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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若惊雷,瞬间传遍整座二楼。
老鸨眼神骤寒,当即顺着李三思所指方向望去,那片黑暗地带正处于二楼长廊边缘,距离绿娥娘子的闺房最近。
莫非,他口中被杀害的花魁娘子,说的就是绿娥?
她随即想到此前李大人就是被绿娥娘子带上顶阁的,又想到往日里绿娥娘子伺候最多的人,正是那位位高权重的平秋候……难不成是因为绿娥娘子今夜有了李大人这位新欢,导致旧情人平秋候恼羞成怒,所以派出宋缺将她杀害?
想到这里,老鸨慌了,若真死了一位花魁,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她当即给了中年男人一个隐晦的眼神,示意他赶紧过去看看。
人潮间顿时有破空声响起,众嫖客只觉得眼前有道白光自眼前闪过,速度极快,肉眼难以捕捉。
等到此间风声瞬止那刻,中年男人已经于顶阁之间行了个来回。
他落于场间,于人潮正中间半跪于地,只是去时独身一人,回来时怀中却多了另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穿着极少极暴露,肉色小肚兜的外面罩着一件绿色小薄纱,看上去极具诱惑感。
裸露的大长腿白得不像话,光滑且细腻,让人看了便欲罢不能。
若是在往日里,众人见之一眼,必然口水直流,兴奋到抓狂。
只是此刻,却是全场沉寂,无人敢说话。
反而有一股无比恐慌的情绪瞬间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因为中年男人怀中所抱的,并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尸体。
花魁绿娥的尸体!
小铜牌没有说谎,秦淮河中真的死了一位花魁!而且是排名第三的绿娥娘子!
她的下半身几乎保持完整,除了缺少一丝血色,并未有多余的异常。
但是上半身却整个的扭曲变形,薄纱下面的胸骨和肋骨已经完全断裂,腹部呈现出肉眼可见的凹陷姿态,明显是被一股莫名的强横力道猛击所至。
她那原本惊艳众生的容颜也早已是一片惨白,嘴角和眼下都出现了喷溅状的血渍,如今仍未干涸,顺着脸颊缓缓滴落,打花了她的浅浅淡妆,浸染了中年男人的雪白长袍。
沉寂之中,老鸨缓缓上前,有些不可置信的俯身凝望许久,忽然问道,“死因?”
语气清冷且沉重,隐约间带着一丝杀气。
中年男人看了老鸨一眼,随即望向了被冷长空剑势困在原地的宋缺,“死于重拳之下,看伤势应该是一击毙命!绿娥本身修为不弱,五楼剑修,即便是遇到六楼高手她也有一战之力,就算无法打败对方,逃跑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能一拳打死她的,至少已经登上了七楼,而且从伤口的断裂程度来看,对方应该是一位武夫。只有武夫,才能挥出如此强大的拳势。”
说到这里,他忽然站了起来,唤来一名丫鬟,将绿娥的尸体交到她的手上,“去给花魁娘子换身衣衫,化好妆,然后将她送入闺房,天亮后我们一起送她走。”
丫鬟已然泣不成声,点头抱紧绿娥穿越人潮而去。
脚步声逐渐远走的刹那,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宋缺身前丈许之地,“花魁娘子身上残留的拳意与你身上的气息如出一撤,所以李三思说的没错,杀死她的人,就是你!武夫宋缺!”
此话一落,他默然向前伸处双掌,强大的七楼气息缓缓散出,愈发清冷的声音亦再次传来,“若是在秦淮河杀了我们的客人,最终确实得将凶手移交给执笔人或是刑部,但若是杀了我们自己人,尤其,杀了身份无比尊贵的花魁娘子,那么凶手,就必须得交由我们来处置!这,同样是秦淮河的规矩!”
始终以剑势相逼,随时准备将宋缺逮捕归案的冷长空闻言顿时皱起眉。
他很是不满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心想追凶探案,缉拿凶手从来都是执笔人职责所在,你这家伙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成天拿着秦淮河的规矩来说事儿,有意思吗?
他正准备开口,想要强行将场间局势拉到自己的主场上来,李三思却是忽然沉声回应道,“我同意!既然事情发生在这座花船上,死的也是秦淮河的花魁,交由你们来处置理所当然。只是我有必要提醒一句,此间无数人在场见证,若是最终凶手没有得到应有的惩戒,那么从今往后,秦淮河的规矩,在世人眼中就是个屁,再不要拿出来当做约束人的标准。”
闻言至此,冷长空觉得很是意外,显然没想到凤起小老弟竟然这么好说话。
虽然不解,但初代逼王对自己的二代接班人向来很是信任,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不能与之唱反调。
所以很快,他便自半空而退,只是表情仍旧冷酷到不行,手中那把重剑也未归鞘,看样子仍保留着出剑的可能。
李三思见逼王似乎有些不爽,便凑近他轻声道,“冷大哥,花魁之死非同小可,尤其背后牵扯到平秋候,只怕就算执笔人和刑部联手,也无法深究其责。所以必须得让秦淮河的幕后大人物亲自出面,才有可能彻底扳倒平秋候。此人不除,兄弟我怕是永无宁日啊!”
