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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法之快,轻功之高,如两股微风,轻盈地飘到易府内。
陆载竖起两根手指,一路点穴;西乞蝉横起掌刃,一路劈头;两人如此行事,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庭院旁边。再跃上屋顶,观察着地面的动静。
正房厢房都有军兵守着,且都灯火通明。
陆载顿时觉得这端木赐太聪明了,都聪明过头了。
正因为实在太聪明,凡事都想个周全,也就会有一些多此一举。
比如说,像这种让两个房间都亮堂着,以混淆视听其实真的是画蛇添足。
因为,军兵一来报信,不就露陷了吗?
果然,有军兵来了——“报!”
顺着声音,陆载和西乞蝉紧盯着军兵,看他进哪个房间。
没想到,走进庭院的,是两个军兵。一个军兵进厢房,一个军兵进正房。
西乞蝉不由得噗嗤一笑,陆载也窘笑着捋了捋眉毛。
“大人,怎么做?”
若易难在此,利用神隐术能轻易击晕庭院内所有军兵。
“你去正房,我去厢房!”
话音一落,两人飞身落去;落地那一瞬间,军兵面露惊惶之际,两人马上瞬步至其面前飞快出手,都是干净利落的两声“啪啪”,四名军兵应声倒地。两人再冲进房间。
陆载一冲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端木赐和军兵。还没待军兵拔刀,端木赐起身,陆载又“啪啪啪啪”点了四下,瞬间让端木赐和军兵动弹不得。
端木赐惊异地看着陆载,“这点穴的手法!你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学来的!”
“从书上学来的。欸你这人真奇怪,死到临头还惦记着我的功夫!”
“陆一善,你要杀了我?我听满常说,你天真到从不杀人!”
“你大可以省去‘天真’二字。我的确不会杀了你。杀了一个欺世盗名之人,还会有第二个欺世盗名之人。”
陆载看着房间里的沙盘,五颜六色的旗子插满了“蜀山”,全围绕在“方相寺”四处,且在山道上诸多埋伏。很明显,这是要方相寺谁也逃不掉。
但看着这布阵,给陆载一种“围而不攻”的感觉。
他们企图将方相寺众巫困于寺内,作困兽之斗;然却不设奇兵偷袭,一举歼灭,这着实奇怪。
莫非这端木赐还有什么阴谋?
这时,西乞蝉走了过来。
“大人,都解决了。”
端木赐脸色突变,“府内所有人都死了?”
西乞蝉正欲反驳,陆载却抢答道,“不错,都死了。”
“哼,故弄玄虚!你不是说你从不杀人吗?”
“我是不杀人。可我没说这位姑娘不杀人。”陆载拍了拍西乞蝉的肩膀,“蝉姑娘,有劳你了,杀了他们吧。”
军兵一听,惊慌得大喊起来。端木赐也沉声道,“陆一善,你到底想要什么,才肯饶了我一命!我想,你绝不是无意来此地!”
“当然不是无意。擒贼先擒王。我认定了,你是这一战的军师,而你就在这运筹帷幄。啊对了,如果你能将你的阴谋告诉我,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哼,你看出来了?”端木赐瞄了瞄西乞蝉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也罢,反正我也只是一枚棋子。而且,就算告诉你们,现在也为时已晚。”
随后,端木赐将计划全盘托出。
陆载和西乞蝉听后,大吃一惊。
“你们是要与全天下的巫覡为敌吗?”陆载不禁忿忿道。
“与谁为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够强大。”端木赐冷笑道。
陆载叹了一口气,一掌把他劈晕了。
西乞蝉拿起匕首,咬牙切齿道,“陆大人,让我杀了这个败类吧!”
“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事情危急,我要马上去方相寺。蝉姑娘,你就守在这里。”
说罢,陆载匆匆地离开易府。
当他来到方相寺地皇殿前时,凤夷君还和吞象女樊须打得难分难解。本来凤夷君的巫力应是强于吞象女,然又有樊须在一旁侵扰,便一时占不了上风。
凤夷君一看陆载赶到,大喜道,“陆载!你是来帮本公主的吗?”
