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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实在是太闷了。

木箱子里塞满了绫罗绸缎,他整个身子被压在箱子最底下。虽说也不是很重,但压得胸口直发闷。箱子又被封得严严实实的,他不能自如地翻身,动弹不得。

他偷偷藏进箱子前,在箱子边上钻了一个洞。本来是用来呼吸透气的,现在成了外边烧烤香味和酒香味的入口,一阵又一阵地飘进来,直惹得他口舌生津。还有篝火灼灼之下,大伙那豪迈爽朗的谈笑风生,听起来充满逍遥自在的惬意,令人无限向往。

“马歧之啊马歧之,你脑子真笨,想这么一个憋屈死的馊主意!”

烤肉香气不断,他拼命叫自己忍住,可肚子却诚实地叫了一声。

“咕噜······”

这声音从箱子闷闷发出,还挺大的。外头的人旋即起了疑心。

“诶,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在响?”

“什么响啊?”

“好像这箱子有什么声音······”

“哈哈哈哈,”大伙笑了起来,“这可不是巫女大人的箱子,咋会有声音呢?”

“就算是巫女大人的箱子,巫女大人早已昏死过去了,也不会发出声音啊!”

“哎,别疑神疑鬼的,来,喝酒吃肉!”

“来来来,这可是吕大哥烤的野猪蹄,烤得皮脆肉嫩,可香啦!”

“吕大哥烤的野猪蹄!”他听到这话,肠子可都悔青了。

“就是就是,在咱们鸿鹄镖局,没吃过吕大哥的野猪蹄跟没喝过老爷子的烧酒一样,都不算镖局里的镖师!”

“什么叫吕大哥的野猪蹄?瞧你这话说的,赶紧吃吧!”

“对对对,都快点下手,不然就没啦!”

“吃吃吃!大口吃酒,大口吃肉!人生得意须尽欢呀!”

“算了!怂了怂了!”他大喊一声,拳头一捏,双腿一蹬,拼命敲打着箱子。

外面顿时鸦雀无声,仿佛都被吓住了。

“打开箱子啊!放我出来啊!”他叫道。

叫喊好一阵子,还是没人来开。

在束发之龄,他力气也算大,拳打脚踢间,竟然掀开了木箱子一角。

有人把木箱子打开,绫罗绸缎马上被扑腾出来。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扬起了脸,手臂交叉着,那眼神从薄薄的一张眼皮底下瞪着大家。

所有人都是一阵错愕,一时不语。

“你们看什么呀,没见过我——镖局的歧哥吗?”他趾高气扬地喊道。

众人对视一番后,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哄然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小兔崽子!”

“竟然是小歧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想起来了!这孩子死缠烂打求吕大哥带上,吕大哥死活不答应,所以他就······哈哈哈哈······”

“笑吧,笑吧,都使劲笑,”他跨出木箱子,走到篝火旁,伸手就抓着一串烤得直流油的猪蹄子,正欲张嘴就吃,手却被吕克靖拦住。

“饿坏了吧,”吕克靖笑道,“吃我这碟子的吧,那个还没熟呢。”

他接过一碟子肉,徒手就狼吞虎咽起来。

“歧子啊,从昊京到陇州这里,少说也有十来天了呀。”吕克靖看着他身上的饼屑,笑道,“这十几天你都熬过来了,怎么就今天晚上忍不住亮相了呢?”

“哼,你管我!这里离昊京何止十万八千里,你可赶不了我走!”

“莫非是因为我烤的野猪蹄子味道太香了,所以你就······”

听着这话,大伙再次哄堂大笑,都捧着肚子,笑翻在地上。

“可恶!连吕大哥你都笑我!”

“哎哟,大伙快过来看啊!”一镖师从木箱子里拿出半块大饼,还有一袋水囊,水囊上面还有一条吸管子,“这家伙可以啊!小歧子都要变成小耗子了,在箱子里好吃好喝啊!”

