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昊之皿 第二十六章 古潭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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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明明在向下方坠落，张昊天却丝毫感受不到下坠感，实在是太诡异了，张昊天睁开双眼，试图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却看到叶凡凑到他的眼前傻乎乎地笑着。

张昊天吓得倒退一步，这时张昊天突然意识到他仍旧站在地上，张昊天环视四周，他们还留在那个石块上，但是周围的景色却不同，石块不是浮在半空中，而是位于一个湖的中央，湖面静如镜面，完美地倒映着他们头顶的天空。

“这到底是？”

“湖水带来的幻觉，你在幻觉中所见便是穹顶幻境，只有跳入穹顶幻境中的天空才可以离开穹顶幻境。我们称呼这里为镜空湖。”叶凡向张昊天解释道。

“好了，叶凡。”于子成打断叶凡的话，“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介绍风景名胜，得赶在前辈睡觉前到那里。”

“好啦好啦，怕老家伙的起床气是吧？我们快点动身吧。”提到要去寻找的前辈后，叶凡也不再慢吞吞的，赶紧和于子成带着张昊天一起赶路。

坐在那日水潭边的王淼正监督眼前的兒言谷练习八符之术。张昊天那日施展出来的光笼仍未消失，可见驱动整个符文说施展出来的术何等强悍。

王淼抬头看看开始西斜的太阳，喃喃道：“现在他们大概到镜空湖了吧，希望他们能赶在他睡着前到吧。”

自言自语完后，王淼又把视线移回正在被他强迫进行符咒练习的兒言谷身上，兒言谷从早上开始就不断地用同一个符咒施展八符之术，别说消耗的八通符数量之多，他已经念咒念到舌头都快打结。

声音沙哑的兒言谷终于受不了停下来：“我不行了，实在念不下去了。”

王淼坐在石头上，侧头望着兒言谷：“才这种程度就不行了？你念咒的时间完全没有缩短，符师的战斗怎么可能给你那么长时间念动符咒！”

“可是我们兒家都是用阵法的呀，施术速度本来就慢，念咒念快点有什么用？”兒言谷很不了解。

王淼闭上眼思索了一会，才给答案兒言谷，显然是他刚刚想到的：“谁知道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呢？总不能一辈子靠人给你打掩护施术吧。”

不知怎么的，兒言谷莫名有股自己被坑骗的感觉，这个人真的可以让自己尽快做到八巧驭符吗？

“看你刚刚才开始练，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你跟王兆他们一起去师灵璃那里练，就今天这内容。”

“是的。”兒言谷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他已经累到嘴都麻了。

“等昊天回来后，我就教你怎么练八巧驭符。”王淼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真的？”一听到八巧驭符兒言谷就精神起来，“可是老师你是怎么知道修炼方法的？”

“我不知道。”

“什么？”听到王淼的回答后，兒言谷真以为自己认错了老师。

“不过这世上总有人是知道的。”王淼神秘一笑，什么也没有再透露。

……

来到这里时，张昊天怀着相当惶恐的心情，他十年来从来没有试过那么多次看到让人心灵震撼的风景，果然西域是一个充满了神秘的地域。

站在这座高耸云端的孤峰前，张昊天只感到了一阵来自于孤峰的压迫感，孤峰没有任何可以上山的路径，但是却有一道仅一人宽的裂缝，从山脚一直蔓延到看不见尽头的顶峰，这条裂缝是可以深入孤峰内部的唯一路径。

叶凡带头走入那道裂缝中，于子成让昊天先进去，他则是走在最后，但张昊天看着幽暗的裂缝内部，不敢迈开步子。

“里面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况且叶凡在你前面，你怕什么。”于子成忍不住说了句。

