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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郑晓宝镇定地说,“明天,我们就开始联系、办手续!”
事情是通过陈建平办好的,暑期到来的时候,这块地就已经归属了郑晓宝和许大茂租赁了。
两人头顶烈日,在这块地边举目张望。
看了很久,许大茂被晒得热汗滚滚“晓宝,&bsp&bsp看着这块地挺高兴,可是没什么用啊!”
“呵呵,心急吃不来热豆腐。”郑晓宝显得很轻松,“我不是说了嘛,这块地还要分出去一点。这样。我们的压力就少多了。”
“哦,这是要转手啊!”许大茂开心不已。
说完,他的眼神就看向那个村子村里住着他曾经心爱的姑娘,&bsp&bsp后来成为李和时的妻子,&bsp&bsp现在是朱二狗的媳妇。
“过去就别想了。”郑晓宝的劝说,使得他收回了眼神。
呵呵地笑了笑,许大茂的心里似乎在流泪。
情场失意,生意还算好。
果然,没过几个月,这块地还真就有了新的安排。
一家生产机械零件的工厂,要占用这块地的一部分。
两边的人,坐在村委会里,开始了正式的谈判。
几次交锋之后,郑晓宝和许大茂让出了十亩地,留下来二十亩地。
租金还是按照原来的计算每亩每年三百块钱,租期仍是三十年。
那家企业,给了郑晓宝十万块钱的补偿款。
事情办妥之后,许大茂几乎兴奋得跳起来。但转眼间,他又后悔得几乎昏厥过去如果当初挺一下,&bsp&bsp这十万块钱就都是自己的了。
也不用多想,当初要是能全接手,也就不会有现在幸福的烦恼了。
“晓宝,这十万块钱,&bsp&bsp你拿七万,我拿三万。”许大茂心里滴血,嘴上大度地说。
“嗯。不过,”郑晓宝把这些钱都收进了公文包内,“这些钱现在不能分。”
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许大茂很着急“晓宝,我当初拿的租金,好多都是借来的。”
“我的也是啊。”郑晓宝解释着说,“现在这笔钱,如果还了借款,我们还能剩下什么?现在,应该赶紧用这笔钱做养老院啊!你都答应了的。”
咽了口唾沫,许大茂很遗憾地看着那些钱,被他收了起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许大茂一拍桌子“这边盖个养老院,那边建个养猪场!”
“我看行。”郑晓宝笑着同意了。
手里有了这些流动资金,建设的事情就进展得很顺利。
许大茂还想把握经济大权,&bsp&bsp被郑晓宝拒绝了“你的股份少,就做日常建设的主抓工作。财务方面,&bsp&bsp就交给专人负责。”
许大茂自知不可能在精明的郑晓宝这里,&bsp&bsp找到捞黑钱的方式,也就只得按吩咐去做事。
好在这件事里,他的收益也不少呢。
只要有钱就好办事,建设开展得如火如荼。
找了一辆中巴车,在许大茂的主导下,大院里的一众老少来到了现场。
红砖的院墙,红砖的房子,刘海中、阎埠贵看在眼里,心里很高兴。
四周又有山有水,他们走了一圈之后,对许大茂发出了连声感谢和称赞。
这时候不能再隐瞒,许大茂只得不情愿地说出了这事是郑晓宝主导、并且出资最多的。
大家转而再称赞郑晓宝,后者并不以为然“这都是小事。”
询问了施工进度,二大爷和三大爷的几个孩子,在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内容无非就是老人以后搬到这里来住,大院那边的房子,就可以落在几个孩子的手里了。
二大妈转看了一圈,觉得有些犹豫“这里的风景是好,但就是没有住在城里的热闹劲儿。”
“二大妈,您不用着急。”郑晓宝解释着说,“这边不是强行入住。住进来,又不是不能出去。如果想回城里住几天,也是随意来往的。”
听了他的话,二大爷等人老人肯定放了心。但是他们的孩子,却都暗自着急起来。
“这里住着多好啊!我们都想过来住呢!”刘光福和阎解成相互使个眼色,主动开口劝说。
许大茂也暗想着要给郑晓宝添加资金压力,此时也连声说“这里预定的房子很多,足够住的。另外,这里就挨着红星村。想要聊天、转着玩儿,走两步就进村了。”
听到他的话,秦淮茹先警惕起来。
秦京茹现在和村里的朱二狗结了婚,两人也有了两个孩子。
许大茂和秦京茹打得火热,难道现在还贼心不死?
