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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服装公司领导,许多人根本不认识她,现在见了面,一个个都笑容满面打招呼。党委书记在柜台上找到她,特别表扬,说她是改革开放的闯将,要继续努力,干出新成绩出来,积累经验,在全公司大会上要推广她的优秀事迹。
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么古怪,神神秘秘地把自己约出来,不是表扬她,反而要揪她的错误。到底哪里错了?居然还不能在公司里说,还要到外面说,还要悄悄地说,还不能让人知道。
在外面不让人知道,找个地方却不容易。这可以理解,上班的时间两个人在外面被人碰到了,还当是男女约会呢,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大家都不好看。公司内部上班谈工作很正常,为什么也不能让人看见呢?
至于说什么错误,先把错误亮出来,看看错在哪里了。
看出刘苏悠悠一脸不高兴,罗墨心里也不自在,毕竟是手下的干将,表扬的话说得很少,约出来是要当面批评的,怎么开头?这是个谈话的艺术。
罗副总经理端出领导的架子,装腔作势咳嗽了一下,身子坐正,从手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刚才的话可能说重了,关于你的经营,上上下下的干部和群众反映了一些情况,我要核实一下,然后我们再拿出整改措施。”
她还是不明白“哪怕核实情况,在公司里随便找个会议室,也没有说不清楚的事,非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吓唬我吗?”
他的话语又放软几分“你不知道,任何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有改革和保守两方面,公司也是两派意见,有人支持你,有人反对你,哪怕你做出了成绩,也有人只看到另一个方面,认为你捞了不少油水,就是经济收入,也是个人得了大头,集体只得了小头。也就是说,对你的的政策太宽松了。说我们的合同放水了,放大水养大鱼,大鱼让你捞跑了,公司只得了小鱼小虾,许多员工心理不平衡。”
原来如此,悠悠很冷静,发现问题的焦点不在这里,还是要抓住他先前所说的话,说什么错误,才是问题的关键。合同对不对,是公司的事情,她只关心自己的错误,所以还是要首先问清楚“罗副总经理,大头小头的事情,我们等一会儿再说,您先给我指点迷津,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他突然有点结巴了“这个,这个吗,也可能我用词不当,不对,不是我用词不当,是群众的原话如此。我先把群众反映的问题向你核实一下,然后我们再来分析,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吧。”
悠悠把茶杯往他跟前推了一下,把两手放在桌子上,像小学生面对老师提问一样,坐得规规矩矩的“请副总先把我的错误指出来吧。”
意外的是,不用说这个商场的小小售货员,就是公司里大大小小的干部,领导来约谈,都会诚惶诚恐的,只有这个姑娘,满不在乎的样子,还要倒过来问责,罗墨也不客气了,翻开他的笔记本,说“反映的情况主要有这么几点首先,你勾结外面的个体户,损害了集体的利益。”
在这间没有沙发、没有茶几的简陋堂屋里,突然传来了嘻嘻的笑声,让罗副总经理诧异地打量着对方。
只是笑了两声,刘苏悠悠也板起了面孔,倒过来问罗副总经理“勾结?!好大一顶帽子,我是汉奸,还是卖国贼?我勾结了哪一国的哪一方势力?难道我是人民公敌吗?”
罗副总被她问得楞了一下,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嗓子像干了似的,把茶杯端起来,喝了两口,皱起眉头问“这也只是群众的反应,群众是这么说的,检举信是这样写的。”刘苏悠悠并没有被吓住,对方说的群众,说不定就是商场那些领导,她呵呵一笑“被扣上这样的罪名,就说明,我是罪恶滔天、罪大恶极的罪犯,是不是国家要对我提起公诉了?”
“没那么严重。”
“没这么严重,为什么要用这么严重的词语呢?我倒想听听具体的罪行。”
不知怎么回事,他变样子了,他越来越含糊眼前的这个姑娘,听到对方质问,他的回答有点慌张,翻开本子看了看,还是具体说“你和你的同学联手行动,做了一些损害集体的事情。”
他说的一定是焦安子了,她马上回答“你是说,开安安服装店的那个同学吧。”
“是的,那是一家个体服装店,经营者纯粹是个体行为。可是,她经常到你的柜台来,你这里有什么,她那里有什么,有的,甚至是她先销售,然后你这里再销售,她那些货物从哪里来的?而且,有时候她卖得还便宜一些,走货更快。顾客到她那里买过了,还会到我们商场买吗?这不就是变相损害了商场的利益吗?”
这是什么逻辑呀?还是计划经济的产物吧。她决定迂回作战“罗副总经理,你还记得我们的合同条款吗?”
“当然记得,因为就是我拟定的。”
“我们不说一条一条的具体内容吧,主要的精神,你应该更清楚,我是租赁柜台的。既然,改革开放允许个体经济发展,我就是私营经济,买卖双方的关系,已经不是国家统一定价,定点销售的时候了。我有资格自己定价,顾客也有资格选择去哪个店买东西。就是说,在我那一亩三分地里,想怎么办就怎么卖,自己销售。我可以批发吧?”
“可以。”
“不限定批发给谁吧?”
