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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诚心相待,如实坦言,奈何不被信任,如今那尹温烈已是百口莫辩,他倒是很想坐下来把话说个清楚,却又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这莫随风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口咬定尹温烈必是对叶居霜做了些甚么。两人僵持一阵,难分难解,焦头烂额,各怀心思。
且说那尹温烈心中怒火也被激起,他好言相劝,却是对牛弹琴,那沙场里刀剑中,血里火里滚过三回落下的倔强脾气也冒了出来,他观这莫随风容貌,似乎要小他几岁,本不想计较,奈何莫随风不肯让步,尹温烈便也怒目相对,紧咬牙关。
正当二人各自思忖着如何脱身之时,且听闻门外脚步声愈发清晰,两人遂一齐朝外看去,原是那叶藏脸色凝重,快步赶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心急如焚的叶居霜。
莫随风见状大喜,以为是师妹先行一步,请来师父助阵解难,兴奋的喊道:“参见师父!师父,徒儿已将这歹人制服,静候师父发落!”话音刚落,但见那叶藏忽然站住了脚,花发衣袍,无风自动,一个侧身,便将左手藏在身后,忽地抬起右手,扬起袍袖,那宽大的袖口中便飞出三片青翠的竹叶,宛若飞刀一般,径直朝莫随风飞去。
这一招休说是叶居霜与莫随风,就连尹温烈都未曾料到,本以为这做师父的会护短,先救下自家徒儿,不想竟对自己徒弟出手。叶居霜惊的捂住了嘴,莫随风也满头雾水,正欲高声呼救,不想还未来得及张口,便被那飞至身前的竹叶点中了穴道,表情凝固,动弹不得,只字难言。
如此一来,莫随风再难动弹分毫,尹温烈终于得以抽身,后退几步,揉了揉微微发酸的双臂,瞥了一眼原地不动的莫随风,又转头看向那莫名其妙的叶藏,眼眸中满是警惕。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倒是那叶居霜,从爹爹身后闪身而出,快步上前,就要为师兄解开穴道,却被叶藏一眼看穿心思,抬手将其拦下,只用一个眼神,便叫满脸焦急的叶居霜乖乖退后。忽地长舒一口气,叶藏抖了抖衣袖,转身上前,竟朝着那尹温烈拱手一拜,极为谦恭。
这一举动叫莫随风目瞪口呆,奈何他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得在心里嘀咕。思忖着今日师父的举动极为反常,屡屡让人意外,莫不是被夺了舍,还是被上了身?还是,这尹温烈与他沾亲带故?
但叶居霜似乎并无多少意外,反倒是紧紧攥着手,闪烁的目光在尹温烈与莫随风之间流转。
尹温烈见叶藏年事颇高,又被莫随风称为师父,本就以为非寻常人等。方才更是一出手便将自己的徒弟点住,动弹不得,所凭借的,不过是三片软绵轻薄的竹叶,更是令尹温烈赞叹不已,刮目相看。想来这叶藏便是市井百姓常常挂在嘴边的“世外高人”,尹温烈也是头一次见。
但这高人竟屈尊对自己行礼,尹温烈微微皱眉,心觉不妥,但并未有太大的反应,轻描淡写的抱拳躬身,面无表情的平静说道:“前辈既是这位仁兄的师父,便是长辈,理当我行礼参拜,何必屈尊至此。”
“阁下休要见怪,小徒顽劣,教化未开,皆因老夫教导无方,惹出这般笑话,也得罪了尊驾。老夫在此代小徒向阁下致歉。”叶藏面带歉意,又拱手一拜,尹温烈也还礼依旧,从容不迫的表示道:“令徒心性耿直,性情如烈火,虽有些鲁莽武断,倒不失为赤诚之人,晚辈不计较便是。”
叶藏闻言微微一愣,抚掌大笑,连忙称赞尹温烈宽容大量,却未曾注意到一旁那直眉瞪眼,咬牙切齿的莫随风变了脸色。待那叶藏直起身来,便恢复了风度翩翩的常态,回身对那垂着头勾着手指的叶居霜柔声吩咐道:“霜儿,先将你师兄带出去,爹爹有话和这位少侠说。切记,休要解开他的哑穴,让他闭嘴一会儿,权做惩罚!”说罢又指了指神色黯然的莫随风。
叶居霜闻言抬起那稚嫩的脸,泪眼朦胧,正要为师兄辩解:“爹爹,师兄他只是一时误会......”可话未说完,便被叶藏打断:“爹爹心里都清楚,此事也不是你师兄一人的责任,待先将这手头的事处理了,再来找你问责!”叶藏的口气稍微严厉了些,不容置疑,叶居霜也只得乖乖照办,默不作声的上前解开莫随风的手脚穴道,又扶着手脚酸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莫随风出了这东厢房,复又将大门关上。
如今房中只留下叶藏与尹温烈二人,但即便方才叶藏展现出的谦恭,公正与风度叫尹温烈十分钦佩,但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这极有可能是师徒合谋做戏,故意蒙骗尹温烈,即便尹温烈并不知道自己有何值得被觊觎的地方,但叶藏的实力与武功要远远高于莫随风,若是他也和尹温烈动起手来,那结果不言而喻。
