在地，映入眼中的世界是赤红昏沉的。

天空密布着炭火般的云霞，日薄西山，不觉又是黄昏。

过不了多久，黑暗又将覆盖这片大地，潜伏于阴影的恶鬼又要肆虐而起。

风卷着落叶而来。

同时送来的是一阵嘈杂的声响。

脚步混着枝木断裂的声音。

有人正在高速逼近。

鼬握着腰间刀柄，眼中映着巨大昏黄的夕阳。

“有人来了。”

“嗯？”炭治郎也警觉起来，张开鼻翼捕捉气息。

来者不善！

他站起身来，浑身紧绷。

脚步声由远而近，愈发急促。

“猪”

“猪突”

“猪突猛进！”

野兽般的嘶吼，一道黑影从灌木中跃出。

鼬整个人猛地弹起，眉峰上扬，神色凛然。

来者是一个戴着野猪头套，穿着皮裤，上身，长满腱子肉的家伙。

体型有些矮小，手持双刀，看上去杀气腾腾。

“是人类，也是参加最终选拔的嘛，只是这气味，”炭治郎脸色低沉，“充满敌意。”

“请问有什么事吗？”他高声呼喊，尝试与那莫名其妙的家伙进行交涉。

野猪人并没有回应，死死盯着那升起的火堆，一地白骨散落周旁。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竟敢杀死本大爷的坐骑！”野猪人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旋即如蛮牛般奔踏而来。

鼬冷着一张脸，手中已经攥着一把漆黑的苦无。

这种程度的家伙，他甚至不需要拔刀。

凭借着炉火纯青的手里剑投掷技术。

只消一瞬，便一击必死！

“别杀他。”炭治郎一手按住了鼬那手持苦无的手掌，后者爆发的杀意让他有些寒战。

“嗯。”鼬撇了眼炭治郎，点了点头。

“一命抵一命，你们谁来受死？！”

“记住本大爷的名字，嘴平伊之助！”

“兽之呼吸壹之牙！”

“穿透刺射！”自称嘴平伊之助的家伙已经冲至眼前，身形高高跃起，两柄如利齿般的长刀一齐刺来。

“好蛮横的招式。”炭治郎抬手拉着鼬就欲闪躲，可他只觉一阵狂风掠过，身旁便空空如也了。

鼬的身影形同鬼魅，竟是迎着嘴平伊之助的长刀而去。

“找死！”嘴平伊之助咆哮。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角度根本无法避开他的攻击，竟然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谁了。

鼬一言不发，一张稚嫩的脸，如同冰山般冷峻。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体竟是以不可思议的动作旋侧过去，而后一记掌刀，落在野猪人的脖颈。

他轻盈地落下。

身后坠地的声响如同闷雷。

嘴平伊之助昏倒在地，两柄长刀紧紧攥在掌中。

“还有气息，那就好。”炭治郎眼疾手快的向前，那一瞬间他真怕鼬会杀了这个家伙。

“他没事，只是昏了过去。”鼬看着那满脸忧心忡忡地炭治郎有些无可奈何。

炭治郎实在是太过善良了，哪怕是要取他性命的敌人。

“我们走吧，马上又到鬼出没的节点了。”鼬吐出口气，收拾起剩余的肉食。

“不能走，鼬，把他这样留在这里无疑于是剥夺他的生命。”炭治郎半跪在嘴平伊之助的身前。

“鬼一定会吃了他的！”

“我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为了他，将我们暴露在危险当中吗？炭治郎哥哥，你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想杀了我们！”鼬皱着眉头。

太过善良终会引火。

至少在忍者世界，会不得善终。

“抱歉，鼬，我的意志我的心灵都不允许我那样做，看着他被鬼吃掉，和那些鬼又有什么区别！”炭治郎在火光中抬头，眼神决绝。

鼬浑身僵直。

那一瞬间在炭治郎的身上他看见了宇智波止水的影子。

为了和平乃至放弃自己的生命。

甘为工具驱使。

太像了。

“既然如此，我会陪你。”鼬别过脑袋去，双臂环抱，盘坐下来。

炭治郎笑的如春风拂面。

这一刻，黑暗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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