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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旁边的张零梦这时也站了出来,就在张昊天的身旁向张严云跪下来:“零梦也希望家主可以告诉我们关于娘亲的真相。”
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跪在自己的面前,张严云感到头痛,无论是家族中的谁都不愿意在他们两个这个年纪就让他们知道事情真相的,可是没想到他们却这么早知道了,现在不过是为了在他们面前求证而已。
张严云捂着额头,向张海挥了挥手:“阿海,你亲自告诉他们吧。”
张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孩子,过去在王家火海中的一幕幕就不断刺痛他的内心:“你们是怎样知道的?”
“兽灵塔知言树。”姐弟俩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整齐。
“他是我的弟弟,我们张家的除姓罪人,是他杀死了你们的母亲。”张海的声音一下子冷到了冰点,他一想起三水那张脸就恨不得杀了他,即使那是自己的亲弟弟。
亲耳从父亲的口中确认了知言树的话后,张昊天的心彻底迷失了,三水对于他而言是无法取代的恩师,没有老师,他永远也不会习得龙文符术。
回想起跟在老师身边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老师给了他在张家所无法体会的温暖。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老师?偏偏是他让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一眼。
既然是他杀死自己的母亲,那为什么他又要对自己这么好?是赎罪吗?那样的话,老师已经悔过了吗?可即使是这么想,张昊天也无法原谅老师,这可不是能轻易原谅的事。
事后,无论张严云怎么做,也无法从张昊天口中打听到半点关于龙文符术又或者是三水的半点消息,张昊天整个人失神一般,无论怎样也没有再开口说过半句话。
张严云最后决定将昊天好好地留在张家,不经过他的允许,张昊天将不得外出半步。而实际上,张昊天连自己的房间都难以踏出半步。
张零梦在张昊天被送回房间之前,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张昊天刚刚踏进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过的房间,张零梦才在他身后开口:“昊天,你还要将那个除姓罪人看做你的老师吗?如果还是那样,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张昊天回头看着姐姐,可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想法。然后两扇木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两人,张昊天还是没能说出自己的回答。
张昊天等姐姐走远后,才缓缓地在房间的桌边坐下,快一年了,这个房间布置还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一年来一直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好像一直等着他的主人回家一样。
桌上的棋盘还是和他离开时一样摆着,还是一年前那个未完的棋局。可是棋盘上没有一点落灰,是谁一直替他整理,是谁为他保养四灵棋还好好的保持着棋局。
张昊天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是希儿,可是她有必要这么做吗?张昊天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姐姐一年来每日为他而整理的房间和四灵棋。
张零梦回到自己的房间,希儿一直守在她的闺房门前等候着她:“小姐,你回来啦。”一直低垂着头的零梦抬头望向了希儿,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直压抑着感情一下子决堤,她抱着希儿便痛哭,只有这时她才像个十一岁的女孩子一样。
看上去比张零梦更加娇小的希儿倒是像个大姐姐一样,轻抚着张零梦的头,用那温柔的声音安慰着张零梦:“没事的,小姐,无论小姐遇到什么事,希儿都会在这里的。”
“希儿,全部都是骗人的,那么久了,全部人都骗了我们,娘亲她是被杀害的,可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告诉过我们。”张零梦嘶声裂肺的哭声听着让希儿觉得心疼。
“没有人希望小姐像现在那样伤心呀。”希儿轻抚着张零梦后背,轻声地安抚着她。
“昊天他竟然还做了那个杀害了娘亲的人的弟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小姐,昊天少爷一定也和你一样痛苦,也许比你还要痛苦的多。可是这些都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所有恩怨都会化解的……小姐?”
张零梦突然间松开了希儿,开口时拼命压抑着哭腔:“的确呢,昊天他也是受害者。我不会原谅那个人的,我一定会替娘亲报仇的。如果不是那个人,我们一家说不定比现在要幸福多少。”
希儿看着张零梦下定决心的双眼,没有出言劝阻,可是她一点也不希望张零梦去复仇,那实在不应该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应该承担的。
“希儿,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面对张零梦真挚的双眼,希儿愣了一下,然后像往时一样对张零梦微笑:“希儿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
……
与张昊天被张严云软禁差不多的时候,兒家也是波澜不断。被带回家族中的兒言谷,要面对的惩罚和张家对张昊天做的也差不多,同样是软禁。但是与张昊天不同的是,兒言谷是被自己的父亲亲自锁在房中的。
兒言谷被兒千立粗暴地推入了房间中,房门被他用力关上,被推入房中的兒言谷马上转过身来用力地踢打着房门,他不是想出去,而是希望借此发泄着自己对父亲的不满。
踢打间,门外传来上锁的声音,兒千立在外面冲言谷大声斥责着:“我告诉你,这几天你别想着走出房门半步!居然敢给我离家出走一年。你以为做什么都不用考虑一下后果的吗?”
