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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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川回到二楼时，蒋微言还在看那本《傲慢与偏见》，她看书的样子很专注，以至于养成了一个小习惯，会时不时地蹙眉和点头。

他爱这个小动作，爱得简直恨不得住在她的眉心，感受她所有的情绪。

他从书柜里挑了一本《汪国真诗集》，悄悄地在她的对面坐下了。

蒋微言感受到桌台前一道阴影从天降下，便知道程海川回来了。她瞟了一眼刚被放在桌面上的书，心里轻轻一荡。好巧，这是我爱的诗人。

书店，是一个能让人安静下来的地方。在这样一个昏昏欲睡的下午，他们一边看书，一边用手机交流书里的内容。两人默契到，依靠只言片语便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程海川有一种错觉，整个世界在不断地缩小，缩小到只剩下这样一方小天地，谁也无法打扰和侵入。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程海川看了一眼手表，又往一楼一瞥，书店的人多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给蒋微言打了一行字“晚上陪我去和朋友吃饭，可以吗？”

蒋微言接过他的手机，想了片刻，写道“你很想要我去吗？”

程海川点了点头。我想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

蒋微言合上书，用嘴型说道“那我们走吧。”

俩人来到了林海大学南门的一家知名的华南菜饭店，走进一个豪华包厢后，程海川愣住了。

围在圆桌边的，除了童乾，还有几个他们从小到大，玩得比较好的朋友。那些人一看到程海川带着蒋微言出现后，便开始起哄

“喔喔喔！海川，哪里拐来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啊！”

“你不地道啊，居然撇下我们，独自风花雪月！”

程海川笑着走进去，和离他最近的，好久没见的一个斯文男人抱了一下，才对着众人说道“别急着起哄！我先介绍下，这是蒋微言，也是林海大学毕业的。”

众人听到后，不仅不消停，起哄更厉害了“哟！光说名字和学校，也不介绍下身份，真是冒失！”

程海川拉着蒋微言，在童乾身边的空位坐下了，他先递给蒋微言一个“放心，有我在”的眼神，再对众人摇了摇头，打趣道“哎，你们没救了！还是这么八卦。”

童乾作为“始作俑者”，立刻站出来解围，笑着对蒋微言开口道“蒋同学，欢迎欢迎！你是不知道，我们海川老光棍一个，他再不找女朋友，我们都怀疑他有问题了！”

蒋微言看向程海川，忍着笑意问了句“是吗？”

程海川点了点头，指着童乾“终于说了句实话。”

“那我们就庆祝川告别单身，从此踏进爱情的牢笼！噢！不！是爱情的陷阱！也不对！是爱情的甜品屋！哈哈哈哈哈哈——”

这伙人一个比一个嘴损，但程海川丝毫不介意，他们几乎都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什么玩笑都开得起。

童乾拿起白酒瓶给程海川的杯里倒酒，对方用手挡了挡，童乾笑着拉开他的手，将酒倒入小杯中“开什么车啊，离家这么近，走回去就行了。”

程海川将手收回，凑近他，轻声耳语道“我们不住家里。”

童乾顿时给了他一个“我懂了”的眼神，程海川笑着捶了他的肩膀一拳“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是你。”

这时，那个和程海川拥抱的斯文男人，举着酒杯走了过来，蹭到两人的缝隙中间，面无表情地说道“祝贺你。”

程海川仰起头，举着杯子轻轻一碰“我说于波，你最近怎么神出鬼没的，去哪了？”

于波低了低头，轻声答道“在做一项大事业，以后你就知道了。”

童乾拍了拍程海川的肩膀，揶揄道“他啊，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要不是在家附近撞到他，我也找不到他人。”

于波的脸上闪过一丝精光，嘀咕道“你们啊！别怪我不提醒你，别太出风头，局势不太平。”

“你——”童乾刚要开声，于波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嗤笑了一声“莫名其妙！”

程海川也看向了于波，对方神态自若，自顾自地吃起了菜，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因为许久未聚，饭局气氛十分热烈，程海川架不住一桌朋友的热情，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眼见他的脸逐渐变红，蒋微言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问道“你会不会喝的有点多？”

“没事，还在可控范围内。”程海川放下酒杯，拍了拍蒋微言的手。刚一触碰，他不禁热血沸腾，心猿意马起来，他似乎还有事情没完成。

为了尽快结束饭局，他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诸位哥们，今天喝得真的有点多了，明天我还要开车回浮云城。你们改天一起来浮云城找我，我们再继续喝。”

