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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良夜刚才命人特意从市面上买了几套时兴的丫鬟装。
差人买回来后直接送去了漪澜院。
谢瑜回去时天色还不晚,夕阳的金光刚刚冒头,她一身紫裙就立刻仙气飘飘了起来。
而祁良夜本人忙完公务后,终于难得出了院子。
“爷,咱们去哪儿啊?”
德川手里抱着拂尘,轻声向自家太子爷问道。
“去偶遇。”
?
德川没听明白,干脆不再问,在太子爷身前领路。
听说谢瑜这几日总喜欢折腾府上的暗卫,祁良夜一半存着考察的心思,一般则是想尝试一下今日在流风宴中,谢瑜亲自说出口的“偶遇”。
已经十一月份,夕阳间吹起的风略带着些凉意,主仆两人缓慢地行进在府中。
路上有奴仆不断往私院那边走去,隐约还能听见喝彩的掌声。
远远能听见几声劲风划过,紧接着,几道人影就“砰”地一声,被踹出了院门。
私院是太子府专门用来训练侍卫的场所,府内的暗卫一般不会现于人前,但现在应当是都被谢瑜安排了起来。
“谢小姐好厉害,她一脚就能把大柱哥踹飞。”
被踹在地上的壮硕男子听见小翠和容妈妈的交谈,不好意思地捎了捎脑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谢大人的脚看着轻飘飘的,但是碰到我身上就直接将我踹飞了。”
“没事的,大柱哥,”
小翠立刻回身去安慰自己的大柱哥。
私院的门口零星围了几个人,眼见着谢瑜一脚一个将人踹出来,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下盘不稳。”
谢瑜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几个扑过来的侍卫,“啪”一脚,踹飞第一个。
“力量太弱。”
第二个。
“没有速度。”
她向右一闪,踹住那名侍卫的侧腰,“哎呦”一声,那侍卫也被踹了出去。
“没有速度。”
第三个。
“既没有力量也没有速度。”
第四个。
短短几分钟,私院门口已经摞成了小山,祁良夜来的时候这种盛况还在继续。
门口看热闹的顿时四散而逃,十几个叠在一起的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但就是没办法把自己从小山里摘出来。
德川见他们扭来扭去,忍俊不禁
“谢大人在里头?”
“是。”
“见过太子殿下。”
侍卫们被叠在一起像穿在柱子上的王八,谢瑜听见门口的动静,快步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黑色的短打,看了看身前这一堆爬了半天没爬出去的人,脚下一踹,登时塔身崩裂,化作汪洋。
“殿下。”
她行了礼,祁良夜略一颔首。
“起吧。”
“如何?”
这是在问她训练的如何,但谢瑜如实摇头,嫌弃地看了一眼已经排成几列的侍卫们,“他们连如意都打不过。”
如意武功是他们三个之中最差的一个,但是运用他们谢家的功法,能将这群人打死。
“但是算得上不错的了。”
京城中应该没有比太子府强的侍卫了。
德川识趣地退守到不远处,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里,当即脸上笑开了褶子。
进了私院后,谢瑜脚尖从地上挑起石子射向院子里的那棵树。
“啪”地一声,一个黑衣暗卫,还是上回那个被谢瑜挑下来的人。
“你怎么还在树上守着?!”
谢瑜纳罕道
那侍卫名叫梁三,闻言五官都委屈地拧在了一起,他从地上将黑色的衣摆拉紧,躲在树后同谢瑜谈话。
“整个太子府,只有我是最会躲在树上的,他们就把我安排到这儿来了。”
天可怜见,他也不想啊,躲在树上还是一个技术活儿呢。
但每次谢大人都把他打出来。
嘤嘤嘤,猛男哭泣。
“唉。”
谢瑜无声叹了口气,随即皱着眉说道“府上暗卫人,分成四队,你是哪个队的?”
这个梁三她听说过,确实身手不错。
“一队的。”
“行,今天晚上也是你们值班?”
“是我们。”
“行,我晚上跟你们一起巡逻。”
梁三下意识点点头,“嗯?”
他倏地跳上墙,表情惊恐,“大人,这不合适。”
一旁的祁良夜见二人自如地对话,都快将自己忘了一般,眸子轻轻浅浅地瞥了一眼身边还在喊话的女人,
“有什么不合适的,赶紧上树吧你。”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想转身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截白色的衣角。
身子一顿,对上那人似笑而非的眸子,她尴尬地笑了两声。
“殿下,”
“想起我来了?”
“这不忙公务吗”
谢瑜掩饰性的用手指了指那棵树,树上的梁三又掩饰性地抱紧树枝,他刚才都没和殿下打招呼!