张昊天很不情愿地走进裂缝，裂缝的狭小让张昊天走得很不舒服，但成年的叶凡和于子成却比他一个孩子走得更加轻松，这很正常，他们两人来这里不知道多少次，早已驾轻就熟。

在裂缝中缓缓地挪动了好一阵，张昊天发现裂缝开始渐渐宽阔起来，而且视线也因渐渐亮起的光线而清晰起来。

幽蓝透明的巨石悬浮在水潭之上，巨石的光芒照耀了这个被封闭的空间，明明是如此耀眼的光辉，却无法从山壁间的间隙透出，张昊天踏进了这个让他透不过气的神圣之地，凝视着头上的巨石，无法用任何语言去修饰眼前所见。

“这孩子被震撼到了吧。”叶凡笑着对于子成说。

“你当年不也是这样吗？那时候比昊天还傻吧。对了，他不会睡了吧。要是睡了，吵醒他可不好。”

“不知道，他在水里，不好说。”叶凡探头试图望两眼湖中。

昊天有些迷茫地看着两人：“谁？你们一路上都这么说，我们要找的人是谁？”

“人？对不起，小昊天，我们没跟你说清楚，我们找的可不是人。”叶凡神秘一笑。

“什么？”张昊天不解。

“他可是……”叶凡话未落，湖中便起异象。

水潭的水面不再平静，涟漪激起，张昊天他们可以感到地面在微颤，水潭的中央亮起青光，甚至压过巨石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水潭的水面凸了起来，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水面而出。

水面几乎是炸开，水花向着四周溅出，那些水滴的速度都快到可怕的地步，细小的水滴穿过人体就成了杀人利器。

于子成横跨一步挡在张昊天面前，施了一道符，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这些飞溅的水滴。

让张昊天觉得毛骨悚然的是，他听到了这些看着脆弱的水花在背后的石壁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窟窿时的炸裂声，炸裂的回声不断在这个空间中回荡，石沫飞溅，昊天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力。

从炸开的水面处，那个叶凡口中的他从水潭的深处探出了他的头颅。

他碧蓝的双目紧盯着张昊天，身上的鳞片反射着巨石的青光，残余的水从他的身上流下，重新落入湖水中，他探出来的仅仅是他的头颅，水面下庞大的身躯还没有显露真容，但张昊天已经可以感到自己在他面前的渺小，不止是他，就连于子成、叶凡他们也一样，因为他不是人呀，他可是龙。

龙，对于道界的人来说，虽然是的确存在的生物，但不应该是现在存在，而是在那遥远的上古时代，没人知道是多久以前，龙灵突然在陀舍道界的大地上绝迹，鲜有符师可以寻觅到龙灵的身影，龙灵一度被以为灭绝。

可几乎难寻痕迹的龙灵，现在却真实地出现在了张昊天的眼前。

“龙？”

虽然从没亲眼看到过龙，但是张昊天也是从绘画中窥视过龙的身姿，只是现实中的龙比起那画中之龙更让人无言，因为没有言语可以形容那雄伟的身姿。

“叶凡还有子成吗？”

巨龙发出了他的声音，张昊天没有想到龙也能说出人的语言。

“老爷子，别一出来就这么大动静呀，我们是没有关系，可是我们带来的孩子要是直接挨上刚才的那下可是会没命的。”叶凡不满地埋怨道，说实话张昊天很意外，没想到叶凡会用这种语气同巨龙说话。

“叶凡小子，你和子成就算了，以前把那个叫三水的孩子带过来也算了，现在你们可是再一次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可不能就这么就算了。”

“先等等，前辈，”于子成开口了，显然现在让叶凡继续跟巨龙交流只会更糟糕，“我们带着这个孩子过来，就是想让前辈看一看这个孩子，他身上有着庞大的道灵，简直就跟龙一样，对道灵有些可怕的亲和力。”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会再有与龙一样吸引道灵体质的人类出现了。”巨龙看上去很是惊讶。

“这是真的，我真的感知到那些浓密的道灵正在他的体内不断流转着，前辈，我有必要骗你吗？”于子成试图让巨龙相信他的话。

巨龙眯起双眼，蓝色的虹膜滑过流光。张昊天能感到他的视线，身体不禁地缩了一下。

“这是……真的。”

所有人都可以听出巨龙语气中的那份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