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十年一剑之秦小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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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法狱中，林荒挑眉一笑，轻声道：“我也有个师父，叫萧义山，世称阳间人屠！”

只是，林荒很惭愧，他记不清楚是哪一天拜萧义山为师的。

随后林荒接着看了下去：

“我还有个大师兄，他叫皇甫天下，这是我听过最霸气的名字了。大师兄也长得极为帅气，英姿勃发，更是名动天下，是苍穹大陆千年一遇的绝世天骄！”

“大师兄对师父极为遵从，但他好像不太喜欢我，我觉得大师兄的眼睛不干净……我觉得我在嫉妒大师兄，师父跟我说，作为一个武者，胸襟要能包含宇内，吞吐万古风云。我没做到，我感到很愧疚！”

……

“今天，师父让我在瀑布下面练刀，我很兴奋。因为今天是师父传我武道的第一天，我洗干净了脸，穿了新衣裳，我感觉我再过三年，就能神功大成，能在天上飞，能报仇雪恨！”

武法狱中，林荒抿嘴笑了笑，心想这二师兄真是心大，修炼三年便能神功大成？

大陆之上，能在三年内步入武侯，就算是绝世天骄了。

但武侯境界能报仇？

当林荒往后翻阅札记之时，已在三年之后。

“今天是天机历七百三十六年，大年初一。我已经拜师三年了，可是我感觉我是个废物！师父说我还没有开辟玄海！”

“唉……玄海到底是什么？”

“我用了三年，才在瀑布下面站稳，哪里知道什么是玄海。大师兄再也没来看过我，师父看我的次数也少了！”

“每次见着师父，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连头都不敢抬，虽然师父平时也板着脸，但我觉得师父看我时，眼中还带着失望！”

“为什么我没有武道天赋，我连玄海都不知道是什么，我连水流都斩不断，每次我开口叫‘师父’二字，我都感觉很羞愧！”

……

“我是师父的入室弟子，可我却给他丢脸了！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想，我应该下山，让师父忘记我，让师父不记得有这样一个徒弟，我不想给师父丢脸！”

林荒看到此处，亦是有些不可思议，“有萧义山教导，三年未曾开辟玄海，自己这个师兄，的确是挺生猛的！”

生猛到无法无天啊。

按照白小胖的话说，只怕是头猪，三年也该开窍了。

林荒暗自咋舌，真是难以想象，二师兄秦长生三年未曾开辟玄海，竟是在日后创出了雄霸天下。

随后，林荒又接着看了下去：

“今天是中秋节，我拜师已经快四年了，但我依旧没有感受到玄海的存在，所以我准备下山离开师父，虽然我万分不舍得，但我不想让天下人知道师父有我这样一个弟子！”

“我不能给师父丢脸，只是我还不知道去往何处”。

“但我觉得天下之大，总有我可以去的地方，我可以开始读书，找王遗风叔叔学习谋略。找洛河图叔叔教我阵法，我还可以去经商赚很多钱，然后给师父修一百座大房子……”

“但是……当我看见师父带来的那个小女孩儿时，我便走不动了，不是我不愿意走，而是我的脚一定被石头给压住了！”

师父把小女孩儿带到我身前，对我说：“她叫潇湘，以后便是你的小师妹了！”

“我叫她潇潇，我觉得这个名字真是好听！”

“我每天都能见到潇潇，我每次见到她都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开心。我觉得潇潇浑身充满了阳光，眼睛很大很清澈，像天上的星星！”

“我见到潇潇的时候，她便有着武侯境界，虽然我不知道武侯是什么境界，有多厉害，但想来肯定很厉害！但潇潇这么厉害，一点也不嫌弃我资质差，每天都来找我玩！”

“我决定不离开师父了，因为我想每天看见潇潇。而且每次看见潇潇，我心中的烦躁和苦闷都会消失，我觉得在瀑布下面练刀很快乐！”

……

札记中的记录，转眼便是四年。

“我真的太蠢了，拜师八年了还不知道玄海是什么。大师兄已经出山了，皇甫天下之名早已震动天下，就连潇潇也成了人间传奇。而天下人也知道了我的存在，他们都在嘲笑师父！”

“他们说师父瞎了眼，收我做弟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很难过，更为师父难过。我真的很后悔六年前在雪庐外跪了三个月，让师父收我做弟子！我很想努力修炼，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玄海是什么……”

林荒看到这里时，脸上面带肃然之色，“修炼六年还没感受到玄海，却在一直才坚持，这样的人可怕，更为可敬！”

想到此处，林荒更是迫切的看了下去，他倒是很想知道，二秦长生到底是如何一飞冲天的。

“这一天，师父又来看我，我感觉师父是来赶我走的，因为我听大师兄说，外面的世界中，所有人都在嘲笑师父，嘲笑师父收了我这样一个徒弟！”

“我感觉我成了师父的耻辱！”

“我要下山！我要离开师父！就算是看不见潇潇，我也要离开！”