可话音没落,陆载便从凤夷君身边飞快地跑了过去。
他回了一个梨涡浅笑,“不好意思,少宫主,这边还需要你自个儿顶一会。”
凤夷君正想没好气地骂一句,忽见樊须飞出铁链,想拦住陆载;她马上吐出一根针,针飞引出一条细线,紧紧地缚住了铁链。只见她口与五指,皆是牵引住无数五色针线,其真是精细如布绩,磅礴如瀑布,绚烂如彩虹;最重要的,还能死死地牵制着吞象女和樊须。
那陆载还拍拍手掌,赞叹一番“少宫主好样的”,便一个禹步飞到了巫庭。
巫庭上,方相寺三巫大战六巫,并渐渐占据上风。那窭子老虽年事已高,但身法之灵妙,巫力之强劲,非六巫可匹敌。只见他把对方弄得晕头转向后,冷不防一锄击下,便可伤及性命。六巫之中,唯独黄鬼仙勉强能支撑应付。
“哈哈哈哈,小子们,认真点!”窭子老倚锄大笑,“老子还没出三成呢!”
这时,陆载从空中落地,神情焦急。
“哈哈哈陆载小子!你也来了!”
“窭子大人!”
陆载凑到窭子老的耳边,耳语几句。
窭子老神情突变,“竟是如此!”
“唯有这样才能逃出去!只有此途,别无他法!”
“好!朔风衡机!”
“小巫在!”
“你们跟着陆载小子,集结所有人逃出去!这里交给老子!”
朔风和衡机面面相觑,无动于衷。
“怎么?不相信老子!你们两人在这里也是多余,还不如做一点有用的事!”
“······是!”
说罢,陆载三人向泰皇殿跑去。
黄鬼仙见状,大声讽笑道,“哈哈哈哈,打不过就想逃了吗?”
“逃?”窭子老瞥了一眼全伏地喘息的嬴家五巫,“老子看要逃的人是你吧,黄鼠狼?”
“嘻嘻,老头,您说对了!”黄鬼仙捻了一下嘴边撇出的小须,“我们的确是要逃了!”
只见他快结手印,猛地转身,挺起屁股,“噗”一声巨响,放了一顿臭屁。那臭屁不但恶臭难挡,还是一股浑浊的黄色烟雾,向四周散发开来,直教人看不见六巫的踪影。
窭子老忿忿地骂了一句,举锄一挥,扇出一股劲风,将黄雾扑散。可黄鬼仙与五巫也已经逃之夭夭。
但又出现另外一个巫覡。他秉着一柄金光闪闪的锡杖,带着狡黠的笑容,一步一步地来到窭子老面前。
窭子老冷笑道,“呵呵,原来是阆鸣的师弟,满常大人。”
满常也冷笑道,“在巫丐大人面前,谁敢枉称大人?”
“听陆载小子说,你让阆鸣之徒白华,吃了不少苦头。你做了不少好事。”
“是又怎么样?”满常跺了一下锡杖,怒目圆睁。
“没怎么样。”窭子老抬起眼睛,目露凛凛寒光,“老子平生很少起杀人意。但今天,老子要破一回例了。”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那就来吧!”
没等满常话音落下,窭子老已经飞扑上来,一锄狠狠地砸向满常。满常横杖一挡,顿觉虎口发震,被窭子老的巫力震退数步。窭子老一落地,虎步豹行,锄头飞舞,攻势之凛冽,满常一下子难以招架。本来锄柄较短而敏捷,锡杖较长而笨重,窭子老此番近身狂攻,直教满常无从发挥,让满常喘不过气来。他干脆向上一抛锡杖,徒手空擒住了窭子老的锄柄,先是往后一扽,再用力往对方身上一推,并拼出全部巫力,将窭子老震退了一步。此时锡杖笔直地落下,满常一手持住,猛地朝着窭子老脑袋一挥。窭子老俯身一闪,满常再往前一伸,势大厚重的锡杖直向窭子老奔来。窭子老碎步后退,一个转身,于侧面猛地拍了锡杖一掌,锡杖被震开,但窭子老又一下子伸手拿住,并生生将锡杖掼在了地上,地面震裂,满常也被这股力量震得脱了手。窭子老再平地跃起,一脚狠狠地踢在杖头上,锡杖飞身出去,正正击中满常的腹部。满常痛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巴。
“就你这身功夫和巫力,”窭子老摇头道,“真是枉为巫咸之徒!”
