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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佑陵与练浩轩二人祭拜完林望南,正巧赶着练醇狩猎回家。有着“断虎牙”称号的练醇并不像苏佑陵想的五大三粗,而是与练浩轩模样相差无二,只是面容更加沉稳老练,一样是面如冠玉。
晚上练醇在庄上特设大宴款待黑丞会众人,还有庄上许多名高望重的宾客也都一一在列。
卫昌友与练醇相谈甚欢,练浩轩便拉着苏佑陵介绍庄上宾客。
“这位是喻州有名的撕风手吴烈伯伯,五鼎高手。”
练浩轩到台前向着一位颧骨极高,薄唇勾鼻的老者对苏佑陵说道。
苏佑陵拱手一拜:“小子见过吴前辈。”
吴烈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听闻你是黑丞会新上任的帮主,想来有几分斤两,老夫也不怕别人说什么欺负小辈,有时间切磋一二?”
苏佑陵讪笑着称是,心里早已波澜高掀,五鼎,怕是一只手指都能按死自己。
往下走去便是一位儒生模样的秀才,练浩轩开口道:“这位是陶适,算是我半个师傅,我的棋道便是传自于他。”
陶适身着青色儒衫,长相斯文,让苏佑陵一时想起了醉翁。
苏佑陵用儒生手礼拜之,陶适回拜道:“不过是一届穷酸腐儒,练公子天资聪颖,在下早就无技可教了,苏公子也是才子俊彦,年轻可期啊。”
苏佑陵再礼:“小子当不起陶先生如此赞誉。”
在往下还有诸如飞身雁章武奢、连珠弓燕亥、青眼金刀谢禾等等一些江湖侠客。苏佑陵也是一一行礼,虽说于身份而言他黑丞会帮主高过在座诸位,但在场之人他的年纪毕竟最小。
紫玉四人与许多丫鬟一起也是在场中给诸位斟酒,苏佑陵坐于练醇右列前席,卫昌友在左列前席。练醇举杯道:“今日承蒙合壤郡黑丞会新任帮主光临寒舍,多说无益,大家尽兴便是。来人奏乐,起舞。”
练醇话音刚落便有不知何处走来一群剑侍,为首者竟是蓝姗!众剑侍虽乐奏徐徐挥剑,翩翩婉转,虽舞剑,却不见丝毫杀气,观之俱是女子灵动柔韧之感。
苏佑陵桌几上的酒水一直未动,苏佑陵擅印却喜饮,直到身边的练浩轩向他敬酒,他才举杯一饮而尽,早站在一旁的青秋再将空杯斟满。苏佑陵抬头对着青秋一笑,青秋立即面色绯红,不敢再去看苏佑陵。
“别小看了蓝姗,她好歹也是敲鼎的武者。”练浩轩笑意盎然缓缓开口。
苏佑陵看着蓝姗舞动手中长剑的身姿,着实赏心悦目,不禁笑赞到:“雪珀山庄卧虎藏龙,即便是丫鬟也都各自身怀绝技。”
青秋似是不希望苏佑陵只看到蓝姗剑舞,便在一旁小声说道:“紫玉姐的筝笛和绿珠的女红也是极好的。”
苏佑陵闻言转头向着青秋问道:“那你呢?”
青秋见苏佑陵又抬头望着她,赶忙低下头声若蚊蝇:“青秋是最没用的。”
苏佑陵瞧着这个极其容易害羞的丫鬟模样可爱,有心逗她:“只观青秋的样貌便是赏心悦目,怎么能叫做没用?”
青秋面色绯红害羞的低头,不再言语。
一旁练浩轩看着二人嘴角一勾也不多言。乐曲戛然而止,忽见场中女剑侍依次下场,阵阵琴声悠扬而至。
厅侧绣金垂帘大开,原来是紫玉居于正中台上正以纤纤玉手抚琴拨弹。
青瓷破碎,水浆迸发,竹叶挲挲,疾雨瓢泼。琴声几次急转听者却丝毫不觉突兀,闻之欣然。
苏佑陵闻之叹道:“是我有眼无珠了,未曾想紫玉姑娘年纪轻轻在琴道上却有此等造诣,只是不知道此曲叫做什么?”
练浩轩嘴里正嚼着熟牛肉,含糊不清答道:“她弹的是喻州本地有名的铡贾案的故事,曲名为负心无情。”
苏佑陵连连点头:“是在下才疏学浅了,但崇睦年间的铡贾案还是有所耳闻的。听闻时任喻州总督的包正绰号青天阎王,不惧权贵,连太后求情都是无用,硬是将抛弃糟糠之妻的当朝驸马贾灌枚推上了龙头铡。”
练浩轩闻之欣然点头:“苏帮主果然见识多广,只是即便铡了那负心的贾灌枚又有何用?最苦的依然是那被抛弃的专情女子,呕心沥血终于是是等到了丈夫考取功名,一飞冲天的那一刻,结果换来的却是背叛。试问谁又能经得起如此打击,苏公子可知道那女子最后如何了?”
苏佑陵挑眉道:“还请明示。”
练浩轩淡然一笑:“青秋,你来替苏公子解惑。”
青秋闻言轻轻蹲起施礼道:“那女子在贾灌枚为包大人处斩之后便投河自尽了。”
苏佑陵听闻女子结果后不禁哑然,半晌才嘶了口气轻叹:“何苦来哉?”
练浩轩轻笑道:“是啊,何苦来哉?说白了,纵然三妻四妾,给那女子一个名号又能如何?”
