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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破碎的夜晚。

林间道上,斑驳的森影幢幢地掠眼而过。满手撒往夜林的月光,被有如毛发的风丝和散乱似补丁麻布的叶子,筛得极是碎乱,像极了凡间的碎银子。也因此,光影忽明忽暗,身边是漆黑一片,眼前却总能看见方向。

马蹄声也是凌乱而破碎的。一来二善的骑术不精,二来她是在拼命。心绪在拼命,驭马是拼命,马儿自然也是拼命地往前跑,都跑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二善马跃溅尘,身上那件木槿紫毡斗篷随势飘动,黑夜也无法完全隐藏这高贵的光芒。她一路向南,飞奔而去。她不知道她会去到哪里,她只知道身后有敌人在追着。她只要一直向南,就会远离陆载他们的方向,而且这也是属于她的方向。

她知道自己的家乡,是在南方,一个叫子鱼里的村子。

马不停蹄,直到迎面扑向露出鱼肚白的天边。眼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旁是老月尚挂,一旁则是远霞照拂。二善回头看了看,没看到人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便用力拉起缰绳,骏马高高地跃起,急急地停了下来。

二善不太利索地爬下马,并将马绳绑在一棵大树上。

她看了看两条道。虽然黑夜渐褪,但还是显然的一明一暗。

她脱下身上的木槿紫毡斗篷,在两侧蓬尾用力扯下流苏,连同鎏金铃铛一同扯下。然后,她把这流苏和铃铛系在马儿的耳朵上。

马儿正低着头,蠕动着嘴巴絮絮地吃着草。

她看着它那闪亮亮,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地,动情地抚摸着。

“马儿,辛苦你了。我们就此分开吧,祝你好运。”

她解了马绳,拿起缰绳,重重地鞭了一下马儿。马儿惊得立刻前蹄扬起,后蹄一蹬,向着霞光铺满的那条路奔驰而去。

而二善,则用一条麻布缠着自己的头,再将紫色斗篷反过来披上。

随后,她大步走在了老月垂空的路上。

她走了许久,走的全是崎岖不平的山路。越是往南走,天空越是灰蒙蒙的,是渐渐积压却驱散不去的愁云。独身一人走在无明的山林里,二善并没有感觉到多害怕。她生性大胆,而且陆载教了她许多驱赶野兽的方法,现在又是早春,猛兽们还没醒过来了呢,自己谨慎一点便好。陆载倒是说过,外头最可怕的不是野兽,而是人。

不过,她现在渴望见到人。她带的干粮不多,倒是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带出来了,两个包袱全是宝石和药材。她只有见着人了,才能把这些卖出去,换个生计。

她风餐露宿了好几天,才走到一个有人的地方。

这是一个山村,一个破落荒凉又人烟稀少的山村。

村里的每家每户,几乎门前都有一个老人家。他们百无聊赖,一动不动地坐着或站着,眼睛要么是混浊无光的,要么是厚重的眼皮子垂掩了眼睛,如同一尊尊老态龙钟的雕像。他们的姿态,好像是在守望,守护着什么。

二善走在村道上,老人们的脑袋都向着她微微转动,这看起来是多么的可怕。就好像身处一个阴阳怪气的地方,雕像还会动起来了。

二善鼓起勇气,走向一个老人。

“爷爷,请问这里有借宿的地方吗?”二善实在累了,想好好睡一个觉。

那老爷子慢慢地抬起头,厚重的眼皮下发出一丝光芒。

他缓慢地抬起手,指了指身后的屋子,然后向二善摊开了双手。

二善看着屋子。木门半掩着,门阶上满是灰尘,门角和门面上全是蜘蛛网。

门里头,更是黑沓沓的一片。

这时,老爷子竟然还笑了。

他的嘴角是慢慢翘起来的,脸上的褶子都往鼻头和眼睛上挤,于是更看不到他眼睛了。他的口微微张开,发出一股恶臭,还有边上一颗尖利的黄牙露了出来。

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用了不用了。爷爷谢谢您啊,我走了。”二善忙鞠了一躬,走出院子。

走远了,二善怵怵地回过头,竟然看见那老爷子站在了路边,笑着盯着自己。

二善心里一颤,赶紧加快脚步走了。

走过了这个荒村,二善趁天黑之前,找到了一个小山洞。

她拾了点枯枝,利索地生起了火。

她打开包袱,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饼子。

放在柴火上烘了一下后,她两指头捏着一点盐巴撒了上去。

正要咬一口时,突然之间,她冷不防打了一个冷颤,全身顿时发毛。

她怵怵地抬起头,看着山洞深处。

火光照不到的黑暗,黑暗里徒自发出光芒。

二善咽了一口气,那竟然是一双目光。

“谁?!”二善喊道。

一个小脑袋叹了出来,是一个男孩子,和四善差不多年纪。

他瘦瘪瘪的,脏兮兮的,衣衫褴褛。

二善悬在半空的心落了下来。

“原来是个孩子,你可吓死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孩似乎听不懂二善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注视在二善手上的饼子。

“你是那个村子里的吗?你的爹娘呢?”

