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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东乡和拓拔仲卿继续在北渊进行着小规模冲突,淳于每每强攻,拓拔仲卿总是凭借险要的地势进行防守,决然不出兵。这样的情况从开战持续至今,两族每日消耗着大量的粮草补给,却没有收获任何成效,搞得淳于东乡气急败坏,直骂拓拔老东西心眼多。
骂得多了,不堪入耳之言难免会传到被骂人耳中,拓拔仲卿听到也不生气,眉头一挑,反而笑了。
副帅不明缘故,以为拓拔心量大,还奉承说“丞相豁达大度,不与那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一般见识,属下佩服。”
拓拔仲卿听了却摆摆手,依旧笑道“不不不,我不是宽容,我是在幸灾乐祸。”
这下副帅明白了,魔族在北渊的据地周围人烟稀少,缺乏粮草供给,而妖族背靠富硕的城池,粮草供应完全不用担心。拓拔这是故意跟他们耗,然而妖族耗得起,魔族却快耗不起了。
……
天庭,雨神青殿内。
柳文竹手持北渊最新的战报,行至前来她宫里做客的夏炎跟前,往他面前一丢,同样幸灾乐祸“拓拔仲卿以攻为守,快把淳于东乡逼疯了。”
夏炎拿起战报展开来看,其上所书仍如从前一般,两军压境岌岌可危,却从不曾见大规模出兵,拓拔仲卿一直吊着魔族,两军虽然没有太多伤亡,但是魔族一方的粮草补给却频频告急。
柳文竹一拍手“拓拔仲卿还真是个人物,用缓兵之计拖得魔族无计可施,听说魔都那边已经派人往北渊押送粮草了。”
“魔都与北渊相隔千里,这样下去绝不会长久,我猜魔帝很快就会撤兵的。”夏炎合了战报,颇为自信地分析道。
柳文竹摇摇头,不太赞成“我看不一定。魔帝心气儿高,又跟妖族积怨颇深,他不会轻易撤兵的……实在攻不下来,替换主帅倒有可能。”
“也许吧,”夏炎不爱与人过分争辩,退一步道,“听闻那位淳于右相行事固执鲁莽,让她跟拓拔那个老油条对抗,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太子奕青或者大将军霍长风倒还能有几分胜算。”
“嗯。”柳文竹颔首,提起奕青,她不免又想起白隐,不自觉叹了口气,“不知白隐妹妹在魔界过得如何,我与她多年不得相见,连封往来的书信都没有,只能从你口中得知些她的近况,我着实记挂得狠……哎,隐儿近来可与你联系?”
“没有。”夏炎果断摇首,举起茶杯假装喝水,掩饰撒谎。
白隐昨日才跟他联系,他们兄妹二人一年也联系不了几次,而且次次都是通过耿春传话,夏炎连她一封手书都得不到。不过也没办法,天族水神与魔族太子妃互通有无一旦被天帝或者有心人发现,那就不好办了。
昨日是耿春的同僚徐无常前来传话的,他向夏炎传达了白隐要求悬机阁在天庭全面蛰伏的消息,夏炎一早就发觉不对劲,只是在天帝眼皮子底下不敢轻举妄动,眼下得知白隐接手处理此事,正合了他心意,因此极力配合白隐,将安插在天庭四处的谍者全部撤出。
他不能将此事告诉柳文竹,害怕有朝一日一旦暴露,会牵连到她。
但柳文竹毕竟是夏炎在天庭为数不多的密友,夏炎与白隐不同,他不擅撒谎,更不屑于在朋友面前撒谎。欺骗柳文竹是他不得已而为之,他也时常感慨,自己何时也开始了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生活,想了又想,大概是从一百年前向逃亡人间的白隐伸出援助之手的时候罢。
他只求为人处事问心无愧,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顾好自己,必要之时力所能及地维护他以为的正道。他自己心里有一杆秤,这杆秤的计量方式与任何人都不同,但这种不同却在冥冥之中害了他。一味追求公平正义最终被猜疑和权谋颠覆,他的执著害了自己,在短短五年后,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
在夏炎与柳文竹讨论的同一时间,祝融也没有闲着,这位“外表与内心极其不符”的火神大人在当年妖魔和亲之事上吃了土之后并没有萎靡太久,很快便凭借着多年积累的人脉和天帝的宠爱重回巅峰。和亲之事给了他教训,提醒他白隐虽然身在魔界,但手仍然能伸到他身边。那之后他才开始真正留意夏炎与白隐的动向,然而夏炎在天庭如同一个透明人,小鱼小虾在海里打个滚儿都比他激起的风浪大;白隐又离天庭太远,魔族太子防守周密,他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他把手伸向了悬机阁,经过多年的坚持不懈终于趁着妖族与魔族打仗的当口发现了漏洞,在调查耿春等人的同时甚至还意外收获了汐照。
汐照从天庭回到魔界的第二日,天帝便把祝融叫了去。
“朕按照你的计策,试探了阿照。”
祝融站在殿前,双手缩在朝服袖中,期待地问“那陛下可有探出什么?”