满常自知不敌,然心中却生一股嗜血的戾气。
“呵呵,老头,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他冷笑着,慢慢放下自己的手,吐出一口恶血。
窭子老一看,只见地上那滩不是血,而是正蠕动着的血虫子。
他大吃一惊,马上出掌发出巫力,震死了虫子。
“哈哈哈哈,如果我死了,甚至受了重伤,那全部人都得死!都得死!”
窭子老看着狂妄的满常,脸色渐变。
他之前确实听陆载提起过血虫咒,但此刻却是大意疏忽了。
“来吧,老头!”满常猖狂大笑着,戴上那张凶佛面具,“看看谁的土山术厉害!”
笑声一落,他念动咒语,飞速结着复杂的手印,面具上的怒目发出白森森的光芒。他双手一秉锡杖,重重地往地面一跺,怒吼道,“毁了这方相寺吧!佛陀阎魔毁灭相!”
霎时间,风云大作,天地强震。巫庭的地面,不,整座方相寺都在顷刻间崩裂开来。火光湮灭、石板破碎、巫溪断流、大树倾倒、殿宇轰塌,仿佛方相寺倚靠的山体被一下子抽空,一切都即将深陷其中。
巫庭上,土崩石裂间,无数巨石凝土向窭子老砸来。窭子老极尽躲避之能事,以来石为落脚点,连翻跳跃,最后临于高空之中。他落下之际,先抛下锄头,双脚立于锄柄末端,念动咒语,飞结手印,后沉声喝了一声“入土为安!”随即双掌猛地向下击出。一刹那间,天地间动乱止息,万籁俱寂,翻飞的泥石全都在夜空中一动不动,仿佛空气遭到凝固,时间被迫静止一般。正当所有人不知发生何事时,又是一瞬之间,一股强大的巫力从天而降,整座蜀山发出“轰”一声震天巨响,所有断层都在瞬间复位,宛如有一只巨掌将土地瞬间抚平。半空中的土石也都“轰轰轰”地炸得粉碎,全化成尘埃。一时满天沙雾滚滚,或渐渐沉落,或随风飘散。
窭子老一手抓住锄子,也俯冲下来,一锄狠狠砸在满常的头上。满常随即到底。他后脑勺流出了汩汩鲜血,而不是血虫。窭子老一看便知道,满常的巫力已经差不多竭尽了。
窭子老再一手抠住满常的面具,大喝一声,发力将面具掀了下来。他再重重地砸了两拳,将凶佛面具砸得破碎。
“这回,你的面具再也不能复原了!”窭子老忿忿道。
满常却咧着满嘴鲜红,笑道,“巫丐啊巫丐,你再厉害,蜀山也已经毁了!”
“哼,只凭你这一招,就想毁了蜀山?痴心妄想!”
“谁说只凭我这一招?”
满常“嘻嘻嘻嘻”地笑起来。窭子老暴怒,正欲一拳砸向满常,突感一股异样的巫力向自己袭来,忙向后一退,扎好马步,严阵以待。
窭子老眉头紧皱起来这股巫力非同小可,甚至比啸天还要强大!
沙雾渐散,一个颀长的身影隐隐出现。
他慢慢地走了出来,露出一张犹如天神般英俊的脸容。
是无心。
他手上还揪着一把头发,拖着一个伤痕累累,不省人事的红袍巫女。
窭子老一看大惊,竟然是凤夷君!
