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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刚回到宿舍,手机里进来一条消息。

宋江:“出来一下。”

盛夏回:“怎么了?”

宋江:“我在门外。”

就在看到消息的同一时间,室友回来了,冲着盛夏挤眉弄眼,“学姐,张澍学长在外边等你哦?”

另一个压低声音,“他说让我们扶一下你。”

盛夏支起拐杖,学妹作势要过来帮忙,她已经自己撑好了,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我自己就行的。”

“学长超体贴哦!”

“……”

这会儿正是返回宿舍的高峰期,人来人往的,女生们无不好奇地回头看张澍。

他还是那副闲哉哉的样子,靠在栏杆刷着手机。正午的太阳在他身上圈出光晕。

“怎么了?”盛夏出了门,问道。不知道有什么不能Q.Q说。

张澍:“睡得着吗?”

盛夏:……

张澍:“带你出去走走。”

走走?盛夏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腿。抬眼,眼神在说:确定吗?

“你车是不是还在学校?”张澍问。

她的车,确实在。校运会那天受伤后就没骑过,一直放在车棚。

“嗯。”

“车钥匙在身上吗?”

“在。”

张澍:“行,去拿吧。”

盛夏有点懵,他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她看一眼手表,“该午休了。”

这点时间,能去哪,更何况,带她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

张澍笑一声,“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哥哥带你翘课。”

-

等盛夏坐在久违的小白的后座,风从耳边簌簌刮过,在越来越快的车速中,她缓缓醒神——太疯狂了。

翘课!

念书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翘过课。虽然只是体育课,虽然她本来就因为腿伤不用上。

但是,这依然算是她的有生之年系列。她难以忽略在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自己疯狂奔涌的心跳和血液。

那种试图冲破束缚和羁绊的欲望让她忘乎所以。

他当时像是看穿了她一般,也没等她答应,就揉揉她脑袋,交代说:“去拿钥匙。”

面前,少年脊背开阔,光着手臂,他的校服外套此刻套在她身上,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短袖T恤,十分单薄。

还是只有一颗铆钉的那一件。

铆钉往上是他脖颈,和漂亮的后脑勺。蓬松的头发四散纷飞,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好看的形状。

好看的人,头发都这么听话。

盛夏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颗铆钉。

张澍脊背一直,歪头道:“皮什么?”

被发现了。

还以为这点触碰,他感觉不明显呢。

听不到身后说话,张澍问:“冷不冷?”

“不冷,”他的衣服都在她身上,她怎么会冷,“你呢,你冷了吗?”

张澍把车速降下来,稍稍回头,“挺冷的,后边钻风,要不你搂着我?”

盛夏身体一僵。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就着风声耍流氓?以为声音小她就听不见吗?

她呼之既应的心跳暴露了,她听得清清楚楚。

后边寂静一片。

张澍短促地笑了声,不再惹她,说:“不冷,快到了。”

快到了?

“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喔。”

车子拐进滨江公园,沿着江岸步道一路慢驰。

鼻息里钻入不知名的花香,张澍正想问一问某位百科全书,是什么花这么香。就听见身后传来女孩软软的声音,“我拿着拐杖,不好给你挡风……”

与此同时,他感觉身侧的衣服被扯了扯,低头一瞥,女孩嫩生生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风鼓不进他衣裳里了。

张澍无声地笑了,感觉满世界都是馨香,令人通体舒畅。

不好给你挡风是什么玩意?谁真要她挡风。

车子在滨江小广场停了下来。

这地方盛夏知道,却也只是从桥上经过瞥过几眼,没有来过。

这里曾经要建一个滨江音乐厅,边上还要建个水上舞台,如今水上舞台在江上飘着,音乐厅却没建起来,市政给改成了阶梯景观平台,保留了部分断壁残垣,颇有点罗马斗兽场的感觉。

她曾听盛明丰说过,这个地方要是能盘活,会成为南理的新地标,但是历史纠葛复杂,招商是极大的难题,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张澍扶她下车,两人在阶梯边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这块只晚上有些老头老太太跳舞,白天少有人迹。