众人又是捧腹大笑,都笑得趴在地上了。

“你们笑吧,笑吧,尽管笑,”他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你们只管笑,笑完了你们这个猪蹄子也没了。”

“就是,你们都不要笑了。”吕克靖故作严肃道,“这回也算是提醒了我们,以后自家检查镖物时得仔细点,别混进了一个大耗子都不知道······”

大家已经笑得死去活来。

“吕大哥!!!!!”他放下盘子,扑到吕克靖的身上,不断地用头拱着吕克靖的肚子,双手还使劲地抓吕克靖的痒痒,“吕大哥尽会欺负我!”

“好啦好啦,快点吃东西吧。”吕克靖抓住他,按着他坐下来,“正长身体的年纪呢,吃了十几天饼子咋行呢?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吕克靖呼喊道,“大伙都围过来,围过来!我宣布,从今晚开始,马歧之马镖师正式成为咱镖队的一员!”

“好咧!”大家欢呼。

众镖师一一围到篝火旁边来,都爱怜地看着这位镖局里的孩子——马歧之。

“歧子啊,现在你就成为了咱们鸿鹄镖局,年纪最小的镖师了呀。”

“是啊是啊,怎么,要不要喝一杯酒庆祝一下?”

“算了吧,”吕克靖摆摆手,“歧子还是小孩呢!”

歧子一听,马上翘起了嘴巴,“谁说我是小孩子!”

他倏地站起来,抢过吕克靖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是猛地咳嗽起来。

“哈哈哈,是个爷们啊!”

“那是,要知道歧子还是襁褓里的小婴儿的时候,就被老爷子灌了一口烧酒!我敢说,他以后比你几个还能喝呢!”

“哈哈哈哈,还有这事!”

“可不吗!你看看歧子他那双单皮子的凤眼,就是从小被老爷子灌酒,斜看着老爷子斜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

“老李头你说什么呢!”歧子撅起了嘴巴,斜着眼说着,“我咋敢对老爷子不敬呢?”

“嘿,这小崽子,明明还经常跟老爷子顶嘴呢!”老李摸了摸歧子的头,酒上兴头,继续说道,“你们几个进镖局虽然说也有点年头,但论上资历,还不如咱们歧子呢!”

“哟有故事!”

“老李,赶紧跟咱们说说啊!”

“听老爷子说过,歧子是捡来的?”

“什么捡来不捡来的!”歧子又是扔碟跳起,“你是石头崩出来的呢!”

大伙又哄堂一笑,老李却已一捋须根,“对,没错!歧子就是捡回来的!”

“老李!”

“哎,歧子,这是你的命,有啥不好说的!再说了,不是捡回来,你哪能叫马歧之?”老李摁下歧子,慢慢聊开,“话说,那是当年腊月里的一个晚上,昊京早早就冷透了,那风刮得呼哧呼哧地响,直刺骨头,没雪比大雪还瘆人!那时候老爷子还是一个贪杯的北汉子,深更半夜喝醉了酒,骑着马在路上晃悠着。没想到这马竟然走错了路,把老爷子带到一个小巷子里头。老爷子正晕着呢,忽然发现这墙根下有一个竹篮子。老爷子以为是什么宝贝,便跌下了马,拎起一看,篮子里头竟然是个小娃蛋!这小娃蛋也不哭声,想必也是冻了一个晚上,差不多没气了。嘿,老爷子想也没想,就把手上的酒囊,往小娃蛋嘴里一塞!没想到这一下就奇怪了!”

老李煞有其事地说道,“你们都喝过老爷子的烧酒,入口那股劲多辣呀,还不呛死人?所以按理说,这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是受不了这口烧酒的。没想到,也兴许是这天太冷了,这小婴儿正因这口酒,活了!一下子哇哇地大哭起来。也因为这娃娃的哭声,镖局的人才得以找到老爷子!”

“哟,这还算是一段佳话呀!”

“什么算是,就是!后来老爷子给这娃起了一个名字,叫马歧之,就说是马迷路了,才找到他的。恰巧那段时间,你们的吕大哥,当年也是差不多十几岁,跪求着老爷子,要入门拜师。老爷子瞧着这少年有点志气,便收了他。只不过先不教他拳脚功夫,倒要他自己一个人把马歧之养大。”

“什么?要一个十几岁男孩养大一个小婴儿?”