“我看呀！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哈哈哈哈哈哈——”

童乾挥了挥手，笑道“好啦！放过他们吧，我们改天再约！改天不醉不归！”

他拉着一伙醉醺醺的汉子，将他们一一送上了车。除了于波，也不打招呼就消失不见了。

饭店外，望着最后一辆车的车尾灯消失，童乾将手攀在程海川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是不是要省吃俭用一些了？”

“嗯？什么意思？”程海川心不在焉地看着从饭店门口走出来的蒋微言，没去细想他的话。

“不省吃俭用，怎么给你们包红包？”童乾大笑起来。

程海川的视线重新回到童乾脸上，半开玩笑道“是！那你加油啊，不会要很久的。”他拍了拍童乾的肩膀“行了，我先走了，你让司机慢开点。”

童乾笑着点了点头，他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

程海川迈着大步向蒋微言走去，那坚定挺拔的背影，在路灯下显得愈发张狂，和几年前的他截然不同。

夜晚的林大，路灯昏暗，树影婆娑。

程海川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和蒋微言肩并肩走着。大概喝得有点多，他血气不断翻涌，犹豫了好一阵，才鼓起勇气问道“微言，你是不是还有问题没有回答我？”

“什么？”

程海川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蒋微言郑重地问道“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蒋微言低头拢了拢耳边的长发，轻声答道“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很开心。对我而言，你是一个理想的恋人，但是……”

“但是什么？”程海川心里咯噔一下，酒瞬间醒了一大半，人总是怕听到一句好话后的那个“但是”。

蒋微言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但是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好，如果以后觉得对我失望，不要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程海川长舒了一口气，迅速抓起蒋微言的手，握在手心里“好，你也答应我，以后若有发现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也一定要先听我解释。”

月光下，清冷、纯净、美丽的蒋微言，弯起了嘴角，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仿佛有千斤重，“砰”一声压在程海川的心里。它有多么来之不易，只有他清楚。

如获至宝的他，红着双眼，兴奋地将蒋微言拉入怀里，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呢喃道“蒋微言，从现在开始，你终于是我的了。”

他就这样紧紧抱着蒋微言，迟迟不舍得松开。风将他们的发丝纠缠到了一起，也将他们的心拉到了最近的距离。

这个额头上的吻俘虏了蒋微言的心，从此以后，她将爱情的定义加上了程海川的名字，永久保留在自己爱情的史册中。

回到酒店后，蒋微言坐在梳妆台前，捂着滚烫发热的脸，感觉到脉搏正在疯狂地跳动。桌台上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她点开微信，是路晓彩发来的信息

“怎么样啊，难道开心得都把我给忘了？”

“晓彩，我答应他了。”蒋微言的手指微微发着抖。

一秒钟后，路晓彩的头像闪现着。

蒋微言按下通话键，镜头里便出现了路晓彩兴奋的脸和叫喊声“微言，你真的答应了！啊！”

“晓彩！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心跳太快了！好希望你在我身边呀！”蒋微言随着路晓彩的欢呼声，竭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

可她越是控制，心越是快要跳出来。

“微言，我真的替你开心。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但你还是要好好考验他，毕竟你们认识时间不长……”路晓彩虽然兴奋，但旁观者清，她还是保持了一丝理智。

半小时后，蒋微言挂断了视频，在路晓彩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点开了程海川几分钟前发来的微信

“睡了吗，想不想聊聊天？”

“你喝了那么多，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蒋微言起身走到浴室，抱着手机拿起了牙刷。

洗完澡的程海川已完全清醒了，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笑着念叨“微言啊微言，我该拿你怎么办？”

思考了几秒钟，他又打了一行字“微言，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蒋微言右手摸着左心房，对着镜子轻轻说道“不客气，程海川。”

许久，程海川没有等到她的回复，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大字型地躺在床上，沸腾的心渐渐冷却，他睁着双眼盯着一圈圈晕开的灯光，脑中闪现的图画，彷如一部投影仪，将所有画面投在了天花板上。

