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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男人看着武岩三人, 他的脸上有一丝疑惑,但更多的则是被三人态度激起的怒火。
在他的身后,刚刚还准备找房间的打手们也停下动作, 齐齐看向门口的武岩他们。
武岩又重复了一遍:“请你再重复一遍。”
男人紧皱着眉:“她不是妓|女?”
草儿几乎是在瞬间拔|出了抢,周文和武岩的脸也黑了。
他们这些从大梁朝来的人经过这么多个位面,相互之间的情谊早就和最开始不同了,他们同过苦共过难,见识过落阳基地的全民皆兵, 也亲眼目睹被压迫的奴隶, 早已脱胎换骨。
武岩:“她不是。”
男人“嗯”了一声,他没有因为自己认错道歉,而是说:“我们有这么多人,你们至少应该准备二十个,要多久才能准备好?”
周文终于忍不住了, 他怒问道:“你们是来干活的!你们以为这里是哪里?”
男人没当回事,他来之前还以为这里会有多少人,结果抬眼一看,全是矮人地精,就算有人族,也是瘦弱的农户,老弱病残,这样的地方根本用不了这么兄弟。
“我们的老板过来给你们送钱。”男人理所当然地说,“你们当然应该款待我们。”
在他的印象里, 出钱的人才应该被巴结,以前跟过的老板全都是这样, 谁手里钱多, 跟着谁就能耀武扬威。
酒肉女人, 这都是另一方该出的东西。
就像喝水呼吸一样自然。
武岩的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强压着情绪说:“不好意思,我们不提供这样的服务,附近也没有地方提供。”
男人没说什么,看上去并不是要发生冲突的模样,他只是说:“那你们走吧,酒和肉能送吧?”
武岩:“能。”
反正酒肉都是哈姆出钱。
男人点点头:“那你们送点酒肉过来,我听说你们这儿有糖卖,糖也要。”
从始至终,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他身旁身后的所有男人都闭着嘴,不需要思考和询问就知道他是这群人里的绝对话事人。
武岩应下之后才正面对着男人后退离开大门。
关上门以后,武岩才松了口气。
他们虽然有枪,但这里的人数不知道是他们的多少倍,况且这群人一看就知道是亡命徒,亡命徒见了血不一定会害怕——虽然极大可能会退后,但武岩也不想赌他们退后的可能性。
“都什么人啊。”周文忍不住骂道,“土匪!”
武岩冷笑了一声:“咱们那的土匪不也这样吗?欺男霸女,什么都敢干。”
两人骂了一句后看向草儿,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反而是草儿冲他们笑了笑:“没事,我没被吓住。”
草儿早就想到过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情况,在大梁朝逃荒的时候,那些男人可不会管女人长得好不好看,他们比野兽更像野兽。
这里的亡命之徒也不会比那些男人好到哪儿去。
“我估计他们这几天应该会动手。”回去的路上武岩止不住担忧。
他们见过这样的人,因此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种凶狠不需要对方瞪大眼睛努力表达,而是早就刻在他们的骨子里,和正常人站在一起也格格不入,带着一股极端的自负与冷漠。
草儿担心的却不是这个:“现在镇子里人太多了,真的打起来,就怕他们误伤。”
“也怕我们误伤镇民。”
武岩和周文都叹了口气,刀枪无眼,子弹也一样,再好的枪法人一多一乱,都不能保证完全不误伤。
“还是听仙人的吧。”武岩,“仙人肯定有法子!”
周文也松了口气:“对对对,有仙人在,这都是小事。”
只要叶舟在,他们就有主心骨。
叶舟也知道哈姆这次来者不善,但他并不认为哈姆会直接和自己撕破脸,或许以前他看到这么多打手一定会觉得对方肯定会下手,可现在他思考得更多,仔细想一想就能明白哈姆为什么这么做。
“他觉得自己吃亏了。”叶舟坐在休息室里,这次休息室内只有陈舒和邹鸣。
陈舒擦拭着自己手里的枪,她不太懂生意上的事,于是立刻奇怪的问:“他不想给钱了?”