“可不是吗?老爷子对着吕大哥还撂下狠话,”老李装模作样道,“哼,你这小子不是要做镖师吗?咱们押镖这一行,讲究的可是无微不至,忍辱负重,细水长流!世间最难为莫过于父母者,把这个娃娃养到你这般大了,你就可以当镖师了!”

“哎哟!这老头子!”众人感叹之余,都把目光投向吕克靖。

吕克靖笑而不语。

“可没想到咱们的吕大哥,当年啥话也没说,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了。在那些年啊,每天早晨练武最好玩的一件事,就是看着个头还没长高的吕克靖背着一个小娃娃,在队伍的最后边耍着拳脚。有时候老爷子正训着大伙,大伙都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一声,往往就是这小娃娃忽然哗哗啦啦一哭,老爷子破怒为笑,大伙也才好松了一口气。”

“刚开始一直都没发生什么事。后来有一回,吕克靖背着孩子上独木桩练单脚的时候,兴许是他腰变得粗壮了些,那带子没绑紧,忽然间一松,孩子从高处边掉了下来。大家都知道,那木桩子多高呀······”

“后来呢?孩子摔着了?”

“哪能摔着,那么高摔着可不是开玩笑,不然歧子还能在这里当耗子?”

“说得对!幸好老爷子就在旁边,眼疾手快接住了孩子。要不然,”老李又摸了摸歧子的头,“这小歧子若是能活下来,必定是个矮个子,哪能像现在长得像竹竿似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哼,你们只会拿我开涮!”歧子又抢了老李的酒囊,咕噜咕噜地一顿猛喝。

“慢点喝!小兔崽子,你以为你真的能喝呀!”老李忙抓住酒囊。

“老李说的这些,”吕克靖一下感慨道,“真是恍如昨天,历历在目啊。时间过得快,一眨眼就到了忆起往事的年纪。”

“可不是吗!”老李抢过自己的酒囊,站了起来,举向吕克靖,“那会老爷子还说了你一句,说你胆子忒大,心却不细,迟早栽在这里头。可现在,当年意气少年今儿变成了一代镖头,半个鸿鹄镖局都靠你来撑着,一路走来着实不容易啊!来,兄弟们,咱们都敬一下吕镖头!”

众人都站起来举起酒囊,秉向着吕克靖,仰头而喝。

唯独歧子没有酒,他等着吕克靖喝完后,抢着也喝了一口。

一镖师看着乐了,“怪不得这歧子跟吕大哥那么亲啊,原来有这么一段故事!”

“是啊,难怪那天吕大哥带着在方相寺帮活的小青姑娘来见老爷子的时候,歧子跑出来愣着问了人家好多话,姑娘家都答不上来了。不说还以为是你吕大哥的儿子呢!”

“我问什么啦?!我问几句怎么啦?”歧子站了起来,“我这是怕吕大哥老实,让一些精明女人给骗了,所以才帮忙看看眼。”

“哎呀呀呀,”众人发笑,“你才多大年纪,就知道女人会骗男人啦!那你说说,那小青姑娘都被你看出什么来了?”

“什么姑娘姑娘!我告诉你们,以后都改口了啊,都叫大嫂!”歧子拇指翘起来,指了指自己,“我已经同意了,她以后就是我大哥的女人,我歧子的大嫂子!”

“哈哈哈,还得你同意!”

“你还真可以啊!”

“歧子,你懂什么,坐下!”老李喊了一声,然后一手搭在吕克靖的肩膀上,“克靖啊,你之前在镖局跟那个巫女大人谈话时,是不是说什么小青不见了还是怎的?”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没有,她好好的在家里呆着。”

“克靖啊,不是老哥在嚼嘴皮子啊,”老李叹了一声,“你也到了而立之年,早就该成家立室了。这小青姑娘是挺难得的呀,如果她是安分守己的女人,那就这趟镖回去之后赶紧办事,让大伙高兴高兴。如果······”

老李压低声音,“如果她摊上了巫觋这些事,那你就自己再掂量一下吧。多管闲事,不是一个好女人啊······”

“掂量什么呀!掂量什么呀!”歧子又一下子站起来,对着老李喊道,“我大哥娶媳妇,老李你掺和什么呀!我就是觉得小青姐姐好,她到底怎么啦!”