他看见了她的背影，她的长发，她的额头，她的手，这一切都令他迷恋。

他的瞳孔渐渐放大，随之而来的画面，是林夏，是丢失的手稿，是他不敢面对的谎言。

程海川心乱如麻，越是得到，越是害怕失去。哪怕是这一刻，他也在苦苦地煎熬着，他需要想办法终结这些恐惧。

程海川猛地坐起身，漆黑的双眼从朦胧变得愈发清明“船到桥头自然直。”

早晨八点，两人约好在酒店的自助餐厅会合。

餐厅里，一张靠窗卡座，程海川刚坐下，将牛奶和橙汁放在桌上，手机便震动起来，一见到来电显示，他的眉毛一跳“喂。”

“小川，你在哪？”

“我在酒店。”程海川如实回答。

“如果不是老张说门禁系统显示你回来过，我都不知道。你回来干嘛住酒店，是家里住得不舒服嘛。”

“我有朋友一起。”程海川看向了不远处，端着餐盘夹菜的蒋微言。

“什么朋友？”邾媛顾不上餐桌旁的老公投来的疑问眼神，连珠炮问“妈妈不能见吗？男的女的？”

程海川捏了捏鼻梁骨，无奈地说道“女的……”

“——女的？儿子，你开窍了？”邾媛很少如此不顾风度地喊道，不远处的管家老张都悄摸看了过来。

“妈，我不太方便，晚点跟你说吧。”程海川看见蒋微言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过来。

“儿子，别别别，你在哪？我去找你。”

程海川没回答，对着蒋微言笑了笑，电话里持续传来激动的声音“儿子，发个定位给我，快快快。”

“哦，知道了。”程海川挂断了电话。

蒋微言将餐盘递给他，见到他脸上古怪的神色，便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妈，没什么事。”程海川接过餐盘，问道“都是我爱吃的，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我随意拿的。”蒋微言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眯着眼睛又问道“我们等会去哪？”

程海川手里拿着刀叉，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蒋微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拿起盘里的一块吐司，低头吃了起来“我觉得，现在的我们像是在旅行，这种感觉真好。”

蒋微言的脸“蹭”一下红了，点头说道“确实有点像，这一次回来，觉得像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次你不再是一个人，还有我。”

听着这番餐桌前的告白，蒋微言忽然觉得自己拿的早餐有些腻，后悔没拿点蒜蓉酱，“你还没说我们要去哪。”

“要不看场电影吧，《海洋之歌》还不错。”程海川喝了一口橙汁，建议道。

“大白天看电影？”

“你想晚上看，也可以。”程海川又一次笑出了声。

蒋微言咬着嘴唇，觉得自己还是继续吃早餐，闭嘴别说话了。

程海川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他收回笑容，点开了微信“乖儿子，定位，再不发过来，心脏病就犯了！”

程海川“……”

他用手指点了点，发了四个字嘉禾影城。

嘉禾影城位于林海大学南门米处，平时多是学生来看电影。因为是上午，人不算多。

程海川正在售票处买票，蒋微言坐在等候区，环顾四周，只有两对看起来是情侣模样，还有两个男的。

不对，角落里一个小桌旁还有一个人。她穿着白色套裙，颈间围了一条淡紫色的丝巾，正在往蒋微言这边张望。

蒋微言觉得她的脸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没想到那个女人冲自己笑了笑，蒋微言只好回了一个淡淡礼貌的微笑。

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对面刚坐下的程海川吸引了。

他将票和两瓶水放在了桌上，问道“还有十五分钟开场，你听说过这部电影吗？”

蒋微言指了指影院一侧的巨幅海报，承认道“我没关注过，上面说是奥斯卡提名。”

“是，最佳动画提名，输给了《超能陆战队》，但评价非常高。”

入场前，蒋微言先去了洗手间。

程海川站在门口等待，忽然一个白色影子飘到他面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儿子，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可以啊，就是吧，有点瘦，将来——”

“妈！”程海川压低嗓子喊了一声，眼睛往洗手间瞥去“您还真来，这么闲吗？”

邾媛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该走的时候，我会走。”说完这句话，她扭头便朝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程海川来不及拉住她，只能在门外扶额、干瞪眼，他并不是怕母亲大人破坏了蒋微言的好感，只担心她太过热情，会吓到蒋微言。

