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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想让天族人脏了我的屋子。”帝后斜睨汐照一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汐照闻言不等人拦她,自己双手并在身前主动低头退到了一侧,面上仍如往常般恭顺。
白隐额头爬过一排黑线……
帝后这话一语双关,明面上在指责汐照,实则暗讽白隐。她不知帝后为何对天族有如此大的恶意,思来想去认为还是因为当年自己做的卧底那档子事,损害了魔族的利益,如今是要还回来了。
白隐听出话中的隐含义后便不敢动了,僵硬地立在门前,双目低垂,如同待宰的羔羊,任凭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用刀子般的眼神扫视着。
半晌,像是看够了,帝后挥挥手,还算平静地冲白隐道“你进来。”
“是。”
白隐恭恭敬敬地低头跨过门槛,跪下来不疾不徐地行了个标准的稽首之礼,口中高呼“新妇问母后金安。”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沓,任凭谁也挑不出毛病,然而……
“我可担不起灵神大人一声母后。”语气极尽嘲讽,丝毫不给儿媳妇面子。这要是旁的新媳妇,早就脑袋空空不知如何应对了,可帝后面前的毕竟是白隐,什么事她没见过,尤其这种当众拉她面子的事,见得更多。长久修炼下来,白隐早就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处乱不惊了。
只见白隐应对自如,语气都不再变的“那儿臣问帝后娘娘金安,娘娘可不能因为不值得的人伤了自己的身体。”
顺水推舟,不为自己开脱,反而踢自己一脚,这种别致的回答帝后也是第一次听,登时对白隐提起了兴趣,心中莫名有些爽利,如此语气也平和不少,下令让白隐起身说话。
“你抬起头来。”帝后命令道。
白隐顺从地抬头,目光始终保持低垂,不与她对视。
看清了白隐的相貌,帝后不知为何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一字一句地训斥她说“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当年何以想不开干出那档子龌龊之事?如今竟还恬不知耻地嫁过来,可是又憋了什么坏水?”
白隐又连忙跪下,诚恳地说“娘娘息怒,儿臣当年所行之事的确不堪,这些年已痛定思痛诚心悔过,如今再也不敢了。”
帝后长袖一甩,以她暴躁的脾气显然不相信白隐的“鬼话”,当下面色铁青,毫不犹豫地打断她“天族人的话,一句都不可信!太子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就知道给我添堵!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白隐明明也没说错什么话,认错态度也算诚恳,可面前这个失控的女人却开始发了疯似的朝她扔东西,白隐堪堪躲过迎面而来的一个杯子,抬眼看,帝后已经被几个侍从拉住了,她的模样十分失态,眼神空洞悲哀,两边鬓角的点点白发暴露出来,满头华丽的珠翠凌乱地摆动着。她年纪不算老,脸上却尽显老态,白隐一眼便看见她眼角深刻的鱼尾纹和略胖的体态,只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多看,趁着帝后被众人拉住之时,忙不迭退出了。
外面的汐照急忙扶住慌乱中逃出来的白隐,同情地安抚道“夫人今天不该来的。”
白隐也很意外“我以为帝后脾气坏只是不好说话而已,今天看来要比想的严重多了。”
两人正要驱车回宫,永安宫的玉良疾步赶来拦住了车驾,将白隐请下来拉到一旁恳切地赔礼道歉“太子妃受惊了。”
白隐本就没有受惊,只是有些意外,便安慰玉良道“我无妨,你不必太自责。只是我看母后她……”
“想必太子妃也听说了,自大皇子和三皇子相继离世后,娘娘的身体大不如前了,脾气也越来越坏,经常冷不丁地发怒,尤其对天族人……太子妃一定要见谅啊。”
听玉良娓娓道来,白隐不仅疑问“母后为何对天族人有如此大的敌意?难不成真的因为我?”
“不,”玉良摇头,“是因为大皇子死在与天族交战当中,因而……”
玉良看白隐脸色突然变了,自知失言,连忙住口。
白隐什么都没说,眼睛盯着一处愣了许久,眉头拧成一团,最终挤出一个“哦”。
“那奴婢先告退了。”玉良见缝插针,急忙退了。
汐照只知道奕青的哥哥是战死的,却不知背后竟有这一层,内心长时间平静无波的她突然生出跟白隐此刻同样的感受来。两个人相对无语半晌,最终还是白隐提出先回宫,汐照这才回过神。
一路上白隐始终不发一语,汐照脸色也不好看。
回到东宫,白隐还在想方才的事,猝不及防一个大粉团子猛扑过来。
粉团子横冲直撞,直接飞进白隐怀里,撞得白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母亲!”团子扯着奶身奶气的嗓子高喊—原来是宁容。
“小郡主?”白隐看清了怀中正冲自己笑的的“不明物体”,心中豁然开朗了许多。
迟梧山一别许久不见,宁容又长高不少。白隐爱抚地摸摸她圆滚滚的头顶,揪了揪她的两个小丫髻。
“以前都说了叫我容儿。”小宁容颇不满意地嘟嘟嘴,头抵在白隐身上,双手紧抱着她。
“好好好,”白隐也抱住她,宠溺地说道,“容儿容儿,小容儿,这样好不好?”
