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甘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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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之前，叶蓁蓁曾将那名神秘少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萦之。

叶蓁蓁告诉柳萦之，那少年名叫陈芮生，本是天保镇陈员外家的独子。但两年前，云仙寨的山匪来天保镇打劫，灭了陈员外家满门，将陈府洗劫一空之后，陈芮生就不知所踪了。

当时有人亲眼看到陈芮生被山匪带走，所以都传这陈芮生是得罪了山匪，所以才被掳上山去，被酷刑折磨致死。

但，只有当时同在陈府的叶蓁蓁知道，陈芮生是因为根骨极佳，被云仙寨的老寨主看中，因此谎言诱骗，收为了自己的关门弟子，带上了乌金山。如今风头正盛的云仙寨新任寨主金刀秀面郎，正是柳萦之要找的那名神秘少年，陈芮生。

柳萦之听过这番话后本来是抱有怀疑的，他不相信有人会拜灭了自己满门的人为师，更不愿相信，韩烈心看重的那个品行端正的宗主继承人，竟然会沦落成一介山匪。

于是，柳萦之连夜启程，赶到这乌金山一探究竟，想要从这个陈芮生身上寻找韩烈心的信物，以此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名少年。

而现在，柳萦之终于确定了。

五爪青龙玉佩，那正是韩烈心最重要的信物，柳萦之时常见他把玩，将其视若珍宝。三年前翠明山之战后，韩烈心的青龙玉佩便不翼而飞，直到卢柏舟道出韩烈心的遗言，柳萦之才知道是给了那名神秘少年。

这由齿能够准确的说出这五爪青龙玉佩的样貌，说明陈芮生上山之时确实佩戴了这样东西，也就说明他确实就是被韩烈心托付了宗主之位的那名少年。

然而这种结果，并不是柳萦之想要看到的。

与宗门内那些各怀鬼胎的人不同，柳萦之寻找这名少年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要暗中保护，确保他能够顺利登山宗主宝座，确保自己好兄弟韩烈心的遗愿能够完成。

然而现在，还不等宗门里那些小人作怪，这陈芮生便已经自甘堕落，成为了一个行迹顽劣的山匪头子。这样的人，即便扶持他坐上了宗主的宝座，恐怕也已经不是韩烈心想要看到的结果了。

一时间，柳萦之只觉得自己这几天的精心策划都成为了一场笑话，自己的好兄弟韩烈心的临终嘱托，也被这陈芮生糟蹋成了一场可笑的闹剧。

“韩大哥，识人不明，识人不明啊！”

柳萦之苦笑两声，便松开了由齿。此时的他，已经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已经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他只想尽快返回宗门，将自己闭锁在炼丹房里，以此来逃避这可笑的事实。

由齿此时哪里知道柳萦之这番复杂的心里变化，他被松开之后，犹自后怕的捂着自己的后勃颈，胆怯的看着柳萦之，一动也不敢动。刚才柳萦之出手之后，由齿就知道这柳萦之的修为要高他不少，若是他敢轻举妄动，恐怕当场就要死在柳萦之的手下。

但柳萦之此时压根没有心情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站在原地苦笑。如此僵持一阵，由齿终于有些忍受不住，他生怕一会陈芮生回来了他无法解释。于是，看着柳萦之久久没有动静，由齿脚一蹬地，便想要往外逃去。

然而，或许是由齿太过于紧张了，四肢多杀有些不协调，没跑两步就突然一个趔趄，哐当一声摔倒在地。这由齿到底是铁骷髅，看着瘦瘦干干的，到底之时却发出好大的声响，震天动地的，整个山寨都能听到他闹出的动静。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房屋周边突然竖起了一支支火把，将这间屋子团团围住。由齿见状，脸色骇然，大叫一声“不好！”

话音刚落，之间房间的门帘突然碎裂，漫天破布中，陈芮生带着一种彪形大汉出现在房间门口，面色狠厉的看着由齿，颇具威严的质问道“不好？有什么不好的？！”

陈芮生左手边站着一名光头大汉，身上肌肉虬结，整个人壮实得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已是炼骨境的修为。他看着趴在地上的由齿，咬牙切齿的怒骂道“老四！你这天杀的狗贼，他们都说你在打寨主夫人的主意，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敢啊！”

由齿吓得脸色煞白，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他看看看看那光头，再看看那陈芮生，急忙求饶道“寨主，二哥！误会啊，我，我怎么可能敢对嫂子不敬啊，我，我只是……”

显然由齿这会还没想好说辞，他着急得四处看着，突然看到站在一旁的柳萦之，慌忙一指，口中慌不择言地狡辩道“我，其实是来抓淫贼的。这个人，他，他才是淫贼，他才是想对嫂子不敬的人。”

柳萦之之前服用过自制的“隐息丹”，此时药效还没有过去，身上的气息依旧无法被人察觉。加上他穿着夜行服站在暗处，所以若非此时由齿将其指出，其他人还真没发现这屋里还有一人。

柳萦之此时早就褪去了易容，恢复了原貌，一众捉奸大队的人见有一男人站在寨主夫人榻前，倒还真相信了由齿的话。那光头老二立刻调转口风，喝道“原来是你这淫贼！竟然敢打我们寨主夫人的主意，看我不砍了你！”

这光头拔出两把斧头，当下就要冲上去给柳萦之两下。但陈芮生显然并没有被由齿骗到，他伸手将光头拦住，冷眼扫视了一下柳萦之，又看回由齿，质问道“哦，是吗？我都没察觉有个人进入了我的房间，你是怎么知道有淫贼来犯的？”

“我，我是。”由齿结结巴巴的，看似不太健全的大脑全速运转着，狡辩道“我是，刚好看到，所以才进来的。真的，寨主，你相信我啊，我跟着您和老寨主加起来也有十多年了，当初反老寨主的时候我也是第一个跳起来砍他老人家脑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相信我啊。”

“哼哼，可笑。”一直没有说话的柳萦之突然冷笑一声，他俯视着跪在地上求饶的由齿，语气冰冷的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般狡辩，又能瞒到几时？”说着，柳萦之掐指一算，说道“也差不多到时辰了，该露出原形了吧，你这淫贼！”

柳萦之话音刚落，由齿只觉得自己浑身突然燥热了起来，整个脑袋仿佛都被点燃了一般，无法组织起任何有序的思考，只剩下最原始的能够趋势他的身体。突然的，众目睽睽之下，由齿突然撕破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接着怒吼一声，便转身向那寨主夫人的床榻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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