故而尹温烈下意识与叶藏保持五尺以上的距离,眼神看似迷离,实则却在观察四周,寻找着可以暂时作为兵器的物件与逃出生天的路线。
可叶藏只消一眼便可看出他的不安与警惕,轻笑三声,徐徐送出右掌,指了指两张小圆凳,示意尹温烈坐下说话。可当叶藏从容入座后,抬头却见那尹温烈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严峻,微微透出些杀气。可尹温烈的缅想与气质,风格及做派,无一不是正大光明,实不像是歪门邪道之徒,叶藏心中便越发确认,他这骨子里透出,难掩的杀气,必是从沙场中一刀一枪练就而成。
“为何不坐?阁下莫不是担心老夫会对阁下不利么?”叶藏抚须笑道,语气极为温和,也十分放松,似乎在有意促使尹温烈放松警惕。尹温烈依旧是面无表情,并未有坐下的打算,但却壮起胆子,先行一步,抱拳拱手,开口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身份如何,为何将我掳至此地?”
“哈哈。”叶藏闻言大笑两声,瞥了一眼尹温烈,并未心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道,“你怎知你是被掳掠至此,而不是你自己来的呢?”
尹温烈闻言冷哼一声,面色不改,朗声说道:“晚辈原以为前辈乃风雅高量之人,不想原是在下错看了。我分明记得,我本在宣明府外的一家酒肆中饮酒,可后来便失去知觉,再醒来之时,便已然身处于此,如今我不过要一个说法。前辈非但顾左右而言他,还反来问我?实在是有些可笑。既然前辈不肯坦诚相待,恕晚辈不能奉陪,告辞!”
说罢,尹温烈就大摇大摆的朝门外走去,可此时那身后的叶藏却不知从何处端来一杯茶水,悠然自得的凑到嘴边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干燥的双唇,轻咳一声,在尹温烈即将推门而去的一刹那,从容不迫的时说道:“你在军中坐的是何位置?看你不像是寻常士兵,校尉?还是,将军?”
尹温烈闻言暗惊,推门的手僵在半空,复又落了下来,垂在身侧。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闪烁不停,表情有些古怪,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嘴角颤动,尹温烈终是回身望向那端坐在身前的叶藏,问道:“你怎知我曾在军中任职?你究竟是何人,又有何企图?”
“曾经?”叶藏睫毛轻动,小心翼翼的用杯盖拨开茶叶,凑到嘴边,轻轻念叨一声,但并未饮茶,而是微笑着将瓷杯搁在膝盖上,抬头对尹温烈笑道,“老夫先前并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确定了。”
尹温烈闻言愕然,这才反应过来,横眉冷眼,强压着心中怒火上前质问道:“你诈我?”“放松年轻人,不必如此大动肝火。”叶藏轻抬眉眼,气定神闲的扫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尹温烈,忽地又抚掌大笑起来,叫尹温烈错愕不已,忙问道:“为何发笑?”
叶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挥动着袍袖,缓步在屋中闲踱,同时对尹温烈言道:“你在军中也是这般性如烈火?看来你的军职不低,不知坐的是哪路将军?”“与你无关!”尹温烈忿忿说道,转身背对着叶藏,又回想起往昔生活,与那些阵亡的兄弟,如今外界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这每一件事都叫尹温烈心中不是滋味。
“不,你错了。自然与老夫有关,不然老夫也不会这般大动干戈。”叶藏难得严肃起来,摊开双掌,极为和蔼,却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仅与你我有关,更是与霜儿,随风,这桃花峪的所有村民,以及这天下的黎民百姓,都有关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从未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你这话是甚么意思?”尹温烈回身与叶藏相视一眼,似乎察觉到了甚么。
叶藏又抖了抖衣袖,徐徐抬手,目光坚毅,朗声说道:“方才多有得罪,烦请阁下勿怪。老夫叶藏,在此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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