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雪花派·二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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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水还留在张家没有离去，虽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张家的大小后续事物的处理有张柳白他们去处理，已经没有张水可以派上用场的地方，但是张水还是暂时留在了张家，住回了以前自己的那间房间，还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张水没有离开只要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在等张昊天醒来，确定张昊天的状况，另一个便是张零梦，张水在等待她做出选择。

等待的时间总得做些什么，既然帮不上忙的话，就只能做做自己的行当了。这么想着的张水，把洪心瑞接了过来，毕竟现在张家已经算是安全，自己空闲着还把洪心瑞这个唯一的雪花派传人扔到一边未免太不应该了。

白天张水就在自己的房间中教导着洪心瑞雪花派的符器技术，为了教学，他改造房间可费了不少力气，现在这间过去的房间除了那张床之外，没有一个地方看得出来是给人住的。

“说了你多少遍，祥瑞，复式核心要注意的地方，符文的连接点一定要处理，你这一天做出来，就一个勉勉强强及格，其他都是不能用的废品，那个勉强及格我怀疑用一次就炸了。复式核心是雪花派符器技术核心所在，你不掌握，怎么继承雪花派的名号？”

张水真正教导起人来，可不会像那个时候只是给张昊天指引那么温柔，对于符器制作上的教学，他要比任何老师都更加严格，是一名彻彻底底的严师。

被张水骂了一天，洪心瑞整个人都耷拉在了桌子上，好不容易休息了那么多天，结果又要被师父拉回来一边教一边骂。

洪心瑞嘟囔了一句：“以前爷爷教我木偶戏的时候都是说基本功最重要，练好基本功，才能更好地学更高的技巧，师父你现在那么急着让我学那么多真的好吗？是不是练好做普通符器的技术才更好。”

张水听了这句话，冷着的脸显得更加阴沉了：“基本功？你现在都能想到用基本功来驳我了？那我就告诉你我们雪花派的基本功是什么，复式核心就是我们雪花派的基本功，雪花派所有独有的符器技巧都是从其之上衍生出来的，我教过你多少遍了。我这一年来外出了多少时间，给了你多少自己的练习的时间，你现在这基本功打扎实了吗？”

洪心瑞被张水说得哑口无言，张水说得也没错，雪花派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教导方式，普通符器的技巧和复式核心的独门技术一起教导练习，两样同是基本功，这种急促的教导方法也是因为雪花派人丁稀疏所导致的。

如今雪花派只剩下张水和洪心瑞二人，张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徒弟自然是全副心血都灌注进这个徒弟上面来。

张水确实有些急于求成，他将他的标准扔到了洪心瑞身上，虽然洪心瑞确实有不出错的符术天赋，但是这些天赋都不能跟张水相比，更别说当初加入雪花派的时候，张水还有着黑手这个诅咒的加成。

黑手虽然会剥脱使用道符的希望，但实际上对于制作符器却有了另一方面的帮助，正所谓关上一扇门，又打开了一扇窗。

洪心瑞正打算继续开始枯燥无味的练习的时候，却发现门前多了一道人影：“师父，门外好像有人。”

外面那人好像听到了洪心瑞的话，马上敲响了门。张水回头望了一眼：“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人是张零梦，看来她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了，张水已经猜出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打扰你了，叔叔。”张零梦已经能够面对着张水喊出她应该叫的称呼了。

不过张水倒是不太习惯，平时叫他叔叔的人就只有王兆而已，就连张昊天也只是称呼他老师，得知真相后也从来没有改过口。

“啊，你过来有什么事吗？”张水有些明知故问。

“这几天我好好思考了一下，冷静了许多，也能接受事实了。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母亲的事。”张零梦说道王嫣的时候，忍不住侧首。

张水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换做是谁都不可能一下子能够接受和原谅，况且张水一直固执地将这件事视作他的错。

“不过我相信昊天。”张零梦话锋一转，张水能够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些毫无迷茫的决意，“既然他已经通过自己体会去确信这一切，那我也应该可以的。”

“嗯。”张水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只能是张零梦自己的选择，他不会去干涉。

“所以，”张零梦抬起头直视着张水，没有退避张水的视线，“我希望你能收我为徒。”