见到妻子的眼神很凌厉,许大茂连忙表态。
拉着秦淮茹走到一边,他低声说“淮如,我保证没有一点儿其它的想法儿,虽然,”
说着,他冲着红星村努了努嘴“跟她绝对没有一点儿关系。”
“哼。”秦淮茹当然不信。
扭过身,她叫来郑晓宝“晓宝,你许哥到这边老实不老实?”
“秦姐,您就放心吧。”郑晓宝当然懂得她话里的意思,“京茹姐的丈夫,现在是村里的干部。我们这块地就是通过他接洽的,您明白了吧?”
“就是啊。再说,”许大茂无奈地说,“京茹都有了好几个孩子了。也不瞒你说,我们俩见过面,她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
无论堂妹是真的不再念及旧情,还是因为避嫌而不再与许大茂搭讪,秦淮茹听了这些话都放了心。
她放了心,二大爷、三大爷那边,却已经和孩子们展开了大战。
两人的几个孩子,都为老人是否长住在这里,争执得面红耳赤。
三大爷阎埠贵和三大妈,面对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再加上阎解娣和她的丈夫,已经招架不过来了。
二大爷夫妇这边,也被急猴猴的孩子们,纠缠得不厌其烦。
不仅如此,这几个孩子更为谁占大屋、谁占小屋,争得几乎立刻动手。
刘海中气恼不已地大喝一声“光福,光天,你们还他玛是我的儿子吗?”
正在气头上的刘光福,立即扯着脖子怒吼“你个老东西!我们哥几个都是被你打大的!现在,你还想狂吗!?”
“我,我特么抽死你!”刘海中四处看看,并没有找到什么顺手的家伙什,就要脱下鞋子来打。
第章
刘光福抡起胳膊向前冲去“你到这时候儿还不老实!”
这话音刚落,他的脸上立即被打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砰”的这一声过后,现场的人都呆愣了。
刘光福被郑晓宝突然打来的这个大嘴巴,一下子就打倒在地上。
郑晓宝既是有钱,又有武力。这几个孩子人不敢跟他争辩,只好把刘光福搀扶起来。
许大茂听到那记耳光,心里也是犯寒雾草,真他玛厉害。
“有事儿好好说,好好商量。再怎么样,也不能跟老人动手不是?”郑晓宝板着脸说。
现在三十一岁的他,正是壮年期间。原来在大院里,刘光福等人也或者亲眼见到,或者耳闻了他有些武艺。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品尝到了。
“晓宝,这事儿你挑头儿干的,说起来我们都应该感谢你才对。”阎解娣只得说些缓和的话,“但家家有本儿难念的经。你现在过得好了,我们都还接长不短地吃窝头呢。”
“你们的家事,你们回去商量。”郑晓宝摆摆手,不想听她多说,“放平心态,都能好好解决的。”
说起来容易,但二大爷、三大爷回到大院后,再被孩子们以各种方式纠缠。
或者买来一些烟酒礼物,或者是冷言冷语冷脸,总之,这几个孩子,都要占得老人的房子才算罢休。
许大茂当然不管这些事,因为他在筹谋更大的计划呢。
近来,他发现郑晓宝很少来到施工现场,就主动询问。
一问之下,他暗自欢喜郑晓宝因为买的收藏品太多,又舍不得卖出,资金还真的紧张了。
眼见几乎维持不下去了,郑晓宝只好动用红彤彤餐馆的资金。但餐馆也要进货、也要给一大帮员工开支,他还是觉得捉襟见肘。
只要两人一见面,许大茂就只能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
“许哥,你那里手头儿宽裕吗?先给我拿点儿用。”郑晓宝苦着脸问。
许大茂手里的确有点钱,但怎么可能借给他呢?