“胡闹!对长辈乱嚷嚷什么!真是目无尊长!坐下!”吕克靖呵斥道。

“哼!”歧子坐下,扭过一边头。

老李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大伙怎么了?别闷着呀!”吕克靖圆场道,“明天再跑一天,就到甘糜城的地界了。这一路上顺风顺水的,我们应该高兴才对!来来来,喝酒,吃肉!”

众人有点勉强地举了举酒囊。

“我知道大家都关心克靖。”吕克靖苦笑道,“可这女人的事啊,说不准对不对?回到家了,发现那女人还在,说明这心里头有哥,那就过门办事呗。若是不见了,那还办什么事呢,那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的事咯!”

“是是!”

“大哥说得对,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还真别说,听大哥这样说,我心里头还有点高兴。大伙都知道我那妹妹一直都对吕大哥······”

大家正说到兴头上,歧子却猛地站起来,

“吕克靖!你真是负心汉!哼!”

他指着吕克靖骂了一声,然后扔下盘子,气咻咻地跑了。

“歧子······”

“别管他,由他去吧。小孩子脾性!”吕克靖低头沉吟了一下,收拾了一下碟子,又抬起头满脸笑容道,“怎么,大哥这么说,你们都放心了是吗?”

“放心,当然放心了!你都不知道,刚出镖的时候,你的脸不知道有多沉,晚上睡觉还叫着小青姑娘呢!”

“就是啊,大哥,你早这么想不就好了吗!”

“对啊,我刚开始听说那姑娘家不见的时候,我都替你担心呢!”

“我说呢,你们几个光棍的别总惦记着大哥的女人,瞎操什么心呢!”

“喂喂喂,你这话说过了呀,小心我······”

“好了好了,”吕克靖苦笑着,一手举起酒囊,“让兄弟们担心,是克靖不好。克靖在这自罚!”

“哪能自罚!大伙都喝!都喝!”

老李一吆喝,众人心里一释怀,酒里的兴致又起来了。

“歧子呢?要不要叫歧子回来?”

“嘻嘻,唱咱们那首歌,正应歧子的名号,歧子就回来了!”

众人立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歧路莫走,命乃天定人空谋;歧路莫走,阴阳相隔等白头;歧路莫走,人生此去难回首;一腔情与义,一川风打雨,无尽岁月悠悠······”

“唱的什么东西!怎么唱这歌!换一阙子换一阙子!”

“你们先唱着,我去找找歧子。”

这大西北的深夜,总感觉与昊京不同。城里的深夜,是静悄悄的,静得可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可听见胡同里门嘎吱嘎吱的声音,可听见风轻扑着窗纸的声音。

城里的夜,是守在城里头的,像一个无处着地的老婆子,满腹怨言絮絮叨叨。

然而这荒外的夜,却迥然不同。风是狂妄的,放肆的,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到处乱跑,弄得林子一阵又一阵哗啦哗啦地响,石尘哧啦哧啦地打滚。若是稍作停息了,静下来了,也是有声音的静。一眼望去,夜里的静就如同悠长的笛声,耳语一般在耳边响起。有的人会觉得害怕,有的人会觉得心境豁然开朗。

荒外的夜,就好像是夸父,一直不断奔跑着,像向往太阳一样追逐无尽的夜。

歧子正在湖边上。

吕克靖来到他身边时,他刚好打了一个小喷嚏。

吕克靖脱下自己的袄子,套在歧子身上。

“不用!”歧子拿开。

“哎,穿上呗,害羞吗?”吕克靖使劲套紧了,“你若是生病了,我可叫老李直接送你回陇州府的分舵哦。”

一听这话,歧子激动起来,“你不可以赶我走!不!可!以!”

“好好好,不走。你也真是的,自己一个人怎么在箱子里呆那么久呢?早出来的话,不就可以跟大哥一起押镖了吗?”

“哼,我还不知道大哥啊!早出来的话,肯定又被你关在分舵里!”

“唉,你年纪太小,就像当年的我一样,不知道走镖的风险。”吕克靖叹气道,“这是一条歧路啊,你偏偏要走。”

“我叫马歧之,我不走歧路走什么?”歧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胸膛,“我可得告诉你吕大哥,我要超越你,我要成为鸿鹄镖局史上最年轻最出色的镖头!”