逼王闻言顿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问道,“秦淮河背后的大人物究竟是谁?竟能与平秋候扳扳手腕?”
李三思愣了一瞬,“冷大哥,你该不会还没猜出来吧?”
“啊?猜出什么?”
逼王见小老弟似乎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一丝质疑,不由有些尴尬。
他刚想找机会搪塞过去,老鸨的声音却已从身侧传来,“放心吧,李大人,秦淮河的规矩在这里,几乎等同于大魏律法,若真是宋缺杀人,他必然要偿命。”
说完她的目光顿时落在蠢蠢欲动的中年男人身上,“别让人看笑话,拿下!”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再不犹豫,他猛然抬头,伸出的双掌忽成拳势,以无可匹敌的姿态,朝着宋缺当头落下。
“束手就擒,接受调查,便能暂缓生死,若是反抗,当场格杀!”
人在半空,中年男人的警告声便已传开。
强大的七楼拳意惊落瞬间,沉默许久的宋缺却丝毫不慌,似乎并不担心自己如今的处境。
他不解释,不认罪,更不否认,有自家侯爷在上面罩着,料想就算秦淮河的这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无非就是虚张声势,在众嫖客面前立立规矩罢了!
想到这里,他反而笑了,嘲讽味十足。
再有片刻,他终于也递出了自己的双拳,其间裹挟着张狂无比的桀骜气息,与中年男人狠狠对撞在一起。
二人一触即分,便再次挥拳相向。
武夫之间的战斗向来纯粹,只是简单的出拳,对轰,没有术士谈笑杀人时的华丽,也不像修剑者出剑时那般流光溢彩,剑气四落的瞬间惹人惊叹。
但那拳拳到肉的质感,似重山垂落般的武道气息,却能给人更多的视觉震撼。
就好比此时,两位七楼武夫自二楼楼梯口开始交战,二人之间的移动范围前后上下不超过两丈。
两股强大的武道之力被限制在一个如此狭小的范围内,汹涌而起的内部气息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以至于周围的空气都有了微微的扭曲,像是透过白炽的烈焰去观看这场顶级武夫之间的战斗般。
有位好事且好奇,并且对自己的修为相当有自信的某位散修嫖客缓缓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近距离观摩下这场难得一见的武夫之争。
却在瞬间被渗透而出的两股拳势临身,直接将其从原地轰到二楼长廊尽头,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至此再无人敢上前。
二人猛战不休,都打出了真火,战势逐渐接近白热化。
老鸨见中年男人久攻不下,当即命令镇守在二楼的另外三位七楼高手联手而上。
刹那间又有三道刚猛拳意强势插入战局。
四打一,且各自实力都无限接近,宋缺落败自然已成定局。
但他那张狂无比的气焰却并未减弱半分,反而因为秦淮河如此认真的抓人态度而倍觉恼火。
仓促间鼓荡起全身武道之力汇于拳下,勉强将身前四人暂时逼退的刹那,宋缺红眼望向战局之外,冷冷肃立的老鸨,大声怒喝道,“臭婊子!你真敢动老夫?小心侯爷杀你全家。”
老鸨面无表情说道,“媚娘孤家寡人,了无牵挂,你要杀便杀,媚娘也不是被吓大的……另外再提一句,秦淮河的规矩,可不是平秋候这三个字就可以轻易抹去的。”
言及至此,再不需多言。
宋缺呆愣一瞬,没想到秦淮河的态度竟这般强硬,连自家侯爷都不放在眼里!
他终于慌了!
却还是强撑着最后一丝高傲姿态,冷声说道,“好你个臭婊子!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有你后悔的时候!今夜老夫不伺候了!”
话音一落,他竟不再去管身前对战四人,凭借着自身七楼武道体魄硬抗了他们四拳。
毫无意外的当场狂喷出两碗鲜血后,他来不及说再见,直接鼓起体内近乎衰竭的微末拳意,将守在二楼某处出口的几名护卫全部轰开。
随后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去。
毕竟七楼武夫,哪怕受了重伤,速度依然快到不可思议,眨眼间便要奔袭而出。
花船外的黑暗要更加纯粹,几乎不可视物。
尤其秦淮河两岸间混杂着无数仍在等待进场的嫖客,一旦宋缺隐入人潮,一心躲避,想要找到他可就难了!
老鸨冷眉微蹙,迅速开口,语气相当急迫,“别让他跑了!”