男孩还是点了点头,目光在饼子上。

二善察觉到了,忙撕开一半饼子,递给男孩。

男孩接了过来,狼吞虎咽。

“慢慢吃,别噎着。”

男孩很快就吃完了,眼睛里还直勾勾地盯着二善手中那一半饼子。

“好吧,也给你吃吧,看来你是饿坏了。”二善也给了男孩。

但男孩拿过饼子,并没有吃,而是别在了裤头上。

二善正疑惑间,男孩仍直勾勾地盯着她,她的包袱。

“这,这些不是吃的······”

话音未落,男孩便冲向包袱,一手抓起了一个。二善一惊,也眼疾手快地抓住,猛地往后一扯,把包袱抢了过来。男孩力所不逮,嗷嗷地对着二善吼了两声,拔腿就跑。二善正想追出山洞,却听见男孩绕荡在山道的喊声。这已经不是陇州,二善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却隐隐约约有不祥之感。

她在山洞口探出脑袋观望。果然,男孩在黑夜中一路狂奔喊叫,引来了此起彼伏的叫声,那荒村也随着喊声霎时亮起了火光,且乱声大作。二善甚至还能依稀看见,好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跟着那男孩跑起来,叫起来。

她忙扑灭火焰,拿好包袱,冲出山洞。

少年们发现她了,转过头追着她,边追边喊着,那声音是稚气的猖狂。

二善没命地跑呀跑,不知跑向哪里,也不知跑了多久。莽莽黑夜里,她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气声。她一直跑着,直到脚绊到了石头,她整个身子被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胸口扑扑地突着,上气不接下气,嘴唇上沾着泥土和一片叶子。她想站起来,但两条腿像失去知觉一般,软绵绵的,完全没有了力气。

她强忍着喘气,留心听着周围的声音。

太好了,那些少年终于没有追上来了。

缓了好一阵子,她吃力地撑起来,挪着身子爬到一棵树下。

一靠着坚实的树干,二善顿感困意来袭。

此时此刻,她竟然想起了陆载的一句话。

那时候,二善总是睡不着觉,要向陆载讨药吃。

陆载便说,凡是失眠者,皆是体力有余,而动在心思,以致无眠。

二善顿觉可笑,我天天干活也很累,为何一闭上眼睛就是胡思乱想睡不着?

可现在,二善却真觉得累了,困了。啊,她忘记带了睡觉的药······

二善沉沉地睡着了。

当她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忙揉了揉眼睛,使劲地拍了拍脸,拎起包袱站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跑过来的,现在便继续向前走,不要走回头路就行。

又走了一段路,山坡越来越往下倾斜。

她遇见了两个人,一个青年男子,一个紧拽着男子的手,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姑娘。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的样子,看起来朴素憨厚,应该是老实人吧?

而那个姑娘,畏畏缩缩地躲在男子身后,目光闪烁地看着她。

“姑娘,你从哪里来的?”青年人先问话了。

“我,我是从陇西那边来的。”

“陇西?你是陇州那边的?”青年人有点难以置信,打量了二善许久,“你从北边来的,竟然能逃得出那个村子?”

“那个村子?”

“那个全是老人和小孩的村子。年轻力壮的都去了城里干活,就剩下这些老的小的。老人在村子里骗人,小孩在村子外伏人,他们就往你们这些十七八岁的姑娘身上打主意。你被他们逮住了,他们就会把你弄晕,关在屋子里。不久后自会有人上门来收人,把你卖到蜀州的窑子。这附近的村子都是靠此卖钱的。”

卖到蜀州的窑子?二善倒吸一口冷气。

“你一个人吗?你想去哪?”青年人说,“你要不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县城。”

县城?二善心头一动,是啊,去了县城,就有了买卖,就有了活计。

“我带你去县城,那里有一些要人的活计,你去看看,如何?”

二善瞥了一眼青年人,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谁敢大白天欺负一个女孩子不是?而且,你和我的妹妹一般大,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怎么可能害你?”