“晓宝,我现在也在外面买了两间房,现在手头儿也紧着呢。不信?你去我家看看,今天晚巴晌儿,又吃的干馒头!”他比郑晓宝的脸色还苦。
郑晓宝只得作罢,许大茂的心里暗戳戳地开心。
他决定再给这个站在悬崖边上的合伙人,从背后再给一脚。
用什么样的办法呢?那就是给郑晓宝眼馋的东西,让他继续增加资金的难度。
这样的办法,许大茂自己肯定没能力办到,但他倒也并不缺这样的机会。
被孩子们吵闹得无奈,刘海中在晚间悄悄地,走进了许大茂的屋里。
一进门,他就笑了“他三大爷也在啊。”
几人在这样的情景下碰了面,各自唏嘘感慨不已。
三大爷来找许大茂,是心里着急了催问养老院那边的施工进度,要尽快躲开孩子们的纠缠,去那边享享清福。
二大爷来到这里询问,也是这个意思。但他坐了一会儿后,又觉得这事情可能会存在难度。
“对了,即便以后我们住进去了,不会没几天就黄了吧?”刘海中担心地问,“我还真想着在里面一直住着呢。”
三大爷也连忙说“就是,就是。那屋子的质量我们也看了,没的挑儿!肯定是冬暖夏凉。”
“当然啊。冬天是土暖气直接进屋,不会中煤气;夏天都定好了电扇,保准儿不会热着。”许大茂再加把劲儿地说完,转换了个角度,“但是,现在这事儿还真就有难度。”
二大爷、三大爷一听,相互看了看,觉得自己还真猜对了。
“是不是资金的问题?我回头儿找晓宝问问。”阎埠贵挺胸说着,好像他能解决个几百万的资金缺口似的。
“不不不。”许大茂连忙制止,“不是这个意思!资金,晓宝那里要是不够,不还有我呢嘛!”
二大爷冲他竖了大拇指“大茂,你现在还真是这个。”
三大爷皱着眉头问“那你说说,你刚才说有难度是什么意思?”
给老两位倒了热茶,许大茂开始做他们的思想动员工作。
他给出的建议,是让刘海中、阎埠贵,甚至其他的院里老人,把房子尽快卖掉。
听了他的话,刘海中和阎埠贵表示不太乐意。
“这里留间房子,好歹是个念想儿。要是在那边住着嫌太安静了,还能回来热闹热闹。”阎埠贵说,“这要是一卖,这个念想就算是断了。”
刘海中也点头认可“就是,就是。”
许大茂摆摆手“要不说您二位的思想太陈旧,太死板呢!”
接着,他就给他们分析了现在的形势这片老旧居民区面临着拆迁。真要等到那一天,以后指不定分到哪里去呢。保不齐儿,就是大兴、良乡去了。
如果是那样,不如趁现在赶紧卖掉。或者留在手里是个积蓄,便于养老零花;或者就再买个别处的房子。
这个建议说出来,刘海中和阎埠贵对他很认可“倒是个好主意。”
许大茂见第一步成功,就赶紧接着说“另外,您二位的孩子们也太闹了。不这样,怎么解决家庭问题呢?即便是您二位住进了养老院,这几个孩子肯定也是追过去吵闹。”
这话更不用想,这样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刘光福几乎和父亲动手,幸好被郑晓宝制止;阎解成等人,那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几个孩子,或者蔫拱,或者跳着脚闹,没有一个省心的。
“大茂,要是像你这么说,那就应该,”刘海中皱着眉头,犹豫着说。
“尽早卖掉!给孩子们分几个钱,他们也就踏实了!”许大茂坚定地说。
刘海中身子一震,转头看了看阎埠贵。
“看我干嘛啊?”阎埠贵带着无所谓的表情说,“我还想看您呢!您要是决定卖,我就跟着。”
收回目光,刘海中默默地点点头。
许大茂见这事有门儿,赶紧接着说“拿着钱去养老院!”
“好倒是好。”阎埠贵不放心地追问,“但我们住进去了,以后早死就甭说了。要是活的年头儿长,你,还有晓宝挣那俩钱儿顶得住吗?”
第章
阎埠贵的疑虑很正常,刘海中也是点头附和。
“嗐,我当是什么呢!这都是小事儿啊!”许大茂挺直身子,拍了拍腰板,“还不用说晓宝,就是我一人儿挣的钱,也足够你们老几位养老了。”
“真的?”刘海中迟疑着问。
“我给您算算,您二位就明白了。”许大茂掰着手指头,给他们算起账来。
一者,这个养老院,主要是针对四十号大院的老人们。
这里的人去了,肯定是免费;但是社会上其他的老人去了,肯定要收取一定的费用。这样,就能对养老院的收支平衡,起到很好的补充作用;
二来,养老院的旁边,还要建一个养猪场。这就是养老院的流动资金最大的来源,足以保证养老院的老人们,能够借助这个养猪场的效益,过上幸福的晚年!
