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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有张大雷护着他,但是两个人不在一个班次。对小伙子来说,商场里的营业员很多,大部分都是女的。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有的比女儿还漂亮,再加上是城里的人,又会打扮,又会撒娇,真要发情了,有几个小伙子扛得住?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又与他父亲工作这么多年,几乎看着那孩子长大的。不得不说,张大雷是个不错的青年。老实本分,有文化,有技术,个子又高,长的也不赖。过去弯腰驼背的,看起来只是很清秀,没什么气质。
上次回来,就发现不对了。腰板挺直了,个子也长高了,更有气质,更有风度,与城里的小伙子相比,能够比下百分之十。更好的是家庭,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父亲当厂长,在小镇上也算是有钱有势的了。这个厂长只有一个儿子,老婆还离婚了,家庭没有负担。自己一个女儿,他们家一个儿子,两家合成为一家,父母一对,儿女一对,家产都是他们的,没有比这更好的组合。
当初他父亲追求自己的时候,叶苗母亲就提出要求,要把女儿嫁到他家去。张大雷的父亲也喜欢郝叶苗,说这姑娘活泼开朗,聪明伶俐,所以安排在工厂做了保管员。隐瞒与他母亲关系的时候,就把姑娘介绍给自己儿子。儿子没有反对,两个人也有了往来。突然儿子离家出走,还说他把小对象也甩了,所以两个大人都很着急。
有人发现在湖城,两人商量了一个办法,就是让郝叶苗去找他。结果姑娘一去不复返,张厂长走到那里,才发现他们都在城里上班了,而且怎么都劝不回来。他们才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张大雷没有抛弃郝叶苗,只希望能进一步发展关系。
郝叶苗的母亲去了一趟,在二楼女装部找到他们的柜台,去的时候是张大雷当班。那个地方简直就是女儿国,营业员都是女的,买衣服的也是女的,当时就有一种危机感——女儿是不是能够抓住男朋友啊。
有功夫的时候就和女儿打电话,问问两个人相处的情况怎么样,女儿心大,总是说挺好的,家务事都是张大雷做,对他就像妹妹一样爱护。当妈的心里犯嘀咕坏了,男人把女人当妹妹,那就没有爱情,也不会有婚姻,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以前没什么,房东女孩子还在家里,郝叶苗住在焦安子父母那里。后来那个女孩子出国了,焦安子和女儿住一起,三个人好像兄妹一样生活,那也不说什么了。后来焦安子回自己家住去了,就剩下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才是大事。不是女儿移情别恋,就是张大雷有花花肠子。两个人都成年了,不能像木头一样,住在一起了,还井水不犯河水的,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问起女儿来才知道,不住一个房间,不睡一张床,根本就是没走到一起。
看看女儿越长越漂亮,不但五官长的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来风情万种,还参加过模特表演,皮肤也白了,腰身也变了,穿的也时髦了,和这样的女孩子住在一个屋子里,男人如果不动心,莫非有病!
母亲想想就有气,戳戳女儿的脑门,说她就是个傻丫头,问她到底对张大雷有没有心思,是有他花花肠子还是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女儿没大没小的,还翻母亲一个白眼儿。
母亲给了她一巴掌“你有意思他没病,既然这样,两个人干嘛不搞到一起去?”
女儿取笑母亲,说她思想太开放,城里人要结婚,订婚办酒结婚办酒,哪能这么糊糊涂涂的就住到一起了?那是裸婚,女孩子太不值价了。
真是个傻丫头,母亲就做女儿工作,说现在外面花花公子那么多,有几个可靠的呀?还是老实巴交有技术的好,又有学问,又有手艺。以前在厂里还看不出来,只是一个埋头干活的小青年,现在到了城市里,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可长了大本事。
租赁柜台以后,先是张大雷把厂里积压的服装要了去,进行加工改造,居然也变成了时装,都能够卖出去了,回笼了资金,工厂就有发展的基础了。
他又推荐了一些新款回来,有的是根据东风推出的样品,有的是他初步设计的,还有的就是他套版来的。
张大雷心眼儿灵活,手艺呱呱叫。城里长了见识,本来就在服装城里工作,只要看到好款式,回到住处,马上就能画出图来,然后买了面料裁剪,很快作出服装。连排版图都发给父亲,那边照样子生产,往县城里销售,往乡镇销售,很快打开市场,厂里半年就翻了身。
张厂长这才佩服儿子的决策,到底到城里去不一样了,学了本事,长了见识,不仅两个小青年站稳了脚跟,也带动家族企业迅速发展起来。本来还指望儿子回家继承父业的,现在看起来,他在外面更有用。
既然这样,还拉他回来干什么?赶紧让他成家立业,就要考虑给他们买房子了。
郝叶苗的母亲更着急女儿的婚事。那么能干的小伙子,他要移情别恋了怎么办。郝叶苗痴痴地笑,说不可能的,张大雷是个老实人,事情又多,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哪里还有心思去找女人?
叶苗的母亲还是不放心,说“夹到碗里才是菜,男人对你好不好,还不光是帮你做事,还看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说几句好话没用,中不中看行动。一天到晚,鼻子碰鼻子的,都是成年人了,男女之间,唯有那一种关系才能维持长久。两个人也不小了,只有睡到一张床上,有了自己的子女,成了一家子,男人才能收心,女人才能放心。”
做女儿的只是哈哈笑,把母亲推开,取笑道“你们老两口明天才办喜事,今天就给儿女安排婚事,你是怕女儿嫁不出去?还是担心你女婿跑了呢?”