二善瞄了瞄他身后的姑娘,那姑娘也盯着自己,眼里充满着惊恐和忐忑。

那青年人拍了拍姑娘的肩膀,姑娘撒腿就跑。

“你别介意,我妹妹怕生,我让她先回家。你若不相信我,你便跟在我后面,离我远点。你如果觉得不对劲,你可以马上跑,怎样?”

说罢,青年人转身便走。

二善仔细注视着青年人的背影。白华姑娘说过相由心生,这青年人看起来不像坏人,应该不会作恶吧?

但那个妹妹,为什么那么害怕自己呢?不,那又不是害怕,而是不安?

一番考虑后,二善跟了上去。

青年人真的带她去了县城。城楼上有几个大大的字峤山城。

进了城,城里熙熙攘攘。

“快点,不然可赶不上。”青年人说。

“赶上什么?”

“早市啊,早市那里可有许多人招长工短工的。”青年人说,“他们都是有钱人。你进去一个大宅子当长工,起码吃住就不用愁了,懂吗?”

二善点了点头。这就好像在甘糜村的地主董老爷家干活一般。

都是些杂活,二善觉得自己干得来。那就先在这城里打一阵子短工吧。

说是早市,可青年人带她去的地方可不像市集。这里就是一个旧粮仓,粮仓门前挤满了人,人人都引颈观望。“你看看,他们都是来找活计的。我们若是来得晚了,就没有你的份了!”

奇怪的是,这人群里大多数是女孩子,且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

大多数女孩子都是脸有愁色,眼挂泪珠,前头还有哭喊声。

“怎么都是女孩子找活计多?”

“哎,现在大户人家缺的就是干细活的。”

“她们怎么都哭了?”

“都是山里头的人。为了生计,下山进城,谁是心甘情愿的啊?走走走,赶紧的。”

青年人一手抓住二善,拼命地挤向前头。挤到粮仓门前,两个彪形大汉守在了门外。门是紧闭的,里面传出彼此起伏的喊叫声。门前还有一个满头大汗的胖汉,他坐在一张桌子旁,正摇着扇子,大声骂着

“这什么早春!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冷得慌,他娘的!”

“还有人吗?还有人吗?不想卖就走人,回家啃野菜去!”

“妹子,实在是对不住了!”那青年人突然哽咽道,“我们家里实在穷得不行了,可我又不舍得我的亲妹妹!对不住对不住!有有有有!还有还有!”

还没等二善反应过来,青年人便喊着,边一手紧紧抓着二善,一手往桌上一拍,“这这这这!”

胖汉打量了一下二善,“确定卖吗?入了奴籍可翻不了身!”

“卖卖卖卖!”青年人急急说道。

胖汉钳住两锭足两的银子,往桌上“啪”地一放,“拿走,交人!”

二善正觉疑惑,青年人这边一松手,那边马上抄起银子,转身就跑。二善急忙喊了出来,一个大汉却马上走了过来,架住了二善,扯着二善往里走。“等一下!你们是干什么的!奴籍是什么!”

粮仓门打开,那个大汉不容分说地猛推二善进去,再“啪”的一声关上门。

吃惊之余,眼前是一个台子,台子上站着一个大汉和一个女孩子。

大汉扼着女孩的后颈,使劲地往下一按,让女孩低着头,弯着腰。大汉再一手捏着女孩的下巴,扒开女孩子的嘴,大声喊道,“看牙口!看牙口!”

台下人声鼎沸,全是衣着华贵的男人们,他们正热火朝天地呼喊着。

“这牙口好呀!”

“牙口好,身子就好!”

“他奶奶的,三百两!”

“四百两!这娘们是我的了!”

“切,急什么,还不知道是不是处呢!”

那大汉又一把撕开女孩的上衣,大声喊道,“看胸乳!”

男人们个个如长颈之鹅,脖子都快伸到台上去了。

“坚挺坚挺!是处的!是处的!”

“五百两!都别看了,是俺的!”

“六百两!六百两!”

面对这一切,二善还没反应过来,便又有人抓住了她,强硬地在她脖子上挂了一个木牌子。

“喂,你多少岁了!”那人问道。

“这是哪里?!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人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拿起毛笔在木牌子写上“十八”两个字。

“再等几个,就轮到你上去了!”

“等一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招工吗?”

“招工?是啊,卖给这些官老爷们当家妓。”

“什,什么?家妓?我要出去!”

二善正欲摔牌子走人,一个大汉一手架住了她。

“姑娘,知足吧。侍候好这些老爷们你就不愁吃穿了,总比卖你去窑子强!”

“不,我不可以!”

