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破极.将要崩溃的林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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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之中，林子寒的身体发红，那种赤红色，林子寒的皮肤如一层薄膜一样，将那股赤红色困束在在自己的身体之中。

疯狂涌动的血液，一次次地冲击着林子寒已经薄如蝉翼的血管，下一秒就会撑破血管，林子寒也会当场暴毙。

“你疯了吗？”龙晶只是消失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受不了如精神病一般的林子寒，就索性闭眼关耳，躲到了角落里躲清静去了。

只是这才过去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龙晶就看到了那个如气球一样被撑满的林子寒。

“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爆掉的~！”龙晶大声地喊道，只是这喊声，林子寒却全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完全没有理会。

赤红色的光晕在林子寒的身体之内流动，就像是在皮肤之下，随时都会撑破皮肤冲出来，此时的林子寒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茧，而那股赤红色的力量就是要破茧的蝶。

“为了出去，你是真的疯了！”龙晶见自己的呼喊，丝毫不能将林子寒清醒，随即只是呆呆地说道。

对于此刻的林子寒，龙晶很清楚他在干什么，因为当初龙晶在尘封地底之前，曾见过龙族的那位最强战士，身上有同样的特征。

只不过，在那位被称作血龙王的战士体内，涌动的是血气，猩红色而又狂暴的血气，那本属于血龙王的力量。

可林子寒要做的是，用自己的身体，成为盛放本不属于自己力量的容器，林子寒妄图以这样的方式，彻底地将琰的力量释放出来。

“以身为咒，身陨咒成，这又是何必？”龙晶这一次，真的后悔了，那种彻头彻脑的后悔，后悔要骗着林子寒，来这个该死的地方，找寻甚至可能压根都不存在的东西。

此时，双目紧闭的林子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差距的微笑，即便是观察力足以察觉任何细微的龙晶，也没有注意到那一抹笑容，在赤红色的光晕之下，那抹笑容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其实林子寒没有成为疯子，只是他本来就不正常，本就是执念化身，对于某些事情的执着，早已经超过了原来的林子寒，超过了龙晶所能理解的程度。

……

“那个人类，竟然可以用出当初和血龙一样的招式？”依然在垣星之外的极昼星侍，依然在那道屏障挡在外面，此时的目光，也穿过了禁制，看到了那颗在垣星的能量场之中，燃起的新星。

看到那股力量的一刻，极昼星侍不免地回忆起来当初那条血龙，那条和自己战斗了三天三夜的龙，最后就是这样的一招，洞穿了自己的肩膀。

那道伤痕，此刻还在极昼星侍的肩膀上，一直没有完全愈合，若是那道攻击，在稍稍地偏移一点，或许极昼星侍就要陨落在垣星战场了。

即便如此，在那一战之后，极昼星侍也是过去了一千年，伤口才缓缓地愈合。

“人类不过是圈养的种族，既非古族，怎么会这样的招式，又怎么可以承受的住这样的力量。”

极昼星侍在看到林子寒身体的那一刻，眼神中满是震惊，即便是难以跨越古龙死后留下的屏障，但是极昼星侍的意念，还是穿过了厚厚的壁垒，看到了出现在圈外的林子寒。

一只捅破羊圈的羊，就该被狼吃掉，或者被牧羊人抓起来，在羊圈里那些羊的面前杀死，以此立威。

只不过林子寒这只将要跑出羊圈的羊，却卡在了栅栏上，挣扎地时候穿破了自己的肚子。

“自取死路，看起来或许不需要着急赶到垣星了。”极昼星侍轻蔑地说道，那血龙都没有承受得住的力量，这样的人类，又怎么会承受的住。

说着，极昼盘膝而坐，身后的那道巨大的光轮旋转的速度也减缓了许多，光轮中一道道射向屏障的光矛戛然而止。

“可是他若是成了的话，就真的撕碎了当初留下的围栏，成为了那只冲破羊圈的羊。”青禾星侍看向极昼星侍，作为主宰生命气息的星侍，青禾星侍比极昼星侍，更清楚此时林子寒的状态。

一念天，一念地，此时的林子寒就是这样，若是再这样生命崩溃的边缘，触碰到了宇宙的某种本源，或者是星力的本源，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星主。

而若是承受不住这种力量，那么林子寒就会像是撑爆的气球一样，死无全尸。

“血龙都死了，他一个混血种，还能比血龙更强不成？”极昼星侍索性闭上了双眼，甚至已经开始遐想林子寒的死状了。

……

此时的林子寒，似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在经历了脑袋的一阵沉昏之后，林子寒感觉自己无比的清醒。

