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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如奔踏的马蹄一般叩在耳畔。

回响在车厢之内。

如同沉重的闷雷。

所有人的心思都凝重起来。

来势汹汹。

他们生怕会连累到自己。

可却没有一个人敢随意动弹,生怕引来不悦,导致受难的人是自己。

“你快走吧!要来不及了!”上野花的神色愈发凝重。

鼬无言。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车厢尽头。

一道人影开始出现。

紧接着第二道。

到最后密密麻麻。

约莫有十余二十人。

将整个车厢都塞满。

看来对方所有的人应该是都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其中还有一半的人是持有火器的。

眼神凌厉气势汹汹而来。

上野花的目光而去。

触及汹涌而来的身影后,立刻是眼如死灰。

其中持着的火器,更是让她生不出半点逃跑的想法。

包括之前救她的孩子,眼在看来恐怕也是在劫难逃。

“抱歉,是我牵连了你。”上野花低声说道。

她的声音透着自责。

鼬依旧无言。

只是静静的看着。

涌来的人流目光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他们叫嚣着。

加快脚上的步伐,快速奔跑而来。

鼬站起身来。

目光平视前方。

“小屁孩!你想死是吧!”

“不要命的家伙!成全你!”

“别伤到那个女的!”

众人并没有使用火器。

毕竟对方和目标是站在一起的。

上头下达给他们的指令是活捉,不能有半分损伤。

一旦误伤的话。

上头的怒火可不是他们这些跑腿小卒能够承受的。

鼬可以使用火遁将他们轻松灭杀。

不过带来的影响实在太过糟糕。

他看着汹涌而来的众人。

开启了写轮眼。

墨色的勾玉从血潮直冲翻涌而出,凌厉的目光如剑一般刺去。

触目的一瞬间。

一众人皆是人仰马翻。

摧枯拉朽的瞬间全部瘫倒下去。

眼前一片混沌。

围观的乘客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个目瞪口呆。

再看鼬时。

他的写轮眼已经隐藏起来,全程似乎什么也没做一般。

“这是发生什么了?他们怎么突然一下就全部昏倒了?”上野花脸色茫然。

鼬并没有向她说明。

只是让她赶快起来,并表明如果她之前的言语有半分欺骗的话,他保证一定会让她后悔今天所说的一切的。

乘客们面面厮觑。

到最后呆若木鸡。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这个小屁孩做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一个小屁孩能打倒之前那个男人已经足够恐怖了,现而今所做的一切更是匪夷所思。

绝对不是一个小屁孩能够做到的。

鼬自然不会去解释什么。

走回自己的位置。

便闭阖上眼睛。

继续休息去了。

女人拖着身子紧随其后。

她盯着鼬那稚嫩的脸孔。

出神良久。

火车在轰隆隆的声响中再次发动起来。

气浪腾起。

车头如利剑一般劈开雨幕。

窗外。

天色阴沉。

雨依旧在下。

东京。

千代田区。

阴雨连绵。

昏沉的办公室内。

进步党二把手铃木雄正眺望着漆黑的天际。

很快有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进。”

门开之后。

有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立定的一刻。

低着脑袋。

模样战战兢兢。

铃木雄上下看了眼他。

湿漉漉的。

发丝之上还有雨水滑落。

显然赶来的时候很慌张。

“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慌张?”铃木雄挑了挑眉。

“铃铃木先生”来者的声音有些不安。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铃木雄眉头微微皱起。

“说。”

他声音沉重。

“抓捕上野花的行动失败了。”来者战战兢兢。

“失败了?怎么可能失败了?我派出去的人手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无论是体术格斗还是搜查情报都是一把一的好手!怎么可能失败?!”铃木雄的声音带着愤怒。

“我也不知道,可事实确实如此。”

“据相关人言述。”

“咱们的人就是突然一瞬间就全部昏倒了,什么也没发生,就像发条走完的木偶一般。”来者说道。

“开什么玩笑?!”铃木雄仍是难以置信。

抓捕上野花的行动破产虽说没什么。

可他们编排如此之久的事情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被瓦解了。

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

“有专门的人保护她吗?”