叶舟摇头:“他后悔的应该不是钱,而是只有一盏灯。”
即便只买一盏灯是哈姆自己决定的,那时候他觉得独一无二的东西才能让他得到更多利益。
但回去以后,有了更多时间,他大概率会后悔,但钱是叶舟定的,他改不了,那么他现在最大的诉求应该不是钱,而是……
叶舟笑了笑:“他大概希望推翻我们之前的约定,一盏灯不够。”
陈舒想了想,她看着叶舟的脸问:“那如果你不同意呢?”
“所以他才带了这么多人。”叶舟没觉得这事离谱,只要和钱跟利益有关,什么离谱的事都不离谱,人能为了钱变成鬼,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时代了。
叶舟:“他认为我有自保的手段,就不会立刻跟我撕破脸,他带来的那些人就是他保底的手段,相当于最后一张牌。”
“但他目的不是无本买卖,否则他会直接动手,还能攻我们不备。”
叶舟神色轻松,他摸了摸下巴:“现在我们没什么可做的,看哈姆要怎么表演吧。”
邹鸣忽然说:“如果真的出事,先要保证超市不会被破坏,镇民不会被误伤,我和陈舒去监视那群人。”
“可以。”叶舟没有拒绝,“到了必要的时候你们自己做决定,不用问我。”
陈舒:“……什么时候是必要的时候?”
叶舟眨眨眼。
陈舒是狙|击兵,狙|击需要的是耐心和绝对服从,哪怕她蹲守了几天几夜,只要没有得到开枪的指令,她就绝不会开枪。
叶舟想了想:“你觉得他们可能威胁道镇民生命安全的时候。”
陈舒看向邹鸣,邹鸣回道:“我知道。”
“那你们去休息吧。”叶舟,“我等哈姆过来找我。”
“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
叶舟现在不怕危险,但能避免的,就没必要承担风险。
陈舒扛着枪出去了,邹鸣却没走,他看着叶舟坐到电脑跟前,疲惫的用手捏着自己的后颈,时不时还用拳头轻轻捶打肩膀。
邹鸣关上了门,重新走到了叶舟身后,伸手放在了叶舟的肩膀上。
他能看感觉到叶舟的全身肌肉骤然紧绷,叶舟转头看向邹鸣,他的眉宇间有没有掩饰住的慌乱:“怎么了?”
邹鸣:“没什么,看你在揉肩。”
说完,邹鸣的手下微微用力,叶舟酸痛的肩膀似乎瞬间就舒展了。
叶舟吐出一口气,他有些别扭,只能转动身体拒绝邹鸣的好意。
邹鸣的双手悬空,叶舟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邹鸣的脸和表情,他立刻转身看向电脑屏幕,低着头轻声说:“你出去吧。”
这次邹鸣没有再说什么,安静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休息室内只剩下叶舟一个人,他实在看不下去屏幕里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片,疲倦的趴在桌子上。
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四周安静的就像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
叶舟闭上眼睛,但一旦闭上脑海就会浮现出邹鸣的脸。
现在他每次见到邹鸣,都不由自主的感到慌乱,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厌恶邹鸣吗?好像是不的,否则他刚知道邹鸣的心思的时候,就应该立刻把邹鸣辞退。
可他喜欢邹鸣吗?叶舟也不确定,他从小到大从没考虑过有一天要找一个同性作为自己的终生伴侣。
他对别人的事并不在乎,别人和男人还是女人在一起,甚至和虚拟人物结婚,都与他无关。
所以他并不歧视同性恋和性少数,别人的生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落在他自己身上,他就无法再置身事外。
他觉得自己应该严厉甚至绝情的跟邹鸣挑明这件事,明确的告诉邹鸣自己绝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但他每次想张嘴,却又都莫名的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好像一旦他说出口,就要承担他不想承担或者承担不了的后果。
叶舟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伸手揉了把自己的脸。
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要再想和邹鸣有关的事。
眼下要解决的是哈姆,是离开这个位面需要的那笔钱。
·
“好多马车。”打猎归来的镇民们抬着猎物,一身狼狈的走进城门。
地精们一脸震惊的看着几十匹马被拴在离城门不远的露天马厩里——临时搭建的马厩并不怎么豪华,但几十匹马汇聚在一起,足够地精们惊呼了。
“好多马!”地精们难掩兴奋,“听人族说马特别贵!”
