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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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迹象表明，他还真是对我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呢，但是他对我又不错的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呢？”边洋洋拿着一包小鱼干正在喂小区里的流浪猫，这猫高冷得很，给吃的也不让摸，“胖橘，你说怎么才能把人追到手呢，嗯？”

被叫作胖橘的橘黄色流浪猫嫌弃地“喵”了一声，那样子像在说喂食就喂食，能闭嘴么。

“要过年了，给练哥寄点特产吧，你说他会不会感动？”

胖橘吃饱了，扭身一转，给边洋洋留下了一个圆润的屁股。

“小没良心的，哼。”

边洋洋想到了就行动，揣着手机往老字号走去。

高高兴兴地买完特产，店家说可以帮忙邮寄，边洋洋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练天维的住址，赶紧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到练天维的声音，边洋洋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差点儿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都怪他声音太好听，不是我定力不够。

“练哥，你家地址方便发我一下吗？给你买了些我们这里的特产寄给你。”

“啊，没多少钱的，上次在西餐厅吃饭还是你付的钱呢，你要是不收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边洋洋看了下特产礼盒上的文字，“保质期半年，常温保存即可。”

“好的，练哥，再见。”

边洋洋挂断电话，打开扣扣聊天框看练天维发的地址，看到的那一刻她傻眼了。怎么是学校东门那条街的小区？！

边洋洋也不是傻的，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难怪练天维要问她保质期和保存条件，原来是不想透露自己的私人信息给她，于是给她发了他租的房子地址。

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袭来，边洋洋把邮寄信息给了店员，讪讪离开。

回家的路上，边洋洋买了一碗从小就爱吃的狼牙土豆。心情低落的时候吃点好吃的就感觉好多了。生活不止爱情，还有很多其他的美好呢。

寄完特产后，边洋洋就没怎么撩练天维了，聊天内容也变少了。一方面是她跟老爸忙着置办年货，另一方面她心里的疙瘩还没散。

不就一个地址吗，是怕给我了我上门找人么，小气得很……

她边洋洋就算再主动，也不可能冒冒失失直接上门找人吧。

过年前一天，边洋洋开车去接老家的爷爷到市里过年。

边洋洋爷爷住在景区里边儿，院子里种满了四方竹。她到的时候，爷爷正在给四方竹浇水。

“爷爷，又浇水呢？”

在边洋洋的记忆里，爷爷对这院子里的四方竹特别上心。自从奶奶去世后，爷爷更是把哀思寄托在这象征忠诚爱情的四方竹上。

“洋洋来啦。”爷爷笑着看向她，并未中断浇水，“锅里有吃的，自己去拿。”

边洋洋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掀开锅盖就看到了两个包子。她拿起一个边吃边往院子走，熟悉的韭菜猪肉馅儿，好吃。

山里空气好，边洋洋拉了把竹椅子坐下吃包子，看着她爷爷忙碌。

一个包子吃完，爷爷也浇完水了。

不知道是不是边洋洋的错觉，一路看到的四方竹，就数爷爷院子里的最绿。

“爷爷，咱什么时候出发？”

“等我喂完鸡。你要没事儿的话就去把我收拾好的吃的先搬到车上吧。”

爷爷身体还算硬朗，一个人住在山里闲不下来，在附近种了几块地，还养了几十只鸡。每年过年都会准备一堆吃的带到边洋洋家里。

车子就停在院子外面，边洋洋把爷爷打包好的土鸡蛋、几只新鲜宰杀洗净的鸡以及一些瓜果蔬菜搬到了后备箱小心放好。

鸡是散养的走地鸡，鸡蛋鸡肉都比城里卖的饲料鸡香，边洋洋一家都很喜欢吃。

除夕这天，按照老家习俗是要守岁的。一家人守在客厅看春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新年的第一条祝福，边洋洋还是发给了练天维。而她收到的第一条祝福，竟然来自狄沛泽，虽然一看就是群发的。

很快地，练天维回了她一个金额的红包。这数额比边洋洋在各种群里抢了一晚上的总和还多。边洋洋在心里偷着乐，这些天的小疙瘩终于消散了。

守岁结束，边洋洋抱着手机回了自己房间，也回了练天维一个的红包，不过练天维一直没收。边洋洋催促他快收，练天维说他年纪比边洋洋大，按照他们那里的习俗，只有大的给小的发，没有大的收小的红包的道理。

边洋洋想起练天维在校外租的房子以及平时做项目挣的钱，反正他不缺钱，而且她寄的特产不止花费，那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得了。