听了他的话,刘海中还没答话,阎埠贵先拍腿叫起好来“这事儿干得漂亮,干得地道!大茂,咱爷们儿先说好喽。我去养老院,就到养猪场帮个工,也得算一份工资!”
刘海中听他一说,也醒悟了过来“就是啊!我们这胳膊腿儿,离动不了还早着呐!”
阎埠贵呵呵地笑了起来“是啊,是啊!在那边儿住着,没有孩子闹心,还能老吃上猪肉!真地道!”
刘海中点点头“回头儿,我再跟院里的其他老哥们儿商量商量,一块儿这么干!”
许大茂看着两人欢快的神情,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说了一会儿,刘海中和阎埠贵要起身告辞,又觉得还有事情没有谈好。
“真要是卖房,谁买啊?”阎埠贵疑惑地看向许大茂,“你也说这边儿要拆迁,别人也都知道。另外,就是真能遇到‘大头’要买,恐怕也一下子买不起这么多。”
他的话说完,刘海中也撇撇嘴,表示同意这个说法。
“不用担心,现在咱们院里就有这么一个人。”许大茂压低声音,眼神向郑晓宝屋子的方向瞟了一眼。
“你是说让晓宝买下来?”刘海中也放低声音。
“没错儿!”许大茂歪着嘴,冷笑着说,“他有的是钱,再多也买得起。”
“大茂,你不是跟他串通好了,糊弄着买我们的房子吧?”心眼儿很多的阎埠贵警惕着问。
“哪儿的话啊!”许大茂连忙辩解,“别的甭说,拆迁这事儿总是真的吧?!”
点点头,刘海中再问“那你这么说的意思,”
“二大爷,三大爷,包括我自己,”许大茂咬着牙说,“咱们可都吃过这小子的亏!”
听了这话,刘海中和阎埠贵都是一凛。
的确是,刘海中就别提了。阎埠贵也曾当众出了丑、挨了打。
可是,旧仇是旧仇,眼巴前儿,人家郑晓宝可是出了大头儿,要担责给老人们养老的。
阎埠贵有点犹豫,许大茂冷笑着说“放心,这也不是坑他。他喜欢这个院子,他乐意的。没瞧见吗?连带后院、中院,他买下来好几套,也没说转手卖掉。”
刘海中“哦”了一声,点点头“这倒是对。”
说完,他斜着眼睛看了一下阎埠贵。
许大茂索性继续说“我也准备把手里的房子卖给他呢!咱一块儿,您二位就放心了吧?我宁肯买个远点儿的房,也省得担心这里拆迁!”
彼此心知肚明,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刘海中、阎埠贵各回各家,开始与老伴、孩子们商量卖房,以及卖房的款项处理问题。
孩子们听了父母的话,再又悄悄地扫听了一下哟,可不是嘛。这一片,还真闹得沸沸扬扬,都在说要拆迁呢。
各自搜罗了信息,他们先后找到一直从事房屋买卖的掮客许大茂,再了解进一步的内情。
既是知道拆迁,又想要让郑晓宝陷入困境的许大茂,就淡定地说了自己也要卖掉房子的事。
既然都是这个意思,大家开始张罗、忙乎了起来。
先是找周转房,再就开始联系卖掉现在的房子。
没多久,郑晓宝就见到了哭丧着脸的许大茂。
问过之后,他知道了大院里不少住户,都想卖掉房子,换到别的地方住的消息。
“许哥,拆迁的事儿,嚷嚷得挺厉害,但并没有什么具体结果。他们着急,你做这行的,也跟着着急吗?”郑晓宝诧异地问。
“这事儿,嗯嗯,”许大茂刚要说大概率是真的,但想到说出来后,郑晓宝就不会接手那些房子了。
“我也说不好。”他改了口,“但是大家伙儿都不想在这里住了。既然有这个想法,也有这个条件,那就是个人的事儿。”
点点头,郑晓宝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呢?”
“哎,”许大茂心虚地移开视线,“我现在也急着用钱。不瞒你说,我跟淮如和几个孩子都商量好了,到城边儿上找个便宜点、面积大点儿的房子,一家人也得够住不是?”
“嗯,明白了。”郑晓宝点点头,“这样吧,许哥,我在外面租办公地点,也觉得挺不合适。如果院里有足够的面积,我就把那个文化公司挪到院里去。”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许大茂心里开心不已好嘞,总要让你小子着着急!你不是狂吗?不是有车吗?不是老想买房吗?给你,都给你!