二善正挣扎着,粮仓的门倏地再次打开。二善猛地一咬大汉的手臂,大汉疼得松手,二善一包袱甩开前面的人,夺门而逃,飞快地混进人群中。“抓住她!抓住她!”几头大汉推搡开人,冲了过来。人实在是太多,二善根本跑不起来,又没有力气推开人,结果一个大汉一手差点抓住了她的衣服。无奈之下,她急中生智,掏出装满盘缠的钱袋子,扬手一撒,大喊道,“钱啊,全是银子!全是银子!”铜板和碎银一下子从半空坠了下来,大家疯抢成一团,二善趁机逃出人群。

她不顾一切地逃向城门,身后的大汉还紧紧追着。见着城门的卫兵了,后面响起大汉的声音,“拦住她!拦住她!有赏钱!有赏钱!”没想到,那卫兵竟真的咧嘴一笑,目露凶光,持好长枪,对着跑来的二善把枪一横一掠,正正打在了二善的肚子上,二善失声痛喊,跪倒在地上。卫兵再一杆子打在她后颈上,她旋即晕了过去。

待二善醒了过来,身子已经被五花大绑,嘴里还被塞了一团酸臭的布头。

她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身边还有三个女孩子。她们也被绑了,满脸泪痕。

“这是什么世道!官老爷逼良为娼,官府的官兵助纣为虐!都疯掉了!”二善心里狠狠骂道。

这时,门打开了。两个流里流气的无赖举着火把走了进来。

他们色眯眯地瞄着二善她们,相视嘻嘻一笑。

“咱瞧一下?”

“瞧一下瞧一下!”

他们拿着火把,凑到女孩面前,仔细瞄着每个人的脸蛋,这个捏一下,那个揩一下,还摸了摸二善的脸颊。二善气得怒目圆瞪,拼命“呜呜”地发着声音。

“哎哟,这娘们真有脾气!人家都哭鼻子了,她还瞪着咱们呢!”一个无赖对着二善淫笑道。

“模样是不错,可皮肤黑了点呀!”

“那有什么,大晚上的你把火灭了还管她黑白呢!”

“那也是,嘻嘻。”

“旁边那几个倒是皮肤白呀。”

“不如,咱上手?”

“上手,上手!”

两个无赖正欲对二善身旁的女子上下其手,二善挺身挡在了她们面前。女孩们正害怕得尖声吱叫间,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来者是一个大汉,一手便抓住一个无赖的头发往后一扯,呵斥道,“干什么!你们找死吗!”

两个无赖忙吓得低头哈腰,“大哥,您来了!”

“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不准动她们!”

“哎呀大哥,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这几个姑娘一时半会都跟我们在一块,反正以后都会卖出去的,趁还没换钱还不如让兄弟几个爽一把呢大哥。”

那大汉一手猛拍了一个无赖的脑袋,骂道,“你傻啊!你会不会算数啊!这几个都是处子之身,懂吗?一个良家妇人顶天了也只能卖三百两,可这些雏儿能卖六百两,价钱翻了一倍呐!”

“哎大哥,我们不动下面,只玩上面,就是想过把瘾。”

“那也不行!谁不知道你们这两个,都玩了上面还能忍住下面那根棍子?”

“可是大哥,不干过怎么知道她们是不是处的?那些老爷们就能瞧出来?”

“没错,就是能瞧出来。”那个大汉盯着二善的怒目,“是不是处的,看女人的眼神就知道。没被男人干过的,眼里头都有一股不认命的劲。被男人干过一回,以后的命是好是歹,女人心里头便都晓得了。”

“哟,这么玄乎?”

“这不是什么玄,这是天赐给女人的直觉。”

“可是大哥,这不干白不干······”

“怎么了?真是嫌命长了吗?还不给我滚出去?!”

两个无赖面面相觑,只得垂头丧气地走出屋子。

那大汉在二善面前蹲了下来,二善满眼怒火死死瞪着她。

“哼,你好像特别不服命。”大汉狠狠地捏了一把二善的脸,“瞧你这样子,这皮子,应该不是富家千金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珠宝玉石?还有那些草啊根啊,应该是药材吧?还有那件紫色的斗篷,看起来相当值钱啊。”

二善“唔唔”地叫了起来,大汉正伸出手,欲拿开二善口中的布团,但又忽然停住了。

“罢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同时拥有宝石和药材的,应该只有那些巫覡。我可不想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把你卖到窑子里头,我拿到钱便得了。”

说罢,大汉出手,将二善她们都击晕倒了。

“你们几个,现在好好地睡上一觉吧。醒来之后,那就得过上跟耗子一样的下贱生活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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