江风习习,凉意阵阵。盛夏把他的外套还给他,“我不冷的。”

张澍没接,淡淡道:“我也不冷,你披腿上吧。”

盛夏没听他的,要从后边给他披上。

她坐在他左侧,去够他右肩的时候身体自然要靠近些,而张澍察觉她的动作,扭头要拒绝——

高挺的鼻尖就这么轻轻擦过嫩滑的脸颊,两人皆是一顿。

周遭寂静一片,时间静止。

张澍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细腻脸蛋,白透透的,细密的绒毛在午后的阳光里跳跃。

盛夏完全僵住了。

他的鼻子近得不可思议。挺立如冰山的脊梁。

他的一切仿佛都格外鲜明,带着特有的力量感和锐利的攻击性——鼻梁、喉结、下颌线,以及,眼角的锋芒。

她一动不动,眼皮轻轻掀起,与这锋芒不期而遇。

她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玩味的眼睛。

“乓”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似热水瓶胆一般,在心底里炸开。

外表完好无损,内里溃不成军。

她迅速松手,外套松松垮垮落在他肩上。

“咳。”张澍暗咳一声,扭过头,淡淡开口:“我爸就是死在这的,这片工地。”

盛夏猛然抬头看向他。

他爸爸,不在了吗?

张澍似是预判了女孩的反应,“不用这个眼神,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所以其实没什么感觉,说无情一点,我甚至不认识他。”

盛夏只定定地看着他。

她曾经还误以为他被家人溺爱,所以脾气差。

“我妈我也没见过,说是生了我就走了,我姐把我养大的。我姐那时候才多大?”张澍上下打量盛夏,在她头上比了比,“应该和你现在一样大。”

他用他惯常的清闲语气说着,没有一点起伏,可盛夏的心就像在过山车上被抛来抛去。

“说了别这个眼神!”少年一瞥,见女孩眼睛又深又郁,抬手揉揉她脑袋,颇无奈道,“看来我话题切入得不好,你更不开心了?”

盛夏没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的反应,被他关注着,缓了缓,开口:“他们虽然不在了,但一定很爱你,所以给你取名叫澍。”

“我爸妈没什么文化,这个名字,应该是我姐取的。”

“……”

“那你姐也很爱你,你于她而言,是及时雨,是上天的恩泽。”

张澍有点惊讶,“你还是我身边第一个知道这个字的意思的,查过?”话音刚落他又了然的样子,“也是,你这文化人,知道也不奇怪。”

盛夏:……她应该谢谢他的夸赞?

张澍并不等她回应什么,兀自说着:“我姐一直没嫁人,所以我一直盼着她可以有个好归宿,这个前提就是我能管好我自己,以后能有自己的路,但我之前,成绩并不好,因为不爱学,学习确实很辛苦,后来很想学的时候呢,回头一看已经落后很多了。所以我刚开始也和你一样,目的性太强,太远,那时候反而是停滞不前的,因为脑子太乱了,一团麻。”

盛夏静静听着,不言语。

回想起王潍也曾说,张澍入学成绩并不好,所以才进了平行班。

“所以我能了解你现在的状态,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你太想要一个自己可以很强大的证明了,”他站了起来,走到下一级台阶,才回头看着她,“医院那天……”他好像不擅长聊这方面,停了下来,选择跳过,“你带着两种矛盾的教育方式,两种孑然不同的期待在生活,在学习……”

盛夏手收紧,眼睫轻颤。

只不过是见过她父母一面,不,连面都没见到,只是听到了几句对话,竟一语中的。

他,真的只是十七岁么?眼前的张澍似乎与平时完全不同了。

她眼睛里盛着许多情绪,张澍顿住了,忽然迟疑,不知道对话是否要进行下去。

却听女孩低声说:“然后呢,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其实张澍并不想和她说太多大道理,但她似乎很需要。

“抛去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期待,你自己的期待呢,你想考哪个大学?”张澍抛出问题。

盛夏摇摇头,“我能力有限……”

“能力有限,不知道能考什么大学,不知道能念什么专业?”他打断她,接上了她的话。

盛夏惊讶地看着他。

“我不是什么蛔虫,这话上回在书店,你就说过,”张澍了然一笑,“你看,你有那么遥远的目标,想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但是你连自己想考的大学都没有……”

