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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佻放荡,嚣张至极!
沈瑜卿脸转冷,“我跟你进去,你放手。”
魏砚在她耳边笑,“自己能找着路?”
“要你管。”
魏砚脸对着她,掌向上,握住她的腕。掌中骨头纤细,好像一掐就断。
“别闹,真有正事。”魏砚手贴到她身侧,半搂住她的腰往毡帐里带。
沈瑜卿挣脱不开,脚一绊,险些摔个跟头,倒是先叫他扶住。
“老实点,还想我扛你进去?”
他歪着头,正对她的脸,喘出的气都喷到她耳朵里。
胸膛结实,犹如一堵墙。
…
入了毡帐,沈瑜卿挣他的手,魏砚又攥了下,才松开。
沈瑜卿摸索着坐到榻上,“说吧,什么事?”
魏砚抱臂斜倚着壁看她,拇指摸了下嘴角,“你救过犬戎人?”
那些人要的是他的命,而对她看样子只是想要人,而且他们熟知她的医术。
沈瑜卿眼皮一跳,循着他的声音看过去,紧了下外氅的对襟,“两年前,我跟随先生去过江南,确实遇到几个异域人。”
当年她学医小有所成,一心想去趟会宛,正巧先生要离京下江南,她才央求先生带她一起去。
果不其然,让她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她回过神,“是他们?”
魏砚眉拧了下,点头,“他们认识你。”
沈瑜卿狐疑,“当年我隐藏了名姓,扮男装,声音苍老,他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她沉思着,魏砚忽然开口,“久行。”
沈瑜卿警惕,直坐起身,“你怎么知道?”
沈瑜卿行医有两个名号,一是女医行乙,另一个就是老者久行。魏砚见到久行时就已怀疑他们是同一人。
“我见过你。”魏砚摸了摸腰间的刀柄,两步过去站到她面前。
眼前的光挡了,感受到压迫,沈瑜卿不禁侧过头,“你早就知道了?”
“嗯。”他应一声,“装得真像,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沈瑜卿咬唇,“那你后来怎么认出来了?”
“耳朵。”
“什么?”
他脚前了一步,磕到她的鞋尖。
沈瑜卿往后缩,他便往前抵,直到她退无可退。
“耳垂有一个小洞。”他捉住她的耳,指腹在那小洞上撵了撵,“怎么没挂东西?”
沈瑜卿没好气地拍他的手,魏砚一笑,倒真也放下了。
原来是在这漏了馅。
“凭一个耳洞你就能断定是我?”
“不能。”魏砚指腹回味着那点软,眼盯住她,“现在确定了。”
又中了他的路子。这男人,嚣张无礼,满肚子坏水!
“犬戎人抓我做什么?”沈瑜卿偏过脸问。
魏砚抹了把刀柄,皱眉思索,“这件事我已安排人去查,城外已加强戒备,现在还要在观洲多留几日。”
沈瑜卿应了声。
静默了会儿。
魏砚看她一脸凝重,便又笑了,“别怕。”
沈瑜卿拧着袖,鞋尖踢他小腿,“事问完了,你该出去了。”
她穿的是漠北特质的云水靴,带璎珞,缎面有云纹状,鞋尖上翘,可托住裙裾。
他扫了眼,小腿顶过去,两腿夹住她,“往哪踢呢?”
襦裙短,下裳里的腿纤细又软,他用力几分。
沈瑜卿一腿被他夹着,动弹不得,“不是说不发情?”
“你先勾的我。”魏砚眼盯住她唇那抹红软。
胡衣厚实,沈瑜卿却隐约感到腿外侧传过的热,他贴得太紧,像是要把她的腿夹断。
“我做什么勾你了?”他夹得疼,沈瑜卿唇咬得更紧。
“你喘气儿都是在勾我。”魏砚视线向下,她颈外氅包着,只露出一小片白,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王八蛋。”
魏砚听习惯了她的骂,反而愈发觉得她骂他的时候怪有意思的。
不禁勾勾鼻骨,他真是被她下了降头。
魏砚晃了晃腿,撞着她的腿也跟着晃,低低地一声,“不想了。”
沈瑜卿狐疑地看过去。
魏砚抹了把嘴笑,不说话了。
想旰她,
不想克制了。
…
有药辅佐,第二日沈瑜卿的雪反好得差不多。
她揉了揉眼,便又看得见了。
绿荷高兴,一早上整个人看着都欢欢喜喜的。
“小姐,奴婢昨夜才知原来观洲每逢双日子,夜里都有篝火宴,咱们今夜也去吧。好热闹热闹!”