“一匹马要五枚金币!”
“是商人来了吗?”
地精们还没见过正儿八经的商人,他们唯一见过的商人是自己的同族,并且同族可没有这么多马,每次同族商人上山,身边只会带两个货物,货物也是用布袋子装上山的。
“他带了很多伙计过来!”拜伦小跑到地精们中间,他一直待在镇子里,就守在城门口,因此不予余力告诉地精们这些人有多危险,“他们最矮的都有这么高。”
拜伦朝头上比了比,那是个所有地精都要仰望的高度。
但地精们倒是不觉得危险,他们一脸轻松地说:“这不可能。”
“他们如果要抢超市,为什么还要住进来?他们会直接打过来。”
他们都觉得拜伦年纪太小了。
还有地精冲拜伦说:“以前我们在山上的时候,也有商人来和我们做生意,他每次只带两个人,但我们从来不会对他动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明明知道商人在坑他们,可他们只能忍受,不是因为他们打不过,也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因为我们如果把他杀了,或者打跑了,他不再过来以后,还有哪个商人会过来?”地精笑着说,“不过他现在要是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要打得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地精们笑起来。
但拜伦没有被说服,他着急地说:“你们不敢碰他,是担心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商人,他不动你们,是因为动了你们之后就不能再从你们身上挣到钱。”
“但这个人如果抢了超市,他能得到一辈子,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地精们这下不笑了,可他们依旧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更不认为危险。
“哎,你就是考虑太多了,小心以后没有头发。”
“他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商人又不是土匪。”
拜伦跟他们说不通,只能又跑向一起下山的矮人和精灵。
精灵还没听明白发生了什么,矮人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
“我们该怎么办?”矮人族长没有因为拜伦年少就小看他。
拜伦茫然的看着矮人族长,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很危险。
族长看他的表情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说:“你可以去问问凯丽。”
他们和雇员们都不算熟络,镇民们都很清楚,超市里的人似乎并不愿意插手他们的生活,所以现在在让他们自己维护镇上的治安,帮助他们重新修缮了榨油坊和面包坊,所有人都知道,超市里的人都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只有拜伦和凯丽的关系好。
拜伦被提醒后立刻跑向超市,叫出了结束训练教导后在沙发上休息的冯玲。
冯玲累了一天,嗓子都快哑了,她步履虚浮的走出超市,把拜伦带到超市一旁的空地上,她找了块石头,随意吹了吹就坐上去,冲拜伦说:“这件事你们不用操心,只要记住之后如果听到什么大的响动不要靠近,不要离开屋子。”
如果说之前拜伦的笃定是直接,那冯玲的话就是肯定了他的猜测,他瞪圆了原本不大的眼珠子,声音略微颤抖地说:“他、他们真的会……”
冯玲揉了揉太阳穴:“不清楚,不会当然最好,会也没有办法。”
拜伦眼眶忽然泛红,他看着冯玲,声音有些哽咽:“你们是不是快走了?”
“不、不然为什么要训练我们,为什么要让我们自己巡逻……”拜伦不想超市里的人离开,更不想冯玲离开,他被他们从地牢里救了出来,从冯玲他们身上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带我走吧。”拜伦急切地说,“带我走吧,去哪里都行,我能做很多事!”
“我什么活都能干!我、我可以搬东西,擦桌子,我还能……我还能……”
他急得直冒汗,越说越急,到了最后竟然哭了出来,他忍着哭声,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用,我什么用都没有……”
拜伦忽然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能为超市做的,搬东西,武岩他们力气比他大,接待客人,冯玲他们比他会说话,他甚至连当打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平凡到了一无是处的程度,根本无法说服冯玲带他离开。
就连他一直报恩的举动,也是人人都能做的,他并非不可替代,他没有能让超市带他一起走的资本。
看着拜伦哭得这么惨,冯玲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拜伦的肩膀,安慰道:“你太小了,就算我们想带走你也带不走,这里有你的族人,有你熟悉的环境,等你长大了我们还会回来,到时候你还想跟我们走,我就帮你去找老板说。”
“更何况……”冯玲又揉了揉拜伦的头发,她说,“或许留在这里,你才能有所成就。”
拜伦哭哭啼啼:“什么……嗝……什么成就?”
