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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齐王奉旨彻查江东五郡的吏务和财税,洪州、景州、青州、衢州等四个州郡府都动了大干戈,其中洪州和景州二州最甚。

贪污受贿,任人唯亲;漏报税收,中饱私囊;欺上瞒下,私相授受;私藏,诋毁皇室;结党营私,贪渎职守

皇帝陛下大怒之余,却发现斓州郡一派清宁,无端让人生出些疑云来。

“父皇,儿臣在斓州待了六日,确实什么也没查到,斓州刺史徐彦及其下属,的确克勤克俭,奉公职守,未曾违纪。”

一团污泥里,出了一汪清水。

“当真?”皇帝眼睛一眯,狐疑道。

“当真没有。”齐王腰身更低了些。

“徐彦的属下也没有吗?”皇帝似乎更加难以相信。

“儿臣听闻,徐彦治下极严,从不骄纵属下,儿臣在斓州与他共事数日,见他也确实如此。”齐王警觉道。

他比皇帝更想查到徐彦的把柄,这样对东宫对皇后,可是致命的打击,可是他在斓州翻来覆去,什么也没查到。

就算徐彦的手段通天,他也不信有人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

所以,徐彦是真的公正廉洁,政简刑清。

这样也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的结果对东宫来说,并不见得是好事。至少,凭着皇帝薄情多疑的行事风格,是绝不会给傅岚宸好脸色看的。

果然,傅槿宁的头顶传来一阵皇帝的冷笑。

“皇后倒是会筹谋,为太子寻了一门好亲家呀!”语气十分凉薄,全然忘了,他口中的那两个人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儿子。

长秋宫里,皇后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怜惜道:“宸儿,昨晚你父皇是不是又骂你了?”

傅岚宸一双凤目无波无澜,装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儿臣无事,母后宽心。”

皇后若是肯听劝,事事放宽心些,也不会明明是和南宫贵妃相同的年纪,却看上去比南宫贵妃老了十岁。

只见她又开始掉眼泪,哽咽不已:“可恨你父皇向来偏心那贱人和她的儿子。今日之事,若是换作南宫家,你父皇不知道有多欢喜。说什么南宫家世代清贵,就连带着齐王也芝兰玉树;陛下他忌惮我宋家的兵权也就罢了,偏偏太子妃的娘家,本没有什么错处,只因跟东宫结了亲,也要受到连累。宸儿,母后真是不甘心!”

傅岚宸眨了眨眼,掩住了眼底的落寞,自嘲道:“母后,你还不明白吗?与南宫家无关,与齐王也无关,父皇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皇后语塞,傅岚宸幽幽道:“儿臣有时在想,若是大皇兄还在,父皇待他,也如待我吗?可我听宫里的老人说,父皇,他从前也待大皇兄很好。所以,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我。”

“宸儿,你不要多想,你是父皇的嫡子,大翊的太子,你父皇只是对你严厉些,怎么会不喜欢你?你听母后说,咱们来日方长,你父皇一定会发现你的好。”皇后拉住傅岚宸的手臂,着急解释。

傅岚宸冷笑一声,慢慢的扒开皇后的手,眼神里满是厌恶,淡漠道:“母后,你忘了,儿臣也不喜欢父皇。”说罢,转身走出长秋宫,任凭皇后在身后苦苦追唤,他都没有回头。

因为皇帝对太子的不满,连带着太子三师这几日在德清殿都没有抬起头来。

今日朝会上,皇帝对齐王多有赞赏,赏了黄金白银,珠玉珍宝等不计其数,还顺带夸了几句赵王。

所以太子殿下这几日朝会的重要工作,一是听皇帝陛下夸赞齐王或赵王,二是听皇帝陛下指桑骂槐的怒批太子三师。

无他,宋家领兵在外,陛下心有忌惮;徐彦远在江东,陛下骂不到。

大翊开国,有数任太傅,只是傅岚宸的太傅应该格外难做。

按理说,他天资聪颖,授课教学,一点即通。可无奈这位聪慧的太子,偏偏,事事都不往正途上走。倒是所有跟吃喝玩乐有关的事物,样样精通。琴书双绝,品茗、鉴画、御马、遛鸟、赏花、观月、听雪,风雅之事全会。还擅长跟皇帝抬杠,如此得了一个“逆子”的名声。

傅岚宸走出德清殿的时候,步子飞快,曹太傅跑了好几步才追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怜曹太傅一把年纪了,跑的气喘吁吁。

“太傅?何事?”傅岚宸停下脚步,神色略有些不耐烦。

曹太傅手拍着胸脯,顺了口气,才道:“老臣是来问,上次布置给殿下的作业,可完成了?”

傅岚宸失声笑道,将自己这位老师,从上往下都扫了一遍,语气凉薄道:“老师追上来,就为了这事?”