“古龙，你早就看到了这一切吧，不然为什么会在见我第一眼之后，就将古龙棺打开，挡在了垣星之外。”林子寒这一次，看到了垣星外的人影。

这一次，林子寒依然没有看清楚那张脸，只看到了模糊的样貌，但是林子寒清楚，星侍已经出现在了垣星之外，只不过被一道壁垒拦住了，进不来罢了。

双手拇指和食指相触，在身前结出一个三角形，三角形之中，一颗六芒星缓缓地形成，燃烧的火焰就在六芒星之中疯狂地燃烧。

龙晶只是远远地看着，在龙晶的分析当中，林子寒的身体早应该过载了，至少已经承受了200%的载荷了，只是林子寒那身体还只是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龙晶不明白，载荷数值依然在稳定地爬升，继续下去，龙晶觉得数值会突破三百，只不过那时候林子寒说不定早就是这秘境中能量的一部分了。

一道霜蓝色的光芒，缓缓地自林子寒的身体之中攀升，自尾椎开始，顺着脊椎直接到了林子寒的额首。

霜蓝色的光芒宛若林子寒的脊柱一般，支撑着这具即将崩殂的身体。

在林子寒的身后，一片片冰晶汇成一道细微的光束，没入到了黑暗之中，如同挥动的触手一般，在黑暗之中寻找着什么。

只是一片黑寂之中，现实找到了什么一般，猛然紧紧地抓住。

那具身体，还在龙晶的面前，那载荷的数值还在攀升，龙晶看着数值突破了三百，又突破了四百……

此时，垣星之外的极昼星侍，忽然侧目睁开了眼睛，他觉得有些奇怪，那股力量竟然还在，林子寒竟然还没有死。

可当极昼星侍睁开眼睛，重新看到林子寒的那一幕，极昼星侍那双纯白的眼眸，竟然闪烁着震惊的光芒。

“他为什么……”极昼星侍不解，他甚至觉得这样的行为难以解释，那怕是作为星侍的他，也无法理解这种能力。

“不断地死亡，不断地复活，他不是在崩溃的边缘，而是他的身体一直在崩溃，不过一股力量一直在重组，而那股力量，就来自于秘境之中。”

青禾星侍看着林子寒，这个本应该是自己意外创造出来的种族的附属品，此时似乎做出了超越自己的事情。

“这种能力，像极了我们星侍，依靠星力为自己源源不断的提供力量，甚至是依靠于某种法则。”青禾星侍缓缓地说道，换而言之，林子寒真的有了和星侍一样的能力。

这样也就意味着，林子寒有了成为星主的根基，即便是无法掌控那股力量，他也可以像这样，源源不断地依靠崩溃和重组，将自己化为那股力量的容器。

“……”

汗珠从林子寒那晶莹剔透的皮肤上滚落，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只是在触地的那一刻，碎成了许多碎片。

龙晶不理解，为什么林子寒还没有崩溃，只是看着那道在林子寒身体之中的蓝色脊柱，似乎在和那股赤红色的力量纠缠。

林子寒不仅仅是龙子，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身份，一个独属于林子寒的身份，那就是一个成长型的驾驭者，身体早已经和外骨骼战甲的端脑融为了一体。

那曾经困扰林子寒的痛疾，让林子寒无数个夜晚都难以入睡的刺痛，那些散落在林子寒脊柱之中的碎片，那些细密到无法分辨的碎片。

此刻正在帮助林子寒，修修补补这具即将崩溃的身体。

端脑带给林子寒的自愈能力，就像是抗洪的勇士一般，面对赤红色的浪潮，冲垮了林子寒身体的某一处堤坝，他们就会带着沙包冲上去，将那个缺口牢牢地堵住。

霜蓝色的光泽，缓缓地从林子寒的眉心处展开，一片冰花浮现在林子寒的额头。

巨大的冰花之下，一道蓝色的光晕，覆盖在了赤红色的热流之上，自林子寒的眉心处，缓缓地传遍了全身。

那道刺目的赤红色光泽，在霜蓝色的光泽之下，似乎是减弱了几分，至少看起来不像是刚刚那般刺目了。

“该死，若是他竟然能感知到战场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极昼星侍顿感不妙，现在已经开始为自己刚刚的自得懊恼了，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古龙非要留下这样一道屏障。

因为古龙很早就清楚了，林子寒虽然控制不了那股力量，但是林子寒有能力承受住那股力量在体内狂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