冯玲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只是从兜里掏出纸巾,去擦拭拜伦脸上的泪水,一边擦一边问:“想不想吃点东西?我去给你拿两根烤肠,再给你拿个冰淇淋好不好?我记得你喜欢吃芒果味的。”
拜伦不饿,但他知道冯玲喜欢“投喂”自己,可能是因为他刚得救的时候太饿了,看到吃的就要往嘴里塞,哪怕吃到吐,吐出来了还要继续吃。
所以冯玲已经把给他拿吃的当成了安抚他的唯一手段。
但拜伦还是点了头。
他没想过要告诉冯玲,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了,从来没人像冯玲一样关心过他,所以他宁愿把自己撑死,也不愿意拒绝冯玲的好意。
这样的人他遇到了一个,或许再也遇不上第二个了。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没过多久,淅淅沥沥的雨从空中落下,很快从小雨变成了瓢泼大雨,好在打猎的人已经回来了,人们待在能遮风挡雨的室内,清理着自己身上的泥土和草屑。
躺在床上睡了大半天的哈姆也终于醒了,他打了个哈欠,慢慢挪动到床边。
哈姆朝门外喊了一声,外面的男仆迅速响应,急切地走进屋内,伺候哈姆穿衣服穿鞋。
晚饭也早就准备好了,自从上次离开超市后,哈姆也养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惯。
身体也肉眼可见的“丰满”了起来,比上次来打了不止一圈。
哈姆:“他们住在哪儿的?离这远不远?超市里的人是什么态度?有没有说什么?”
男仆半跪着给他整理衣角,小心翼翼地说:“他们就在左边的第二栋楼里住,不远,超市里的人没说什么,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哈姆点点头,他拍了拍男仆的手,刚刚睡了一觉,此时一脸餍足地说:“他们心里应该清楚。”
男仆有些担忧地问:“主人和我们一起住在这儿,他们会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哈姆不以为然:“我是商人,没人比我更知道商人在想什么,除非我先动手,不然他不会。”
“大家都是为钱。”哈姆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领,“我们是要挣钱,不是和钱有仇。”
“行了。”哈姆轻轻踹了男仆一脚,笑着说:“起来吧。”
男仆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主人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去?”
哈姆摇头:“不用,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不然我吃不下东西。”
上次回去的路上他就后悔了,他只送一盏灯,但不意味着他只买一盏灯。
换到爵位之后,他大可以再用灯去拉拢其他贵族,不然没有贵族愿意和他交际,就算当了贵族,也是贵族里的底层。
至于会不会被国王发现——到时候他都有自己的领地了,不在王城里,能有几个人发现?就算发现了,他也有办法让别人说不出口。
哈姆回去以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太冲动,但临时反悔这种事,说出来实在有些丢脸,他希望叶舟能主动提出来,到时候他顺坡下驴,达成买卖。
至于这么多打手,则是他带给叶舟的压力。
轻易是不会用的。
哈姆心情不错地走到超市,看到等候在超市门口的雇员,哈姆不太在意的摆了摆手,自己走向了休息室。
守在门口的李姑看到哈姆过来,她微微俯身,然后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哈姆没有给李姑一个眼神,径直走了进去。
哈姆走进休息室,步履轻松的走到沙发旁边,看向坐在对面的叶舟。
“舟先生。”哈姆坐下后冲叶舟笑道,“一段时间没过来,这次过来发现镇子里多了不少人。”
叶舟也笑:“哈姆先生看起来也比上次过来更英俊了。”
哈姆笑着摆手:“这个镇子现在有模有样,不知道管理这个镇子的领主是谁。”
叶舟脸上的笑容还在,但他没有立刻搭话,哈姆观察着叶舟的神情,自觉得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反应,话里有话地说:“有时候一些地方没有领主管理也很正常,只要够穷,或者没人告诉附近的贵族。”
叶舟:“哈姆先生准备帮我想办法?”