曹太傅伸在半空中的手,霎时顿住了,喉结蠕动了几下,他追上来,是想安慰这个年轻人几句的,叮嘱他千万要沉住气,不要急躁。

可见他仍是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得将安慰的话语又收了回去,和蔼笑道:“《道德经》八十一章,如果殿下抄完了,就命人送到老臣的府中,老臣看看殿下的书法有没有精进?”

看着这位还不到自己肩膀高的老者,傅岚宸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老师,你明知道父皇崇尚儒学,你却偏要孤抄写《道德经》,岂不是父皇所推崇的礼义,背道而驰?”

曹太傅反而笑的开阔了,摇了摇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个道理,殿下五岁时,老臣教过殿下了。儒家也好,道家也罢,派别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对哪个阶段的殿下有启发作用,才是实实在在的。依照殿下如今的阶段,无为胜有为啊!”说罢,用手顺了顺自己那几根茂密的胡须,颇有几分老夫子讲话的味了。

小猛兽终于在老师的面前温顺下来了,低声道:“真的是这样吗?”

曹太傅伸手拍了拍傅岚宸的肩膀,沉稳道:“殿下莫怕,有老臣在,不用担心。”

看着傅岚宸仍然紧皱着眉头,曹太傅眉眼一挑,笑道:“话说,我们殿下什么时候不和陛下背道而驰了?”老师就是老师,永远知道怎么制住学生。

傅岚宸闻此言,果然抬头,刚才的颓废之色,一扫而尽。他看着这位跟随了自己十八年的老师,已然年迈,可那温和的目光中,却隐隐约约藏着一股势不可挡的锐利与坚定。

曹太傅平静道:“百姓常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说的新旧势力更迭之意。可是殿下,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傅岚宸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因为每一代的新君,治世的法则不同,用人的规则也自然不同。”

曹太傅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对了对了,看来殿下是认真想过,才回答的。所以,陛下有陛下的规则,将来,你也会有你的规则,不用苦恼。”

傅岚宸抬头,望向黑云密布的天空,寂然道:“老师,孤还有未来吗?”

曹太傅面容一顿,他是太子的老师,他可以帮他或者教他回答世上的任何问题,可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不管将来如何,老臣永远都是殿下的老师,只要殿下愿意听老臣的课,曹家的大门便永远为殿下而开。”这位年逾七十的老夫子,许下了此生最重的承诺。

五十年前,他和老承恩公徐铄同在翰林院任职,同年及第,同年进入翰林院,只不过徐铄年长他十岁,所以比他先拜了太傅一职。

可徐铄只当了十年太傅,便请辞去了吏部,那时他正在西域游学,所以先帝任命他的叔叔接替太傅一职。

这一等便等了二十年,当陛下将四岁的五皇子牵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经五十啦,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接过五皇子的小手,咧着嘴笑了好几天。

那样的场景,时至今日,他始终记在脑海里。

当日夜里,江东八百里加急,洪州刺史在牢中畏罪自杀,一时间朝野上下,但凡有个品阶的,无不惶恐度日。

再加上景州刺史革职查办尚还在狱中,如此一来,景州和洪州都没有了主事之人,江东怕是更不太平了。

皇帝心中烦躁,在这样的冷秋,嘴里都长了一口泡,餐餐只能吃流食。

朝堂上因为江东的事情,大臣们吵了三日,终于得了一个结论。

十月十八清晨,护龙司的都虞侯温离庭亲自带着陛下的圣旨去了江东,着斓州刺史徐彦,暂领景、洪二州军政内务。

消息一传开,朝野又是一片哗然。

光凌的承恩公府索性闭门谢客了,就是不知道斓州的徐府,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过几日便是秋狝,皇后娘娘特地召徐归宜进宫,好生交代了一番秋狝中应该注重的所有细节,徐归宜自是一一应下。

经过她与皇后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她发现皇后总喜欢把一箩筐的东西,一次性捣进收听者的脑子里的,不管你有没有听进去,不管你愿不愿意听,反正她就是一厢情愿的,把所有她认为正确的东西灌输给你。

这个教育观念,其实很不好。

做儿媳妇的,徐归宜还可以装装样子,幸而以前在私塾里念书,她只是懒,并非真的脑子笨,所有皇后说的一囫囵东西,她接收不了十成,七成也有了。

只是,不知道傅岚宸这个做儿子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徐归宜一边从马车上下来,一边心里感叹着傅岚宸的不容易,谁知袭月在一旁提醒道:“太子妃,太子殿下在那边。”果然一转头,便看到了傅岚宸正在那厢站着,似乎是刚从外边回来,于是赶紧过去见礼。

“妾身,参见太子殿下。”徐归宜低头行礼,余光却将傅岚宸从头扫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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