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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菱华被收监了,知府大人开始挠头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知府退下堂后,便约马雨在一起泡工夫茶,来打发这百无聊赖的人生,在喝茶的间隙,他便向马雨问询,给方菱华收监了,骑虎难下,这该如何收场?

马雨微微一笑,“大人不必担心,秦邦是聪明人,以他目前的实力,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秦邦的危险并在于他会做生意,他再怎么会做生意,和我们想比,都是挣得辛苦钱,是个小钱。所以知府大人并不必担忧!”

“但是他和朱秋崖、卢子鸣、柯双桥,都走的很近啊!”

“这些人都是朝廷派来防御倭寇的,在皇上眼里,没多大价值,没了倭寇老骚扰,他们反而和平民百姓一样,没有作用。你看倭寇消停来了一段时间,朝廷军饷都不愿意发了,一些当兵的都跳槽了,有跟我们后面干的,也有跟汪锃后面干的!”

“什么朱提督,柯副使的,他们还得感谢倭寇呢,还是倭寇赏他们一碗饭吃!这些人帮不了秦邦什么忙的,都是一介武夫而已。”

“可是秦邦这小子很会搞民心的,又是免费办学堂的,还常常发钱给村民呢,在周边的老百姓中口碑倒是好的很!”知府大人和马雨说道。

“这又有什么用呢?都是倒贴钱,你给穷人办事情,他们除了说声好,还能帮你干什么?当你落难了,他能帮你?他们只会在一起围观,还要说风凉话,说我们为富不仁,就是这个下场,最后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穷人打交道就是这样,我们借钱帮他们读过难关,现在倒好,反而说我们是逼人性命?”

知府大人一听,这马雨说的果然有道理啊,不愧是浙江土生土长的人,对商业和人性把握的太透彻了,简直是洞穿人性,滴水不漏。

知府大人说道“既然你如此一说,我们还怕他个什么,直接给方菱华处死得了!”

“这大可不必,原因有三,其一,据说方菱华和皇后也沾亲带故,虽然皇上和皇后的感情一般,未必会给皇后的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出头,但弄死了她,难免要费一番口舌来解释!其二,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嘛,至少现在大家还不是敌人嘛,我们也不能主动地去制造敌人出来给自己不痛快!”

“那还有一个原因呢?”

“还有一个原因就比较可怕了!”

“什么可怕?秦邦至今都没有实权的官职,我们怕他什么?”知府拿起了茶盏,品了一口茶,说道“这茶不错,明前的龙井!”

马雨站了起来,看着远方突兀绵延的上坡,叹了叹气,“不得不防啊,这小子野心太大啊!”

“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他的身边都是搞生产造东西的人,虽然也造了不少火器,但那些火器,只要换了个人,拆开了研究一些日子,也是照样能造的出来的,当今这个社会,研究这些玩意,朝廷会给你发个表彰,就是一张废纸而已,若是朝廷有钱,也就拿几百银两打发下你,以示鼓励。我听说,北方战场,从秦邦那里拿了不少手雷,都没钱给,我还他还能撑多久!”

知府越说越顺溜了,开始讲他的哲学观“如今,有权力才是最重要的武器,秦邦上蹿下跳这么多些日子,忙活来忙活去,顶多算是乡勇团的头头而已,他说的话,在官场上谁能听?表面上看起来,他能调动朱提督的兵,其实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打倭寇的时候,朱提督的兵才能出动,这本来就是朱提督的本职工作,和秦邦也没有关系!”

马雨听知府一番独到的见解,却摇了摇头,“不可大意啊,最后我要说的原因,就是最可怕的,他现在搞的那个博举书苑,那才是后面发力的,这就是他背后控制权力的手段,他自己不一定要去当大官,却能控制官场上的人!”

“那又是如何控制?”

“博举书苑是搞科举培训班的!而收的学生多是富家子弟,这些人考中进士、举人的比例都很大,前三甲的人会在京城为官,而后面的混的再差,也能在地方上谋个一官半职,而这些出自于哪里?不都是来自于博举书苑嘛,你想想,十年后,整个官场被秦邦控制了,皇帝老子拿他也没办法啊!”

知府大人,如此一听,倒是一身冷汗,若是这小子记仇的话,给方菱华打了三十大板,那日后他控制了官场,岂不是自己小命都不保。

“你这样一说,那这方菱华收监了,倒是成了烫手的山芋了!若是这小子记仇,难免我们要出难堪了!”

“他若是记仇,现在就发作出来,我们倒不怕他!就怕他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才叫可怕!一个人能隐忍,甚至可以十来年没动静,最后给你突然来一下子,这才叫人受不了的!”

“既然他的博举书苑,危险性非常之大,我写上一奏折,向皇上说明此中危害,给他书苑关掉了不就可以了么?”

马雨一听,摇摇手“万万不可!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想,依皇上这种猜忌的性格,他搞掉了博举书苑,他必然会怀疑下面尽是团团伙伙,他不折腾个几年是不会罢休的,到时候反而到殃及了我们!”

“你知道皇上最怕什么吗?”

“本府还不是很清楚,你说来,我洗耳恭听!”

哈哈哈,马雨笑了起来,脸上充满了神秘,“皇上不怕你搞什么书苑,就怕只有一家搞,他希望搞的人越多越好,因为只有这样,你们书苑之间才会斗来斗去,只要不影响我当皇上,你下面随便搞!”

“所以,对付秦邦的方法,只有一个,我们也搞书苑!”

“也搞科举培训班?”知府又有点懵了,他当年虽然高分中举,但为官以来,很少再去读书,一时间理解事物,大脑反应总是延迟!

“不,那样实在是太慢了!我们才不干培养人才的事情呢,我们要做的事,向社会上输出人才!”

“就是笼络现有的全国富商和在职的官员,先从富商入手,然后让各地的富商搞定当地的官员,这样形成一个全国攻守同盟!”

“若是这个能成功了,秦邦培养出来的人才,我们还怕么?根本不用怕。因为他们新中的考生,日后不还是要靠老一辈提拔么?你若是不听我的,你就坐冷板凳好了!”

“这个方法甚妙!”知府大人因拥有这个马主簿而感到自豪,不管有多麻烦的事情,只要他聪明的大脑一思考,瞬间就变得易如反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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