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涅溪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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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国与极北荒原接壤，为了抵御极北的蛮族，修建了绵延千里的围墙，经世代修缮，已有六七丈高，宽度也可容纳十人并行，全是以坚固的花岗岩混糯米灰浆而建，其中关键之处甚至有强大术士所设下的法阵。普通人根本无法破坏，即使是实力超绝的武者，不使出强大的武技也难以损坏分毫。

当然，数十年间，这些庞然大物早已没了用处。五十多年前，蛮族一支部落奋然崛起，其首领亦是有意统一极北，经多年征战，竟然靠着他帝皇境的实力横扫诸部族，坐上了荒原共主的位置，自号荒北帝。

正当极北诸国担心统一后的蛮族可能会觊觎中原的丰饶而大举南侵时，荒北帝却派出使者，与诸国陆续缔结盟约，开放互市，结束了中原诸国与极北蛮族上千年的争斗。

这些年，蛮族与诸国虽偶有摩擦，时不时发生一些小规模的争斗，但是整体上仍旧在荒北帝的主导下保持了千年来少见的和平。诸国免去了抵御蛮族的消耗，得以休养生息，蛮族诸部也因互市而不必每年劫掠有所发展。近年来，荒北帝因年迈渐渐放松了对其他部族的掌控，诸部首领虽仍尊荒北帝为共主，但已是有了很大的自主权。

顺天公国在如此大趋势下，经历代顺天公励精图治，发展更是远胜周遭诸国，隐隐迈入了极北一流国家的行列。

……

“继续搜，不找到那小子，我们都要玩儿完！”

顺天国边境的涅溪城，这里与顺天首都虎贲城相邻，乃是顺天国与蛮族开通互市最大的城市。深夜中，一队身形高大的蛮族人正在白日热闹非凡的市集中搜寻着什么，为首者身披皮草，一副贵族富商模样。此时他正焦急地指挥着周围的手下在四处搜寻，同时还急忙叮嘱着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老大，那小子还真滑溜，一路从狂狮部逃到这里都没被抓到。”为首者身边的随从低声向自己的头儿感叹，“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来历，我们狂狮部狮心大汗的亲信几乎全军出动，我听说烈虎、悍熊、猛犸他们也都行动了。整个极北都在抓他，也不知他到底能藏到哪里。”

为首者不知是也不清楚，还是不愿解释，只是展开了手中的一幅画像，喃喃道“几十个小鬼就他一个逃了这么远，看来这小子是真有些本事。”

“啊！”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首领立刻带着跟着自己的手下赶了过去。

一具蛮族人的尸体赫然躺在道路中央，后脑处有明显的击打伤。

“什么人！”为首者顿时震怒，同时心里又一阵紧张，自己手下的兄弟都是自己一个一个带出来的大汗最信任的精锐，个个都有着入门境以上的实力，再加上蛮族天生的强悍身体素质，正面对抗灵聚境的武者都能短时间不落下风。然而，如此强悍的手下竟然毫无抵抗地被击杀，这显然是一个强横的对手在对他示威。

这里毕竟是中原人的地方，按照盟约，蛮族军队不允许集队携带武器进入中原诸国的城市。如果他们的行动真的是被顺天的强者发现了，恐怕他们这些人一个都无法安全回到极北荒原。

……

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街道上的黑暗依旧，犹如从未发生过什么。

“搜！给我继续搜！”为首者知道，如果真的是顺天的强者，自己一伙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安然回去；如果只是个意外，那自己就更要找到那个人为自己的手下的兄弟报仇。

“老大，匹罗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身旁随从有些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地说不清话。

“唔！”不远处一声闷响打断了老大的思考。众人赶过去发现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状况，恐慌开始在队伍中蔓延，原本出去搜寻的人都不再敢单独行动，簇拥在老大身边希望可以获得安全感。

老大也知道，出了这种状况，自己的手下今晚再难有什么建树。只是虽然不知这隐藏在暗中的杀手是什么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并非什么顺天国的强者，因为他根本没有理由和他们玩这个猫戏老鼠的游戏，他的目的就是引起恐慌，让他们无法继续搜查。但是即使知道这个他也无法让手下去接着搜查，如此恐慌下，就算继续搜查也毫无效果，还会白白葬送了手下兄弟的命。

“看来那个杀手应该是那小子的人，有如此实力的帮手，怪不得他能逃亡至此。”

“撤！我们聚在一起，他没有那个本事直接攻击我们！”老大无可奈何，只好下达了撤退的指令，收敛了死去兄弟的尸体，领着手下匆忙从狂狮部花费巨大代价开辟的暗道离开城中。

……

虎贲城内，一场争斗正在悄然酝酿。秦皇正一改往日置身事外的态度，在其属下中的几人去世子府找了场子后主动与他们进行了接触，甚至多次谈到深夜。其下属官员在早朝之上更是大肆弹劾世子府麾下大臣，特别是易卫。顺天世子秦皇恭亦是积极会见麾下大臣，特别是重点与力主斗垮秦皇正的几名大臣进行商谈，似乎真的要对自己这个颓废了十年的弟弟下手。

朝中知道内幕的大臣人人自危，一个是当朝世子，一个是半归隐的公子，虽然实力差距很大，胜负结果看似明显。但是夺嫡毕竟是国本之争，而且所谓的胜负其实就在顺天公一念之间，谁又真的能拿的准呢，稍有不慎就可能失去自己的辛苦打拼的一切，甚至影响整个家族的兴衰。

顺天公秦圣轩此刻更是头疼得很，这两个儿子其实都有着领袖的才能，任何一个都是下任顺天公的最佳人选。之前两个人并没有同时表现出想要继位的愿望，倒是让他没有怎么担心。如今两人竟有夺嫡的趋势，非要二者选其一，实在是难以抉择。毕竟夺嫡的失败者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位原本年过半百却未显老态的武宗如今却为此事多添了不少白发。这场夺嫡之争对他老人家来说，难的不是如何选择优秀的继承者，而是如何让两个疼爱的儿子都能在此事之后好好活下去。

正当老人独自一人在宫中愁苦之时，顺天公最安分的那个二儿子秦皇元悄悄入了宫，同父亲解释了两个兄弟夺嫡的缘由。

……

“哈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两个臭小子这么多年都感情挺好，怎么突然闹了这一出。”

许久后，殿内传出了释然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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