郝叶苗的母亲生气了,也不理睬女儿,只是拿起那个小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件衣服。一件紫红的,一件大红的,都很喜庆的颜色。抖开想试试大小,发现还不只是衣服,应该是两套,都是西装套裙,拿到房间里穿起来,高雅大方,简直就像个城市白领。
女儿在一边拍手“好好看的新娘子啊!”
弄的母亲不好意思了,就要脱下来。女儿让母亲不要急,说她还有礼物,跟着,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送到母亲手上。一串雪白的珍珠项链,顿时泪眼婆娑“丫头,你从来没给我买过礼物,现在怎么这么懂事了?”
“都是大雷跟我说的,说配这套服饰最好。”郝叶苗说文,拿起珍珠项链给母亲戴上,再扯到穿衣镜跟前,“怎么样?我的妈呀,你是天下最美的新娘。”
她母亲喜极而泣,更加觉得,未来的女婿太好,太好了,必须要马上抓在手里。到底是过来人,恨不得女儿马上就嫁给张大雷。如此这般教了女儿一通,说得女儿坐卧不宁,像一只铁板上的虾子。
第二天早上,郝叶苗先是充当化妆师,给母亲穿上张大雷做的衣服,戴上珍珠项链,化了淡妆,女儿都成人的女人,看起来就像30岁出头一样。还是像年轻人结婚一样,张大雷充当伴郎,陪着他父亲来迎接他的继母,郝叶苗空当伴娘,陪着母亲出嫁。
江南小镇实在太小,也不需要小车接,一对中年新人走在前面,他们的儿女跟在后面,小镇上的人们夹道欢迎欢送。一个是厂长,一个是会计,镇上的年轻人多数在服装厂打工,把这个也当一件大喜事,有的店铺自动买了鞭炮,噼里啪的响声伴着烟火气息,炸裂了无数粉红的碎屑。
镇上人都知道,后面的两个年轻人也是一对,不少人跟着起哄“今天结婚的是几对呀?”
马上就有人回答“老的一对,小的一对!”
老的那一对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时想到应该把那两个的婚事一起办呢。
走在一起的年轻人不好意思,赶紧分开来。
迎来了新娘子,一家四口人坐到一起,就要讨论儿女的婚事了。后来有人来看热闹,推开门,看见四个人围着桌子斗地主,觉得不便打扰,抓点糖果就走了。
过门前,郝叶苗母亲还只是准岳母,进了张家的门,就是大雷的继母了,在家里最有发言权,抓着牌只是做样子,首先发言,说早知道他们回来,就一起把婚事办了。
女儿不情愿了,说他们那是二婚,他们年轻,是头婚,哪里能这么马马虎虎的?连新房都没有。张大雷父亲就说,家里还有两间空房,马上布置一间新房也来得及。
张大雷与他的小对象一起反对,说他们的事业在城里,就是结婚,也要在城里结婚。
郝叶苗这才告诉他们,他们租赁的房屋很破,已经宣布了要拆迁。就在他们回来的头一天,拆迁办的人来跟他们说了,虽然是三个月的期限,但是早一天搬出去,一天补助100,那就是说,一个月就是3000。而他交的房租,一个月才100,不能因为他住在那房子里,就让悠悠经济受损失。
如果继续留在那里,每天100块的房租费,不如住宾馆了。房东不在家,霸占着房子没理由。刚刚结婚的两口子头疼,说家里有现成的房子,他们只要多请几天假,在家里把喜事办了,在城里住在一起也方便一点,不需要租两间房子。
“没有新房子,办什么喜事?”郝叶苗说的斩钉截铁。
“我们这里不也是新房子吗?”母亲劝说女儿。
“不行不行,城里我们必须要有新房子,没有新房子,我们就不住在一起。”郝叶苗和商城的小姐妹相处的不错,她们有的结婚了,有的准备结婚,结婚的前提就是要有新房子。
“要新房子买就是了!”父亲很爽快,把一张牡丹卡放到桌子上,“最近半年效益不错,30万就是给你们买房子的。”
郝叶苗两眼放光,笑的眼睛眯成两道缝,马上把卡捏在手里“太好了,太好了,差不多够买房子了。”
听到悠悠姐的房子要拆迁,她就在到处打听房源了,拿到钱,一个呵呵两个笑,让母亲扁了扁嘴“没出息的样子,我们的家业,不都是你们的吗?”
“那难说,万一,你们要是生了孩子,弟弟妹妹不是要和我们分家产吗?”
“你这丫头,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怎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母亲把手里的牌甩掉,站起身来,就要去扯女儿。
郝叶苗起身就跑,还没忘记捏住牡丹卡,跑进一间卧室,正要关门,母亲伸进一只脚,把门抵住了,跟着推门而入。
张大雷担心叶苗挨揍,父亲用眼神让他不要动,放低了声音说“她妈宝贝这女儿不得了,哪里舍得动一根指头。别管,她们大概要说什么体己话。”
爷儿两个就说服装方面的事,那母女两个干脆把卧室门关起来,又嘀嘀咕咕的说开了。说来说去,还是那话,让女儿和张大雷晚上就成就好事。
女儿还有些难为情,就找理由,说30万根本就不够。母亲不相信,说现在住的这个房子,买房子加上装潢,也不过10万,城里房子怎么那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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