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云激荡 第二十三章 莱茵会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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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朝在昨天夜晚发起的突袭没能取得成效，最终放弃了攻击，撤下了部队。枪声渐渐停息，仿佛回到了安宁的夜晚。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短暂的。

夜晚的就此战斗结束了，疲惫的士兵们赶忙席地而睡，谁也不知道下一场战斗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必须赶紧补充精力，炊事员们也立刻开始做饭。战地医生开始救治伤员，工兵开始加固阵地。

为数不多的预备队换下了一部分的前线部队。剩余的部队不得不在短暂休息后继续投入到接下来的战争中。

然而没过多久，随着敌人的中军到达，就在黎明时分，战斗再次开始。士兵们立刻喝上几口热汤，啃了几口面包就拿着枪械奔赴作战岗位。

同样的自杀式攻击，不同的是这次都是轻骑兵，他们的速度更快，背负着更多的炸药，不要命地冲向城门，随着不断地爆炸城门差点因为这激烈而不计代价的攻击而沦陷。

好在守军及时地放下了城门的铁闸门，在并城门口组建起了一支别动队，来应对靠近城门的骑兵。这才堪堪守住了城门防线。

然而出城的道路也因此被阻断。攻城战开始了，无数的云梯冒着枪林弹雨开始向城墙袭来。

这一次的防线显得不可动摇，哪怕是自杀式攻击也没有起到作用。高大的蒸汽骑士立于城头，苍朝的士兵们无论如何英勇也没能突破这道钢铁防线。

当然，这只是表象。我们的红水银储备已经不太足，新的一批运送物资由于一段铁路被摧毁，需要至少半天的时间才能运送过来。各种损耗零件也有些不够了，如果苍朝军队继续攻击，很可能就会看出我们致命的弱点。

不过，幸运之神还是在保佑着我们，苍朝军队的指挥官没有察觉出来，而是命令攻城部队有序撤退。

很快，在守军稍作整顿后还没来得及补充完毕，观察兵就通过望远镜在远方苍朝军队的阵地上看见了缓缓出现的数门重炮。

那是苍朝军队缴获的要塞炮，他们把它们从装甲要塞中取出，用战马把它们搬运过来。在俘虏的劳作下，重炮开始对准了我们的城墙，开始了校准。

所有人都震惊于敌人的运输效率。不知道这样的行动需要累死了多少匹马和人？不过，很快，在指挥官的命令声中，所有部队开始迅速躲入城墙之下临时挖掘的战壕中，没能进入战壕的士兵则躲在城墙后。

在守军组建起用于摧毁重炮的敢死队出发前，重炮率先开始了轰击。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整座城池。

随着破空声，重达数吨的炮弹向着城墙而去，巨大的动能和炸药的化学能很快将城墙轰出了缺口，烟尘和碎块夹杂，惨叫声和呼救声一时之间让整个战场变得混乱，指挥官不得不派出督战队将阵线维持住。

在这样的人造伟力之下，哪怕是最精锐的军队也会在瞬间丧失理智，被本能所操控。

守军一面派出敢死队，一面在缺口处重新组建防线，准备抵御苍朝军队的后续攻击，工兵们趁着苍朝军队没有到来之前赶紧布置简易的路障和地雷，其余的士兵们则各自利用周围的地形构筑简易的阵地。我则带着敢死队向敌人的要塞炮阵地而去。

当我们潜入到敌人要塞炮阵地时，敌人的军队在外围已经构筑出了简单的阵地。离得近了，敌人也就发现了我们，在周围巡逻的装甲骑兵立刻聚拢准备攻击我们。

对于装甲骑兵的攻击，没有什么好安排的，只求两个词，速度和力量。装甲骑士和装甲骑兵对冲而过，一时之间鲜血满天，双方都留下了不少的尸体。我派出了几十名骑士死守住后背，其余部队则跟着我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向敌人的炮兵阵地。

敌人的重炮仍在攻击着城墙防线。我们轰鸣着蒸汽机开始冲锋。敌人的火铳军团开始了反击。然而除了少数的破甲火铳，普通的火铳对于统合骑士的装甲来说，只能用刮痧来形容，更本造成不了伤害。

我们很快进入了敌人简陋的战壕里开始大杀四方。虽然有敌军顽强的反击，那些苍朝士兵们拿着爆炸物向我们发起决死攻击。然而还是被我们击穿了他们的防线我们来到了失去防御的炮兵阵地，俘虏和苍朝士兵已经从阵地上撤退。

