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暗通曲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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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况怕她们再斗嘴打起来，赶紧插嘴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虽然交情不深可也有缘见了几面，朋友起了争执，我在旁边实在难受。

要是你们两个还有气，干脆每人打我几拳踹我几脚好了，我绝不还手！”

她们两个面面相觑不再说话，算是给了韩况一个薄面。

柴芙走过来挽住柴蓝的臂弯微笑着说道“既然是韩况的朋友，那就同在这里吃饭吧！反正这里还有不少空位。”

吕不古并不领情，拒绝道“多谢好意！我们还是下二楼去吧！”她说完就“噔噔噔”下楼去了。

韩况一脸尴尬愣在原地。

柴芙说道“我们快去吃饭吧，等会儿菜该凉了。”

韩况坐下来跟个哑巴似的一句话不说，只顾埋头吃菜，甚至都没抬头看她们姐妹两个。

柴蓝则是瞪着眼睛看着韩况，等他开口说说呂不古的来路。

过了一会儿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喝道“怎么不说话啊？你平时不是挺能白话的吗？”

韩况揣着明白装糊涂，微笑说道“食不言寝不语嘛，吃饭有什么话好说的。”

“那你就别吃了！”

韩况“呵呵”笑了几下，试图继续装糊涂蒙混过关。

柴芙也有些好奇，温柔说道“刚才哪位姑娘你真的认识吗？她好厉害啊，连蓝儿都打不过她。”

“谁打不过她啊？要不是刚才这小子拦着，我早把她门牙打掉几颗了，姐姐你怎么向着外人啊？”柴蓝心服口不服。

柴芙赶紧哄道“好了好了！你最厉害，刚才是你让着她呢！”

柴蓝这才满意，嘟着嘴冲姐姐笑了一下。

韩况知道糊弄不过去了，不过也不能说实话，脑筋一转说道“哦，刚才那位姑娘叫呂不古。我也是昨天才在城外认识她的，她箭射得可准了，还射死一条毒蛇救了我一命呢。

听说她是河北人，家里世代习武，这次是南下探亲路过开封。

她一个女孩子从小被师兄弟宠惯了，你大人大量的没必要和她计较！”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功夫这么好呢！”柴蓝含着筷子尖儿自言自语道。

韩况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继续埋头吃菜，同时脑子里也在想辙等会儿对付吕不古的说辞。

“我怎么有一种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感觉？哄好了这个还得哄那个，这要真是我女朋友也就算了，啥关系没有还白挨了一巴掌，这顿饭吃的代价忒大了点儿！

等明儿我见了秦桓那小子非得找补回来不可，也不好好管管自己的野蛮女友，不怎么跟他闹，净揍我了！”

韩况再次见到柴芙本来很高兴的，没成想全被这两个骄横的公主给搅和了，他现在没有心思跟她再进一步谈天说地表现自个儿，只是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有机会再次见到她。

他耐着性子陪着她们姐妹二人吃完了饭喝完了茶，估摸着这顿饭吃了半个多时辰。

两位公主可能是难得出来一趟，端着茶杯看着窗外街市意兴未尽。

韩况怕再待下去误了正事，于是起身告辞道“多谢二位款待，我下午还有事要办就先行一步，日后有机会定设宴恭请二位！”

柴芙微笑着说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们两个再待一会儿！”

韩况拜别之后就开始下楼，同时四处张望寻找吕不古她们。

契丹人可没汉人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人家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等了一会儿不见韩况下来就出门走了。

韩况在汴春楼没有找到吕不古她们，没精打采地出了大门站在街边漫无目的地张望。

此时突然有一个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耳边小声说道“韩公子请随我来！”

韩况回头一看原来是吕不古其中的一个人随从，心里颇喜，他没有说话，使了个眼神让令其头前带路。

吕不古做事粗中有细，久等韩况不来之后并没有一走了之，而是留下一个人在门口附近等着。

韩况跟着带路的随从七扭八拐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栈，吕不古他们定的房间在二楼最里处。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把走道两边挨着的两间房都定了下来。

随从把韩况引进一个房间后，有两个人专门在门口佯装踱步把守。

“中午汴春楼的事不好意思哈！我再次向你赔礼了。”韩况进门看见好几双眼睛盯着他，于是笑着拱手道歉。

呂不古没有吱声，摆摆手让他在桌子跟前坐下。

“你昨夜向使团几位大人说过了吗？”

“说过了！”

“他们怎么讲？”

“几位大人很感兴趣，已经答应面见你们。不过”

“不过什么？”

“此事重大，如果稍有不甚走漏风声，我们死于非命事小，恐耽误两国大事！你们没有官方身份乔装打扮不会引起怀疑，可使团人员住在驿馆，一举一动都在大周属吏监视之下。

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合适机会面见你们。”韩况一五一十把使团的担忧都给说了出来。

耶律楚“哼”了一声说道“想不到南唐人都是鼠辈，比中原人胆子还小！”

韩况听了一肚子邪火直冲脑门，本来他以为说的足够明白了，没想到耶律楚这小子竟然如此阴阳怪气。

他差点儿没忍住要站起来和他理论一番，可转念一想打嘴炮并无什么卵用，于是憋得满脸通红不再言语，只是盯着吕不古等她定夺。

实际上，耶律楚并非草莽之辈，他说这话纯粹就是为了激将韩况和使团。现在辽国的压力比南唐还大，他们希望能尽快谈成联合之事以便解围，否则辽主也不会那么快就做出决定派人过来。

吕不古身体前倾胳膊肘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使团几位大人的意思？”

“当然是几位大人商讨之后的共识，我也是这么想的。”韩况斩钉截铁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不在开封会面，等出了开封我们可以结伴一同返回南唐。”呂不古思考片刻说道。

“刚才不是还很着急的吗？怎么一下子又能等了呢？”韩况心里有些疑惑。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一方面现在大辽更弱势；另一方面这事南唐使团那几号人物确实也做不了主，即使和他们谈好了，到了江宁还得和南唐皇帝再谈一遍。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切等到了江宁再说，没必要在开封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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