“行是行。”许大茂故作为难地说,“可是你也知道,大院里老人们卖房,就是想多落几个钱。自己养老是一方面,另外也能给孩子们分点儿。”
“行,你帮我问问,看看他们想卖个什么价。”郑晓宝淡然地说。
“我问了。”唯恐他反悔,许大茂赶紧接上话茬,“一间十米的房子,就按一千五计算。”
“嚯,这价格可是不低。”郑晓宝说完,皱紧了眉头,“如果要有个十来间,那就是好几万了。”
这个时代的好几万,绝非一般人能拿得出来。
即便郑晓宝有点钱,许大茂也很清楚光是一个养老院的建设,就把他所有的流动资金,甚至还需要借贷才能完成的。更不要说,以后还有内部装修、要建养猪场什么的。
“何止啊。”许大茂连忙进行纠正。
第章
说着,许大茂就开始给郑晓宝进行了细致地算账。
各家各户,除了最早房本上的面积之外,另有搭建的小棚子。这些小棚子,按说七六年以前的才算,以后的都不算。
可因为不少地震棚的建设,很难说清具体的年月。这些小房子,也就成了各家各户要当作现金卖出的一部分。
这样算下来,那就不是两三万的事,而是大几万了。
皱紧了眉头,郑晓宝考虑了许久,还是没有作声。
很担心他现在反悔,又或者不能一下子都买下来,许大茂就赶紧说着这个大院的位置、风水的好处。
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他觉得口干舌燥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想要继续说,被郑晓宝摆手拦住了“既然你这么说,我也豁出去了。”
“你真有那么多钱?”许大茂问了这话,觉得心里既是酸溜溜,又觉得很忐忑。
“我哪里有这么多钱?”郑晓宝无奈地说,“光是一个养老院,就把我所有的资金都套进去了。你也没有后续资金,说起来,我都后悔让你做这件事。”
“嘿嘿,晓宝,你是大老板啊!”许大茂赶紧陪着笑脸说,“我没有后续资金,可我也又让出不少股份不是?”
“嗯。”郑晓宝点点头,“我去找钱,你去跟大家说吧。”
“好,够通快!”许大茂站起身来,“那我就三天后,在大院里开个会?”
“别介啊!”郑晓宝连忙说,“这事儿本来也不用张扬。再说,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凑出这么多钱?!我算了算,大概要十来万呢!”
“这点儿钱,还能难住咱们郑总吗?”许大茂笑得很开心。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分开付款。或者就是一户一户地来,这样,”郑晓宝解释着说。
赶紧摇头,许大茂急得眼睛都瞪圆了“郑总,这样的话我都替你说过了。你猜怎么着?大院里的那些老人,尤其是二大爷、三大爷他们,都说要一起卖、一起搬家才放心呢。”
“这么着急啊?”郑晓宝惊讶地问。
“可不嘛!”许大茂拖着长腔回答,“或者周转,或者都已经买好了新的房子了呢!”
叹口气,郑晓宝摇摇头“没想到你干得这么利索。”
许大茂一愣,随即就要辩解“你别多想啊,养老院那边基本完工了。二大爷他们早就着急了!还别说他们老人了,他们的孩子更着急!”
说了这话,他自己也笑了“玛的,没一个孝顺的。”
“那好吧,我这边抓紧想办法。”郑晓宝无奈地说完,拿起公文包和车钥匙。
“多长时间啊,我在中间跑东跑西,回头儿你要是耽误了,他们可都先骂我!”许大茂担心地问。
“别催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行了吧。”郑晓宝说着,跟他一起往外走。
“正好,你带我一段儿呗。”许大茂笑嘻嘻地说。
“带你去哪儿啊?我这是要卖车去!”郑晓宝叹着气说完,钻进车里开走了。
车子的影迹消失,许大茂歪嘴笑了小子,总算逮到你一回了!