“还不够一年呢?”一听到父亲那副口气,兒言谷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反驳了一句兒千立。
“还敢顶嘴!”一听到兒言谷的话,兒千立就回踢了一脚房门,“好好给我在里面反思,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然后给我好好地道歉。”
两个人生起气来所言所行就是一个模子出来,说他们两个不是亲生父子都没有人会相信。不过也正是这样这对父子才无法好好地相互交心,父子之间的关系才会变成今日这样,如果两人好好地各退一步,说不定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也没有什么好向你道歉的!”兒言谷扯着嗓子喊出来。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呢?”兒千立几乎想直接把锁打开,好好地责打兒言谷一顿,但是身边的管事好好地拦住了他。
“对,你生的就是一个废物!行了吧!”&sp;兒言谷抓起房里的凳子往地上就是一摔,那木凳被摔得支零破碎。
兒言谷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从来就不会好好地看到他的成长,这一年他的收获比在这整天被责骂的家中要多得多。兒言谷看着自己已经可以八巧驭符的双手,一股火气就不自觉地在自己的胸口不断升腾。
在管事的不断劝阻下,兒千立终于离开自己儿子的房门前,兒言谷也不用再听到那让他心烦的责骂声。
冷静下来之后,兒言谷才注意到今晚的家中是那么的安静,以前的自己根本不会注意到,慢慢地平静下来后,虽然火气没有那么盛了,可兒言谷心里还是会觉得不甘。
慢慢静下来心来的兒言谷忽然间站起身来,走到房间的柜子旁边。从小到大,兒言谷不知道被父亲罚关禁闭不知道多少次了,房门对骂的戏码上演不知道多少次。
到了现在,一间小小的房间又怎么可能锁得住兒言谷呢。兒言谷为了在禁闭的时候可以溜出去,自己偷偷地做了一条小秘道,这一次再度派上了用场。
使用这条秘道的时候,兒言谷从来都不是为了溜出去游乐。每一次兒言谷都会来到母亲休养着的院子,这一次也不例外,兒言谷站在院子里,望着母亲的房间,发现还亮着灯,母亲她还醒着。
兒言谷停在母亲的房门前,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房门,侍女很快便过来打开了房门,侍女一看见识兒言谷马上恭敬行礼:“少爷,你来看夫人了。”
“嗯,我现在可以进去吗?”兒言谷问道,有些时候母亲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见人。
“当然可以。”侍女显然不知道兒言谷被罚软禁之事,不过大概已经听说兒言谷回家,所以见到兒言谷并不意外。
兒言谷走了进去,看到坐在母亲床边的一直负责照顾母亲的文婆,照顾母亲之余,她都会像这样坐在母亲床边,陪着母亲唠嗑。文婆一见是兒言谷,慈祥地向言谷笑了笑。
“你回家了,言谷,你母亲她很想你。”
“文婆,我可以陪娘亲说说话吗?”一听到文婆这么说,兒言谷的眼眶有些湿润。
“当然了。”文婆起身,和侍女一起离开房间,房里就剩下兒言谷,还有他躺在床上的母亲了,兒言谷在文婆刚刚坐着凳子坐下了。
“娘,我来看你了。”回家以来,兒言谷的声音第一次放的那么轻。
“风宏,你来了,娘好久没见你来过,好想你。”
听着母亲对着自己却叫出哥哥的名字,兒言谷就会觉得心里阵阵发痛,在母亲的记忆中,只有风宏一个儿子,无论是哥哥,自己还是妹妹,她都会将三个人当成是兒风宏一个人,三个人在她的眼中永远都是五岁的兒风宏。
即使母亲是这样的状态,三兄妹一直都能在母亲这里感觉深深的爱,这里是他们避风港。
“我回来了,娘,我也很想你。”
“怎么了?风宏,怎么一脸委屈的样子,又被爹爹骂了吗?”看着苦着脸的兒言谷,杨君念伸出她的手摸了摸兒言谷小脸,一脸的心疼。
很多次都是这样,被父亲责骂之后的兒言谷跑到这里像母亲诉苦,每一次母亲都会在他开口前便看出他在父亲那里受了委屈。很奇怪,明明母亲将他们都当成五岁的兒风宏,可是却能看出他们各自的烦恼,好好地安慰他们。
“嗯,爹爹他又骂我,不过这次我可能做的过火了些。爹爹他生气也正常。”现在兒言谷想想,觉得父亲大发雷霆也正常,毕竟他可是做了离家出走一年这种事。
“风宏已经懂得自己承认错误了呢,真的是长大了呢。爹爹也是关心你才会那么责骂你的,只要你好好努力的话,爹爹就不会再骂你了。下次娘帮你说说爹爹,让他对我们的风宏温柔一些,好不好。”
“嗯,娘,不说这些了,我这次来是想给你讲个故事的,我遇到的故事。”
“风宏的故事吗?娘亲很想听听呢。”
“我认识了一个老师,他知道很多很多东西,就连我们兒家的八符之术他也懂得,他教导我学习八符之术,他还有很多学生,我和他们做了很好的朋友,我们都住在一个叫徐子风的学生家里,他和我差不多大,是个很有天赋的符术师,与他相处的话,总会让我想起母亲您。另外有一个叫王兆的,平时最开玩笑、恶作剧的家伙,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家伙,我的老师是他的叔叔,平时里是个非常有趣的人。我还有一个朋友,他叫张昊天,一看就知道是个软蛋,他可能也是我们之中最不幸的人,可是他一直在努力着,明明是软弱的家伙,却默默地努力,那样的背影,我看着会觉得很羡慕,啊,对了,他脑子超灵光的,记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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