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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邦让方菱华先跟着卢巧儿后面做些手工,空闲的时候,也可以给明兴学堂的学生上些社会课程,比如讲些《京城的那些事儿》,让学生们对外面的世界增加些了解。
等忙完了这阵子,等容若桃临产的时候,再去福建照顾她。
胡敏厚最近又要去趟奄地安,皇后在方菱华走之前说,希望再弄些西洋参进宫,但来大明的西洋人中,以佛郎机人,荷兰人居多,他们也不喜欢去鸟不拉屎的奄地安。所以要弄到皇宫需要的西洋参,胡敏厚还得远航一趟。
不过胡敏厚外出,也算是游学吧,所获得的知识,回来讲给学生听,也有大大的用处。秦邦嘱咐了胡敏厚,听说奄地安盛产虎斑猫,很有灵性,性格虽倔强,但和人熟悉了,又是格外的粘人,虽然虎斑猫在野外的多,但建议还是带几只虎斑猫回来,带回来给驯化了,然后进献给皇上,让皇上也开开眼界,体会一下异域风情,摇摆至上的猫。
秦邦又邀约了余闽鸿来宁波一趟,关于搞博举书苑的科举之路的高端培训事宜。关于科举培训,秦邦召集了明兴学堂的王先生,唐荆川,张翠乔等人,把他要办培训班的思路和他们讲了一下。
和他们讲这个的原因是为了避免引起误会,毕竟明兴学堂是公益性质的,并不是纯粹以科举为目的的学堂,反而是全力筹备第一届的工科考试。
而搞科举培训的博举书苑,则是以商业赚钱为目的的,而这些士绅家庭对明兴学堂里的那些东西是不屑一顾的,你倒贴钱,他也不会来的。
而科举培训,收费高昂,他们反而会兴趣浓厚,他们的人生理想就是刷八股文,然后当官。而博举书苑的培训,就是反复琢磨孔子那几本书,弄到滚瓜烂熟,给脑子弄成浆糊的时候,赶考的时候,这团浆糊也能得高分。因为家族都是官僚体系内的,并不指望儿女当多大的官,只要进了这个门槛,脱离了普通老百姓群体就可以了。
而明兴学堂是搞华夏科技和西洋科技的,教育的方法不一样,没有官场的家族背景,穷孩子进去了也是活受罪,光组建自己的人脉关系或许要花三十年,等想大展拳脚的时候,自己已经垂垂老矣,一生虚度,毫无作为。还不如实实在在学点科技。
明兴学堂的老师都表示理解,赚教育的钱,要看怎么赚,若是取之于富,补之于贫,赚人读书的钱也不寒碜。这样一想,博举书苑培训班和明兴学堂没有什么关系,也就不提支持或反对的建议了,随秦邦去折腾去吧!
京城的余闽鸿接到秦邦的邀约,喜出望外,原本蜗居在京城混,只要秦邦肯一起干,必须会大展宏图,财源滚滚而来!当天接到消息,便立刻起程动身了。
博举书苑的其他几个老板也是科举考试落榜生,负责在京城招生,联系赴京赶考的书生,突击培训一个月,得来的钱,分一点红利,他们跟着余闽鸿后面混一点小钱。
余闽鸿说,这次要是能和秦邦谈成合作,几个人将划出各自的势力范围,江南可以给秦邦,京城我来做,还有中原、巴蜀、西北、华北等地,大家都可以分掉,这总比这么多人一起窝在京城强的多!听余闽鸿这样一说,他们都非常欣喜,一致表示赞同和支持。
心有灵犀,千里不远,余闽鸿很快就赶到了宁波,秦邦在明兴酒馆设宴等他,这场酒局只有秦邦和余闽鸿两人,因为是谈生意,并不是谈教育,若是喊明兴学堂的老师来作陪,那简直是有辱斯文。
两人相见,对视一笑,好像互相都知道了彼此心目中的底牌。
余闽鸿是精瘦爽练之人,和秦邦差不多的年纪,彼此有着共同语言,两人相见,便不再做那些虚伪的客套,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秦兄大名,我在京城早已久仰,十四行的生意做的颇大,尤其是女眷们,几乎是每个人都在用!除了民生之物,听说北方战场上所用的火器,亦是秦兄所生产制造,实在是我大明之福星也!”
“哪里,哪里,谬赞了!这里加上乡勇团的队伍,已有数万余人,若不是大家共同努力,哪有今天,我区区一人之力,是不足为道的。”
“只是我这个博举书苑,上不了台面,也不知道能否入秦兄的法眼?”余闽鸿这样说,还是比较实在的,因为秦邦干的事情涉及军火、金融、工业、教育、贸易、物流、农耕、客栈等等,和官、商、土匪、海盗、皇上、皇后都打交道。而自己只是一个培训班,连个教育都算不上。
“虽然这是一门生意,但朝深度里来说,士绅子弟刻苦学习,入仕官场,总比寻花问柳,提笼架鸟强吧?我觉得只要培训得当,这已经突破了生意的格局,而是为士绅家族延绵福祉,做的也是功德无量的事,像你我得了士绅的钱,也并不是花天酒地之徒,还是要反馈于社会。”
余闽鸿听秦邦如此一说,顿时觉得自己的事业高大上了起来,这更增加了他要把这个事业干的更大一些。
“我有话直说了,不知道余老板打算如何合作?”秦邦问道。
“全听凭你的安排,在这一块秦兄比我懂得多!”余闽鸿心想,只要你肯合作,不管如何设计,我自然不会吃亏。
“若是把博举书苑单独拿出来,向社会募集资金,恐怕不能让人信服!”秦邦思索了下,“我是这样想的,先把这个科举培训班挂在宁波十四行下,增发一批商券,这样有了资金之后,全国科举的才子大省,可以同一时间把培训班办起来!”
“当然了,这个培训班名称仍然是全国统一,用你博举书苑这个名称,不过选址是有很大讲究的,我这里可以做个试点,但不会放在明兴学堂里,而是去城中办学,这样更有利于招生!”
“上次方菱华回来也说了你的想法,我是非常赞同的,对招生的学员也是要有门槛的,不是为了挣钱而挣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我们搞的科举培训,虽然服务于纨绔子弟,但也要他们要有家国情怀的,不能培训出来的人,当了官,像福建陈柏清那样,贪钱,好色,嗜酒,纵欲,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死在大海里,算是便宜他了,按理来说,应当凌迟处理!”
余闽鸿愈发从心底佩服起秦邦来了,这才是一个教育工作者的价值观,而不是一个商人的格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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