暗笑过后,他着急忙慌地往四十号院子赶回。
郑晓宝一边开着车,一边摇头叹气。
感慨的倒不是因为钱的,他是为许大茂,以及刘海中等人过于急切的心理,肯定还掺杂着一点报复。
那家红彤彤餐馆的生意,看着顾客的数量并不多。但因为饭菜的质量高,价格也高,还是在文化圈子,以及相对高一层的食客们当中,获得了认可。
至于文化公司,他经营得也很好。
现在的藏品收集,虽然价格相对之前高了很多,但收购的渠道也很畅通。
别的不说,只说是那些老字号的委托商店,就足够让他大量进行收货的了。
京城的收藏热才刚刚冒头儿,外地还远远没有兴盛起来。但总有先知先觉的人,收集来许多好的藏品——这些人也未必能拿得住。
他们拿来之后,或者是彼此交换,或者是通过什么个人渠道,找到买主。
但这样的交易,存在着较大的风险。因此,这里面更多的外地人,只能抱着瓶瓶罐罐、字画书籍,排队去公家的商店交易。
公家的收购人员,又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对于一般的藏品,也不是很在意。
这就形成了后世难以见到的奇观排队进行交货;收货的人像是买白菜那样,说个“公道价”,比如“清代掸瓶一对儿,十五”;“明代残画一张,二十”等等。
甚至,有的商店门口的古旧瓷瓶,堆成了小山一般。
物品看着低廉,但别忘了这个时代的人们,更多的普通老百姓,一是没有这个意识;二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钱买来。
毕竟,这些藏品虽然上佳,但也并不是接手就能立即以高价转出去的。
比如,一件明代大瓷盘,此时能有几个人不打磕巴儿地,以千来块钱买下呢?
即便买下来,难道就以一千二、一千五卖出去吗?
所以,绝大多数人,是参与不到这个游戏当中去的。
真正好的藏品,永远只能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这一点,与其它的稀缺资源的拥有的过程与结果,大致相同。
既然这样,郑晓宝收购得怎么样呢?
他既有餐馆作为资金来源的支撑——主要做个幌子,又有随身空间的辅助。
现在的空间,随着时代的变迁,发放的签到奖励也不再是自行车、手表这样的实物了。
更多的,是以票据、现金的形式,每周、每月自动放进了空间内。
这就使得郑晓宝收购藏品时,有了更充沛的资金来源。
当然,凡事适可而止。空间奖励的现金也不像是洪水那样,郑晓宝的心态也很平和。
这些藏品收集回来,把玩之后,他大多还是要把珍品存进空间里去,以免放在现实世界既招眼又不便存放。
现在许大茂这样急迫的逼着成交,郑晓宝除了感慨他,以及刘海中等人目光短浅之外,也只好欣然接受。
至于未来这些老人的安顿问题,他也有充分的预案,不会做得太绝情的。
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第章
已经开始的大戏,郑晓宝要配合着演好、演得更像。
真的找了个关系户,他把自己拥有的这辆伏尔加以五万元钱的价格卖了出去。
回到榆树胡同,他还没进入院门,就被许大茂拦了下来“晓宝,快到院里看看去吧!”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郑晓宝赶紧跟着他走进了院里。
好家伙,从前院开始直到中院,以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带头,中院是二大爷刘海中,都在吵吵闹闹地忙着整理各自的物品。
“大家听我说一句,”郑晓宝大声说,“现在拆迁的事还没定,大家没必要这么着急。”
“你甭管了,住的地儿都找好了。”阎埠贵呵呵地笑着说,“你那里的养老院怎么样了啊?可别让我们等得太久!”
大家热情很高,郑晓宝只得说“养老院下个月就能入住。只要是咱们院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是免住免吃的所有费用。住的有保障,吃得有营养,遇到年节还有一点零花钱。”
轰的一声,大院里像是炸了窝,忙着搬家的劲头儿更足了。
阎解成挠挠头,难为情地说“晓宝,我都想住进去了。”
“你还是算了吧,你又年轻,又有地方住。”郑晓宝摆摆手,向后院走去。
阎解成想了想,小跑着追了上来“晓宝,我听说你那个餐馆干得挺好啊。”
“嗯,是还凑合。”郑晓宝站住脚,“怎么,有想法儿?”
“是啊。你看我这上班也挣不来几个钱,也想着开个饭馆呢。”阎解成说完,脸上神情很尴尬,“可是,我既没钱又不会厨艺。”
“我回头儿帮你看着点儿,要是有合适的生意,你带着兄弟们,还有二大爷的两个儿子一起干。”郑晓宝随口说着,走去了后院。
阎解成喊了一声“那我等你信儿啊”,随后就赶紧帮着父母搬家了。
刚到了自家门口,郑晓宝就被妻子冉秋水拉到了一边“晓宝,院里不少人家都闹着搬家呢。咱们也抓紧吧!”
