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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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木薯放到灶房里，白子芩有一种把冰箱装满了的感觉。

自家的水缸果然装满了，泡湿的柴火被搬到了院子里，正晒着。灶头边上堆了几根干柴火，这个牛二哥真是帮了大忙。

白子芩的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她打了一盆水，把生姜和葱蒜洗干净了，晾着。再把木薯叶子泡在水里。

先把挖碎那个先掰下来，再掰了一个小木薯，然后把弟弟抱回来的那个一起放在小背篓里，招呼弟弟，去溪边洗木薯。

山奈村有两条水系，是个水源很丰足的村子，水流都是从瀑布那边流下来的，瀑布下有一个深潭，村民们管它叫黑龙潭，村民们就在这瀑布下的黑龙潭里担水家用。

潭水从黑龙潭奔流而下分成两支。

一支流成一条大河，水很深，白家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孩子们靠近大河，因为河水很深很急淹死过好几个人，还有就是大河里面有吃人的水怪。

山奈村在大河的北岸，大河流出山奈村，直入索桥下的峡谷，与其他水流汇成更大更深的河流向外界。

外面什么样，山奈村的人们知道的并不多，过了索桥走五里地有个镇子，镇上有市集，这是原主知道的所有信息。

而另一支则流经浅滩，淌成一条小溪，这条小溪也有自己的名字，叫引凤溪。山奈村村子虽小，取名字倒是龙啊凤啊都有，这是很奇怪的，白子芩后来才明白，此刻她只想把木薯洗干净。

村民们在引凤溪上游洗菜洗米，在中游洗衣服，在下游洗农具，刷马桶。

因是在引凤溪的上游，溪水从黑龙潭流出不久，没有被太阳晒热，溪水有些凉，姐弟两人仔细地洗着木薯。

“阿青，这溪里有鱼吗？”

“有巴摩，我跟虎子他们经常抓着玩！”

“只玩，不吃？”听到有巴摩，白子芩双眼一亮。

巴摩就是过山鲫，一种很顽强的鱼，就算不吃几天都能活着，就算短暂地脱离水源，也能活着。只是，很小，如成人的拇指般大小！

可饿到穷处，蚊子腿上的肉也是肉，更何况这拇指般大小的鱼呢。

“爹爹说不能吃，鱼很腥，而且有刺，以前村里人是有人顶住土腥味吃鱼的，可被鱼刺刺破了喉咙，说不了话，吃不了饭，很疼的。叫得惨的全村都听见了呢，听说后来疼死了，连爹爹都没有救好人家。姐姐不记得了？”小空青把爹爹的话可记得牢牢的，他宁可饿死，也不想疼死。

“哦，对，我想起来了！”原主的记忆里是有这么一段，甚至还有村民吓爱哭的小孩，“再哭，再哭明天给你吃鱼！”

“巴摩很好玩的！还有一种跳跳鱼会跳呢！嘘！”阿青似乎发现了什么，把木薯放在背篓里，两手一捧，一条小鱼就在他手里了。

“给，姐姐，这是跳跳鱼，你摸摸！”白子芩感觉到一条小小的鱼在她手心里，还没等她摸到，小鱼都蹦走了，还真会跳的。

这应该就是小时候抓过的弹涂鱼。炸鱼干，炖汤都很好吃。

“阿青看看能不能抓上十几条，如果可以，姐姐炖鱼汤给你吃，咱们不吃鱼肉，保证不腥，保证不刺你。”如果能有足够多的油，就能炸鱼干，可惜，他们家里剩下的那点油，连炒菜都坚持不了几天的。

听到这里，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小空青脱了露出大脚趾的小布鞋，卷起裤管，下水了。

“只在近处！别摔了！”溪水虽然浅，要是摔了也是能没过他的小脑袋的。

“好嘞！”玩水摸鱼是男孩子们最爱玩的，小空青聪明，机灵，更是个中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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