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桥归桥，路归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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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苏夜黎轻易穿过屏障，走近神殿，神殿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孤闪烁着昏黄的光晕。

“在下苍梧国太子苏夜黎，求见国师。”

他不确定国师在不在，便礼貌的作揖询问。

之前消失的国师，不知何时又出现在神殿中，不，准确的说，是他的声音出现在神殿中：“去吧。”

他仿佛知道苏夜黎会来，也知道他为何而来一般，平静如斯，淡漠如水，没有一丝惊讶。

苏夜黎万分惊讶：“国师知道我会来求见？”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从未见过国师，却能感觉到这位国师身上有一股熟悉的亲近之感。

这是为何？

国师的声音沉吟了许久，天空传来一声飘渺的长叹：“人之相遇，皆由缘定，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国师何意？”苏夜黎不解。

“你们想要的答案，就在这神殿之中，自去寻找吧。”国师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留下一句话就消散了。

“国师？”苏夜黎眉头越皱越紧，还想询问一下关于自己的事，可他连续喊了几声，国师都没有再回应他。

整个神殿空无一人，仿佛那个声音从未出现过一般。

走到神殿中央，他瞬间就被插在筑台上的宝剑吸引住目光。

那是一柄古老而威严的长剑，浑身泛着灵光，剑柄的红莲穗显得格格不入……

自他踏入神殿那一刻，他就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着他。

难道就是这把剑？

天启剑似乎感应到什么，激动的颤抖着剑身，整个筑台都因它而颤动。

他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剑柄，他只顾着端详剑柄的红莲花穗，却没注意到剑身之上有一抹金色流光顺着剑鞘钻入他的筋脉之中。

刹那间，他眉间亮起几片金色莲瓣，若隐若现。

而伴随着金莲的出现，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奇怪的画面。

恍惚中，他看到了梦里出现过的白衣少女，少女娇俏可爱，灵动活泼，时而围着他嬉闹，时而闯祸被罚，时而生气，时而生气……

忽然，画风一转，他还来不及分辨，就看到伏尸百万，血染宗门，天空降下无数天雷，宛如人间炼狱；少女巨大的铁链绑在石柱上，浑身鞭痕，鲜血染红了白衣，浑身没有一片好皮肉了，血顺着她的指尖滴在地上，汇聚成一滩一滩……

最后一只手穿破了她的胸膛，挖出她的心脏，她眼角流出血泪，疯魔一般的又哭又笑。

那仇恨和疯魔的眼神，像极了当初被他扔进山洞的江心月的眼神。

苏夜黎猛然被那布满血丝的眼神吓到，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少女的模样，画面就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消失了……

刚刚那些是这把剑的记忆吗？

不知为何，看到那些画面，他的心骤然痛的无法呼吸。

尤其是看到那个少女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最后被挖出心脏那一幕，仿佛他的心也被挖了，痛到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在呼吸刀片般难受。

他紧紧捂住胸口，整个人心痛的拱起背，眼角酸涩到想落泪。

这一刻，他好像真的心痛到极致，无法言喻的痛，久久不能消散。

良久，良久，他仍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直到听到神殿外，江心月不耐烦的声音：“苏夜黎，你怎么还不出来？”

“来了。”

他闭上眼，深吸两口气才平息刚才的悲痛，抬起天启剑仔细端详，总觉得这把剑上透着一股无以言语的熟悉感。

仿佛，它原本就是属于他的。

这想法一冒出来，苏夜黎也被吓了一跳。

“国师，这剑可否借我用几日？”出于礼貌，苏夜黎开口询问。

但回答他的只有空气。

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那白衣少女是谁？自己为何会看到这些记忆？这些是否与自己有关？

苏夜黎第一次感到无比困惑：自己究竟是谁？

头，很痛。

心，像被扯开了一道裂口，有绵延不绝的痛在胸腔里弥漫。

他拿着天启剑快步走出神殿，正好看见倚在门口的江心月：“月儿，我拿到了。”

他深深望着她，心跳莫名的加速，他忽然觉得江心月的身形和刚刚看到那记忆中的少女十分相似。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那会不会是她和他的前世？

江心月看着他手中的天启剑，眸光冷冽，试探着伸手摸一下它。

天启剑顿时颤抖着剑身，剑鞘上泛起一阵灵力波光将江心月弹开。

幸亏江心月手缩的快，才没被弹飞。

“哼，破剑！还是这么不识趣！”江心月冷哼，目光对上苏夜黎，眼底的杀意已经藏不住了。

“既然月儿不喜欢它，那本宫这就扔了它！”苏夜黎感觉到她的怒意，手掌一张开，瞬间将天启神剑扔回神殿。

“……”江心月看的瞠目结舌，那可是神器啊，这货说扔就扔？

然而，神器可不好扔。

尤其是有剑灵的神器，那是认主的。

天启剑被扔出去，瞬间又屁颠屁颠飞回来，像个跟屁虫一样围绕着苏夜黎转圈。

看到这里，江心月不干了。

她好歹和这破剑认识一万年了吧？她从没被它追着围着转过！

而如今，它居然一点没有神器的尊严，围着苏夜黎转悠……

“呵，你是他的分身？还是……儿子？”江心月越想越生气，围着苏夜黎仔仔细细的打量，可史册上没有记载楚钰凝和什么人大婚啊。

那就是分身？

她戳了戳苏夜黎的脸，这容貌也只有五分相似啊。

但分身是不会改变容貌的。

而且，楚钰凝运筹帷幄，精于计算，拥有光明，水、火，风，木，五系灵根；可以说是全能大佬！

不仅精通上古阵法，符咒，炼丹，炼器，光明术等，他体内更是蕴藏着一颗生命神树。

他的血肉，便是这世间万物最好的良药。

相比之下，眼前的苏夜黎就显得太过平庸了。

“他？”苏夜黎绝美的脸上满是疑惑：“你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他是你们人类的仙尊，楚钰凝！”江心月一边回答，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她发现，他的反应也很茫然。

“本宫不认识什么仙尊！”苏夜黎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惊讶的无以复加了，难道他刚才看到的是仙尊的记忆？

忽然，他捕捉到重点了，“你怎么会认识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