不用她吩咐,以中年男人为首的秦淮河四位七楼高手已经再次拎拳而上。
而这一次,他们拳下的杀意要分外鲜明。
摆明了是要当场弄死不听话的宋缺了。
但这一次,有人比他们更快。
此时宋缺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出口,下一秒半边身子便又融入花船外的黑暗,正当他狞笑转身,准备给身后追随的四大高手以及老鸨再丢下几句狠话,便潇洒离去时,一束突如其来的雪白剑光刹那间惊亮了整片黑夜。
同时剑意瞬起,铺天盖地般涌向出口,将宋缺的身形牢牢禁锢在原地。
若是在昔日全盛状态,宋缺自然不惧,可此时连逃跑都已如此艰难,哪里还有余力反击?
只能任凭剑意袭身,将自己体内残留的真力完全割裂。
那一瞬,宋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几乎快要晕厥。
他勉强抬头,望向了剑光兴起处。
那里,秦淮河四位武夫并肩而立,已然收拳退到一边。
只有逼王冷长空单手提重剑,似天神一般沐浴满身剑光,在无数双崇拜的眼神注视下,大步来到身前。
宋缺在剑压之下跪了下来,双手撑地尽量不让自己趴下,以保留最后一份尊严。
他昂着头,冷着脸,望着冷长空想要说些什么,可嘴角刚动,逼王一只脚已经踏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曾刻意的加重力道,自然也就无法给他的七楼体魄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其间的侮辱意味却极浓。
“本来冷某不打算再插手此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众侮辱媚娘。”
冷长空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眼神无比清寒,随后用一种冷到骨子里的调调继续说道,“现在,跪下,道歉,再自废修为以示诚意,冷某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要不然,冷某发誓,手中这把重剑,一定会落在你的身上。”
声音不大,语气亦不重,但言辞间的威胁意味却极浓。
原本冷脸寒眸的媚娘见自己的爱郎长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自己出头,不由又羞又感动。
本已看空一切的她下意识低下了头,徐娘半老的姿态下顿时又多了几分含羞的风情。
众嫖客则惊诧不已……早前便看到这姓冷的银牌与老鸨眉来眼去,以为是为了能搞到南晋国的姑娘,或是妖族尤物而与之套近乎,却不想竟真的对老鸨下手了!
是个狠人啊,不搞姑娘搞老鸨!…众嫖客再望向逼王时,眼中的崇拜之意愈浓。
宋缺则气得脸色铁青,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喝道,“放肆!士可杀不可辱!想让老夫向一个臭婊子跪下道歉?冷长空你他吗是不是臭傻逼?”
语气狂怒而暴躁,看得出来逼王的话属实戳到他的痛处了。
此刻虽已被擒,但武夫的骄傲还是让他无法轻易低下头,望向冷长空的眼神无比凶狠,恨不得当众吃了他。
逼王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重剑随之上抬,便准备先卸对方一条胳膊泄愤。
李三思却忽然上前一步,强行阻止了逼王装逼。
他冷冷望着宋缺,沉声说道,“事已至此,凭你自己是根本无法逃出这座花船的,所以今夜你若是不把平秋候供出来,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放你娘的狗屁!”
宋缺怒道,“绿娥那臭婊子是老夫杀的,关侯爷什么事?”
“若是没有平秋候的命令,你敢动手?”
李三思冷笑道,“此事已是板上钉钉,我懒得与你争辩……今夜我让你招供的,实则另有其事!”
说到这里,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伸手猛指宋缺,同时大声斥道,“宋缺!平秋候早在多日前便已联合南晋国的术士,造势谋反,意图倾覆大魏国运,有没有这件事!说!”
声音极大,犹如雷霆。
不仅宋缺吓到了,便是场间其他人亦陷入无与伦比的震惊当中。
平秋候意图谋反?这怎么可能?
他乃大魏亲王,位高权重,荣华富贵享受之不尽,怎么会谋反?
此事无人相信。
但也没人站出来反驳。
毕竟宋缺杀死花魁一事就是他提出来的,最初也没人相信,但最终还是被证实。
天知道这枚小铜牌是不是又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和线索,准备搞死那个强大的平秋候。
甭管是事实还是胡说八道,他能有勇气站出来与平秋候叫板,那就是他牛逼。
老鸨感觉场间局势已渐渐失去控制,赶忙下令先让平阁间正在看戏的妖族白狐,雪鹿退下,然后也不跟众嫖客客气了,直接动用武力,安排所有护卫将众嫖客驱逐至一楼大厅。
混乱之势持续了大概半柱香时间,等到人声静默时,老鸨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着语气说道,“李大人,此处不是论事的地方,不妨先把人带走,咱们慢慢审问?”
李三思没回头,只有愈发清冷的声音从身前传来,“我可以等,大魏朝的国运可等不了,南晋国的术士已经渗透入皇城之中,此事要是不弄清楚,后果有多严重,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
说完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宋缺那饱含怒气的僵硬黑脸,“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只能去三尺阁找星魂大哥动用望气术了。”
原以为能唬到宋缺,却不想对方在自己话音落下之后没多久,竟然冷笑了起来。
同时望向了自己身后,眼神中再现张狂。
李三思皱起眉,他缓缓转身,望向顶阁长廊间。
那里,平秋候双手覆后,正自黑暗中缓步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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