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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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造就出来？就是为了成为你们的工具，帮你们去北荒，揭开那个传闻中天降的异象？还是为了帮你们找到星侍？”林子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被造就出来本就是个错误，现在林子寒觉得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或许曾经是，至少你所知道的被影殿带走的Y-13是的。”甫荼看林子寒暴怒，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作为曾经和林子寒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影宗，甫荼认为林子寒不是一个愿意被操控的人，哪怕是被威胁。

“可惜，帝豪的计划被一群人破坏，清除计划因此展开，Y-13在屠尽北轩殿之后，也被清楚部队锁定，并且解决，被苏沐带走的你，成为了影殿唯一的希望。”甫荼淡淡地讲述着那段过往，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近在眼前。

“可你们为什么决定，一个龙人，就能揭开北荒的异象，就一定能找到你们所谓的凶兽起源？”林子寒觉得甫荼好像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根本不现实的故事。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所以这件事，我会去玄宇说清楚，如果你想抽身，就当今天的谈话从未发生过，我们也从未见过，我还是那个街头的流浪汉，你还是一个年少无知的少年，这件事确实不应该你来承受。”

此刻甫荼的眼前，浮现出苏沐的身影，林子寒生气的样子，和苏沐真的好像，只可惜苏沐已经……

“我今天来是为了找一个叫，卫梦颖的人，找到了，我就会走。”林子寒踢开了自己身后的水晶座椅，看了一眼摆在自己身前的血腥之梦，果然真相总是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

“林子寒，你进来干什么？”许乔伊看着突然闯入自己房间的林子寒，他还是那么地莽撞，做事从来不考虑别人。

“你进来不知道先敲门吗？”许乔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双手将自己的衣领往上拉了拉，双手交错挡在胸前。

“你必须离开这里，现在就走，立刻！马上！”林子寒仅是看了一眼许乔伊，对于许乔伊遮掩的身材，林子寒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可是在许乔伊看来，林子寒的目光却是落在了自己的胸口。

“你又发什么疯？”林子寒的双手握住自己的胸口，大声地呵斥着林子寒，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林子寒总喜欢做一些奇奇古怪的决定，还喜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要求别人。

“我说让你离开这里，现在，立刻。”林子寒再一次重复道，脸上满是威严，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为什么总喜欢这样要求别人，让别人听从你的决定，让别人服从你的安排，你凭什么来要求我做什么？”许乔伊好像回到了那个晚上，林子寒自以为是的毁了自己的实验项目，然后告诉自己是为了自己出一口恶气。

“这里都是异变者，都是些丧心病狂的疯子，难不成你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吗？”林子寒的声音很大，把正在门外溜达的卡洛也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作为一个喜爱八卦的存在，卡洛绝对属于异变者的另类，对于八卦有着莫名其妙的好奇。

“看不出来，这是在吵架吗？”陆欣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门口，淡淡地说道。

“一般，书里接下里是不是要一个人走了，然后一个人拼命地寻找？”卡洛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情节，竟然都在林子寒的身上上演。

“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陆欣白了一眼卡洛，为什么这个异变者的脑回路，总是这么的清奇，尤其是在八卦感情这方面。

“子寒，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陆欣看得都着急，林子寒明明是那么的聪明的一个人，偏偏一遇到女生，或者是这种小女依人的弱女子，就变得一根筋。

“甫荼，也是一个影宗，而且他告诉我了，为什么影殿要帮我。”林子寒看着陆欣，在这里或许只有陆欣清楚自己先前和影殿之间的渊源。

“这影殿，还真的是遍布整个帝国联邦。”陆欣听到林子寒的话，不免感叹道，这里一个异变者聚集之地，竟然都有影殿的人，还是传闻中的影宗。

“许乔伊，要不你还是听林子寒的话，先走吧，毕竟牵扯上那么多，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陆欣想着林子寒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许乔伊应该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大小姐，若是真的面对到影殿这种存在，留在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我不会走的，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到卫梦颖，人没找到，我绝对不会走的。”许乔伊大声地说道，也不怕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她现在只是想让林子寒快一点滚出自己的房间，带着他那不可一世的态度。