“当然,来的都是客,给谁卖不是卖?只要能增加你的营业额和利润。就是亏本,也是你个人的事。”
刘苏悠悠完全占理了“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举荐人才如此,销售更不应该受限制。我的同学也开服装店,我批发衣服装给她可不可以?你不点头也是完全可以的,我把小店作为我的前哨,测评观众的喜爱,收集有关信息,没什么不可以的吧?凭什么,我卖的服装,她那个地方不能够有呢?”
“可是她卖便宜了,人家还会到我们这里来买吗?”他固执己见。
“她卖多少,是她的自由,因为她的小店她做主。我跟她之间的销售,是批发业务,只要我这里赚到批发的价格了,我就有收益了。她店小成本少,怎么卖完全是她的自由。怎么就损害了我们的利益呢?哪怕她送给别人,也是她的损失。顾客到我这儿买,还是到她那里买,那也是顾客的自由。因为到她那里买了,就不到我们商场买,按照这种道理,那我们商场的服装都卖不掉了,因为她那里都有了。大街上的服装店多了,我们店有的服装,他们也都有,那我们还开什么商场?既不能垄断别人,也不应该被别人垄断,市场经济,就是各自竞争啊。”
这一下被问住了,罗墨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点头承认“的确,同样的大馍,在街边的小店和大饭店里,味道没有区别,那价格就不一样了。但是大饭店里人家照样要吃,因为环境更高档一些,哪怕同样的大馍,人家也愿意多付钱。”
“这不就得了吗?在市场经济中,如何吸引顾客就是关键,说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不,是谁会吆喝,谁家酒就卖的最快!”悠悠伸出右手,往桌子上摊开,跟着说,“货比三家,这也是人们的消费习惯,但是同样的货物,人们愿意到大店去买,是因为有一份质量的保证,有购物环境的优越,在什么地方挑选服装,还能管着顾客吗?”
“好,我们不说这个问题,我们只说说,为什么有的服装,她店里先卖了,而你这里后卖呢?”
“领导是不是知道,那些服装从哪儿来的?”
“我尽管不太懂服装,但在服装公司也工作几年了,之所以你这里销售不错,就因为那些服装比较新颖,连市场上都没有,正想问你呢,你从哪里进货的?”
“呵呵,我们领导还是太官僚了,难道不知道,在我的柜台上,过去卖不动,现在能卖动了,原因在哪里,你难道没有调查研究过吗?”
“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什么是时装柜台,就是时髦的,新鲜的,时尚的,据我了解,这些服装,都是我们的服装厂家没有的。”
“对了,你知道我一天忙些什么吗?我除了忙销售,而且销售是积压的服装,我还没有资金去订购新的服装,一方面的价格很贵,另一方面,我们的柜台面积有限,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推销积压产品。否则,你的柜台早就租赁给别人了,就因为别的人,哪怕出再高的价格,你暂时获利了,可是,我们仓库的积压产品就变成了废品,一年一年积压下去,到最后会把商场拖垮的。”
“那你这些时装从哪儿来的呢?”
“都是改造的呀,我有美术的功底,加上我对服装的喜爱,做一些小小的变动,加一些装饰,就变成了新的时装,市场上既然没有,人们稀罕,都选择新的款式。安安服装店在大街上,是我测试服装市场的温度计,我没有条件开那么一个小店,但是我的朋友给我提供了那么好的前沿阵地,因为她船小好调头,所以,我修改的服装,先拿到她的店里去销售,去展示,去听取顾客的意见,我再做修改,这样就能保证,修改后的服装不会成废品,不会造成新一轮的积压。你说,她先销售对我有害吗?”
罗墨不说话了,抱着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了半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么一说,你不但没有过错,而且还有功劳。利用你同学的服装店,为我们商场的服装销售打前站,打先锋,你真聪明。我有点奇怪了,你的服装设计从哪学的呀?”
“我哪里会服装设计了?小打小闹的修改了一下。”悠悠有点得意也有点惭愧。
“旧款服装变成新款服装,不懂得设计,怎么做的出来呀?那就是服装设计了。”
“服装设计是专门的学问,连我就读的大学里也没有开设,国内是不是有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全球有名的服装设计师,都是外国人。”刘苏悠悠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真不是谦虚。
罗墨就有些不自量了,一知半解却偏偏要卖弄一下“我知道,我知道,比如说,服装设计大师,皮尔卡丹,他设计的服装,那可是全世界顶顶有名的牌子。你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向皮尔卡丹学习?我够得着吗?刘苏悠悠兀自好笑“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可多了,我们国内及时永民家,可能名头还不响亮,我更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起码现在还不行,以后我要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的去学习学习,设计出有东方韵味儿的服装品牌,走向世界,让别的国家也来崇拜我们。”
“好好,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崇高的理想,打出我们中国的时装品牌,你这么聪明,我们服装公司,要培养就应该培养你这样优秀的员工,有机会了,我们也送你出去学习学习。”
学服装设计?过去从来没从这方面想过,现在给他这么一说,兴趣也上来了。不用说出国去学了,就是在国内有时间去学习服装设计,也是天大的好事,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悠悠脸颊上的酒窝又跳动起来“我能够去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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