“走吧。”
见她缩着脖子祁良夜双手背在身后,挑挑眉说道。
出了私院,夕阳西落,红色的光线在天边蔓延开来,宛如火烧的云彩,透过空气又折射出五花八门的颜色。
祁良夜抬眸远望,远方正有展翅翱翔的飞鸟云集,谢瑜抬头去看他的神色,只觉那眸子中多多少少带着些说不出的疏离感。
宛如尘世谪仙。
他长得真好看。
谢瑜低头,踢起了路边的石子儿。
德川公公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只剩两人停驻在原地。
“来京城的感觉如何?”
路上,祁良夜垂下眸子微微偏头问道。
女人下意识抽出一支脑后的辫子开始揉捻了起来,
“我不喜欢这儿”
“我喜欢打打杀杀的江湖。”
“简单,直爽,看本事说话,而不是看一个人的家世出身,”
“快意恩仇,潇潇洒洒。”
祁良夜脚步一顿。
谢瑜对自己的内心想法没有什么遮掩,她是一个臣子,却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谢瑜奔赴京城,不仅仅是因为谢氏祖训的忠义二字,也是因为她想见识权力的巅峰是何景致,跟在他身边她也确实见到了这些京城贵族的真实面貌。
只是体验感较差,让她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不贪图富贵名利?”
男人的声音很温润,像夜间微弱的风偷偷隐藏在你耳边。
“我不缺这些东西。”
祁良夜斜睨着她,
“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男人墨发松散束在脑后,浑身散着书卷气,谢瑜想了想,身子靠在池塘的白玉栏杆上,仰头看着他
“我想要自由?”
“谁知道呢,嗐,人这一辈子,怎么过都是过。”
祁良夜一笑,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如果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或许也会像你一样,”
“走吧。”
“路还很长。”
似是喟叹,带着惋惜,谢瑜头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失意”两个字。
或许,他也很讨厌这里吧。
但一切都只是猜测。
她并不会想到自己说的话在当朝太子的心里起了一番波澜。
祁良夜从谢瑜的言语中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没有君臣间的束缚,人与人之间没有主仆之别,没有应当应分,没有上位者必尊之观念,也没有向往富贵荣华的浮躁世俗,她带着温度奔向京城,并试图将自身的温度传给他人。
他自幼习惯了面对周围冷冰冰的墙围,父皇母后会冷冰冰地发号施令,对于奴仆生杀予夺,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包括历史洪流中所有死去的百姓人民。
以往他们视之为规则以及不可打破的铁令,在她眼里,原来可以如此就轻易的破解。
走在羊肠小道上,祁良夜甚至不可控制地去想
这样的人还有多少呢?
他们视金钱名利为粪土,甚至视王权为粪土。
他的脚步有些快,甚至向来淡漠的面容带了几分不能让人轻易察觉地龟裂。
“谢瑜,在你的心里,什么才是永恒的?”
一片慌乱中,祁良夜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来得及匆忙问出这个问题。
“时间。”
只有时间。
也只有时间。
富贵名利会随着一个家族王朝的荣辱兴衰而变更交替,人的生命也会随着时间渐渐消逝,友谊青春会被时间所湮灭,青砖红瓦盖出的房子会因为年久而崩坏,包括人类文明,都会在时间的长河中摧毁。
人类何其强大,但在时间的衬托下又何其渺小。
而她,又何其渺小。
“您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会消逝,除了时间,我们的生命会随着寿元耗尽而终结,鼎盛繁荣的人类文明在与自然文明磨合中慢慢向前发展,可终有一天,我们都会死亡。”
“无论是精神意义上,还是物质意义上。”
两人伫立在正院面前。
太阳的光线终于彻底湮灭了。
院子里已经挂起了灯笼。
祁良夜看着那些光,有些失神的呢喃道
“原来一切都会消失吗?”
他头一次听见有人能这样真实地告诉他,一切都会消失。
“那为什么,朝代更迭间,一代又一代帝王会如此执着于权术之争,如此执着于这些过眼云烟的东西?”
迎面走来一队侍卫,正是今日被谢瑜操练的那个队伍。
他们一个个停止了胸膛,双眼带着神光,步伐整齐统一,就连对太子爷的恭敬都如出一辙。
谢瑜给他们让开过道,不由得与身边的男人贴得近了些。
男人却还似失神,只是幽深如黑潭的眸子紧紧盯住女人的眸子。
那双棕色的眸子里映着各色人物,映着琉璃彩灯,也映着他的身形。
但他却分明感觉到,她的眼里没有自己。
他执着地问道
“为何会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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