张零梦没有选择了，她还想作为符师走完余下的人生，而附有黑手的她要是想从符师的道路走下去，只能选择成为一名符器师，而拜张水为师，也可以确认自己能够相信张水。

张水只是等待张零梦自己做出决定而已，他从不打算拒绝张零梦：“可以，你跟我都拥有黑手，而我对你母亲确实有承诺，如果你有这个意愿，我不会拒绝你的。

“我话说在前头，我师承器统四族四派之一，雪花派。雪花派是以多重术式符器为根基进入的器统一席，虽然现在传人稀少，但是雪花派的技术本身永垂不朽。入我雪花派便是终生是雪花派的弟子，其言其行皆为雪花派。同时也是器统中的一员，日常行事要时时刻刻考虑到器统的立场。

“那么你是否已经做到了加入我雪花派的准备？”张水问。

“我确定，我要加入雪花派。”张零梦的眼神没有半点动摇。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张水的徒弟，雪花派的第十五代弟子张零梦。”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张零梦正打算按照拜师的习俗跪下，却被张水拦住了。

“好了，不用跪，我们雪花派其实没有那么多规则，刚刚那些话只是让你了解了解而已，其实雪花派很自由随便的。”张水的突然态度变得随便起来。

张零梦跪了一半，被拦住后一脸疑惑地看着张水，可是张水却走到了衣柜那边，在找着什么。张零梦向着洪心瑞投过去询问的眼神，洪心瑞倒是好心地小心提示：“随便只是在礼数门规方面啦，师父他教人严格得要死。”

“祥瑞，我听得到的……”张水说了一句，洪心瑞马上缩了回去，“不过她也没说错，若不是门规不严格，雪花派现今也不会那么少人。”

“现在雪花派有多少人？”一直听到的只是稀少这类的形容词，张零梦发现自己还不清楚雪花派究竟有多少人。

“这屋子里的人就是雪花派的全部人了。”洪心瑞笑道，仿佛将一个人拉上贼船就很开心了。

“唉？”听到这个回答，张零梦有些傻眼了，这不就三个人吗？一个只有三人的宗门？自己这真的是上了一条贼船吗？

“三人也没错，不过更准确来说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的背叛者，算上他就有四个人。”张水一边找东西，一边答道。

这么些人的宗门居然还有背叛的弟子？听到这里张零梦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选择对了，不过既然都走到这一步，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张水手里拿着从衣柜中翻找出来的一件浅蓝色麻布衣，和现在洪心瑞身上穿的那件很像。他将衣服拿到张零梦面前，递给了她。

“这是？”张零梦很疑惑。

“制作符器的工作服，你不会真想穿着这些名贵丝缎的衣服来做符器吧？十几件衣服都不够你糟蹋的哦。拿着！”

张零梦无奈下只能拿着工作服了，一想到以后要穿着这么丑的衣服来制作符器，她就忍不住皱起了柳眉。

张水随后拿出了一块雕刻成雪花形状的透明晶石，放到张零梦手中的衣服上：“这个就是雪花派的标记了，以后随身带在身上，可以向器统表明你是雪花派的人。”

“去器统门下的店买素材还有半价优惠哦。”洪心瑞俏皮地补充了一句。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雪花派秉承着一句话，自己的符器自己造，师门能给你们只有技术，所有以后用在自己身上的符器只有自己去造，师门唯一会给你们一件符器就是你们出师时所得到的一件由师父，也就是我亲手制作的符器。

“就这样吧，今晚你就先回去，明天再过来跟祥瑞一起学习符器制作。工作服不合身的话，自己今晚试着改一下，可以叫灵息教你，但是不能让她代劳，作为符器师连这点事都做不到的话，真的很丢脸的。祥瑞，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一听到这句话，洪心瑞开心得要跳起来，张零梦看着她那么兴奋，也能想象到以后自己会过得怎样了。

洪心瑞和张零梦走回去的路刚好有一段同路，两人便聊了起来。

洪心瑞笑嘻嘻地望着张零梦，倒是让张零梦有些不适：“嘻嘻嘻，我也有师妹了。我很早就想有个师妹了，以前在戏班我是最小的，都没人叫我师姐。”

“师姐，”张零梦干脆就投其所好，正正式式地喊洪心瑞师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谓呢？”

“洪心瑞！小名祥瑞！你叫我祥瑞师姐也可以哦，这样喊也亲近，我也喜欢别人喊我祥瑞。”