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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都头,以后你就是本县的好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说。”
“多谢。”
蒋太医胀红着脸,上前跪下磕头
“师父在上,请受老徒一拜。”
武松朝着他说道“我说过了,你年纪大了,教你也教不会,我不会收你做徒弟的。”
“不管师父是否收老朽,在老朽心中武都头就是家师,以后见到武都头,老朽都持弟子礼。
不敢奢望师父能够教老朽本事,只求能拜入师父门下,老朽心愿已足。”
武松见他说得诚恳,又确实认错了,也没太为难,说道
“起来吧,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给你指点。”
蒋太医已经站了起来,听这话,惊喜交加,赶紧又跪倒磕头
“多谢恩师!”
武松告辞离开。
走过衙门大院,经过牢房门口,便见到金大户正在那儿等着,旁边牢头陪着说话。
见到武松过来,金大户抢步上前,跪倒磕头
“多谢武都头救命之恩,请武都头到狮子楼喝杯水酒,聊表感激之情。”
武松看看时时辰差不多已经到傍晚了,想起潘金莲的话,正好哥哥武大郎要在狮子楼宴请,便一起去了。
他把皂隶叫过来,让他带个话回家给哥哥武大郎和嫂嫂潘金莲,说自己先过去了,叫他们自己过来,于是跟着金大户来到了狮子楼。
狮子楼号称清河县第一楼,楼高三层,金碧辉煌,是清河县最上档次消费最高的酒楼。
站在狮子楼下,抬头瞧着这高大威武的酒楼,武松颇为感慨。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武松怒杀西门庆的地方吗?
西门庆目前还没露面呢,自己倒先到案发现场来踩点了。
金大户已经让人传了消息,他的家人都等候在酒楼门口,见到他们过来,连忙请到了三楼雅间就坐。
金大户拿来一叠文契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武都头救命之恩,金某无以为报,金某想把这狮子楼送给武都头,聊表心意,还请武都头万勿推却。”
武松想不到对方居然把这狮子楼送给自己,还是很高兴的。
有了狮子楼,大哥武大郎就不用那么辛苦走街串巷寒风酷暑的卖炊饼了。
当下也不推辞“既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了!”
金大户喜出望外。他把狮子楼给武松,一来回报他救命之恩,二来能结交武松。
经过这一次灾难,他算明白了,做生意没有官场的人撑腰,钱再多也没用。
武松能直接让知县无罪释放自己,肯定是衙门中的大能人。自己结交这样的人,做生意就有靠山。
当下叫人当场办了过户手续,将狮子楼过到了武松的名下。
接着金大户要置办酒席,宴请武松。
武松告诉他自己哥哥在这儿已经订了包间,不用客气,金大户这才作罢。
他告诉武松说自己会在后院等着,等武松他们吃完饭,金大户再带武松见过酒楼的掌柜和大厨等人,方便办理交接。
金大户告辞走了,武松来到了哥哥武大郎订的二楼二号包间。
推门进去,屋里一个人都没有,看来自己来早了。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忽然看到桌子下面还有一些纸屑,看来伙计没打扫干净。
墙角有扫帚,武松便拿了过来,自己动手打扫起来。
他正在扫地,门后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喂,小子,这是二号包房吗?”
武松扭头过来,便看见一个干瘦的男子,脸色有些憔悴,一看就是长期缺少睡眠。
只不过穿得人模狗样的,锦衣玉袍,腰悬玉带,脚踩快靴,手里拿着一支马鞭,正斜眼看着他。
李羽对他这表情很反感,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便没有理睬。
“狗东西,本少爷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武松慢吞吞冷声道
“门上有牌子,你没长眼睛吗,不会自己看?”
锦袍公子顿时大怒,马鞭一指武松
“混账,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还要问我,看来不仅没长眼睛,还没长脑子。”
锦袍公子大怒,将马鞭高高举起“狗东西,让你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
他一皮鞭正要朝武松抽过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
“花少爷,您已经到了啊,我们来迟了,还请恕罪!”
这男人把鞭子放下,扭头望去。
说话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来到门口。
男子说道“我正在教训这个不开眼的伙计,居然敢对本少爷出言不逊。”
中年男人一眼就看见了武松,连忙说道
“二郎,哎呀,你长这么高了?”
他扭头对马鞭男说,
“花少爷,他就是小女指腹为婚的武松武二郎。——二郎,这位是花子虚花少爷”
花子虚是西门庆的十个结拜兄弟之一。
家里有点钱,算是清河县的小财主,只不过大部分钱都是他娘子李瓶儿的,不给他用。
这中年夫妇便是李巧奴的父亲和母亲钱氏,年轻的女子便是李巧奴。
武松细看之下,那女子生得倒也有点姿色,只是眉目间颇为轻佻。
最让人反感的是,她看武松时的神情,鼻孔朝天,十分冷漠,反倒是眼睛火辣辣的望着花子虚。
武松心里立刻知道,这女人恐怕今天不是来谈婚事的。
果然,钱氏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
“武二郎,你如今在清河县的酒楼当伙计啊?那你配不上我女儿。”
李巧奴也顺势挽着花子虚的胳膊,对武松说道
“我们今天是来退婚的。我娘说得没错,你配不上我,我已经跟花少爷好上了,他要纳我为妾。
看到我头上的金钗了吗?他给我买的,二两银子。
这身襦裙是县里最好的成衣铺买的,二两五钱银子。
这镯子和耳坠,加起来四两银子。
总共差不多十两银子呢。
十两银子,嘿嘿,这么多钱,你得挣多久才能挣到啊?所以你养不了我,还不如退婚吧。”
武松生气地瞧着她“这么说你是嫁金钱,而不是嫁老公喽?”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个供不起我的男人,我跟他做什么。
就凭你酒楼的伙计,一个月能挣到五百文就不错了,我这双绣花鞋都够你一个月挣的。”
武松不由摇摇头,看来追求金钱的女人,古往今来都有。
可笑,这李巧奴居然为了钱跟自己分手,她不知道这狮子楼就是自己的。
这可是县里最好最高档的酒楼。
花子虚给李巧奴买的这一身行头,充其量还不足十两银子。
刚才金大户介绍时说过,这狮子楼三楼是豪华包间,最低消费是三十两银子。
二楼普通包间,最低消费是十两银子。
她引以为傲的这一身,还不够自己酒楼普通包间二楼一桌饭菜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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