哈姆:“当然是互相帮忙,你要做的事,我能帮,我需要的,你也能帮,总不能只有一方付出,另一方什么都不用做,对吧?”
叶舟点点头:“五万金币,确实不少了。”
哈姆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是啊,为了这五万枚金币,我把能借的都借了,连我自己的店铺都卖了好几家。现在贵族有钱,就是不容易讨好,他们越来越贪心,像是喂不饱的狗。”
其实叶舟也不太在意哈姆想要几盏灯,毕竟和五万枚金币比起来,就算给他三万盏灯也是叶舟在挣,而且系统看得是流水,不是净收入。
但叶舟并不想让哈姆目标达成的太简单,否则他会得寸进尺。
“哈姆先生是不容易。”叶舟抿了口茶,他知道今晚是不可能按时睡觉了,“不过你也知道,这样的灯要制作一盏不容易,我手里的也不多,而且你提的要求是卖给了你,就不能再卖给别人,我也要承担风险。”
“毕竟以后如果我手里的灯多起来,却不能卖,不就是亏吗?”
哈姆对叶舟完全不当一回事,两人都清楚这些话就是胡扯。
虽然是一锤子买卖,但五万枚金币足够了,足够任何一个人挥霍几辈子。
但哈姆嘴上还是说:“互相帮忙嘛,这样,这次的灯你多给我几盏,如果之后我靠这些灯又挣了钱,我们还能继续分,毕竟我还是要从你这儿买电池。”
叶舟“疑惑”的看着哈姆:“之前说好的是一盏。”
哈姆哈哈大笑,笑完:“之前说的确实是一盏,不过反正你之后也不能卖了,给不给我,不都一样吗?给了我,我们之后的生意还可以再谈,毕竟你这里的东西现在贵族们还不知道。”
“如果他们知道了,难道他们会和我一样来谈吗?他们可不是我这么守信用的人。”哈姆看向叶舟的眼睛,“钱就在那儿,等着我们去挣,你需要我,不是吗?”
叶舟一副被哈姆说服了的模样,手指在茶几上轻点:“你想要几盏?”
哈姆也收敛了笑容:“十盏。”
叶舟摇头:“没有,只有五盏。”
哈姆不信:“七盏。”
叶舟笑了笑:“三盏。”
哈姆立刻说:“五盏,好吧,五盏也行。”
叶舟:“电池还是老样子,一盏灯我给你配十对,但你之后来买,就是一百枚金币一对。”
哈姆对这个没有异议,反正灯一定能卖出去,到时候一对电池他转手卖出去至少能卖一千枚。
那些贵族可不会缺这点钱。
虽然五盏在哈姆看来还是不够,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问:“舟先生明天有什么安排?”
叶舟摇头,哈姆立刻说道:“不如我们明天就在周围走一走。”
叶舟没有拒绝。
休息室里“其乐融融”,休息室外,武岩却把邹鸣拉到了一边。
武岩还没有表现得这么着急过,邹鸣:“说吧。”
武岩小声说:“我看到那栋房子里有人翻窗出去,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让周文和草儿先跟着他们。”
他本来想自己跟上去,让草儿回来报告,结果周文和草儿就像看到了猎物的狼,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他这个想得多的人自然就留下了,只能他来回报。
邹鸣立刻背上枪,他边朝外走边问:“他们带对讲机了吗?”
武岩也把自己的手|枪换成了步|枪,背上之后小跑着跟上邹鸣:“带了,但我怕他们离那群人太近,就没有联系他们。”
邹鸣点头:“他们朝哪个方向走的,先跟上去,不确定的时候再呼。”
·
“好多虫子。”草儿小声抱怨,他们出来的时候没做准备,镇子里虽然也有虫子,但绝对没有草丛里的多,草儿和周文一直只敢在草丛里悄悄跟上,被草割就算了,还被虫子咬。
草儿不停的抠自己脸上被咬出来的包,抠出了血才停手。
周文也没比草儿好到哪儿去,只不过他不是脸上被咬,而是腿上。
他们就这么一边抠一边往前走,直到草儿小声喊道:“趴下!”