“我也不太清楚。”

“但她身边确实是有个小屁孩十分古怪,竟然可以拧断咱们的人的胳膊,简直匪夷所思。”来者说道。

他在听闻这个消息时,同样是匪夷所思。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也只能选择相信。

“小屁孩?查清楚身份了吗?”铃木雄质问道。

“还在查。”

“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嗯,你先下去吧。”铃木雄摆了摆手。

事已至此。

再怎么愤怒也是无可奈何。

他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那就放任她安然回到东京吗?”来者询问道。

“还能怎么办?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都失败了,难道要我亲自动手?”铃木雄呵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怎敢对您如此不敬,我的意思是不是等他们到了东京再动手,将他们一起给抓了。”

“在东京动手太过明目张胆,咱们虽说是敌对势力,可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既然让她挺过了这一关,那就让她继续蹦哒两天,只要接下来的首相换届,咱么能够成功,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给为民党来一个大清算。”铃木雄神色凶狠。

“我知道了,那我退下了。”来者说罢就欲离去。

“等会。”铃木雄喊了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请说。”

“找几个人监视他们,尤其是你口中的那个小屁孩,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铃木雄吩咐道。

“好。”来者点头离去。

带上房门。

在渐远的脚步声中而去。

铃木雄负手而立。

皱着斑驳的瞳孔。

望向窗外连绵的细雨。

东京火车站。

走出站台的一刻。

斜风细雨带着冰冷的触感拍打在鼬稚嫩的脸孔之上。

立身阴沉天空之下。

他凝望着这座繁华却又森冷的钢铁城市。

屹立远方的钢铁建筑如同巍峨巨人一般沉眠阴云之中。

交织的乌云如同重重的铁牢一般将东京这座城市死死禁锢着。

“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上野花拖着行李姗姗来迟。

她看向鼬。

后者坚硬的脸孔透过飘摇的风雨而来。

不知为何。

她竟是觉得这个孩子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他根本就不是这个年纪一般。

鼬自然没有以自己本来的面貌示人。

这一次他变幻的模样是同门师兄富冈义勇。

冰冷如山的气质倒是与他原本的模样十分相似。

“撑起为影就行。”鼬亦是没有将自己的真名告诉眼前这个女孩。

而是将自己成为柱的名号告知。

“影吗?”上野花自然知道影不是身前这个少年的称谓,不过她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既然对方不想将自己的真实名字告诉她,那么她再怎么追问也只是无济于事。

更有可能适得其反,造成对方对自己的厌烦。

“影,你来东京的目的是什么?”上野花又问道。

鼬看了她一眼。

“找上野羌寻。”

上野花一愣。

第一想法就是极其糟糕的念头。

对方是来刺杀自己的父亲的。

不过也不怪她会这么想。

政界的事情貌似光鲜亮丽,可背后却是肮脏不堪,种种狠辣阴险的手段简直层出不穷。

从前是靠言语舆论毁掉一个人,到了现在就是直接搞谋杀之类的手段了。

当然。

是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

近来进步党为了上位也不知道是从哪来使出些诡异手段。

以至于父亲连夜将自己送回东京。

并三番嘱咐自己不要贸然回去。

眼下她会回来。

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

不然她也不会回来给父亲添麻烦。

“您找我父亲做什么?”上野花问道。

“有人拜托我保护好你父亲。”

“在接下来东京银座道宣讲上。”鼬又说。

上野花半信半疑。

哪怕眼前的少年已经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可是她也依旧不敢轻信。

毕竟人心隔肚皮。

谁也不知道对方再想什么。

上一秒还慈悲心肠下一秒就大开杀戒的事情她早就屡见不鲜了。

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每一个人都是极其擅长伪装的。

人前人后。

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你只需要带我去你父亲那就行了,到时,他自然会明白。”鼬自然是看出了上野花的顾虑。