两人又随便聊了点过节的趣事，一不小心一个小时就过了。

大年初一，边洋洋一大早被她老妈叫起来吃汤圆。吃完一家人开车回了景区老家，今天要去祭拜逝去的奶奶。

奶奶过世的时候边洋洋还在上小学，转眼都十年了。

奶奶的坟就在爷爷家旁边的地里，爷爷一有空就去坟边自说自话。边中屏不放心他爸一个人在老家，提了好几次让他去城里跟他们一起住，都被拒绝了。

爷爷说她奶奶在这儿，他就不走。

边洋洋在坟前点上香烛，边中屏在一旁烧纸钱，边烧边说“妈，我们一家人都好着呢，就是老爸还是不愿去城里跟我们一起住，您啥时候托梦劝劝他。”

爷爷正在摆弄鞭炮，“你妈托梦给我了，叫我在这儿陪她。”

边洋洋双手合十冲着坟头虔诚地拜了三拜，心里默默地祈祷，奶奶您保佑我追到练天维吧。

烧完纸钱，爷爷点着了鞭炮，简单的新年祭拜就算完成了。

一家人中午在爷爷家吃了顿饭。边中屏再次提了让爷爷去城里住的想法，毫不意外被拒绝了。

“我现在身体还好，在这儿还能种地养鸡，熟人们也都还在这儿住着呢，我去城里能干啥啊，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得闲出病来。你们都甭劝了，现在还没到麻烦你们的时候。”

“爸，去年您脚疼都住过一次院了。从乡下去城里的老人家挺多的，我们小区就不少，老头儿老太太们都喜欢去江边打牌下棋什么的，有的是打发时间的娱乐。”

要是他妈还在，边中屏也不会坚持让他爸去城里。可现在他爸一个人住，要是夜里突发急病，身边连个打的人都没有，叫他如何放得下心呢。

两人争执半天，边洋洋和林珊不敢插话，默默地在一旁嗑瓜子吃橘子。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爷爷今年继续在家住，但是得每天准时给边中屏报平安。明年视身体情况再做定夺。

林珊初二要值班，边中屏也有一些新年应酬，谈妥之后他就开车跟她一起回去了。

边洋洋喜欢山里的清净，就留了下来。

爷孙俩提着篮子出去挖野菜，山上的茶花开得正艳，三三两两的游客驻足拍照。

爷爷睹物思人，“你奶奶以前也喜欢这茶花，她最喜欢那株粉中带白的。”

边洋洋不无羡慕地说道“您跟奶奶感情可真好。”

爷爷忆起往昔，“能不好吗，我们十几岁就在一起了，一起患过难，一起享过福。洋洋啊，你以后找对象也得找个能跟你共患难的人。人这一辈子谁都不容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那只不过是因为不是真爱罢了。

“我跟你奶奶刚结婚的时候，家徒四壁，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肉。我那时在外面给人做家具，你奶奶在家里干农活，每次回家她都把肉让给我吃，说我体力消耗大，不吃肉不行，还说她自己回娘家吃过了。我那时信以为真，后来才知道她是撒谎骗我的。”

大概是因为上午刚祭拜过奶奶，爷爷对边洋洋讲了许多往事，很是伤感。

边洋洋听完觉得很感动，真挚忠诚的感情总是容易引起共鸣的。现在生活变好了，他们这一代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苦，人跟人的感情越来越快餐化，稍不满意就要闹分手，似乎谁都没有耐心去好好经营一段感情。想要得到他爷爷奶奶那样一辈子互相扶持忠贞不渝的感情近乎成了一种奢望。

在山里跟爷爷住了一个星期，听完了他们的爱情故事，边洋洋就回学校了。

回学校那天，练天维给边洋洋发了一张特产礼盒的照片，说谢谢她送的礼物，东西很好吃，还说他也给她带了特产，问她什么时候方便见面。

这还是练天维第一次主动提见面，边洋洋高兴坏了，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于是两人约了晚上在食堂一起吃饭。

将近一月未见，边洋洋看到练天维时心跳又加速了，先前的纠结沮丧通通消散，只剩下满心的欢喜。撩了人一个寒假，再次见面的感觉似乎跟以前又不一样了。边洋洋单方面地在心里宣布，两人现在的关系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

找了位置坐下后，练天维把手里的纸袋递给边洋洋，说“这是去欧洲旅游时买的巧克力，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每种都买了一些。”

边洋洋接过，纸袋上印着漂亮的花体字母，不像是英文单词，打开看了一眼，包装精美，她笑着道“谢谢练哥，我很喜欢。”

其实她压根儿不爱吃巧克力，因为是喜欢的人送的，所以爱屋及乌。

这是练天维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她打算把这巧克力好好保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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