宁容这才松手,一袭粉红色的衣裙宛如绽放的花朵,展示着这个年纪最好的风华。白隐看着小宁容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畅快,所有的烦恼都被抛诸脑后,瞧着面前的小人儿越来越顺眼,几乎要把她瞧进心里去。
宁容的小手拉起白隐的大手,大阔步走进院子里,一步一景地向白隐介绍“母亲你刚来,不知道东宫有很多好玩儿的东西,你看!”
她的小手指着寝阁旁的一个大花架,自豪地介绍道“这是父亲让人种下的各季花朵,不同的季节会开不同的花,母亲以后便有赏不完的花儿了,多的还能剪下插起来。”
“那里—”宁容对着另一旁的一棵挂着秋千的桃树道,“父亲说原先母亲住的地方就有这样一棵树,便在这里也种上一棵差不多的,这样母亲即使在魔界也能坐在树下荡秋千了。”
“还有这里……”宁容似乎不知疲倦,拉着白隐将东宫逛了个遍。说来东宫的确很大,比自己在天庭住的小院子不知要大多少。庭院按照奕青的指挥被布置地井然有序,美中带着诗意,却不见一棵梧桐。白隐想起汐照说过李致深爱梧桐,奕青甚至为其种了一个山头的桐木,而如今东宫内却没有一棵梧桐树,想来是被奕青移了去,不想教白隐见了心里不舒服。
他是多么细心一个人,去流梦阁一次便记下了桃树和秋千,还特意不让宫内出现梧桐树……白隐想着,心里暖暖的,可转瞬又联想到了如今只能活在人们记忆中的大皇子。奕青明知道他的兄长死在天族人手中,可他还能娶自己,对自己坦诚相待……白隐越想越不是滋味,听着宁容的一声声“母亲”,本来顺耳的呼唤变成了千钧的秤砣,压得她愁云密布。
“容儿,”白隐拉了她的手坐下,正经地问,“你为何能这么早地接受我做你的母亲?”
“嗯……”宁容只思索了不到一秒,便笑着答道,“因为父亲说你会对我们好的呀!容儿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容儿很想要一个母亲。”
这话听的白隐心里更加难受,她把宁容揽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承诺道“我会对你好,会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嗯!容儿相信。”
或许是自己母性大发吧,白隐心想。
虽然嫁过来第一天就不被婆婆认可,之后见到魔帝可能更加水深火热,但在白隐看来这些都不算什么事。帝后说话虽难听,但并不同她勾心斗角,没想着害她;魔帝肯让她嫁过来,态度上定然也不会太过分;而且往好了说,自己还有一座更大更豪华的住处,以及一个白捡的小棉袄和一个挺称心的丈夫。这所有的一切,都比在天庭好的多。她不必再跟祝融天帝尔虞我诈,不用时刻提防着谁要害她,更能同夏炎拉开距离护他周全。
想到这些,白隐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说起来,江南也随白隐来了魔界,奕青让他以客人的身份住在东宫,极大地考虑到了白隐的感受。
大婚第一天白隐便跑出去请安,快到晌午才回来,等宁容拉她观赏完了院中景致,江南才得空同她说上话。
江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像刚刚起床,一见面便打趣道“新的环境新的身份,太子妃,感觉怎么样?”
还是熟悉的挑眉和欠揍的表情,有亲人在侧的感受不能太好,白隐熟练地白了他一眼,得意地摊摊手说“十分舒坦。你呢?住的惯吗?”
“我?”江南指指自己,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在哪儿都一样。”
“在哪儿都一样为何非要跟我万里迢迢跑到这来?”
一句话驳得他哑口无言。
白隐理理衣服,双手放在腿上试探性地说“蜀禾在深宫之中,你见不到她的。”
江南没表现出什么,仍然一副轻松的语气“我知道,本来也没打算能见着她。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跟你住到宛平镇去。”
院中阳光斜照进屋中,正好照江南的脸上。
光斑映射出好看的图形,白隐歪着头瞧他半天,不禁感慨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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