冉泽平夫妇帮着看孩子也在场,都把疑惑的目光看了过来。
说着“没事”,郑晓宝拉着妻子进了屋里。
两人坐下来,他低声说“别人闹是别人的事,我们不要瞎掺乎。”
“我是担心啊。就属咱们房子多,回头儿晚了再想找人卖,都不好卖了。”冉秋水的语气很焦急。
看着她的大眼睛里都是焦急神色,郑晓宝忍不住轻吻了她一下。
“哎呀,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冉秋水坐卧不安。
“不仅不会卖,他们卖出的,我还要都买下来呢。”郑晓宝语气轻松地说。
“啊?为什么啊?”冉秋水张大了嘴巴,更加惊讶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郑晓宝淡淡地说,“这些房子,总比落在外人手里要好。”
“别的还不说,只说你买这么多房子也没用啊。”冉秋水显得很急恼,“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下子要买那么多,也很紧张啊。”
钱,当然不会大风刮来,但有可能从空间里来。这样的话,郑晓宝肯定不敢对她说,以免外人知晓后,将他送去某部门进行细到毫厘的检查检测。
即便不是如此,被送去六院也是有极大可能的。
“秋水,你信我,就安心好了。”郑晓宝说完,脱掉了外衣。
脸上红晕飞起,冉秋水低声喝止“干嘛啊,这大白天的。我爸我妈还在看孩子呢!”
“哈哈哈。”郑晓宝大笑着回应,“我去给你们做饭啊!”
说完,他冲妻子挤挤眼睛,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嘿,心真大。”冉秋水耸耸肩,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如约而至。一个星期后,郑晓宝凑足了钱款,与刘海中、阎埠贵等人,办理了房屋交接的手续。
许大茂不甘人后,死说活说着,劝秦淮茹一起搬了家。
此时的房屋交接手续很繁琐既需要到各部门备案、报批,又要等候每个部门的批示回复。
但事情总是定下来了,无论是郑晓宝还是刘海中、许大茂等人,心里都是轻松了。
这天傍晚,郑晓宝一家刚吃了饭,就听到屋门被敲响了。
来开屋门,他把三大爷阎埠贵请进了屋里。
冉家人与大院的人不算很熟,就都去到另外的房间,让这两人好好聊几句。
先说了一些往事,阎埠贵感慨不已“晓宝,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大院里,你能出头。”
“为什么您有这样的看法?”郑晓宝饶有兴趣地问。
摇摇头,阎埠贵的眼圈发红了。
郑晓宝把一杯热茶放在他的手边“三大爷,您喝口茶。您信我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沉默了一会儿,阎埠贵擦了擦眼角“我能不信你吗?事实都摆在眼巴前儿了。这大院里,就你最牛了。”
“嗐,您说我买几套房子?”郑晓宝不在意地说,“我那个公司,在外面的租金也挺高呢。”
算了算,他再接着说“前院搬走几户,中院搬走几户,后院的许大茂搬走了。我回头再跟中院、前院留下来的住户商量一下,我亏点儿面积,让他们挑——或者住到前院,或者住到后院。然后我就把公司搬过来!”
他在畅想着,三大爷先是默默地听着,再又叹口气“晓宝,你别怪我多嘴。这大院要是真拆迁了,你不就,”
“那我也不会受什么损失。”郑晓宝自信地说,“大不了,我就被分配得远一点儿罢了。面积上,我觉得不会吃亏的。”
“倒也是。反正你是做这类的公司,面积大就行,地理位置倒也要求不高。”阎埠贵点头称是。
随后,他还是没忍住心里的话“我的意思是说,这大院里的人,未必都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话不用说明,郑晓宝已经很感谢他这样说了。
“三大爷,您不用再说了。我感谢您的提醒,我自己心里有数儿。”他安慰着对方。
现在是八二年的开春,说起来郑晓宝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
以阎埠贵的视角来看,他总还是一个孩子的。
再想劝说什么,阎埠贵被郑晓宝阻止了“好了,三大爷,等天气暖和一点,咱们就去养老院那边看看。我前几天去了那里,内外的装修,包括旁边的养猪场,都办好了。”
听起来开心,阎埠贵起身告辞“好嘞,我这就找刘海中说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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