周文想也没想就和草儿一起趴伏在了草地里。
草儿被叶舟救下来的时候年纪还小,夜盲症没有那么严重,虽然周文现在夜晚也能看到东西,但视力还是比不上草儿,他心里清楚,因此格外信任草儿。
“他们停下了。”草儿小声说。
周文问道:“他们来这儿干什么?不会是那个哈姆让他们出来干什么坏事吧?”
草儿却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他们是自己跑出来的。”
临时召集的人手,人家有自己的头,不太可能事事都听哈姆的。
草儿看着前方。
跑出来的打手大概有四十人之多,他们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一直在张望。
草儿也猜不出他们究竟要干什么,难道他们另有主人,这次过来是想黑吃黑?
就在草儿想出一大堆可能,又挨个否定的时候,那群人似乎终于找到了目标。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朝着距离路边不远的一处农户的房子走去。
“快起来!出大事了!”草儿连忙拽着周文爬起来,身上的虫子也不在乎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前跑去。
那户人家的两个儿子都出去了!留在家里的只剩下两个老人和三个女儿!
她想到这群人刚到时提出的要求,几乎瞬间知道了他们要做什么。
“你带了多少发子弹?!”草儿一边猫着腰往前跑一边问周文。
周文小声说:“除了弹夹里的,身上只带了十发。”
他们出来的匆忙,又没有拿手电筒,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想要一枪一个简直是痴人说梦,哪怕是神枪手,也没几个能练成听声辨位。
“我先到前面去,你用对讲机跟武哥说一声,我们两个人只能拖延时间。”草儿冲身旁的周文说。
周文没有拒绝,他不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有人愿意拿主意他就愿意听。
于是他原地蹲下,拿出对讲机联系了武岩。
草儿接近了那栋木屋。
她记得这家人不是因为她记忆力超群,而是这家人也想搬去镇里,但因为两个儿子还没回家,拿不出买房子的钱,所以没能搬进去。
之前草儿还跟他们说过,可以先搬进去,等儿子回来了再给钱。
但老夫妻不愿意,怕儿子到了家看不到家人。
这里地广人稀,所以经常会出现最近的两户人家都相隔一小时步程的情况。
打手们已经走到了木屋跟前。
草儿紧紧攥着手里的枪,她紧张的直咽唾沫,双眼紧紧的盯着木屋,就怕木屋里的人出来。
领头的男人敲响了木门。
草儿看着木板缝隙里透出昏黄的火光。
“谁啊?”里面传来了老人的声音,这家人还有点警惕心,没让老妇人和女儿们来应门。
确定屋内有人之后,领头的男人没有出声,而是一脚踹向了木门。
“砰”地一声,但木门撑住了这一脚,没有被踹坏。
草儿几乎是在木门被踹的同一刻举枪,朝男人所在的方向扣动扳机。
比木门被踹更大的枪响在所有人耳边炸响,在这个深夜显得格外巨大。
男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短暂的安静了几秒后,人群中有人忽然跌倒在地,他捂着肚子,双手能有粘稠的液体从肚子里流出来,可他摸不到伤口在哪儿。
“我受伤了。”倒下的人喃喃道,“我受伤了……”
他身边的人立刻扑过去,木屋里的灯已经灭了,那点微弱的火光也消失不见,他们更看不到受伤的人究竟伤到了哪里,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人群立刻喧闹起来:“发生了什么?!”
“谁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伤口在哪儿?是什么武器?”
打手们不再想要踹门了,看不到敌人,恐慌在人群中蔓延。
“都闭嘴!”领头的男人大喊一声,“别吵!”