真的有这么轻易吗？我不禁一边前进，一边思考，身边的骑士们则开始安放爆破物，准备摧毁这些要塞炮。作为目前唯一能够影响战局的要塞炮，敌人真的只会派遣火铳步兵来驻守这里？

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产生，心跳开始加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似乎听见了远方传来的破空声。我带着敢死队赶紧重新回到了战壕里。那不好的预感随之应现。

要塞炮阵地被攻击了，无数的口径小于要塞炮的火炮开始轰击，殉爆的炸药掀起气浪，没有来得及进入战壕的部队或被吹飞，重重的摔在地上；或是被流弹击中了关键部位，在此瘫痪。

我们没有闲余时间来拯救受伤的战友。指挥部很快下令，让我们去摧毁敌人的第二重炮阵地。

我们赶紧检查自己的受损状况，为枪械重新装填好弹药，喝上几口水，丢下队友的尸体，重新开始行军。

这一次的攻击不再顺利，敌人的骑兵和步兵组成的混合防线阻挡着我们的前进。不过，敌人的指挥官显然没有充分地重视不同于一般装甲骑士的统合骑士。我们不断地以敌人意想不到的速度突进，这似乎打乱了负责守卫这里的指挥官的指挥。

很快，我们看到了苍朝的重炮阵地。虽然敌人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向我们发起了自杀式攻击。不过显然敌人的“苍白之血”没有太多，面对着力量上的差距，即便有强大的意志，似乎并不能弥补科技上的巨大区别。就像火铳对旧时代的骑兵的屠杀，身着蒸汽装甲的骑士屠杀着敌人。

阵地很快被我们攻破，敌人失去了对法兰福克城有重大威胁的重炮阵地，如果想要重新组建炮兵部队，至少也要等上几天，让火炮从后方运输到前线。

不过战争是公平的。在我们摧毁敌人的阵地不久，城墙的防线在敌人的骑兵冲锋下被攻破，无数的苍朝军队从漏洞处冲入。

在守军拼死抵抗下，才依托一些坚固的建筑将敌人的攻势阻挡下来，不过随着城墙防线的失守，城墙上的部队也不得不退入城中与敌人开始了充满鲜血的巷战，外围的战壕阵地随着不断地完善，让苍朝的指挥官并不是很想冲击这道防线。

但同样，为了避免苍朝军队投鼠忌器，我们同样不能让这部分部队来支援城墙防线。

指挥部只能紧急下令召回我们去组建城中的防线。接受到命令的，还有无数在城外进行侦查和破坏的小股部队。

由此可见，此时的法兰福克城是多么的危急。

我们很快通过城外的战壕，通过层层的防线，进入城中阵地，来到了司令部。指挥官对我们的任务进行了分配。

工兵们开始清理被掩埋的路段，紧急拓宽战壕的宽度，以备蒸汽装甲骑士部队的使用。士兵们呼着白雾，来到自己的作战阵地中做准备，检查枪械，穿戴好防具，调整沙袋的位置以便更好的射击。

城中的部分蒸汽动力塔关闭，因为它们的坚固性，被临时修建为要塞据点。

临时障碍物被放置在重要的路口，更多的路障被放置来阻断道路。街垒开始搭建，重武器开始从城墙上卸下，安放到城中阵地上。

后续部队开始有序地进入城中的战壕和堡垒。通讯兵则扯着沙哑的嗓子，请求后续的支援和补给。

指挥部的文书人员开始紧急绘制新的城防地图，以便指挥官的指挥作战。

后方的军队同样在着急地修补铁路，让列车拉着一箱又一箱的中土联军来到法兰福克城。听说连最北边的洛希尔王国都派出了他们精锐的雪狼骑士团和近卫军。

经历过几天的磨合后，横贯中土的铁路系统终于开始发挥它的力量，一节节列车就像血液一样，将支援军队和物资运送到法兰福克城前线。

苍朝同样从后方的都灵公国，用缴获的装备武装起一名又一名的青壮年，将他们派往前线，无数火炮也在运输当中。

一同开始的还有对蒸汽装甲骑士的研究和建造，只是短时间内可能还不能排上战场。

随着双方不断地做着对接下来的战争的准备，在法兰福克城这个战场上，双方堆积起了越来越多的筹码。

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越来越多的压力将它逐渐压迫到临界点。

虽然这些天中，随着城墙防线的部分失守，似乎战争来到了僵局。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只是黑暗前最后的夕阳，随时可能暴发出百余年来，中土最大规模的战争，最漫长的时光即将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