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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入大量烟雾的沈羲和,看到这一幕,咬了咬舌尖不让自己晕过去。
这个时候远离此地的金吾卫和衙门的差役才姗姗来迟,和墨玉缠斗之人迅速撤退,墨玉立刻折身回来,看着屋顶已经是大火弥漫,对着门缝内的珍珠高喊了一声:“让开。”
她驾着马车直冲过来,马儿见火有些回避,她狠命地抽打,珍珠扶着随阿喜迅速躲开,马儿直冲过来,将熊熊大火燃烧的门撞开,墨玉却面色惊变对着沈羲和高喊:“郡主——”
几乎是同时她甩出了身上的剑,有一支利箭比她先一步射中了沈羲和身后的人。
握着匕首朝着沈羲和落下的人怦然栽倒,是之前被沈羲和扎晕之人,众人回头望过去,是一袭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烈王萧长赢。
墨玉的剑扎在了旁边的石缝中,她飞奔到沈羲和身边,将沈羲和抱在怀里,迅速离开了这里,沈羲和依然保持着清新吩咐珍珠:“齐培……”
“郡主放心!”珍珠忍着伤痛让沈羲和不要担忧。
她明白沈羲和的意思,唯恐金吾卫或是跑来相救的人中被杨府收买,暗中杀了齐培,只要齐培死了,沈羲和说破了天,拿不到证据,杨府的人也能够狡辩。
“烈王殿下,这是个重要人证!”珍珠负伤,无法搀扶齐培,她对着萧长赢高喊一声。
奔向他们的金吾卫和衙门差役值得停下脚步,等待烈王的吩咐。
萧长赢让自己的心腹亲自去背齐培,虽然大门被撞开,寒风袭来让四周烟雾散开,但火势并未减小多少,萧长赢问:“屋内可还有活人?”
“不知。”珍珠只能如此作答。
“迅速灭火。”萧长赢高喝一声,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真正的灭火,不过一刻钟就将大火扑灭,进去搜寻,除了六具被杀的尸体并无枉死之人。
沈羲和被带回郡主府,消息很快杨府就得知,他们听到沈羲和竟然亲自去了孤独园,险些丧命在内,还救出了活着的齐培,一个个面无人色。
杨忠兴今日一直在刑部,忙于各地报上来需要刑部复审的案件,年关各种鸡鸣狗盗,烧杀抢掠,地方大案多了起来,刑部就忙得像陀螺,杨府的下人来了几趟都没有见到他的人,他听到有人孤独园纵火,气得面色铁青。
天子脚下,竟然有这样的狂徒,还不等他派人去打探,宫中便传来旨意,让他入宫面圣。
杨忠兴入宫时,祐宁帝面色阴冷,旁边还立着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皇太子看似面无表情,沉郁之气却比陛下还要浓烈。
“孤独园失火,杨忠兴你可知晓?”祐宁帝冷声问道。
此刻的杨忠兴只以为是自己失职,惹怒了祐宁帝,忙躬身道:“陛下息怒,此事微臣已知,等京兆尹审查之后,刑部必当严加核实,绝不纵容一人逍遥法外。”
“好一句绝不纵容一人逍遥法外。”祐宁帝抄起面前的奏折往杨忠兴的脑门上砸,“你好好看一看!”
这是一份安东都护府上奏的奏疏,揭露的就是河北道刺史乃至上谷郡郡守包庇蠡县县令。
杨忠兴看得面色一白:“陛下,此事若为真,逆子为官不正,请陛下严惩!”
此刻的杨忠兴尚不知此事真假,却也担忧是真事儿。
“你可知孤独园被救出来的便是齐培?”祐宁帝冷笑,“你倒是告诉朕,何人会在这个时候对齐培赶尽杀绝,不惜天子脚下纵火,甚至连昭宁郡主也要一道灭口?”
杨忠兴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他浑身都忍不住颤抖,现在他若还想不明白,这事儿的严重性,他也不配做到刑部尚书的位置。
“如此看来,你还真不知情。”祐宁帝还有点诧异,他以为一切都是杨忠兴主使。
“陛下,杨尚书虽不知情喀喀喀……可家中之人竟敢买凶杀人,这份胆量是如何造就?”萧华雍眸色冷淡,若非他所站的位置寒凉,一口冷风让他忍不住咳了几声,他气急都忘了伪装!
他现下恨不能将杨府一众人碎尸万段,若非要给杨府定罪,他早就顾不上许多,奔到了郡主府,听闻沈羲和受伤的那一刻,萧华雍有一种要令所有涉事之人都挫骨扬灰的暴戾。
寻常人哪敢这么胆大妄为,京都买凶灭口,还涉及陛下钦封的郡主。
“河北道上至刺史下至县令,竟然个个为杨家效命喀喀喀……”萧华雍不着痕迹换了个位置,凉风一来,他稍有吸入肺腑便不适,“儿着实开了眼界……”
祐宁帝面色铁青,河北道要塞之地,竟然改了杨姓,他最狠的就是地方官员不敬君主。
这些年为着西北都快姓沈而忌讳不已,有个西北王还不止,原来他身边的人也能悄无声息在一道十一州只手遮天。
杨忠兴蠕动了嘴唇,却吐不出一个字,他沉沉闭上了眼,抖着手将头上的官帽双手摘下来,放在一旁,对着祐宁帝深深拜服下去。
这件事并不是处置杨府一家人就能解决,河北道从刺史、上谷郡郡守一个个都是重罪。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在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丑事,败坏祐宁帝迎新年的兴致,同时也让他脸面无光,上下狼狈为奸,颠倒黑白,弄出齐家惨案,告示一贴出去,河北道百姓该如何看待他这个帝王?
越想越气的祐宁帝,在查明此案是杨忠兴母亲袒护孙儿而做出来的昏头之举,给杨忠兴的母亲赐了五马分尸之刑,以此来让朝廷重臣重视内宅!
沈羲和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她床沿的萧华雍。
“殿下,你……”沈羲和的嗓音有被烟熏后的沙哑和灼痛。
萧华雍知晓她是不喜他又闯她闺房,还把她丫鬟都给制住,他面无表情从旁边端起一碗汤药,试了试温度:“喝药。”
“你出去……”乏力的沈羲和没有丝毫气势。
萧华雍自顾自舀了一勺汤药递到沈羲和唇边:“呦呦是要逼我以唇相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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