打手们闭上了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开枪后草儿就匍匐在草地里,她的心脏狂跳,这一次她是以一敌四十,而她给自己的任务是拖延时间,绝不是上去硬碰硬。
刚刚倒地的人根本不是她选择的目标。
靠她现在的这些子弹,根本杀不了这么多人,加上周文也不行。
那些人被逼到绝境,未必不敢顶着子弹上来拼一拼。
他们可不是普通平民,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恶|徒。
草儿看着那些人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朝四周散开,她甚至看到有人朝她在方向走来,因为手|枪的距离有限,她现在跟他们的距离很近,即便有夜色和草丛掩护,这里也没有树,只要她站起来就会立刻被发现。
没事,没事,草儿对自己说,至少那群人不踹门了,她有枪,他们没有。
就算打不过,她还能跑,还能用枪给自己争取时间。
草儿深吸了一口气,她紧咬着牙,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她突然听见身后的草丛有异响。
瞬间,草儿头皮发麻。
周文在奔跑,给武岩汇报完消息后,他就立刻来找草儿。
但他不敢叫喊,只能一边小跑一边探索草地,他的眼神差,也没看到远处的打手们。
草儿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正朝这个方向跑来的周文。
“在那!”草儿听到木屋的方向有人大喝一声。
她立刻站起来,举起手|枪,不带任何犹豫的朝前方人影开了一枪。
开完这一枪,草儿立刻大喊道:“都别动!否则刚刚那两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原本朝着草儿靠近的人影都停留在了原地。
枪声和突然倒下的同伴吓住了他们。
第一个倒下的人还没有让他们把响声和受伤联系起来。
毕竟能远距离伤人的武器只有弓箭或者弩,但弓箭和弩都不可能达到那个效果,更何况他们还没有摸到箭身。
但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他们还没有太惊慌失措,只是一动不动。
草儿:“谁敢动,我就让谁死,你们可以试一试!”
这时候周文也顺着声音跑到了草儿背后。
草儿知道身后的人是周文,她没有放下枪也没有转身,只是小声问:“你跟武哥说了没有?”
周文:“说了,他们说很快就到,邹哥也在。”
草儿:“邹哥还有没有说什么?”
周文低声说:“邹哥说让我们尽量别动手,如果必须动手,就下死手。”
草儿抿了抿嘴唇:“知道了。”
周文刚刚看不清,现在能勉强看到点人形的影子,他小声说:“现在只能这么僵持着。”
周文也举起了枪。
草儿有些后悔,早知道周文的夜盲症这么严重,就应该让周文留在镇子里汇报。
但当时他们也没时间商量。
一直举着手臂,草儿很快就举得有些手酸了,但她不愿意放下,也不敢放下胳膊。
面对着四十多个亡命徒,草儿的神经极度紧绷。
她看到人影晃了晃,立刻朝着人影开了一枪。
那人应声而倒。
草儿的手在抖,她开枪之后才意识到,那人不是想攻击她,而是站不稳了。
但她不能深想,她只能告诉自己,她做的没错。
终于,那边先坚持不住了,领头的男人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东西?你想干什么?!”
草儿巡视了一圈,发现她竟然找不到领头男人的位子。
人太多了,她只有一双眼睛,根本看不过来。
草丛里再次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
草儿紧张的朝着不远处的草地开了好几枪。
那人是不是匍匐在草地里想要爬过来?
是在哪个方向?
她刚刚击中了吗?
草儿的腿和牙齿都在颤抖,她不能指望周文只能指望自己。
“周哥,待会儿我喊跑,我们就跑。”草儿,“把他们引到树林里去。”
周文也举着枪:“好。”
四面八方的草丛似乎都有异响,草儿甚至想朝每个方向都开一枪,她紧张的看到有影子晃动都差点扣动扳机。
她只能继续吼:“都你大爷的别给我动!动一个我杀一个!”
就在草儿快要被草丛里的异响折磨的精神崩溃四处开枪之前,她听见了一声更加巨大的枪声。
那一声巨响,似乎能炸碎眼前所有黑暗与恐惧。
月光在这声巨响落下后洒落在大地上。
草儿和周文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但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不是武岩,不是邹鸣,而是一个原本不该出现,甚至不可能出现的人。
叶舟把枪扛到肩上,还以为自己刚刚的样子被草儿他们看见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没想到这把枪后座力这么强。”
哎,还是该拿更熟的那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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