无心随手一掼,将凤夷君甩向窭子老。窭子老赶紧扶住凤夷君。
无心身后溜出来吞象女。她得意洋洋地笑道,“呵呵巫丐,放心吧,她还没死。谁会想在这个节骨眼得罪娲皇宫呢?”
“你们邪教,竟然还怕得罪娲皇宫?”窭子老怒道,“你把娲皇宫少宫主伤成如此,那老女人绝对会灭了你们!”
“巫丐,你可别血口喷人!不是我们长生教伤她这样,我可打不过这少宫主。”吞象女“嘻嘻”地笑了两声,指了指无心。
无心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巫力一发,身后的吞象女一下子被震开了。
当她爬起来时,五孔流血。
“滚。”无心冷冷道。
吞象女吓得抱起满常,慌张张地离开了。
窭子老盯着无心,感受到他刚才一发巫力之强大。
这就是祸斗之力吗?不,不止止是祸斗!
“老子真他娘的后悔!”窭子老悔恨道,“当初来到蜀山,第一件事就应该把你杀了!”
无心摇摇头,“你杀得了我,却杀不了它。”
“他,他是谁?”
无心不再说话,双目被黑色的魔障淹没。
他喝一声“禹步”,顿时飞窜上天空。有五盏黑焰围绕着他旋转着,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宛如黑夜的眼瞳。
无心如神灵一般,审视着整座蜀山。
他身上的巫力不断迸发。山上幸存的所有人,都感受到泰山压顶一般的压迫感。而就在无心底下的窭子老,更是顿生了死亡的压力。
“窭子伯!”一道火光靠近,陆载赶了回来。
“陆载小子,回来得好啊!”窭子老急道,“快把少宫主带走!”
陆载看着凤夷君如此伤势,大惊失色,赶忙抱她起来。
“窭子伯,赶紧走吧!”
“你带她走!”窭子老沉声道,“我要留下来!”
“不!窭子伯,窭子大人!”陆载心急火燎道,“他们意图毁了方相寺!您一个人抵挡不了无心的!”
“是啊,老子知道自己打不过这无心。”窭子老仰望着无心,无奈与不甘,激愤与使命统统一下子涌上心头,并默默地戴上了面具,“但方相寺乃是一方安宁之象征,岂能任由邪魔毁灭!我窭子老乃一方大巫,哪怕他是无心,哪怕他是祸斗,我他娘的也要斗它一斗!”
“哼,不自量力!”无心对着窭子老一指,一团黑焰旋即坠下。窭子老一跃跃起,对着地面使劲一锄,一道道通天的石墙接连二三破土而出。那黑焰虽不大,却势如破竹,石墙莫不能挡。窭子老再飞结手印,大喝一声“铁树开花”,剩下的石墙竟瞬时长出了枝木茂叶。黑焰遇木叶,便猛地沾上,熊熊烈烈地燃烧开来,仿佛黑夜自燃了一般。
“走啊陆载!”窭子老怒吼道,“你想害死凤夷君吗!”
陆载看着此间战斗,知道自己的巫力,与窭子老和无心相比实在是过于悬殊。他叹了一口气,只得抱起凤夷君,跃进丛林。
窭子老看着陆载身影消失,这才安了心。可就是这一晃神间,石墙皆破,无心突然坠地,并在一瞬间中落到窭子老的头上,飞起一腿,扫向窭子老。窭子老也是反应迅捷,俯身一闪,再蛤蟆步一退,顿离了无心数步之距。
虽然逃过了,然窭子老头顶还是流下了鲜血,淌至面具上。
他暗暗吃惊。无心身上的祸斗之焰,不要说接触了,近身即受灼伤。
这灾祸之主,简直比山林之首啸天厉害百倍。
然这也激燃起他一股久违的战意!
“哈哈哈哈,好呀,好!太好不过了!”
窭子老仰天一声喝笑,大步一跨,马步一扎,锄头一横,展开架势。
“来吧无心!老子巫丐,今天就要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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