“但师父却并没有赶我走，他的神色依旧很平静，只是认真的告诉我，若是我不更加努力修炼，以后潇潇在天上飞的时候，我就只能在地上跑！”

“听见师父这么说，我很惆怅！”

“师父还跟我说过，就算我一百年也感受不到玄海，我也依旧是他的入室弟子！”

“这一夜，我在瀑布下面嚎啕大哭。这是我拜师八年来，第一次大哭！”

林荒揉了揉眼睛，从二师兄拜师，到上述所言，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的时间。

八年时间，秦长生一直在坚持，可谓是极度可怕的存在了。

而当林荒再度翻开下一篇札记时，距离秦长生拜师，已经整整十年！

“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大师兄皇甫天下二十四岁，已经是一代武圣。小师妹潇湘十九岁，也已经步入了武皇境界！而我……唉，玄海到底是什么呢！”

“今天又是大年初一，我拜师整整十年的时间。十年了，我依旧是个废物啊。我听说大陆上有绝世天骄，那我可能就是绝世废物吧！”

“今夜的月亮很圆，像银盘一样，将整个瀑布都照亮了。但是瀑布很冷，冷的刺骨。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离开师父，离开潇潇。但在我准备离去的时候，师父又来了！”

“师父还是那么的平静，他知道我没读过多少书，却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师父说：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朝逢此月，拔剑斩南天！”

“说完这句话后，师父还让我把这句话大声念一百遍，一千遍，念到我明白为止！”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朝逢此月，拔剑斩南天！”

……

“念着念着，我想睡觉！”

“但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肚子在动，像是有数千条河流在涌动！”

“我忽然可以看见体内了，我感觉体内有大江大河在流动，有怒海汪洋在咆哮，我能感受到有七十九条经脉中涌动着元气！”

“师父，我好像突破了！”

我兴奋的吼道！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我便感觉不对，心中如遭雷击。师父说，修炼武道首先是开辟玄海，可我还没有开辟玄海，体内便有元气窜动，我……我肯定是走火入魔了！”

“唉……师父说十年磨一剑，我这次怕是把自己给磨断了！”

“我还看见师父在张狂大笑，我觉得我已经把师父逼疯了！”

……

林荒看到此处，不禁有些瞠目结舌，感叹秦长生厉害之余，不禁摇头，“看来二师兄十年才开窍，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夜连破七十九条经脉，还走火入魔？

有你这么走火入魔的吗？

还以为把萧义山逼疯了，那他么是欣喜欲狂！

“傻啊！”

“是真的傻啊！”

林荒很想用赤子之心来形容秦长生，但他实在说不出口，只得摇头叹息，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秦长生了。

十年未曾开辟玄海，资质可谓是……猪都比他厉害！

一夜打通七十九条经脉，直入圣境，恐怖到足够撼动万世天骄。

两者反差，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林荒接着看了下去：

“我终于鼓起勇气跟师父说，我想要下山。就算是我真的走火入魔，我也要下山看看！”

“我想让这个天下知道，我的师尊是萧义山。我也梦想着有一天，让天下人都知道，萧义山有个得意的弟子，叫秦长生！”

“只是，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杀死了，希望师父不会承认我这个弟子爱好，这样我就不会给师父丢脸了！”

“临走时，师父说给我取个字！”

“我顿时兴奋的大吼，我拜师十年，终于等到师父给我取字了。大师兄叫皇甫长风，字天下，皇甫天下听上去实在是霸气，我想着师父一定会给我取个老厉害的名字！”

“师父说叫天义，我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唉，师父还是不喜欢我，给我取了这么个难听的字！”

“我鼓起勇气，反驳说我的字要叫霸天。秦霸天，听起来老威风！”

“我说完这句话时，我看见师父眼睛的都直了，他一定被我的才华给吓到了，没想到我能想出这么美妙的字！”

“最终，一旁的王遗风叔叔忍不住咳嗽，微笑的说要给我取字！”

“我心中很难过，王遗风叔叔虽然才高八百斗，但是他这方面还真不咋滴。他自己的字叫十一，李白衣那小子的字叫十二……我不得叫十三？”

“可王叔叔竟然说，我没有叫十三的资格，气得我大怒！”

“直到了半夜时分，兴许是师父累了想睡觉了，他一脚将我踹下了山，吼道：字小二！”

……

“这一天，我秦小二下山了！”

“当我回头望着悬崖瀑布，望着雪庐，望着山巅之上霸气飞扬的师父，我又想起了师父那句话：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朝逢此月，拔剑斩南天！”

“我回溯十年光阴，心中如有块垒，我想要劈出一刀，劈出我重复修炼了十年的那一刀，所以我就劈出了那一刀！”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没用，所以我得给这一招取个霸气些的名字，叫杀神一刀斩！”

武法狱中，林荒看到此处之时，瞳孔骤然放大，如醍醐灌顶一般，骤然陷入了一种玄奥的状态，嘴中不由自主的呢喃着：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朝逢此月，拔剑斩南天……杀神一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