果然，知母莫若子。

洗手间的洗手池旁，邾媛抬起水龙头开关，将手放在水流下，眼睛穿过镜子，望向身后。

很快，蒋微言的身影出现了，她也走向了洗手池。

邾媛关掉水龙头，盯着镜中的女孩，高挑纤瘦的身上裹着一件淡绿色的复古旗袍，眉清目秀的鹅蛋脸上镶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乌黑的长发披在腰部以下，有一种古代才女的气质。

邾媛眼里装满笑意，怪不得自己的傻儿子突然开窍了。她从纸筒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直接开口道“姑娘，你叫什么？长得真漂亮。”

蒋微言关掉水龙头转向她，欲言又止“谢谢，我——”

“别怕，阿姨不是坏人，只是觉得你讨人喜欢。”邾媛从纸筒里扯了一张干燥的纸巾，递给她。

“谢谢。”蒋微言低了低下巴，脸上飘起了两朵红晕。

邾媛将擦过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靠近她，笑道“和朋友来看电影啊？”

“是……啊。”蒋微言发现眼前的这张脸，愈发熟悉起来。

“男朋友？”

“啊？是……啊。”

“男朋友好，男朋友好，洗完手了吗，一起出去吧。”邾媛轻轻拉着蒋微言的胳膊，走出了洗手间。

在外等候多时的程海川，来回踱着步，终于看到蒋微言一脸惊惶地被带出了洗手间，他几乎能猜到母亲大人说了些什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介绍道“微言，这是我妈……”

“啊？”蒋微言一脸惊愕，大脑一片空白。

“微言，别怕，我妈就是过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程海川慌忙解释道，一边不停对母亲大人使眼色，暗示她离开，谁知道她假装没看到。

“阿姨，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

“没事没事，微言是吧？名字好听、好听。”邾媛一边拍着她的手，眼角忽然溢出了几滴泪花。

“妈，您太夸张了，我们要进去了，您先回去吧。”程海川对着影院门口的司机招了招手“带夫人回去吧。”

邾媛从包里抽出一块丝绸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影院。

目送她离开后，程海川长舒一口气，牵着蒋微言走进了影厅，找到位置坐下来。

蒋微言看向身边的人，嗔怪道“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样真的很没礼貌。”

“你别介意，我妈就是急性子，她听说我带你回来了，高兴坏了。”程海川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高兴什么？”

“高兴终于有儿媳妇了啊。”程海川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蒋微言“……”

程海川趁热打铁，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哄道“好了，下次正式见面，我们会有时间准备的。电影快开场了，乖，看完电影带你去吃好吃的。”

直到对方的手不再挣扎，他才靠回自己的座椅，听着电影屏幕的开场音乐，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这部爱尔兰手绘动画唯美震撼，观影的人犹如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

蒋微言很少来电影院看电影，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情侣都喜欢这样看电影。两个人在这样视觉和音效冲击力巨大的地方，共同感受一部作品带来的情感表达和宣泄，可以达到很多共鸣，增加很多共同话题。

电影结束后，他们走出了影厅。

经过一条林荫小道，路边的大树将正午的阳光全部阻挡，他们渐渐放慢了脚步。

“怎么样，好看吧？”

“海川，我好喜欢雪儿啊。”

“以后只要有好电影上映，我们都去看，好不好？”程海川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可是，你很忙，我下班时间也很晚，周末也不一定轮休。”

“没关系，等到某天我们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的时候，就可以经常去看了。”程海川若有所指。

蒋微言想了很久这句话的意思，她乌黑的眼珠狡黠地转了转，开口问道“你是说，等到你家和春知园中间新开一家电影院，我们就不用那么多时间在路上了吗？”

程海川停下脚步，盯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睛，才知道对方在和他开玩笑。但这一刻，他却严肃起来“微言，电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未来有很多时间，做我们都想做的事情，不是吗？”

蒋微言仰着头，与他深情对视“海川，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天，你忘了吗？”

“第二天……”程海川轻声念叨着这三个字，同时把她缓缓拉入怀中“我多么希望……这已经是第二个月、第二年，甚至是第二十年，你明白吗？”

“我明白。”过了很久，蒋微言才喃喃道。

程海川将她搂得更紧，心里却叫嚣、呐喊着“不，你不明白！”

两人吃完午饭，便返程回浮云。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聊到了父母、家庭和朋友。除了大学的话题，程海川刻意回避着。

那些埋藏内心已久，今天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还是找一个可以驾驭情绪的场合，再开口对她坦白吧。

只是，人一旦抱着侥幸心理，结果只会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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