“哎是是是是,”吕克靖笑道,“你今晚都成为最年轻的镖师了,镖头还远吗?你在箱子里藏了十几天竟然没让人发现,说明你忍辱负重,看来是可以成为一名好镖师。”

“哈哈,那是!”歧子得意地笑道。

“不过啊,你也犯了镖师这一行的大忌。”

“什么大忌?”

“不听话,不守纪律,不听命令。”

“什么不听话?”歧子又恼道,“这算是哪门子大忌啊,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话啊!”

他拿起一块石头,朝着光粼粼的湖面抛去。

“老爷子曾经告诉过我,镖师最重要就是严于律己,听命令,守纪律。若是十几个人不齐心协力,各自为政,那是什么都保护不了。你觉得呢?”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歧子又撅起了嘴巴,“你平常都不准大家押镖时喝酒呢,今儿咋又不守纪律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呵呵,你说得好呀,酒确实能误事啊。”吕克靖看了看手中的酒囊,叹息道,“只不过,今晚不喝,恐怕以后没得喝了。”

“什么意思?明天不就到甘糜城了吗?”

“是啊。这片湖叫马蹄湖,这里是马蹄湖的上游,”吕克靖指着西边,“一直往西走,就到甘糜城了。”

“这湖有这么大吗?要走上一天啊?”

“是啊。不过我们不走湖边的官道,我们走小路,绕过去。”

吕克靖若有所思道,“希望一切顺利吧。”

说罢,他又举起酒囊。

“要顺利就不能喝酒!给我喝!”

歧子把酒囊抢了过来。

“欸,你干嘛呢?”

“我要喝光它!”

“你喝光它恐怕就醉了!”

“哼,我不信!”

歧子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将酒喝个精光。

当然,他也很快变得晕晕乎乎了。

“歧子,你没事吧?可别摔倒了······”

歧子打了一个嗝,满嘴的酒气,走路踉踉跄跄,一下子跌在了吕克靖的怀里。

“唉,你这孩子啊······”

歧子趁着酒意,迷迷糊糊地说道,“大哥,你告诉我,回去若是找不到小青姐姐,你就,你就不和她成亲了吗?”

听着这句话,吕克靖感慨万分。

他嘴巴嚅动了一下,眼泛泪光,一时说不话来。

他心里呼唤道,“青儿啊青儿,我的青儿啊,你会在哪里呢?”

想起青儿的脸容倩影,吕克靖浑身都是无比的牵挂和焦虑。

“回答我,回答我啊!”歧子拍打着吕克靖。

“傻孩子,我这辈子只会跟小青姐姐成亲。”吕克靖眺望着悠长的夜,“若是她不见了,那我便去寻她,一辈子天涯海角地到处寻她······”

吕克靖沉吟了一下,“她若是不在这人间里头了,那我就随她而去······”

吕克靖低头一看,歧子睡着了。

他苦苦笑了笑,揉了揉眼珠子,为歧子盖上袄子。

这时,身后传来了老李的声音。

“睡着了?”

“嗯。”

“你真的打算那么做么?”

“没办法,本来是想到了甘糜城再让他出来的,”吕克靖无奈道,“可惜了,这回的尾巴非同小可。”

“也只有你才能发现他们。你说过,他们是从陇州府就开始跟着我们的?”

“嗯,怎么甩都甩不远,就一会时间又跟上了。”

“他们也奇怪,”老李想了想,“我们走了好几条山道,那可都是劫镖最好下手的地方啊,他们竟然也不动手。”

“只有一个原因,”吕克靖说道,“他们想知道我们去哪。”

“这是明摆着的嘛,甘糜城。”

“不错,一般押商货的镖队,都会去甘糜城。但他们认定了我们不是一般的镖队,或许早就知道了镖物是白华大人。他们想知道白华大人的目的地。”吕克靖沉沉说道,“不过,明天到甘糜城之前,他们一定会动手劫镖,毕竟再往西就是国境了。”

“那明天是走官道还是山路?”

“不是明天,而是现在。”

吕克靖抱着歧子,站了起来,“马上启程,走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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