“卫梦颖？”林子寒、陆欣、卡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重复着许乔伊口中的名字。

“卡洛，你知道卫梦颖在哪对不对？”林子寒没有继续和许乔伊争论，转过身去看着卡洛，双眼中泛起了杀意。

“我……”卡罗看着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自己身上，陆欣和林子寒的眼神中，更是浓浓的敌意，心中顿感不妙，“我不知道。”

“卡洛，我希望你最好告诉我，不然我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大家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林子寒指着卡洛，这并不是单纯地危言耸听，而是林子寒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你觉得你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这里都是异变者！”卡洛也毫不示弱，恶狠狠地说道，挥了挥手，就有十几个异变者围了上来，摩拳擦掌地看向林子寒。

“让他带走吧。”甫荼从远处缓缓地走来，有很细微的声音说道，可就是这样很轻微的声音，却传到了每个人耳中，一步不可违背的威压，也压在了卡洛的身上。

“这……”卡洛不解地看着甫荼，卡洛清楚林子寒和甫荼的关系，但是卡洛更清楚，卫梦颖一旦出去，这些人一旦离开，这个地方的秘密就意味着有可能被泄露，而那个人也会因此做出什么，卡洛想都不敢想。

“我说的话，还需要再重复一遍吗？”甫荼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他想再看一看林子寒，这个曾经和自己相依过一段时间的小屁孩，即便现在他已经变强，也长大了，但在自己眼中，他还是个孩子。

“是！”卡洛不敢再争辩，比起那个不择手段的人，卡洛更害怕甫荼动怒。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人带来啊。”卡洛看着不为所动的守卫，差一点就要一巴掌扇了上去。

守卫吓得急忙往远处的小屋子奔去，头也不回地奔去。

“小寒子，趁着现在的时间，我再唠叨几句。”甫荼意味深长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对林子寒的溺爱，“或许这个现实对你来说，有些残酷，或许从一开始，这个计划就是错的。

若是你想要自由，就去追求你的自由吧，我会处理好玄宇那边，保证他不会继续插足你的人生。

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即便是你不愿面对，可是这从一开始就是既定的事实，一切都从你被带到这个世界就已经注定了，或许你觉得只要你不出现，浩劫就不会出现。

但是在千年以前，天降异象，就已经印证了影殿曾经的预言，星侍一会在掌控着垣星，把垣星当做一个玩物一般。”甫荼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生怕惊到了林子寒一般。

“你和她说话的样子，真得很像，可惜现在……”甫荼背过身去，缓缓地走远，只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看着那个孤单的背影，林子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忽然有些心头甫荼，曾经在珑城，那个略显佝偻的背影，现在挺拔了许多，腰也不再弯了，但是林子寒感觉反而更加沧桑老矣了。

甫荼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现在认可苏沐的话了，为什么一个人出生就要被当做强者，当做工具一样培养，让他变强，让他完成所谓的责任。

“他也是一个生命，他有选择过怎样人生的权利。”苏沐的话再一次在甫荼的耳边回荡，那个最年强的影宗的继承人，被当做下一任影宗培养的天才，但是这一切都过去了。

基因计划的泄露，帝豪变得混乱，好在不知情的王钦接受了帝豪，有黄志宗的辅佐，不然甫荼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情会变成怎样。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这些老家伙都错了，就连算无遗策的玄宇，这一次或许也算错了。”甫荼一个人自言自语，林子寒走了也好，自己都已经浑浑噩噩十年了，再浑浑噩噩几年又何妨。

等到星侍来，林子寒也未必真的能改变预言，就让人类享受这最后的狂欢，最后的贪婪吧。

“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甫荼停下脚步，远远地看了一眼林子寒，这句话说的既是这个地下城，也是那个荒诞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