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最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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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安娜……”
听到这个声音,邓布利多的双眼失神了一秒,但很快又泛起了激动的光芒。
他环顾四周,终于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身影。
邓布利多一下子就确认了阿利安娜现在的状态既不是幽灵,也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她更像是马伏里奥在获取了生命力以后的状态,即使身体在外表上看毫无缺陷,内里却空洞得仿佛仅有这一副完美的躯壳。
但这就是阿利安娜,他朝思暮想着见到的亲妹妹……
她依然穿着死去时的那套衣服,身材、容貌也定格在了那个时刻,但脸上的不再是怯生生的笑容,而是仿佛解脱了一般的可爱的笑眯眯样子。
不过看到了邓布利多手中的复活石,她似乎把这一切都明白了。
“你不应该这样的。”她嗔怪地说道。
“复活石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你应该向前看,哥哥,沉浸在过去只会浪费你的天赋和能力。”
“不,我宁可将我所有的天赋和能力,乃至我的生命去换取你的复活……”邓布利多苦涩地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直视妹妹那明亮的眼睛。
“我不允许!”
阿利安娜鼓着小脸,装作威严的样子。
“根本没有复活的手段,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即使有,我也不会允许你亵渎我的生命!”
“而且我的生命早已结束,你应该接受这一点才对的,哥哥!”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真的严厉了起来,这是邓布利多从未见过的模样。
或者说,自从她的魔力失控以后,再也没有的天真、活泼、生动的模样……
一想到这里,邓布利多的难过就如同浪潮一般,一股一股地涌上心头,直至大脑。
“你说的对,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好好照顾你……”
“?”
看着陷入自责状态的邓布利多,阿利安娜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她哪里有说过责备自家哥哥的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关心我了,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阿不福思呢?”
“呃……”
看着仿佛吃醋一般的哥哥,阿利安娜一下子噎住了,但随即,她这点犹豫就烟消云散了。
“你们是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我无比确认这一点。”
“可是,当初是因为我把格林德沃带到家里,才引起了争执……”
“没有可是。”
即使语气坚定,但阿利安娜的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悲伤。
“我们都知道的,在我的魔力失控,成为默然者的那一刻起,死亡的倒计时就已经在滴答滴答地响。”
“不是那一天,也会是可以预见的下一个时间点,不是你们,也会是我体内的默默然……”
怨恨吗?
当然有怨,她不过是想要给麻瓜玩伴展示一下自己神奇的能力,带来的却是不理解的欺凌。
但过去了吗?
自然是过去了的……
在见识到难以理解,甚至是超乎常识的事情时,恐惧的爆发是很正常的。
她不能因为自己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就去惩罚别人,更何况,她的父亲已经因为冲动而受到了惩罚。
这种连环的仇恨,才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似乎感受到阿利安娜的释然,邓布利多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的,哥哥,介不介意和阿利安娜聊聊未来的事情呢?我可是很期待地想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呢!”
阿利安娜兴奋地说道,然后小跑着坐上了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手托着下巴撑在书桌上,一副准备听故事的可爱模样。
邓布利多哑然失笑。
阿利安娜从来都只对阿不福思露出过这样的动作和神态,这让他有种扳回一城的古怪感觉。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的生活远没有那么精彩……”
“怎么可能呢!”阿利安娜不悦的撅了一下嘴。
“可是魔法界的天才,这些年肯定经历了不少,至少,和格林德沃之间的故事肯定会很精彩的!”
最后,她还调侃地挑了挑眉。
看到妹妹一副期待的模样,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让她失望,还是单纯地想要找个人倾诉,就着阳光,把阿利安娜逝去以后,发生的点点滴滴缓缓诉说出口。
阿利安娜也充当着一个非常合格的聆听者,时不时惊呼一声,给出自己或责怪,或喜悦的评价。
有时候邓布利多都感觉自己说不下去了,阿利安娜就会连忙用询问的方式问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你当初真的不在意和格林德沃闹到……好吧,”见哥哥难得对她露出严厉的一面,阿利安娜吐了吐舌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而已。”
“格林德沃对这个世界的观念总体是错误的,我有责任保护……”邓布利多顿了顿,“保护像你这样的孩子,以及更多无辜的人……”
“即使,我总是做不好……”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阿利安娜鼓励地说道。
“只要待在哥哥的身边,阿利安娜总是能感觉到满满的安全感,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巫师就在我的身边呢!”
“可是,我还是有一点不满,很不满!”她有些生气地双手叉腰。
“我听了你这么长的讲述,看到的却是一位固步自封的第一巫师!”
“你当初的雄心壮志呢?你明明有着那么多,那么伟大的理想,我却没有从现在的你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进取心!”
“我想要看到的、让我安全感满满的,是骄傲自信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而不是因为莫须有的失误而深深自责,自暴自弃的哥哥!”
听到妹妹的责备,邓布利多有些惊慌地张了张因为长时间讲述而干涸的嘴唇。
“我……我只是……只是想要……”
想要挽回你而已……
似乎感受到了邓布利多的内心,阿利安娜的脸上露出欣慰但悲伤的笑容。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阿利安娜也舍不得和你说再见,但是,哥哥呀……”
阿利安娜捧着邓布利多泪流满面的脸庞,眼睛笑眯眯的,带着娇嗔的语气说道“其实这个世界远比阿利安娜更需要你,那我也只能把这么好的哥哥让出去了呢。”
“阿利安娜希望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位笑容满面的哥哥,很自豪地告诉阿利安娜——”
“这个世界因为哥哥的存在,变得更加美好了……”
“是……”
随着阿利安娜的消失,校长室里只有泣不成声的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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