苏佑陵眼神微眯,心有所想,却见一旁青秋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琴声悠扬婉转凄凄然,似是那女子在诉说无尽的沉痛与懊悔,其中还夹杂着对那男人的爱意。
直至琴调急转直下,紫玉双手快速交叉弹捻竟是能看到手指的残影,琴声愈发急促,就像那女子心中无数的矛盾最终涌作一团,顷刻间就会怦然爆发。
“嗒。”
声音戛然而止。
“不好。”
苏佑陵本在闭目赏曲,听闻此声竟是一下双眼惊睁,那是琴弦崩断的声音。
紫玉面色痛苦,芊芊细手上猩红一片。
练浩轩急忙站起身子向紫玉走去,幕后的蓝姗见此变故也都是赶忙上前。
紫玉脸色苍白,斗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流在琴上。
练醇看着台下有些混乱的众人眉宇间似隐愠色,练浩轩上前拱手向练醇一拜:“爹爹,紫玉身体不适,请让她先下去休息。”
练醇紧紧看着练浩轩并未立即给出答复。
倒是一旁的吴烈起身上前开口道:“断弦是不吉之兆,都说紫玉姑娘琴艺高超。今日适逢庄主设宴款待黑丞会诸位好汉,老朽学过些阴阳数术,实在是大不吉利,容老朽先行告退。”
说完便转身拂袖离开。
练醇颜色微眯,额上隐有青筋。见众人还围在紫玉周围,不禁升起火气道:“今日客人在此,你们就这样让他人看我雪珀山庄的笑话不成。”
练浩轩闻言刚欲开口:“爹爹,此事……”
“住口,轩儿你身为我少庄主,自降身份在如此重要的场合竟因为一位丫鬟而尽失礼仪尺度。罚你去宗祠面壁三日,只可饮水。”
练浩轩自知无言辩解,更是因为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性只得苦笑点头:“是。”
紫玉闻言却从众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双手刚刚缠上的纱布早已被泡成鲜红色。她面向练醇重重一跪道:“是紫玉技艺不精,求老爷不要罚少爷,都是紫玉的过错。”
卫昌友也在一旁劝道:“老练,犯不上的,你那宝贝儿子也是仁爱之心使然,并非坏事啊。”
练醇轻轻平复了一下心绪,看着紫玉与练浩轩二人缓缓开口:“轩儿,爹爹罚你面壁思过一日,不准吃食,可有异议?”
练浩轩再拜道:“孩儿无异议。”
练醇再转向紫玉开口道:“你们几人皆是我一手培养,这么多年雪珀山庄待你们不薄。但是轩儿总是使些小性子护着你们把你们视作玩伴,久而久之,怕是你们自己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紫玉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抬答道:“紫玉不敢。”
练醇继而开口:“本想着你们待年之后便嫁于对我山庄有贡献的食客。轩儿却总是劝我让你们再伺候他几年,如今你也快至桃李,近日便让诸位食客挑选,先将你嫁出去吧。”
紫玉闻言浑身一颤,声音竟是带着一丝哭腔:“全凭老爷吩咐。”
在场的宾客有的竟是再也不掩饰眼中的秽色看向那身段窈窕的紫玉,心中各自打着小九九。
练浩轩闻言却是还想上前争取一番,却见紫玉低头偷偷对着他他轻轻摇头。
练浩轩只得压住心中的闷气,闭目抬头。
青秋见着事无转机,蓝姗也在对面焦急的向她使着眼色,便欲出身替紫玉求情,却被苏佑陵一把拉住。
“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就不要过去。”
青秋听到耳畔苏佑陵细微的声音,不知为何心中竟是自然而然生出一股信服,便战在原地不在做声。
苏佑陵一直在观察局势,他一个外人,更加不好对人家家事指手画脚。但凭心而论,苏佑陵也很喜欢这四个丫鬟,如今局面,自然也想出一份力。
练醇在雪珀山庄是当之无愧的一言九鼎,场中已成定局。绿珠本想上前,却也被蓝姗紧紧拉扯住。
练醇继而接着开口道:“今日是我雪珀山庄失了礼数,招待不周,还请各位海涵。苏帮主,你以为如何?”
见练醇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苏佑陵立即端起酒杯道:“只是细枝末节的意外之事,丝毫遮掩不住练庄主豪气干云的待客之心,但小子以为今日弦断却如吴老前辈所言颇有深意。”
练醇此刻养气功夫极好,苏佑陵知晓此刻他听闻自己的话心中火气又开始升起,周边练浩轩与青秋等人都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几日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苏佑陵会在此时落井下石。
练醇眯眼冷笑:“哦?有何深意?”
苏佑陵站起身子上前站在紫玉另一边对着练醇弯腰作揖开口:“有道是天之生贤端有意,紫玉姑娘今日弦断已是招来天道垂青,可见雪珀山庄不日定然大兴,是难得吉兆。”
练醇闻言竟是心底生出一丝喜气:“都说苏小帮主胸有沟壑,识书万卷,是难得青年才俊,今日一席话更是令老夫都是自愧不如。”
苏佑陵弯腰作揖:“小子不敢。”
苏佑陵这番解释虽然牵强,但谁敢说其无理?在此时此刻这一席话更是让众人舒了一口气来。
练醇笑道:“听闻轩儿将我府上资质上乘的几个丫鬟都叫来伺候你,但可惜紫玉毕竟还是丫鬟。配不上你黑丞会的大帮主,改日若你肯认我这个伯伯,我一定为你寻个物色极佳的贤内助。”
练醇开头所言让紫玉一时觉着有些舒了一口气,但随之而后一番话却是让她更加绝望。
苏佑陵左右扫了两眼,心中叹了一口气道:“练伯伯自然是要认的,只是成家一事,小子准备自己挑些国色志上的女子,就不劳练伯伯帮小侄操心了。”
练醇闻言哈哈大笑:“年轻人好生的气魄,竟是敢想占据国色志上的女子。好,好,伯伯帮不上什么忙,就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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