上野花点了点头。

撑开一把油纸伞,迈步走进了飘摇的雨中。

鼬如影随形。

雨落的声响噼里啪啦的叩在耳畔。

伞下的世界是成片的珠帘。

远处的东京被切割的支离破碎。

淡淡的云雾朦胧。

更是增添几分神秘感。

鼬缓缓呼吸着。

漆黑的瞳子深邃莫测。

东京。

银座。

拔地而起的巍峨高楼内。

一身灰色衣袍,神色沉凝的中年男人正立于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俯瞰着雨中的城市。

沙沙沙的声响在耳边响个不停。

不多时。

一道挺拔的身影是拐角而来。

他在男人的身后笔直的站立,微微欠身。

“上野先生,您的长女上野花求见,另外还有一名少年,他自称是产屋敷耀哉派来的,要不要让他们上来?”

“上野花?产屋敷耀哉?”男人的思绪有些混乱。

上野花是他的女儿。

不久之前东京事变,政党争锋愈演愈烈,他早就秘密将她给转移出去了啊,可眼下这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男人搞不清个所以然。

自己这女儿也不是什么榆木,政要家庭出生的她自然从小就耳濡目染,思绪较于平常人也有着极大的不同。

如今贸然返回东京,背后必然有着隐情。

至于产屋敷耀哉则是一个秘密组织的头领,他上野羌寻能有今天全靠他的栽培。

而就在不久前他曾写信给产屋敷耀哉,由于临近首相换届,事情层出不穷,为保证安全他特地委托产屋敷耀哉派遣心腹保护自己。

他知道这位掌握着雄厚财力的男人,身后同样有着许多能人异士。

“让他们进来吧。”上野羌寻说道。

身后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应声而退

上野羌寻面对着垂落的窗玻璃,眼中映着昏沉的世界,细雨自天空而下,淅淅淋淋。

与此同时。

大楼底部。

鼬与上野花正伫立在层层把守的大门前。

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如雕像般凝固在大门前。

凌厉的目光警觉的扫过四下。

二人没有言语。

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身后有些湿冷的风呜咽而来。

裹着飘摇的细雨。

很快。

门被打开了。

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招了招手。

“进来吧。”

鼬和上野花应声而入。

穿越重重防守。

他们最终来到了上野羌寻所在的楼层。

领着他们过来的男人毕恭毕敬的叩响大门。

“人已经带到了。”

他说。

“进来吧。”上野羌寻说道。

男人推开门。

鼬与上野花迈步而进。

映眼而来的大厅十分宽敞,装饰简约,巨大的落地窗上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正负手而立。

“父亲。”上野花快步而去。

上野羌寻转过身来,看着她,眼中笼着淡淡的迷雾。

“怎么回事,花,不是让你不要再回东京了吗?眼下临近首相换届,风云四起,你在这个时间段回来可谓是危险重重!”上野羌寻的声音有些严肃。

上野花低着脑袋。

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也不想这样的,父亲,您安排我藏身的那个地方也不安全,政府的人四处搜寻我,加之最近失踪案发生的实在是太过频繁,我也是无可奈何,才想着返回东京,至少在东京的话,他们不敢太明目张胆,而且还有着父亲您的庇护。”

“进步党的手都伸的这么远了?”上野羌寻皱着眉头。

半晌。

也是长叹口气。

进步党毕竟是现而今执政的党派,做出这些事情,他们也无可奈何。

眼下这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这段时间你就先待在我这里,哪都不要去,等首相换届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上野羌寻说道。

上野花点了点头。

“是,父亲。”

“这位就是产屋敷耀哉所安排过来的贵客吗?”上野羌寻看向立在一旁冷着张脸的鼬。

后者此刻是以富冈义勇的样貌示人。

他点了点头。

并没有过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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