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萧义山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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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

当林荒再度踏入雪庐之时，周遭一切天旋地转。

时移世异。

房间中，没有了火炉。

也没有了桌凳。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大无垠的世界。

林荒置身其中，便如同置身在无尽的浩海中，也置身在耿耿星河之中……在这一片古老的世界内，林荒竟是可以眼观无数岁月长河纵横交错，每一条长河中，皆是存在无数神秘的光影。

“这是我的摩柯世界！”

林荒前方，萧义山开口，“身披摩柯圣体，修炼到最高境界，便可以衍化出摩柯世界。而掌握了摩柯世界，便掌控了岁月的力量！”

林荒眼光一亮，神色有些激动。

“至于修炼的总诀，以及我毕生的武学，都在我曾经给你的那一块玉简中。以后有时间了，你可以仔细的参悟！”

萧义山接着道。

林荒沉默点头，当初在大夏王朝中，萧义山离去时，便给过林荒一枚玉简，记载了萧义山的一生武学。不过当时林荒境界太低，神魂的力量根本无法窥视玉简中的无穷奥义。

“当初，在大夏王朝中，我曾给你讲过武道的基础理论，为何境界有高低，武魂是什么，武法的作用，阵法的由来……”

摩柯世界中，萧义山挥手之间，又是在天地间绘制出了一副人体经络图，算是为林荒复盘当初所讲解的内容。

林荒缄口不言，细细的听着萧义山的话。

“想必长生当初在东灵境的时候，曾对你传道过一次。告诉你何为肉身，告诉你何为正魔，何为人心！”

林荒点头。

萧义山竖起了手指，像是在提醒林荒一般，开口道：“你这个师兄不会传道授业，可他是一位准帝。他能告诉你的，便是他能看见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即便是为师也不一定能看见！”

“所以，长生告诉你的，不一定对你当下的境界有作用，但却是能让你在山登绝顶之时，更进一步的大道！”

林荒沉默点头，心中逐渐回想起，当初在东灵境中之时，秦长生曾告诉自己的话。

“相比长生所言，他的话更接近天道。而为师能交给你，只有我自己的道……”

萧义山咳嗽着道，提醒着林荒回神，随后左右双手同时挥动。左手一指点出，摩柯世界中，便是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小点。右手划圆挥动，萧义山的背后，顿时出现了漫天光影。

“这世间的大道，在为师看来，终究逃不过一个‘一’，也逃不过一个‘无穷’！”

摩柯世界中，萧义山正襟危坐了下来。

林荒赶紧坐下，面对着萧义山。

“人生下来，只知道哭！”

“武者自小修炼，最开始的时候，一柄剑刺出去，就是一柄剑！”

“初入佛门的僧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我们所身处的大陆，也是‘一片’苍穹大陆！”

……

“我以手划线，手掌每停留的一个地方，就是一个点，一条线便是无穷多个‘一个点’”。

“人长大之后，除了哭还有喜怒哀乐！”

“强大的武者，一剑递出去之后，会有千万剑伴随出现！”

“佛门佛法精湛的高僧，看一朵花，便是一个世界，看一片叶，便是一个乾坤！”

……

“天地间，有无数条线，形成了面。有无数面，形成了空间。有无数空间连接，赋予了岁月存在的意义……而在岁月之上，或许还有更加高级的存在。可是一切的起源，都在于一点。当整个空间和岁月湮灭，或许又会回到一个点！”

“人之将死，喜怒哀乐尽皆消散，只会回首一生过往！”

“剑道巅峰的强者，轻描淡写的一剑，可抵千千万万剑！”

“不出世的圣僧看过了无数世界与乾坤之后，看山依旧是山，看谁依旧是水！”

……

摩柯世界中，萧义山一连说了十几句话，丝毫不给插嘴的机会，临了之时，开口问了一句，“你认为，你现在处于哪一个层次？”

“一剑递出去就是一剑，和一剑递出去不止一剑的层次！”

林荒开口道。

萧义山点了点头，“大致差不多，那你可又明白了什么？”

“武法、圣体、武魂，皆不再多，而在与精。因为任何东西，到了绝巅的层次，都只存在个一！”

林荒回道。

“你真的明白了？”

萧义山反问着林荒。

林荒张嘴，却咽下了话，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只是懂了这个道理！”

萧义山手指敲打着膝盖，评价着林荒，“但你却没有真正感悟……因为这条感悟之路，就是天地间武者变强的必经之路！”

林荒沉默的点了点头。

“但无论是我传道授业，亦或是拔苗助长，我都希望你能尽早的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大道至简，什么是真正的大音希声！”

林荒一时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萧义山。

萧义山脸上没有丝毫不虞之色，只是在平静的指点林荒，“就你如今所掌控的武法而言：杀神一刀斩、雪飘人间、十字阎罗、阿鼻道三刀、苍天绝神斩，每一个一，你都没有修炼到最为精妙之处！”

“身为六级阵师，也不过是你修炼武法之余，附属修炼的一个法门而已！”

“身兼武魂天修罗、八部天龙、凤凰武魂、提兵百万，每一个武魂，你也同样没有修炼到精深之处！”

……

萧义山话音落下之时，林荒周身冷汗涔涔。自始至终，他都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得不错了，没想到在萧义山看来，全然达不到后者的标准！”

“那弟子接下来，是该修炼最终的那个‘一’，还是该继续修炼下去？”

林荒开口问道。

萧义山皱了皱眉，而后平静的道：“以你如今的水平，远远无法修炼最终的那个一，达不到一念破万法的层次，这种层次，本就是圣皇境界后才会去探索的道路。不过至少也应该将每一招一式，修炼到真正精深，达到质变的地步！”

林荒点头，“弟子明白了！”

“你只是明白了我告诉你应该明白的”，萧义山摇了摇头，接着道：“虽然你在短短的两年之内，便跨入了武王境界，速度已经很令人惊讶了，也是多少武者梦寐以求的。可是为师反倒不喜，因为每一个武者都需要沉淀。长生沉淀了十年，所以有了当年的准帝！”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这个道理，弟子真的明白的！”

林荒皱眉道。

萧义山却是负手笑了笑，“如今，在雪庐外有个人。他会告诉你，天下正值气运争夺之时，无数举世之人即将出现，他们会争夺大道和气运，你一步慢便是步步慢，他恨不得你的境界能飞起来。这个道理，与我刚刚说的恰恰相反，你该如何抉择？”

林荒抬头张嘴，一时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