盛夏又低下头,“因为,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这就是你一个人的事。”他语气坚定。

“即使实际上不是,也要当做,这就是自己一个人事。上哪个大学,考多少分,突破哪一个艰涩的知识点,都只是自己的事,与他人的期待毫无干系。只有做自己的事,掌控自己的方向盘,路径才最清晰。”

盛夏说:“如果真是我一个人的事,当时我应该会学文科,我可能确实没有理科的脑子。”

张澍凝视她半秒:“或许文科确实更适合你,但这很无奈,已经是定局。更何况,我不认为学理科的比学文科的聪明,文字逻辑是世界上最基础的逻辑,所有逻辑最开始的表达都是文字,而所有科学的最终极,是哲学。你文字里的逻辑结构那么清晰,你的思维是极其活跃的,敏感而精准,谁敢说你不聪明?”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聪明。

盛夏心间微微震颤。

“你带着你不适合学理科的预设,怎么能大胆去学呢?”张澍望进一双孤立无援的无措眼睛,尝试用她“文化人”的角度去说:“走路要看前路没错,但那只针对高个子,如果当下只能爬,那就看好手臂之距的路就好了,哪里有抓手就去抓,过了这段泥泞,前面再站起来。”

“手臂之距……”盛夏喃喃。

“只做好眼前的题,读好眼前的书。管它是理科文科,管它跟你的远大目标有什么关联?这题我必须会,这个知识点我必须记住,这个方法我必须掌握,别管其它有的没的……什么系统性啊,什么基础性啊,什么压轴题啊,提分性价比啊,这些分类和理论不适合你去思考,也不用执着单一科目单次考试的得失。”

是啊,她总在担心自己基础不牢固,觉得先巩固好上个知识点再去深入;有时候她也太执着于系统性,每一科都要理出个所以然来,在本子上密密麻麻画了许多思维导图,缺一环就会很慌,实际要写题的时候,哪里记得这些系统……

想想真的是自我感动,无用功。

他怎么都知道?

“我还来得及吗?”她几乎是无意识地问。

张澍说:“我不好给你灌鸡汤,这个时候就要保持绝对的清醒,既要相信自己行,又要接受自己可能不行,既要明白不是每次都行,又要坚信下一次能行。无论今天如何,一觉睡醒,新的清晨。”

盛夏看着他。这个角度,她需要微微仰视,少年表情慵懒,但眼里有光。

她好像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强了,他理应这么强。

张澍:“其实这些,都只是高谈阔论,最重要的是,你要开心一点,洒脱一点,不会就问,就继续学,左右不就是一张卷子,不要太当回事,学习也可以很纯粹。”

“真的吗?”

“真的,”张澍点头,“你错题已经整理得很好了,但没好好多看,提分不可能一蹴而就,数学这次是第一次考三年全部内容,知识点又多又散又细,本来平均分就低。不是你没有进步。你这么聪明,还这么努力,不会有一个坏成绩的。”

两秒后他又补充:“我说的是最终。”

语气淡淡,言辞切切。

她神态有点呆呆的,良久,她喃喃:“我有点相信,当初韩笑找你聊天最后死心塌地的事了……”

张澍一愣,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转而笑了声,“是么,我常常感觉我是一个哲学家。”

盛夏:……

他刚刚才说,哲学是科学的最终极呢。

光不见了,黑洞里出现了自恋狂。

张澍见她神态终于放松了些,笑了笑,“这些你都从哪听的,还听说我什么了?”

还听说——你和校花不可言说的二三事。

当然,盛夏没说出口,低头揪着自己的裤子。

张澍笑一声,迈开一条腿,踩上她坐着的那一级台阶,忽然凑到她面前,平视她,“所以你也死心塌地了?”

哌哌哌——

江水拍岸,气势逼人。

盛夏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狡黠眼睛,心就如同这江水,来去、方向、力量,都不由自主。

糟糕,她再也无法用“聊骚罢了”来阻止疯狂的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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