天帝摇首道“她静如死水,朕什么都看不出来,或许她是真的不知自己的身世。”
祝融自然不信,他认为细作这类人最擅长伪装,天帝每日面对的都是对他唯唯诺诺的人,长年下来精神麻木,眼力见可能连个小奴才都不如,汐照这种优质细作,瞒过天帝自然不成问题。
因此祝融欲请求让他亲自见见汐照,不过话未开口,天帝又道“妖魔边境暴乱一事,魔族查出是我族所为了。”
祝融微微吃惊,天帝便把汐照那日带来的证据让祝融看了。
祝融看完,心情还算平静,语气森然道“他们发觉了又如何,魔族与妖族之战已然开启,岂能凭借一个解开的误会轻易收兵?”
天帝双手撑在案上失望地摇头“此战魔族始终居于下风,依朕所见,魔族为了及时止损很有可能将此事作罢。朕万万没想到拓拔仲卿会以守为攻,你原本信誓旦旦说他们会打得很惨烈,如今却如同蚊虫叮咬略微痛痒,实在达不到朕的预期。”
祝融也明白自己的拱火计划落空,无从狡辩,只好跪下来请罪。
天帝挥手让他起身,并不责骂“战事自古风云多变,不怪你计算不准。”
“那陛下,我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两族无伤撤兵吗?”祝融不死心地问。
天帝没有接话,他眯起双目,神色微妙,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着。
说回魔族,奕青得到蒙远调查出的切实证据后,第一时间赶到伏魔殿求见魔帝,向他讲清了制造边境暴乱的罪魁祸首是天庭,为的就是让妖魔两族鹬蚌相争,天庭坐收渔翁之利。魔帝相信了他的话,也看了他提供的证据,然而却坚持不收兵,还骂奕青胆小畏战,说他从一开始便主张求和,丝毫没有魔帝未来继承人的气质。奕青与他争辩了两个多时辰仍然无果,最终被赶了出来。
蒙远站在殿外聆听了全程,见奕青颓唐地走出来,担忧道“陛下一意孤行,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奕青突然端出了霍九离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两手一伸,漠不关心道,“就这样耗着呗,补给方面我们耗不过妖族,淳于右相又打不过拓拔仲卿,耗到最后大不了两败俱伤!”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伏魔殿前肆无忌惮地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往外走。
蒙远跟在身后问“殿下,我们还回军营吗?”
“回什么军营?!”奕青大袖一挥,潇洒道,“我再拼命干活也说不动父皇,回东宫!”
他这下彻底明白了霍长风最开始为何直接选择摆烂,把自己锁在府中闭门不出了,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劝不动魔帝。奕青仰起头扭扭发酸的脖子,心里暗骂自己太傻,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大踏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奕青风风火火地迈进家门,众人猝不及防没来不及迎接,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之事,急忙为他让开一条大道。却看他回到家直奔前殿书房,啪嗒使劲把门一关,把自己锁在里面自闭。
白隐见他火急火燎地回来却什么都没干,再加上之前的事,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蒙远欲向她解释,她却自己说穿“殿下是在父皇那里碰了壁,生了闷气,才回来把自己锁在屋里的吧?”
蒙远颔首,直呼太子妃对殿下了如指掌。
“夫人,您要不要去看看殿下?”汐照问。
“不去,”以为白隐会说好,不想她竟无情拒绝,“等他气消了想通了自己就出来了。”
可他自从上午回来,直到晚上也没有出来,午饭与晚饭都没吃,妖魔不像神仙一样能辟谷,连续几日不吃饭。白隐心中担忧,可是表面上仍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
“夫人,您去劝劝殿下吧,生气也不能气坏了身子。”蒙远也忍不住请求她。
白隐一面往香炉里添香,一面气定神闲地回答他“你们比我了解他的脾气,他心里过不去的事谁劝也不行。不过这样怄着也不好……”
白隐把香勺放下,心里蹦出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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