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昊之皿 第九十六章 盘心幻境 梦回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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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喝，在你进入盘心幻境之前，我要先对你说明一下什么是道心。所谓道心，便是符师以及道界四灵都会领悟的道。道极其玄妙，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的，当你入道时明明清楚它存在，可你却很难用语言叙述出来。

“每个人所追寻的道都不一样，但是大致可以分成两类，大道与小道。正如其名，大道难，小道易，但是道心为大道者，要比同等境界的小道者更为强大。道心的境界直接影响着符师使用符术的效果，道心境界越高的符师使用的符术也强大。

“能够到达紫阶的符师大多拥有自己的道心，道心的存在辅助他们到达更高的层次。

“而道心境界一共有着十重境界，依照层次自低到高分别命名为入道、照户、明顿、合意、仁觉、万为、卷重、心痕、天妒、苍无。

“根据各人的道有所不同，各自的道能够到达的境界也有着上限，有些道注定进不了更高的境界。而中途转道是道界最为困难的事，迄今为止唯有一人做到，道界第一符师柳卿恬。不过就算是她也不过是转道为小道苍无。

“在这里我要提醒你一点，刻意追求道心境界的人皆会被心魔所困，迟迟无法提升道心境界。不要太过于在乎自己的道心境界，道心境界低的人在道界比比皆是，能够达到第五重境界之后的符师在道界中可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所以没有必要过于在乎总觉得自己的道心境界高低。好了，将盘心灵液喝下吧。”

听完幽老的话后，张昊天将盘心灵液的塞子拔了出来，将瓶中的盘心灵液一饮而尽，奇怪的是，张昊天没有尝到任何味道，感觉自己只不过是喝下了一瓶水。

幽老将药瓶从张昊天的手中拿走：“躺下睡吧，孩子，很快就会进入幻境的。”

张昊天躺下来，闭上了双眼，就像平时睡觉一样。他能够听到幽老走回长桌边上时的脚步声。张昊天闭上躺下了一阵子，但是感觉却像是失眠一样，怎么也无法睡去。

幽老不会拿错灵液给他了吧，张昊天突然有这种想法，这种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刚刚的喝下灵液就像喝普通的水一样。

担心着的张昊天睁开双眼，想要问幽老一声他是不是拿错灵液给自己了。可当张昊天睁开双眼时，整个人都被眼见所见的景象震撼到。一个硕大的庭院正被烈火焚烧着，而自己正站在这个庭院的中央。

他已经不在同符学会了，也没有躺在床上，张昊天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幻境。

盘心幻境与现实之间的切换没有任何突兀之处，这使得张昊天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入幻境的，他还以为自己根本没有睡着，其实他早已经在梦境中。

既然他已经身在幻境之中，那么现实中的他应该和兒言谷一样睡得像头死猪了吧。

“王光，今日你就要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一个声音从张昊天的身后传来。

张昊天闻声转身，发现他的身后是一间礼堂，恶火快要将礼堂吞没，可是里面的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张昊天看到其中一人的模样一眼便认出了他，这不是露出真容的三水老师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张昊天困惑之际突然想起这里是幻境，也就是说这些不过是虚影而已。

三水全副武装，身上全是张昊天没有见过的法器，张昊天也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憎恶面容的老师，即使是在祭坛，三水的表情也从未如这般狰狞。

三水伸着他的手，手中的法器将礼堂之上的王光束缚在半空中，王光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三水身后还站着两个女子，都是张昊天感到陌生的脸，只是看到其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时，张昊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动摇。

“没想到我得到了林夕月的血脉之力，还是敌不过你啊，张家除姓人。”王光明明处于劣势，却那张破嘴还是不饶人。

“王光，你给我闭嘴，你没有资格提起夕月的名字。”三水每个字都说的咬牙切齿。

王光？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张昊天愣住了，他母亲娘家就是上五家王家，而眼前这一幕和三水老师曾经告诉过他的是那么相似。如果眼前这个王光就是王家的家主，那么三水老师身后抱着孩子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王嫣。

张昊天忍不住走前了几步，但又停住不敢过去细看母亲的样子。说起来现在的三水老师要比张昊天认知中的要年轻，说不定这真的是十一年前那一幕的重演。

母亲将在这里代替王光死去，王光从这个礼堂逃出去，然后母亲弥留之际将还是婴儿的自己托付给三水老师。

那襁褓中的婴儿就是自己了吧，想到这里，张昊天忽然很想阻止这一切发生，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不是真正的过去。就算他在幻觉中改变了什么，也无法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实。

“林夕月和你只不过是同门弟子的关系，即使是同为青城九杰，她还不至于让你亲自动手来杀我，那你这股冒腾的杀意想必是因为我告诉了张家你的妻子是妖灵吧。”

王光扭曲大声狂笑，笑声在空洞的礼堂中回荡，他那副让人的憎恶的模样和笑声，就连张昊天看着也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难以想象这种垃圾居然会是他的舅舅。

“可是怎么想都是泄密给我的人最让人可恶不是吗？你在雪花派的大师兄才是真正的小人，不是吗？”王光明明被三水束缚，却毫无顾忌地大放厥词。

“你给我去死吧。”三水没有半句废话，手甲上的纹路亮起蓝色的光芒，四道蓝色光刃从手甲上浮现，悬浮在手甲之上。每一道光刃又暴起了无数尖锐突起，密密麻麻的竖鳞让人头皮发麻，感觉被其击中绝对不好受。

王光以及被九瑶束缚在半空中，三水击中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也没有手下留情，四道光刃直接击中了王光。

“不要！”张昊天大喊着向礼堂冲了过去，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这就是三水老师不知王家家主有着转移致命攻击给至亲的符印，最终害死了昊天母亲王嫣的那一刻。

张昊天还是没有忍住冲了过去，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即使是缥缈的幻觉，他也想伸出自己这双手去抓住不存在的那丝改变。

……

验道心的密室里，张昊天和兒言谷仍旧躺在小床昏昏睡着，幽老又带着两个人走进了此处，跟在幽老身后的两人便是徐子风与王兆。

徐子风和王兆选择的是符术师的评阶，为了达到黄阶袖通的符阶，他们施展出自己所会的所有符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终于达到了黄阶袖通的符阶的要求。

当幽老带着他们两个进到密室时，徐子风和王兆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张昊天与兒言谷。

“他们怎么了？”王兆问走向了长桌的幽老。

“进入了检验道心的幻境中，你们也要是去的。”幽老拿着盘心灵液走了回来。

徐子风走到昊天言谷的床边，将他们放到床边的登记表拿了起来：“言谷和昊天是都是黄阶初入。”

“果然和我猜的一模一样。”王兆似乎对自己猜中两人的符阶有些得意，徐子风庆幸地笑了笑，幸亏没和这家伙打赌什么。

“奇符师黄阶初入吗？没想到这种符阶也会来验道心呢。”幽老之前没有留意两人的符阶，这时听得到他们的符阶便说了一句。

徐子风和王兆听到幽老这么说之后，嘴角都狡黠一笑，幽老看着两人的笑容有些疑惑，最后还是徐子风开口：“幽老前辈，可不要看这两人，他们一个可以通过无声施术施展四个符术，一个百分八十符术都是阵术。”

听到徐子风这么说，幽老神色有些变了，能够通过无声施术施展四个符术，整个道界恐怕没有同龄人可以做到，就算是他，无声施术的数量也不过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