绿荷是个活泼的性子,沈瑜卿笑笑,侧脸对着妆镜,耳珠上的小洞不仔细看很难注意。
即使眼睛看不见,她也能想到那个男人眼里戏弄的坏笑。
又痞又浪荡。
沈瑜卿抿住唇,面无表情地移开眼。
“他呢?”
绿荷立即会意,“城中戒备,王爷带人巡城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沈瑜卿嗔了她一眼,绿荷立马闭住嘴。
“小姐,”绿荷小声道“王爷他…”
沈瑜卿眼看过去。
绿荷想了想,接着开口,“奴婢觉得王爷挺好的。”
沈瑜卿不说话。
“在上京的时候,奴婢一心盼着先生和您好,觉得像先生那样的书卷气才是顶好的男儿。可现在到了漠北,又到了草原,这里的一切都与上京不同。那日起沙,奴婢亲眼看到王爷为了救您挨了一刀。”
“奴婢…”
“他是怕我死了没人治得好殷止。”沈瑜卿打断她。
“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过不了多久我们还要回上京。”
绿荷见她冷了脸,闭嘴不敢再说了。
小姐脾气倔强,认定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行严先生于小姐有恩有义,又年少相许,这漠北终究是过客。
绿荷眼皮耷拉下来,想到白日王爷看小姐的眼神,太过直白,傻子才不明白。她摇摇头,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
…
观洲入夜极寒,绿荷怕小姐冻着,在里加了一重罩衫,沈瑜卿对着镜皱眉,“都要让你包成团了。”
“小姐畏寒,可要仔细着。”绿荷拿好汤婆子,扶她出了毡帐。
篝火设在草原中央,毡帐少,中置火架,熊熊烈火燃烧,炙烤得人脸侧发烫。
入夜正是人多的时候,有人置铁架,上烤着肥美的牛羊肉,滋滋冒油,令人垂涎三尺。
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没规矩也不忌讳,欢声笑语一片。
沈瑜卿让绿荷去玩,自己找个僻静的地儿坐,没坐多久,一胡服汉子到她面前,面相粗犷,孔武有力。
开口是当地的胡语。
沈瑜卿听不懂,那人意识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急得满头大汗,两手比划,最后从怀里掏出一棵枯草递给她。
沈瑜卿疑惑,抬手刚要接,一人先她一步,她抬头,入眼是男人腰间的刀,胡服束缚的腰身,宽肩,窄腰,劲实的身形线条流畅,精壮有力。
两人交谈几句,那人最后面色讪讪地行了当地的礼节,躬身离开。
“眼睛好了?”魏砚坐到她对面,地垫着枯草,上面有土,他也不在意,两腿屈着将她包裹在里。
沈瑜卿“嗯”了一声,问他,“这什么意思?”
她眼看向魏砚手里的枯草。
魏砚将草折了折,“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收?”
“我没有。”沈瑜卿看他一眼,“不就一个破草吗。”
魏砚革靴踢她,沈瑜卿不耐烦地避开,他腿一收,将人完全裹到里面,小腿蹭着她的腰。
“不是破草。”
“那是什么?”
“草原男女入帐的暗示。”魏砚说。
沈瑜卿微怔,不语。
“我若是没来,你刚才就收了?”他得寸进尺。
沈瑜卿气闷,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她哪里明白这种事。
她不说话,他便愈发的嚣张,“还是想做了?”
沈瑜卿待不下去了,起身要走。魏砚腿抬起勾她的腰,沈瑜卿不稳跌了过去,颊边炙热滚烫,都是他的温度。
她愈挣扎,他锢得愈紧。
远处人声鼎沸,唯有他们一处,僻静,亮着微弱的光。
她耳侧喘息灼热。
魏砚眼盯她,“我不在这的时候少出来。”
沈瑜卿说,“凭什么。”
魏砚又笑了,“草原男人野,怕你吃亏。”
她心想,她现在就不吃亏了?
绒氅掀开,沈瑜卿意识到什么,面上一僵,大掌扣在上面,全部包住,掌心收了收。
耳边嗓音低哑,“摸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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